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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0章

英雄志-第3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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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昂天深深吸了口气,道:“皇上要找传国玉玺?”
  巩正仪干笑道:“侯爷英明。”
  厅上众人面面相觑,却没几个人想得懂皇帝的用意。那正统之宝淹没已久,早随武英皇帝一同陨落,岂料事隔三十余年,今圣竟要硬搜出来?却不知是哪个奸臣谗言上奏,竟尔惹出这等天怒人怨的事惰。
  柳昂天几十年没见过这等宝贝,自是毫不在意。他微微一笑,道:“当年正统之宝遗失,老夫也曾出力去找,只可惜探听多年,却是徒劳无功,倘若东西在我家里,那可是再好不过了。”当下伸手揖客,道:“都统要搜,尽管搜,别说我怠慢你就成了。”
  眼看柳昂天胸有成竹,巩正仪自是心头惴惴,皇芾这次诰命颇为古怪,被搜的人莫名其妙,搜的人自也一头雾水。他里外不是人,却又不能不搜,只得陪笑道:“多谢侯爷明理。在下只要五个人便够了。”柳昂天不去理他,自管行入大厅,喝道:“来人!他们搜得痛快,咱们也喝个痛快,大伙儿今日不醉不归!上菜!”
  巩正仪苦着一张睑,自从门外调来五名军士,诸人悄没声地在屋内走动。这回皇帝不按牌理出牌,胡乱整肃大臣,不只惊动柳昂天,连江充也一同受累,明日早朝群臣激动,江柳两派同声叫苦,皇帝非得收回成命不可,届时大臣追究罪责,巩正仪等人负责搜查,全都要成了代罪羔羊,他自知处境为难,自是加倍小心谨慎,免得来日遭人挟怨报复。
  柳昂天意兴甚豪,当下把七个老婆唤了出来,满满坐了一桌。柳昂天的儿女世居封地,无人在京,不然满月酒加上团员酒,儿女媳婿、内孙外孙齐聚一堂,必可坐满三桌。总帅神态自若,其余众将气势大振,便也坐下饮酒,一时猜拳喧嚷,根本不把巩正仪放入眼里。每回巩正仪率人经过,左从义等人便赏他一阵冷嘲热讽,着意让这人难堪。
  巩正仪奉命而来,用意也只在官样文章,只要在皇帝面前奋不顾身,那便有了个交代。他无心搜索,屋内屋外应付一阵,便行到柳昂天桌边,躬身道:“启禀侯爷,里外都看过了。”看他模样恭谨,直似下属回秉上司,柳昂天却不领情,只冷冷地道:“没找到?”
  巩正仪陪笑道:“回侯爷的话,没找到。”他想反身离开,柳昂天却不让他走,当下喝了口酒,淡淡地道:“巩都统,我老婆的床单是什么花样啊?”
  巩正仪慌道:“侯……侯爷,您……您这话是……”
  柳昂天叹道:“您搜了半天,却连我老婆的床单也没瞧过,一会儿皇上问你话,你答不上来,到时龙颜大怒,硬派老夫怠慢钦差,柳某人可吃罪不起。都统再加把劲吧。”
  巩正仪知道他有意恶整自己,一会儿说不定设下什么计谋,却来倒打一耙。
  想自己这个金吾卫统领巴掌点大,实在得罪不起征北都督,当即求饶道:“侯爷,您……您饶过小人吧……”
  柳昂天双目翻起,重重往桌上一拍,喝道:“废话什么!要你搜,便去搜!”
  柳昂天神态凶狠,好似他不是这屋子的主人,反倒是带头搜查的将领一般。巩正仪苦着睑,带着兵卒匆匆绕屋一圈,敷衍过后,便又陪着笑脸回来,轻声道:“侯爷,还是没瞧到哪……”
  柳昂天冷冷一笑,将小儿子抱上膝头,道:“大人啊,就这么算了么?”巩正仪哈了哈腰,擦去了额头冷汗,尴尬地道:“小人……小人该……该……”
  他该了两声,也不知该些什么。柳昂天好整以暇,他喝了口酒,在儿子脸上亲了一亲,道:“该怎么样啊?怎地不说话了啊?”他问了两声,却只听巩正仪牙关打颤,好似十分害怕,柳昂天心中得意,当下斜目去看巩正仪,只见他双目瞪直,神情异样,只在凝望着自己的膝头。柳昂天微微一奇,便也朝自己腿上望去。
  一望之下,连他自己也咦了一声,身子竟是僵住了。
  柳昂天神情有异,桌边将领心下纳闷,齐朝柳昂天望来,霎时之间,喷酒的喷酒,发颤的发颤,诸人满心惊诧,无不全身大震。满厅人众原本喧哗吵嚷,此刻见了主桌的情状,全都静了下来。
  各人睁大了眼,几百双目光定来,都在望着柳昂天的膝头。
  “呀哈哈!”万籁俱寂中,小小婴儿哈哈欢笑,看他高举小手,捧着一方印石,好似拿到了什么宝贝玩意儿,真个开心了。
  玉色温润,形做四方,上刻六大篆文,曰:
  “皇帝正统之宝!”
  正统之宝……居然在这儿?
  柳昂天一颗心彷佛停止跳动,左从义、石凭等人也是面皮发颤,厅上不闻一人说话,粗重无比的喘息声此起彼落,让人更感心慌。过得良久,左从义第一个说话,只听他语带哭音,呜噎道:“搜出来了……”巩正仪并无分毫喜悦,只喃喃自语,寒声道:“是啊,搜出来了……”
  厅上众人面面相觑,便在此时,猛听一声尖叫,一名女子抱住那婴儿,哭道:“搜出来又怎么样?不过是一块玉石,又有什么了不起的!”说话那女子放声尖叫,正是七夫人,看她泪如雨下,怀中的婴儿却仍呀呀笑着,双手兀自抱着印石不放,分毫不知大祸临头。
  柳昂天叹了口气,道:“傻丫头,这东西随武英先皇出征,玺在人在,玺失人亡,现下东西重见天日,先皇恐怕也要……”说到此处,已是颓然坐倒,再也吐不出半个字来。
  皇帝日夜忧惧先皇复生,三十年来悬心挂念,现下正统之宝在自己家里被搜出来,事涉皇权归属,那比聚众上山的罪名还要来得惨。众人想清楚了道理,无不牙关颤抖,左从义呜噎啜泣,韦子壮呆若木鸡,连卢云也是一脸惊愕,众人一个接一个垂首下去,无论搜的人、被搜的人、旁观的人,此时心中都只有一个念头:
  “怎么办?”
  左从义全身发抖,语带哭音,颤声道:“巩都统,如果事情传出去,咱们……咱们还能活么?”巩正仪摇了摇头,黯然道:“实在话一句,皇上连江充都疑心了,各位与玉玺牵连上了,日后会有什么下场,自己想吧。”左从义目中含泪,他眼望巩正仪,哽咽道:“巩部统,咱们是被嫁祸的。”
  巩正仪倒也没有趾高气昂,只是微微苦笑,摇头道:“别跟我诉苦,我帮不了你们的。”
  众人互望一眼,想到刘敬与东厂诸人的下场,无不全身发抖,猛听一声大吼,韦子壮当机立断,先发制人,霎时拔刀出来,架住了巩上仪的喉头,逼勒他坐下。
  他便了个眼色,黄应沙场老将出身,应变也快,霎时拔出钢刀,将巩正仪的部下捕捉在地,不许他们通风报信。
  众人有的急于查出真相,有的惶惑害怕,不能言语,满堂人心惶惶,却只有那个小婴儿仍旧拿着玉玺,嘻嘻哈哈地笑着。
  左从义哭道:“为什么?这东西不是失踪了么?为何又会冒出来?”管家抱头大哭:“小少爷贪玩,自己从礼品堆拿出来的,我们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啊……”
  听得此言,众人心下了然,已知有人移祸江东,藉送礼之便,趁机嫁祸给柳昂天。石凭双目喷火,怒目望向众人,厉声道:“是谁!是谁把东西带来的,滚出来!”众人见了他的眼神,都是为之一惊,虽然知道事惰与自己无关,却还是怕了起来。
  砰……砰……
  便在此时,突听大门再次响起,硬生生打断石凭的说话。打门声中夹杂一个吼声,喝道:“老巩啊!到底查得怎么样了!有无瞧见东西啊!”
  情势再变,又有人过来支援了,柳昂天沈声便道:“来人,守住了大门。”
  勇者死士涌了上来,全数埋伏在大门之旁,个个拔刀出鞘,等着下手杀人。门外那人没听得回答,登时叫道:“老巩,大家都查完了,就你还没回报!你到底在搅什么?”
  韦子壮怕巩正仪大呼小叫,登把钢刀紧了紧,低声道:“这大嗓门是谁?”
  巩正仪慌道:“门外那人是府军卫的都统李扬鹰。这回大家得了号令,各自行事,咱们金吾卫查侯爷府,府军卫搜太师府,其余五大学士、六部尚书的宅邸则由虎林、羽林两军专责查访。一有消息,即刻上报万岁爷。”
  众人听得声势浩大,心下都是暗暗害怕,想来皇帝此番劳师动众,定要查个水落石出,绝无轻易罢手之理。韦子壮倒不显得怕,他冷笑一声,将刀子略略松开,附耳道:“想活,那就把人打发走。”
  巩正仪命悬人手,却又不堪坐以待毙,正想找个密语向外传讯,韦子壮已然靠了过来,又加了一句狠话:“别想掉花枪,这帮人要是进来了,我第一个杀的就是你。”
  巩正仪满面冷汗,看韦子壮的狠模样,绝非玩笑之言,此时此刻,只有听命行事再说了。他吞了口唾沫,提气叫道:“李都统!咱也没找到东西!劳烦你先带兵回去,我在侯爷府还有些私事,想坐会儿再走。”
  那李扬鹰却无意离开,听了说话,反而斥骂道:“别搅和了!宫里还有多少事等着回报,你快快出来吧!”巩正仪有些犹疑,韦子壮却不容他退让,他重重哼了一声,霎时手上钢刀加紧,割伤了喉头。
  巩正仪又慌又怕,韦子壮心狠手辣,随时会杀了自己,当下喘了喘,又叫道:“李都统别不近人情!侯爷今晚摆满月酒,我想留下来喝一杯,聊表祝贺,有何不可?”
  门外李扬鹰啧了一声,跟着脚步声响起,换了个人过来说话。巩正仪管他是谁,此刻性命垂危,便算亲爹娘过来也不管用,当即叫道:“你们先走吧!我今夜不回宫了。大家好歹是同僚,皇上那儿替我遮掩着,行么?”
  “不行……”
  大门外传来低低的话声,听来中气颇为不足,可这个嗓音好熟悉,好像是……
  ……好像是……
  巩正仪发起抖来了,已是泪如雨下,花厅里四品以上顶戴的,无不面色惨淡,因为……因为……
  “圣上驾到!”
  门外一片当琅琅的响声,千柄腰刀触地,无数官军叩首,三呼圣名。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万岁爷来了。形势抵定,再也无法顽抗。门内众人闻声震动,七个夫人自知要死,一齐放声大哭。韦子壮也呆了,索性放开了钢刀,怔怔坐倒。此时无论武功高低、才略优劣,胆大胆小,每个人都是目中含泪,面如死灰。
  “柳昂天!你也步上刘敬的后尘,一起来反朕么?”黄龙悲吼,重重一脚踢在门上。
  “开门!你若没做亏心事,现下就给朕开门!开门!”
  一响接着一响,皇帝对着大门连连重踢,每一下都踢到了男女老幼的心窝里,痛得心酸凄惨。七夫人忽然尖叫起来,她抓起玉玺,奋力砸下,尖叫道:“祸端!祸端!看我砸烂你!”只听碰地一响,那玉玺摔在地下,却只砸破了青砖,并未破裂缺角。七夫人哭叫道:“来人!快拿槌子来!快拿槌子来!咱们砸拦它,扔到井里去!皇上问起来,咱们便说不知道!”说着大呼小叫,到处寻找铁槌。
  旁观众人低头苦笑,并无一人援手。众人心里明白,此时便算砸烂了玉玺,矢口否认,怕也无济于事。毕竟藏得起玉玺,藏不起巩正仪,纵使把他杀了灭口,门外那个李扬鹰亲眼见同僚进屋,却要如何料理?便算也赏他一个冷枪,那成百上千的兵卒都听到了说话,该要怎么办?
  皇帝越踢越怒,霎时吼道:“柳昂天!你这奸臣居心叵测,以为朕不知道么?要不是太后保着你,朕老早就杀了你!就像杀掉秦霸先那样杀了你!”
  满厅众人极其慌乱,有的默默饮泣,有的眼珠急转,亟思脱身之道。柳昂天却显得极为沈静,只见他大踏步行入院中,站在大门之前,似在思索什么。
  主公不见应变,诰命夫人自不能坐以待毙,她奔入屋里,过了半晌,手上抓了块物事,便又急急忙忙奔回院中,她满面泪水,悲哭道:“老爷……老爷……这是隆庆帝赐下的免死金牌……咱们用这个救命……”厅上众人见了救命法宝,无不欢呼起来。知道还有一线生机。
  柳昂天笑了笑,接过了金牌,他忽然大吼一声,将金牌奋力砸出,那牌子飞越大门,坠入了外头的人群中。
  救命金牌弃若敝履,柳夫人放声人哭:“老爷,你不要命了么?”
  柳昂天哈哈大笑,厉声道:“傻瓜!这种东西要能救命,秦霸先一家也不会死了!真正救命的东西是……”他走向院内一角,伸手握住一柄大刀,霎时奋力拔起,厉声怒吼:“朱谨!老子当年能拥立你,今日就能杀掉你!你有种滚进来!”
  柳昂天怒言挑战当今,皇帝闻言狂怒,正要下令攻打柳门,猛听轰隆一声大响,后院直直射出一道蓝焰,炸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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