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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姑妄言-第1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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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桃一啖羞千古,断袖相欢辱史书。
  堪叹明朝诸将相,贼庭□欲泣前鱼。
  又有一作,道牛金星虽是个贼的军师,竟有那知人之哲,能识那时文武的心腹,道他们:
  □身既降寇,何辞股献之。
  只贪一时宠,那惜万年嗤。
  还有四句打油叹那时的臣宰。道:
  何以后庭宠,全忘故主恩。
  南风缘大竞,笑骂复奚论。
  闲话且住,再说司进朝因这一番,此后大改前非,再不贪色。服满之后,又续弦娶了个妻子咸氏,乃钟生舅母之女,咸平之姐,十分贤淑,后来生儿育女,一冢欢乐团圆到老。他父亲司导所遗的官囊有二万之外,尽够他一生受用了,按下不题,且接前传。
  崔命儿自从学会这采战之术,行了多年,也葬送了无限贪淫的恶少在此牝户之中。到此时,年已四旬之外,相貌还是二十来岁光景,较少时更加艳丽。他把男人的此道见过无数,因那铁化同竹思宽来访他,铁化连火氏都敌不住,可还禁得他采锁,不到一盏茶时,早已完了两度。自觉抱愧,因力荐竹思宽的本钱雄壮。命儿是无不领纳的,也同他试了试,谁知他的这阴户会了采战,竟能开能合,竹思宽如驴之具,竟容之有余也,被他采了两次。命儿也不过见他大而已矣,亦别无他趣,因道:“我阅过多人,此物之大,要算你第一了。但不知世间可有会采战的男人,同他试试,想定别有妙处。”竹思宽道:“铁大爷的令妹夫童百万,是有名会采战的,何不会他一会?” 就把他如何会吸酒详细告知。
  命儿听了,喜不自胜,他就想遇采战的人,要得他久蓄的精髓,今日忽听见童百万的阳物会吸酒,他想道,一定是会采战的了,我何不会他一会,怎么弄得他来。又想道:不如我去就他为妙,设或把他采泄了,就有性命之忧,在他家中,还可为辞,若在庵里来,倘有长短,那就不妙了。想定主意,叫了两乘轿子,带了妙炎往童家来。
  那童自大正在上房同他那些妻妾谈笑戏耍,外边禀进来,道:“有个慈悲庵的两个姑子来会老爷。”他近来肯行好事,听说,只道是来化缘,就出来迎着。见前面这个姑子,穿一身华丽僧衣,青旋旋一个光头,配着雪白娇嫩的俏容,只像有二十来岁,后面跟着的那个,也生得俊俏,却有三十多岁了,忙让到书房坐下。吃罢茶,童自大道:“师傅到寒舍来,有甚么见教。”那姑子微微的一笑,却不答应,童自大见他这个骚态,心中甚爱,不转睛的望着他,问道:“师傅,你笑的甚么,有话只管说,不论你化甚么,我都肯。”那姑子道:“檀越回避了众人。”童自大吩咐众人都出去,命儿笑道:“我不是来化东西,我闻得檀越能采战,可是真么。”童自大听见问他这话,心喜非常,忙站起,走到命儿跟前,道:“我也略知些,师傅,你莫不是要试试么。”命儿道:“我正要来请教。”童自大笑道:“承你美情不拒,我们试一试是甚妙的事。”一面叫那个姑子去闭门,他将命儿搂着,同到床上脱光。命儿将他阳物一看,大张大马口,比别人的大不相同,心暗喜。童自大见命儿浑身白软柔嫩,似一堆新棉,胯中那件妙物生得更饱满有趣,兴致双发,阳道大举,轻轻一下,就插了入去。童自大并不知妇人会采战,他弄进去,一顶尽根,正想运气咬他,显显手段,不想反被他内中一下咬住,动也动不得,咂将起来。童自大从未经此,甚觉得受用,凭他咬咂。咂了多时,他心中快活,也就吐了几滴。命儿见他精出,以为毕事,定然大泄,忙用力采吸,却又没有,如此数次,他力也就费尽了。他并不知童自大是可采可吐的,只说一泄便不能止,只顾用力,虽然自己十分用力,但人的精力有限。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大小总是一理。童自大却觉他内中咂得一阵松似一阵,后来渐渐咬不住了,就像没牙齿的老儿放了块硬肉在嘴里,只好乱咬,却降不动。童自大觉物松活,他却咬将起来,一下咬住了花心紧咂,命儿被他咂得浑身一阵阵的发麻,先还咬着牙关忍住,约有一个时辰,只听得他道:“不好了,我要死。”说了这一声,阴中一阵滚热流出,童自大张开马口尽着吸,他也只当每常妇人的一样,吸几下就尽了,谁知这次越吸越多。吸了多时,觉与平时大不相同,浑身上下骨缝中,精气无处不到,后来觉得充满了,采吸不尽,他内中还流个不住。再看那姑子时,像死了似的,倒吃了一惊,连忙拔出,叫道:“小师傅,快来看看你师太是怎么样了。”
  那妙炎正在帐外看他二人热闹,见说,忙来一看,见命儿目闭口张,只出冷气,不觉哭起来。道:“你把我师太弄死了。”童自大也着了急,摸他身上温热,胸口劈劈的跳,叫道:“不妨事,你快度他几口气。”那妙炎忙对了他的嘴,尽着度气,度了有两顿饭时,才醒了过来。眼中堕泪,长叹了两声,道:“我一时误信人言,今日命丧你手。”童自大道:“你是怎的了。”命儿道:“我也会采阳补阴,当日师傅传我这个妙法,他说若采得采战男子的精来,一个可抵千人的功效,又说男子决不敌妇人,我误信了这话,听得人说你会采阴补阳,我希图得你的阳精补益,谁知反被你采去了。”童自大道:“我的要吐就可吐,我泄些与你何妨。”命儿道:“我浑身精脉已尽,不过数日苟活,还要你那一滴子济得甚事。”叹了几声,道:“罢了,我也伤的人不少,一报还一报,今日死乃其分。”童自大倒急得没法。命儿叫妙炎扶起他来,看那褥子上的阴精,白亮亮如水银一般,也不知有多少,向童自大道:“你看,此皆我之骨髓也。”童自大看了,也觉得诧异,与别的妇人所出之精大不相同。妙炎替他穿上衣服,坐了一会,定了定神,抬了轿子回去。第二日就伏枕不起。一个美貌娇尼,一夜变成了个鸡皮老秃,闭眼就见他二十年来弄死的这些少年来索命。嘴中胡说乱道,哀求一会,告饶一会,捱到了七日上,猛然大叫了两声,气绝而亡,身体干枯,竟是一个人腊。
  丧事毕后,元品、妙炎将命儿的家俬二人八刀不知逃奔那个厚友去了。命儿的田土房产,仍为族人分去。后来这个慈悲庵败落,成了众人游戏的公所。你说当日那接引庵黑姑子说男子再采不过妇人,谓以柔克刚,必然得胜。今日童自大是个蠢物,怎么命儿倒丧在他手中,有一个缘故。要是那聪明会采战的男子,他知道这妇人也会采战,心中防他,恐自己泄漏,却又想采他的阴精,自然要闪躲腾挪,这些的妇人也就该留一番心待他,想持久了,静自然胜动,男子自然敌妇人不过。童自大被命儿咬住,咂得快活,忍耐不得时潜心掉了些。命儿见他如此,只说他是个夯汉,也不知他能吐能采,尽着力吞锁,不想力有尽时,反被他一采,收纳不住,走了个干干净净。
  虽然是人事,这也是他害了多少少年的报应,他若不死,将来流毒贻害还了得么?那接引庵的姑子,亏生得黑丑,人不爱他,他既不能伤人,人也不得害他,扯了个直,即如楚国的养由基,射了一辈子神箭,手中不知杀了多少的名将,后来反被吴国的兵卒射死。人生世上,恃着这件本事伤人,将来定以此自杀,总是一个循环的道理。这童自大真是蠢人有蠢福,自从采得这一番之后,精神加倍,面貌生光,大不同往昔。
  一日,他一个朋友来探望,说了一会话别去,他送了出来,到大门外,那朋友去了,他才待转身,忽有一个人走到跟前,跪下叩头。童自大忙扶起,道:“我的哥,你是谁?打那里来,怎认得我?”那人道:“小人有件机密事,倒有些疑心,来和老爷说。”童自大忙同他进来,到书房中,把门关上,让他坐。那人道:“小人如何敢坐。”童自大再三不肯,道:“我同你又没有甚么上下,坐了好讲。”那人辞让再三,才敢在旁坐下。说道:“小人系河南人,名叫蒙德,向年同家眷逃难到此。蒙老爷恩养了大半年,救了性命还乡,小人朝夕感恩,无可为报。今为寻个亲戚到这里来,今日是葛城起身,谁知太早,走了二十多里,看月色时,只将半夜,前后不见个人影,小人心中一时害怕,爬在一棵树上坐着,等个伴好走。坐了一会,忽然听见两个九尾狐狸走了来,拜着人的骷髅,顶在头上,对月下拜,叩了几个头,变成两个女人。一个穿白,一个穿青,小人吓了一跳。听得穿白的说道:”我的功行已成,再漏得一个有福的阳精,大丹就成满了。‘那穿青的说道:“这倒是件难事,那有福的人斫丧过了,精气有限,就得了也是无益,那里轻易遇得着一个童身未走的元阳。’那穿白的道:”也不在这些,我听得有个童百万,他是个福人,又生来老实,决看不破我,不怕泄了机关,若得了他的,也就好了。‘那穿青的道:“你如何得见他?’穿白的道:”我到他家,说是个寡妇,求他周济,见了面,见景生情,我这样美貌,难道怕引不动他?‘那穿青的道:“你几时去?’穿白的道:”今日月满之夜,又是黄道良辰,挨晚些到他家,故意捱黑了,他若留我,我便宿下,这就更妙极了。‘正说着,远远有人来,就不见了。小人听见是说老爷,飞星赶来报知,恐今夜着了妖精的手,老爷可防备他,尽小人一点报恩之心。“童自大惊道:”我的哥,亏你来说,不然被他吸了我的精脉,怎么处,你在我家住着,等他来过了,我谢你。“蒙德道:”小人还要去寻亲戚,改日再来见老爷罢。“童自大道:”你是必要来的。“他应诺而去。
  童自大不知狐狸来是要漏他的阳精,只道是要害他的性命,心中想道:这妖怪好不可恶,我与你无怨无仇,怎么想来算计我,想个法儿处治他才好。想了一会,想不出主意来,又恨又怕,走了上去。
  众妾见他面色改变,问他缘故,他把上项话说了。内中一个妾姓闵,小字慧姑。生得面白身肥,指尖足小,性格温柔,齿牙伶俐,敏慧异常,他听了,笑道:“这是老爷造化到了,怕的是甚么?”童自大道:“这是送命的造化,免劳照顾。”慧姑道:“我当日在家中听得父兄们说,任他怎么得道的仙狐,酷好的是烧酒熏鸡白煮蛋,老爷何不预备下,把他灌得大醉,他动不得了。古语说,慢橹摇船捉醉鱼。那时老爷却去采他,他是千百年修炼的丹头,老爷若采得了,可成半仙之体,岂不是大造化?”童自大道:“你说的固然有理,我到底有些胆怯。”又一个妾姓甘,叫做甘老姐,就是那甘寿的女儿,已长成了,生得身肥体厚,百媚千娇,甘寿、熊氏年老无子,情愿将女儿与他为妾,图养老送终。这老姐也甚是聪明,接口道:“老爷何必胆怯,看局面行事,他果然大醉了,只管放心行事,他若不肯吃酒,多叫几个家人在外间上夜,怕他些甚么,况且老爷方才说那报信人的口声,那狐狸他并不是要害你,不过想得数点阳精,助他的丹道,采得他的是万幸,万一不然,就泄些与他,也无害于事。”童自大听了,欢喜赞道:“能干女子强如懵懂男人。你两个人的主意见识妙极,比我竟还通几分,就依你们这样行。”出来吩咐家人,买了上好干烧酒熏鸡白煮蛋,又叫家人都吩咐了,正是:
  准备窝弓擒猛虎,安排酒食弄妖狐。
  童自大不住的在大门口走进走出,他听得甘老姐说不是要害他的命,他倒反巴他来,看看是怎个样儿。将晚时,远远望见一个穿白的妇人来了,由不得那心中乱跳起来。只见那妇人走到跟前,拜了两拜。童自大把他一看,竟是个天仙的面庞。俗语道:若要俏,须带三分孝。一身的缟素,更觉些妖娆,有几句古语。借来赞他,道:
  施朱则太赤,敷粉则太白。加一寸则太长,减一寸则太矮。真有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世间美妇那能俦,天上垣娥堪与匹。
  他生平也没见过这样美人,心中一爱,把那怕飘到东洋大海去了,忙答礼。道:“奶奶,你从那里来?” 那妇人娇声细语道:“我来寻童老爷的。”童自大道:“我就是。这门口不便说话,请到里面去。”那妇人见说,喜得笑吟吟的进来,到了书房中坐下。妇人道:“我先夫姓胡,我姓白。先夫殁了,又无亲戚可靠,闻得老爷是位慈悲好善的人,特来求告资助些盘费度日。”花言巧语,说了许多,也不能尽述,又做出千娇百媚的妖态,要迷惑童自大留他。那知童自大心中明镜一般,知他都是鬼话,满口答应:“有有。不要说要我资助,就是叫我养活一辈子,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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