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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穿越明朝之牧狼-第1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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槿儿也是感同身受,她爹爹虽然是官,但她可没有享受过官家小姐的生活;同样,蝶儿在来到大明之前,也是贫家女儿,慕轩说的那种日子她也深有感触。
“天下是天子的,而支撑天下离不开千千万万的普通百姓。”慕轩神情郑重,“百姓为这个国家付出了很多,什么时候有过非分之求?一个官员的俸禄,要多少个百姓供给?百姓供养着这么多的官员,却有那么多官员还不知足,不知治国安邦,与民安乐,只想着搜刮民脂民膏以逞一己之私,那这样的官员该由谁来监管呢?”
陈知州听得心惊肉跳,这话要是传出去,他这个知州的位置堪虑啊!
张推官跟师爷也都很不自然,但是,他们不知自己是怎么回事,都没有勇气挺身而出斥责这个年轻人的大逆不道。
朱祐樘听得非常仔细,眼睛瞪住了慕轩,神情间满是深思的样子;李东阳微皱着眉头,王守仁却是满眼兴奋之色,只是在竭力压抑着自己。
慕轩继续侃侃而谈:“朝廷虽然对官员有考核制度,太祖对官员贪贿采取严刑峻法,但依然挡不住一些官员贪赃枉法,难道他们不怕国法惩治吗?”他轻轻摇头,“不是国法不严,而是监督不力,一家之主尚且不能对家中所有人的所作所为都知晓,更何况是管理那么多的官员,而一个官员究竟是清廉还是贪贿,是能干还是昏庸,老百姓其实最清楚,石敢当之事虽然不宜倡导,但至少可以说明,让供养这些官员的百姓来监督官员,是目前最为有效的。”
“这种监督该如何实施呢?”王守仁一脸求教之色,看样子对这个非常在意,“百姓来监督官员,谈何容易啊!”
朱祐樘听着也非常新鲜,王守仁所问正是他也想问的,因此更加留心了。
慕轩谈这个话题,其实只是这次在这里再次偶遇太子和碰到石敢当之后的一时兴起,并不在他原先的预期之中,让百姓监督官员,即便是后世,这也是很难实施的——除非天子愿意放弃权力,搞几个政党来竞争上岗,他对这个话题暂时没有很好的建议,但此刻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硬着头皮说:“太祖当年制定《大诰》,其实就有让百姓监督官员之意,虽然后来因为有一些百姓诬告官员而未能贯彻到底,但其实太祖的做法其实应该坚持下来,虽然有些方面还需改进。”
陈知州这时真恨不得自己是个聋子,这样,这些大逆不道的话他就不必听下去了,他暗自开始盘算:是不是该立刻送这些可能给自己招来莫名灾殃的瘟神走呢?
李东阳自然看出来这位知州的尴尬局面,适时地开口说:“陈知州,不必在意,咱们只是私下聊聊,保证不会给您招麻烦的!”
虽然人家还是没有表明身份,但陈知州觉得心里宽敞多了,默默的点头。
朱祐樘看一眼二人,没什么表示,而后就又看着慕轩,他很想知道,该怎么改进太祖的做法,真的可以让百姓监督官员?会管用吗?
慕轩笑笑,说:“我目前没有什么好的建议,但以石敢当之事看来,朝廷如能设置一个让百姓可以直接揭露不法、昏庸官员或肯定清廉、能干官员的渠道,那应该可以见效。”
这个答案不够好,但朱祐樘脸上没有失望之色,反倒是微拧着双眉沉思;李东阳捻须狐疑道:“设置渠道,百姓可以直接上言?难道要用铜匦之法或许民越诉?”
想当年武则天临朝,侍御史之子鱼保家为了迎合这位女皇帝“欲大诛杀以威之,盛开告密之门”的心理,设计了铜匦,一匦四口,“其东曰‘延恩’,献赋颁、求仕进者投之;南曰‘招谏’,言朝政得失者投之;西曰‘伸冤’,有冤抑者投之;北曰‘通玄’,言天象灾变及军机秘计者投之。”这东西对那些一心拍马溜须想讨官做的人来说,真是平步青云的终南捷径,以至于原本这个对女皇帝所实行的统治进行辅助和宣扬她对黎民的关怀的东西最终成了匿名的、往往是虚假揭发的恶物。
最富讽刺性的是,铜匦的设计者鱼保家,最终因为铜匦中一封揭发他曾经为作乱的徐敬业制作兵器的匿名信而被诛杀了。
谁要在当世制作铜匦,那还不被满天下的人的唾沫星子淹死?
至于越诉,就是越级上访,北宋建立之初,有不少百姓越级上访之事发生,有的甚至直接闹到皇帝跟前去了,于是自赵匡胤开始的几代皇帝都禁止越诉,但到神宗朝,皇帝下诏允许越诉,南宋时甚至出台法令对越诉进行制度上的保障,还选派出劝农使“究民间疾苦,检视账籍”,并赋予劝农使“受越诉”之权,虽然事实上这种做法不可能从根本上消减社会矛盾,但毕竟在一定程度上化解了部分危机,有人认为,积弱之宋能立国三百多年,即便面对强大的蒙古铁骑,南宋内部也没有发生大的动乱,与许民越诉不无关系。
慕轩笑笑,说:“未必非用铜匦不可,即便真用铜匦,还需找寻证据,证实那些告发者所言之事;许民越诉也可以是种手段,但不能是唯一的办法。不过,在固定的期限内让百姓参与评价地方官员的做法还是可行的。”
这样一来,可不就更加麻烦了?这里面需要投入的人力、物力、财力可绝不少!
“要天下安乐,四海升平,原就需要付出辛劳和代价的,百姓支撑着这个国家,为了减少甚至杜绝贪贿害民之事,给百姓最起码的生存权利,一切投入都是必须的!”慕轩明显看出了李东阳、朱祐樘、王守仁的犹疑,淡淡的说,“‘忧劳可以兴国,逸豫可以亡身’,先贤早就告诫后人了。”
给老百姓最起码的生存权利?李东阳看看朱祐樘,欲言又止,后者看着慕轩,说:“生存权利?”
慕轩毫不迟疑地点头,说:“‘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君之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国人;君之视臣如草芥;则臣视君如寇仇。’上天既然让百姓生而为人,那身为天子的帝王就得给予百姓作为‘人’的权利,老百姓如果吃不饱、穿不暖,上无片瓦遮风挡雨,下无寸土安身立命,连生存都岌岌可危,那怎么还可能安分守己、交赋供役,甚至保家卫国、忠心事君?哪朝哪代有这种牛马不如却依旧忠君爱国的百姓?”他的声音明显森冷起来,“这几年,陕西、山西、河南连年旱灾,饿殍遍野,以致父弃其子、夫卖其妻之事屡有发生,甚至有全家数十口人因为饥饿而痛哭投河的。有的人饿得还有一口气在,就被其他那些饥饿者活生生割食了,倘若朝廷及时赈济,倘若地方官能未雨绸缪,又何来这人间惨剧!”
说到最后一句,他腾一下站起身来,双目发红,声色俱厉,双拳紧握,那样子,如同猛兽要择人而噬一般,凝珮唬了一跳,赶紧起身过来,轻轻挽住夫君的胳膊,生恐他激动之下做出傻事。
李东阳他们也都吓了一大跳,不约而同站了起来,看着慕轩,有些目瞪口呆;张纪索性身形一闪,挡到了朱祐樘身前,双手成虎爪,随时准备向慕轩发难。
陈知州他们三人都惊得呆在原地不会动弹了,相形之下,还是舒儿跟蝶儿镇定,双双站在兀自端坐椅上的朱祐樘身后,用惊异的目光看着慕轩。
朱祐樘纹丝没动,抬起头来,看着慕轩,眼神瞬息万变。
 

第七集 他山之石
更新时间201243 19:08:25  字数:7707

 “给予百姓作为人的权利,”朱佑樘声音不高,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询问慕轩,“我大明的子民,难道已经连‘人’都不是了吗?”
慕轩看着这个十几岁的少年不愠不怒、泰山崩于前也不变色的镇定模样,忽然觉得有些沮丧,人家未来的皇帝陛下眼看着天灾人祸、官贪民穷都不着急,自己这个后来者何必这么费尽心机呢?我又不是太监!
另一方面,他又觉得自己操之过急了,这个时代,对于天灾确实没什么办法啊!就算是后世那个空前“伟大”的时代,科技如此先进,天气预报不一样天天在胡说八道吗?西南大旱三年,土地干坼,民生困苦,可地方政府不一样歌舞升平、醉生梦死吗?最可笑的是,两会召开期间,居然还有来自西南的政府代表在首府的演播大厅遥控指导百姓如何抗灾,我呸!这要有用,整整三年你们都上哪去逍遥快活啦?
对比这些,他全身松懈下来,转头看一眼凝佩,微微一笑,示意自己已经没事了,凝佩心领神会,报之以微笑,回自己座位,慕轩入座,这才冲朱佑樘淡淡一笑,说:“公子一路行来,百姓过的算是‘人’的日子吗?”
朱佑樘听他口气明显不善,微微皱眉,不知该说什么的时候,李东阳“嘿嘿”一笑,说:“想必方先生有良言相告,不如请先生移驾,咱们把酒详谈,免得在此干扰陈知州处理公务,可好?”
他这么做,一方面是看那陈鹤神色越来越难看,担心这个不知内情的知州一怒之下将在场的人拘押起来,那可就给他自己找麻烦了,再怎么说,陈鹤在这儿还是有利于滁州百姓的;另一方面,他觉着慕轩的口气已经有些不耐烦了,生怕他说出什么悖逆之言而让大家都难堪。
慕轩脸色稍和,说:“慕轩恭敬不如从命了!不过,慕轩还有些话想在这里说说,因为这也关系到陈知州。”
关系到我?陈知州吃了一惊,原本有些放松的神经又绷紧了,诧异的看看慕轩,又看看师爷,师爷只能给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色。
却听慕轩说:“我听说有地方官说自己的苦楚,‘遇上官则奴,候过客则妓,治钱谷则仓老人,谕百姓则保山婆。一日之间,百暖百寒,乍阴乍阳,人间恶趣,令一身尝尽矣。苦哉!毒哉!’不知陈知州是否也有同感?”这话可是后世“公安三袁”之一的袁宏道在年近三十出任吴县知县后,在给友人信中说的,应该不是说着玩的。
陈知州一愣,回想这个年轻人所说的话,感觉真是我辈知音啊!要知道,知州、知县这类地方官,在整个朝廷中地位十分特殊,上面是朝廷中枢,下面就是万千小民,他们被夹在这二者之间,离朝廷中枢远,许多时候根本得不到朝廷的重视,仕途升迁比蜗牛爬快不了多少。
慕轩接着说:“地方官员最难在于催租交赋,百姓不免怨愤交加;而日常迎来送往,地方官又不免馈送之累,加上狱讼不断,是非难明,胥吏乡官又常常干扰政务。凡此种种,令州县官员难有作为,反而动辄获,清廉者不容于上下,长此以往,吏治不免大坏,一旦遭逢天灾人祸,自然难免激起民变。令仕宦之人视州县为畏途,将京师当作要津,朝廷如此内重外轻,吏治如何循良?国家安能久安?”
这番话,令在场与官场有关的人都陷入了深思,慕轩这话可谓一针见血,大明王朝时至今日,很多问题确实与他所说非常吻合,李东阳看着慕轩,眼神中的惊诧之色毫不掩饰,这个年轻人当真是目光如炬,看事情怎么会那样透彻呢?
他尚且如此,王守仁脸上的憧憬之色更加不用多说了,那表情,整个一“如黄河之水滔滔不绝”啊!
慕轩要是知道他俩这么高看自己,肯定会惭愧一下的,毕竟,这些话是他说的,但其中包含的思想可是集众人之所长,他不敢贪功。
朱佑樘脸上一派深思模样,对于整个朝廷的弊端,他有自己的一些想法,但现在慕轩所说的对他的冲击绝对不小,这是他从来没有考虑过的——后来他成了弘治帝,为了强调地方官的重要性,曾经规定知府、知州见上司不行跪拜礼,仅揖手打拱就行,以表示他们职责之重,多少应该有今日之影响在内。
陈知州内心非常佩服这个年轻人的仗义执言,但此刻他只能选择沉默,他根本搞不清这双方的来历身份,贸然插话,只怕会惹来无端祸殃吧!
朱佑樘此刻终于明白李东阳的用意,但也觉着在这里再谈下去不方便,于是点点头,起身向慕轩道:“方先生,请!小弟做东,咱们去饮一杯!”
慕轩这次不再多言,起身说:“有劳公子破费了!”
双方人等都向陈知州他们三人行礼告辞,转眼之间,这里就只剩下陈知州他们仨在那里大眼瞪小眼了,这都是些什么人啊,在这知州衙门,说留就留,说走也就走,好像太随便了吧?而且,现在日微偏西就跑去喝酒,也太不着调了吧?幸好走了啊,要不,还不知道会出什么幺蛾子呢!唉——
不过,那个姓方的说的话真是中肯哪!做这个知州,真是难呐!
慕轩跟朱佑樘两边的人对这滁州城都不熟悉,也不知道哪家酒家现在已经开门做生意,李东阳就主动带路,刚才过来的时候,他注意到有一家名为“客常来”的酒楼,看那样子,应该还不错。
他们到那一看,还好,门敞开着,伙计已经在擦桌子抹凳子了,看见他们这么多人进门,伙计赶紧往楼上雅间让,掌柜的看他们有男有女,神情气质都不寻常,赶紧亲自跑过来招呼,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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