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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哈尔罗杰历险记亚马孙探险-第4章

小说: 哈尔罗杰历险记亚马孙探险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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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鹰泄气地飞走了。但那位印第安人却因此而忧心忡忡。

    “不好,不好,”他不停他说,一边使劲儿往回划。“我们回头,我们回头。”

    但这时候想往回划已经不可能。强大的水流把船一直往前冲,因此,也不必和他争辩了。

    河湾那边传来急流空洞的吼声。汹涌的、急速旋转着的涡流在船的四周飞溅,仿佛成串成串的炸弹在河底爆炸,滔滔白浪起伏不停。

    他们飞快地拐过河湾,河水狂暴的吼声震耳欲聋。河面上,河水撞击在嶙峋的礁石上,水雾四溅的喷泉腾空而起,像无数白精灵在狂舞。遇上圆滑的石块,滚滚的流水就变成一个个硕大的驼峰。

    那位印第安人,纳波,在船头,约翰·亨特在船尾。一道激流从两块巨石间冲过,纳波往那儿一指,于是,全船人台力划桨,船飞箭似地越过窄窄的激流,划呀,划呀,划得越快越好。在这种河道里,必须有极高的舵效速率。要想让船顺利地在礁石间行驶,必须使船走得比水快。

    河水在岩石间冲过,涌起山丘般的浪峰。独木舟行驶在浪峰之巅,就像马背上英勇的牛仔。水花四溅,船上的人都浇成了落汤鸡。

    小船在岩石的间隙中左躲右闪地颠簸,一会儿被托上波峰,一会儿跌入浪谷。和它相比,冲浪滑板平稳多了。

    “嗬——!”罗杰一声呐喊,其他人不论老少都齐声呼喊起来。经历了这一类事情,白胡子老头也会变成意气风发的小伙子。血『液』在体内轻快地奔腾,礁石滩终于闯过来了。

    小船冲入一片浅水湾,船头几乎垂直地扎进河底,纳波在水里不见了。约翰·亨特和哈尔用力倒划。让船头抬起来,纳波还在,仍然安然无恙。他又惊叫一声,这一回,可就被水呛着了。

    独木舟正在作精彩的杂技表演。一条仅用一根圆木制成的小船,竟能行驶得如此灵活自如,真令人惊叹。它几乎像一条蛇一样穿行在礁石之间,在岩石上面掠过时,它仿佛能像蛇一样拱背收腹。如果它会说话,它一定会像它的乘客一样大声欢呼。

    最后一次胜利的俯冲后,桨都停下来,小船靠着惯『性』,驶进一道平静宽阔的河湾。

    松弛一下来回顾他们刚刚飞越的咆哮喧嚣的激流,令人十分愉快。

    “在亚马孙的支流里,这一类事情多着呢。”亨特说,“我想,你们知道亚马孙这个词是怎么来的吧?”

    “它不是和早期探险家所发现的一个尚武的『妇』女部落有关吗?”哈尔说。

    “那是一种说法。另一种说法是,亚马孙河是以印第安语的一个词命名的,这个词的意思是‘毁船者’。使它名符其实的不仅是众多的急流,还有遍布在一些河道里的圆木。这些圆木藏在水下,贴着河面漂浮,非常危险。到了主河道,亚马孙河变得像海一样宽广。那儿又常有很厉害的风暴。此外,还有海啸。”

    “什么叫海啸?”罗杰问。

    “那是一种像『潮』汐波似的活动水堤。它从海洋冲入内河,有时高达 10到 12 英尺。”

    “我倒想看看海啸。”罗杰说。

    他父亲苦笑了一下。“你会看到的。不过,我希望海啸发生时,我们能乘坐在一条比这条船大一点的船上。”

    “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有一条大一点的船,好能搜集一些动物?”

    “一驶出这段河道就有。比这大的船是不能在帕斯塔萨河上行驶的。不过,我们何必一定要等到那个时候呢?现在,我们就可以收集一些小动物呀。况且,小动物有时候也和大动物一样重要。”

    前面传来一阵阴森的咆哮声,收集小动物只好推迟一下了。这次的咆哮和上次的不一样。这种轰鸣更加深沉,而且找不到声音发出的地方。河水转眼间变得无影无踪,在它消失的地方,升起一片水雾。

    “瀑布!”哈尔惊叫,“我们最好停下船来好好看看。”

    右边有个小小的河湾,湾里有打着转的旋涡。他们靠了岸,把船推上沙滩,然后,小心地穿过丛林来到河边。在那儿,他们可以仔细看看瀑布。

    在一个岬角上,河水从 12 英尺高的地方飞流直下,落入一大堆突出的礁石间。

    “我们可不能从那地方下去,”约翰·亨特说,“看见那边的滑坡了吗?我们冲不过去,但是,我们或许可以用缆绳把船放下去。”

    这个方案和飞越激流一样刺激。小船划到离瀑布顶不远的一个地方,那里的水流不算急,人人都在紧张地期待着,纳波好像已经忘记神鹰投下的阴霾。

    他们徾水走着,湍急的河水只有齐胸深。真是避开赤道炎日的好去处啊!猎手们不用穿北部地区常见的那种笨重的猎装。一件薄讨衫,一条薄裤,还有一双叫做阿尔帕吉塔的南美凉鞋,这些便足他们的全副行头。浑身上下没有一点怕『潮』湿的东西——除非你把约翰·亨特烟斗里的烟丝也算进去。

    独木舟里所有的东西都包装得很好,甚至连枪都已经装进防水的盒子里。弹『药』装在防水『性』能像玻璃瓶一样好的铝盒内,照相机、胶卷、『药』品和珍贵的文件也放在一个铝盒里。

    但黑瓦洛人头查理,却只是用他自己的头发系在一块坐板下。他生前经历过无数次风吹浪打太阳晒,现在也应该经得起风浪。

    哈尔和纳波抓住缆绳。这根缆绳系在船头,它是用藤编的,像麻绳一样结实。他们紧紧地靠在岩石上,一次放几英寸缆绳,使船尾朝下放到瀑布当中。

    罗杰和他父亲牢牢抓住船尾,他们的任务是把握住船的方向,让它从礁石之间穿过。

    “罗杰,要是河水把你冲倒了,你可要紧紧抓住船舷边。”

    船漂在一个水坡上,这水坡像屋顶一样倾斜。河底崎岖不平,在水深仅及脚踝的地方,罗杰有时会踢着石头,但一转眼,他又会掉进没颈深的水潭。他死死抓住船舷边。他扶着船漂过激流,船也同样搀扶着他。

    “别放太快,”约翰…亨特向放绳那两个人大喊。但水的咆哮几乎淹没了他的呼喊声。

    他还是喊迟了。船尾继续向前冲,他站脚的地方滑溜溜的,人一下子被带倒,跌进白沫翻滚的漩涡里。

    这很危险。被漩涡带着在水下打转,很容易撞到瞧石上弄得遍体鳞伤。他也许会被撞晕,不醒人事,浮不上来。

    上面的三个人焦急地寻找他的踪迹。为了营救亨持,他们打算丢掉小船,由它自己漂下去。正在这时,他的头从船尾下『露』出来了。头慢慢地探出水面,哈尔看见他父亲还叼着烟斗,松了口气儿,不禁开怀大笑。

    亨特脸上『露』出既惊讶又恼怒的神情。做父亲的可不习惯被大自然这样肆意戏弄。

    过了一会儿,亨特自己却大笑起来。事情是这样的:他们全体重新登上小船后,便顺着一段湍急但不危险的河道划下去。两岸树木的枝叶低悬在河面上。哈尔弯着腰,正在船舱里『摸』索什么,一根树杈上的枯枝穿过他的皮带,他还没来得及对眼前的形势发表自己的意见,就被吊到半空中。船继续向前走,他呢,却挂在那儿啦。他挣扎着用双手去抓船,却只抓到了一袋土豆。

    他吊在那儿,模样可不怎么体面,头朝下,屁股朝天,还抓住一袋土豆死不放手。枯枝啪嚓一声断了,他和那袋土豆都洗了个澡。

    独木舟停泊在一片狭长的小沙滩上,哈尔摇摇晃晃地从水里爬出来,手里还提着他的那口袋土豆。他受到了热烈的欢迎。

    午饭就摆在沙滩上。下午的航程激流更多,而且越来越多。直到傍晚,当他们把独木舟推上一片河滩时,一行四人已是筋疲力尽。几棵大树的浓阴覆盖着河滩,这儿正好当作过夜的旅馆。

    

第1卷 第6章兽踪人脸

    这片河滩真是宿营的好地方。河滩前面是一片景『色』优美的水湾,湾宽百諈,水面平如滑镜,鱼儿不时跃出水面,使平静的湾面漾起圈圈点点的涟漪。水湾远处,林莽苍苍,遮天蔽日,树端上盛开着的那些黄的、绯红的花朵儿,在夕阳下闪耀着夺目的光彩;白鹭懒洋洋地从水面掠过。河边有棵高大的吉贝树,他们打算在树下扎营。吉贝树下,靠近河岸的地方没有矮灌木,但离那儿几码远,就开始有灌木生长。在林莽和开阔地带交接的地方,约翰·亨特发现一条窄窄的通道。

    “看样子,像是什么东西的足迹,”他对纳波说,“印第安人?”纳波满脸疯疑,他察看着那松软的地面,指点着那些足印。它们不像是人踩出来的。

    “看呀,孩子们,”亨特说,“你们对亚马孙动物的认识,就从这儿开始了。这些足迹就是西的蹄爪扎下的。”

    “西是野猪吗?”哈尔问,“我读过有关它们的资料。看来,它们喜欢成群结队地活动,而且随时会袭击人类。”

    “说得对,碰到西时,最好的办法是爬到树上去。我认识一个考察家,为了躲避西的袭击,他曾在树上呆了三天三夜。”他又察看了其它兽迹。

    “依我看,动物夜里常到这儿来喝水。”他指点着一些足趾奇怪地张开的蹄印说,“这些足迹是水豚的,它们是世界上最大的鼠类——大得像绵羊。这些是鹿的足印。”

    “对,”哈尔说,“不管在哪儿,我都认得它们,”他想起了科罗拉多、加拿大和缅因州树林里的鹿迹。

    “不过,有些兽迹是我从前没见过的。”他指的是一种仿佛用茶碟摁出来的圆滑的足印。

    “梯格丽!”纳波惊叫起来。“这地方没有好的。”

    “不错,是梯格丽。”亨特承认。

    “什么叫梯格丽?”罗杰莫名其妙,因为他父亲和纳波都是这样读那个词的。

    “这是西班牙语里的老虎。整个墨西哥和南美都管这种动物叫梯格丽,尽管它不是真正的老虎。它身上的花纹不是条纹状而是点状的。在讲葡萄牙语的巴西边境,它叫安克,意思是雪豹。在我们的英语里,它名叫美洲虎。不管你叫它什么,它都是林中之王。”

    “没有好,”纳波哀嚎着,“我们去回。”

    “他又来了,‘我们去回’,”哈尔不耐烦地说,“今天晚上,美洲虎要是到这儿来喝水,那可是给它拍照的好机会啊!”

    “它们要是想饱餐一顿小探险家肉,那可能也是个好机会吧,”罗杰犹疑地说。

    “放心,”亨特说,“只要我们不惹它们,它们一般不会侵犯我们。而且,我们睡的是吊床,离它们经过的路远着呢。”

    哈尔和罗杰睡惯了北方那种带门帘的帆布帐篷和睡袋,吊床这种『露』营方式使他们感到很新鲜。在林莽中旅行的人不能有,沉重的器具拖累。他们『露』天而睡,没有带帆布门帘和安着防蚊纱窗的完全密封的帐篷。明尼阿波利斯城1的任何一个职员,如果要到郊外的明尼苏达湖宿营几晚,他带的营具比一个打算艰难跋涉一年,穿越亚马孙林莽的老练探险家所带的营具复杂得多,因为在那片土地上,最可怕的野兽是蚊虫。

    十分钟之后,营地扎好了。所谓营地只不过是三张悬挂在树木之间的吊床。

    吊床是爪马孙人的卧榻。它是亚马孙的印第安人首创的,我们花园里的吊床也应该归功于他们的发明。即使在城里,很多亚马孙人家里的床铺都是吊床。白天,你只能看见墙上的铁钩,到了晚上,吊床一挂起来,客厅就变成了卧室。酒店也一样,房间里只有钉在墙上的铁钩,旅客必须自带吊床。在这片到处都用吊床的土地上,也有一些部落没有这种习惯,黑瓦洛就是其中的一个。所以,纳波没挂吊床,他只是在地里挖个洞,打算把自己埋在里面。亚马孙流域的夜晚,有时也会冷得出奇,白天晒得发烫的泥土,夜里盖在身上可暖和啦。

    三张空中床和一张地『穴』床铺好之后,纳波拿起他的弓箭。“我得捉鱼。”他说。

    亨特说,罗杰也许想看看用弓箭怎么捕鱼,于是,罗杰跟着一块儿去了。但是,看样子他心不在焉,不停地回过头来扫视通往林莽的路口,野兽夜间就是从那儿出来的,印第安人也有可能在那儿出现,有谁说得准呢?只要留神看看他,就能看出他在想鬼点子。然而,谁也没留意看他。

    他跟纳波一起走到河边。在离水面一英尺深的水里,纳波发现一条鲑鱼在游来游去。他用箭把鲑鱼扎起来,直到那时,罗杰还和他呆在一起。纳波把鱼送回营地,用泥巴裹着烤。这时,罗杰跑到船上取了点儿什么,然后,钻进了林莽。过了一会儿,他溜回营地,和大伙一块儿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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