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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5章

太平广记-第7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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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德县妇人
  开元二十八年,武德有妇娠,将生男。其姑忧之,为具(“具”原作“其”,据明抄本改。)储糗。其家窭,有面数豆,有米一区。及产夕,其夫不在,姑与邻母同膳之。男既生,姑与邻母具食。食未至。(“未至”原作“至晓”,据明抄本改。)妇若(明抄本“若”作“苦”)饥渴,求食不绝声。姑馈之,尽数人之餐,犹言馁。姑又膳升面进之,妇食,食无遗,而益称不足。姑怒,更为具之。姑出后,房内饼盎在焉,归下床,亲执器,取饼食之,饼又尽。姑还见之,怒且恐,谓邻母曰:“此妇何为?”母曰:“吾自幼及长,未之见也。”姑方询怒,新妇曰:“姑无怒,(”怒“字原空阙,据明抄本补),食儿乃已。”(“已”字原阙,据明抄本补。)因提其子食之,姑夺之不得,惊而走。俄却入户,妇已食其子尽,口血犹丹。因谓姑曰:“新妇当卧且死,亦无遗。若侧,犹可收矣。”言终,仰眠而死。(出《纪闻》)
  开元二十八年,武德县有一位妇人怀了孕,将要生一个男孩。她的婆母很担心,为她准备一些吃的东西。这一家很穷,有几升面有几斗米。临产那天晚上,她的丈夫不在家,她的婆母和邻居的老太太为她做饭。男孩生下来之后,婆母与邻居老太太给她端上吃的东西来。
  饭还没吃完,她就象很渴很饿似的,不住声地要吃的。婆母就赶紧给她拿来。她吃了几个人的饭,还说饿。婆母又用一升面做熟给她送来,她又吃了个一点没剩,还说不够。婆母生气了,又去给她准备。婆母出去后,房中装饼的器具还在。妇人走下床,亲自拿过来,打开取饼吃。饼又吃光了。婆婆回来见了,又生气又害怕,对邻居老太太说:“这媳妇是怎么了?”邻人老太太说:“我从小到大,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婆婆正生气地询问,妇人说:“婆母不要生气,我把孩子吃了就不饿了。”于是她提起孩子就吃。婆婆上去夺没夺下来,吓跑了。不一会儿返回来,妇人已把孩子吃光了,嘴上的血还通红的。妇人对婆母说:“我应该倒下去死了。也不拉屎了?如果拉屎,还可以收回去呢!”说完,仰倒而死。
  怀州民
  开元二十八年,春二月,怀州武德、武陟、修武、三县人,无故食土,云,味美异于他土。先是武德期城村妇人,相与采拾,聚而言曰:“今米贵人饥,若为生活!”有老父,紫衣白马,从十人来过之,谓妇人曰:“何忧无食?此渠水傍土甚佳,可食,汝试尝之。”妇人取食,味颇异,遂失老父。乃取其土至家,拌其面为饼,饼甚香。由是远近竟取之,渠东西五里,南北十余步,土并尽。牛肃时在怀,亲遇之。(出《纪闻》)
  开元二十八年春二月,怀州武德、武陟、修武三个县的人,无缘无故就吃土,说土的味道很美与别的土不同。以前这是因为武德县期城村的妇人们一块出去采拾,聚到一起说道:“如今米贵人饿,怎么活呀!”有一个穿紫衣骑白马的老头,率领着十来个随从拜访她们,对妇人说:“何愁没东西吃?这渠水边的土很好,可以吃,你吃吃试试。”妇人取土一吃,味道很美。于是老头不见了。妇人就把土带回家去,拌上面做成饼,饼非常香。从此,远近的人争相挖取。河的东西两边五里之内,南北十余步内,土全被取光。牛肃当时在怀州,亲自遇到过这种事。
  武德县民
  武德县逆旅家,有人锁闭其室,寄物一车。如是数十日不还,主人怪之,开视囊,皆人面衣也,惧而闭之。其夕,门自开,所寄囊物,并失所在。(出《纪闻》)
  武德县的一家旅店,有人锁闭了一间屋子,寄存了一车东西。这样锁了十几天也没回来。店主人感到奇怪,打开屋子,看屋里的口袋。一看,口袋里全是远行专用的寒衣。因害怕而裹起来。那天晚上,门自己开了,里边寄放的东西,都消失了。
  张司马
  定州张司马,开元二十八年夏,中夜与其妻露坐。闻空中有物飞来,其声頨頨然,过至堂屋,为瓦所碍。宛转屋际,遂落檐前。因走,司马命逐之,逐者以蹴之,乃为狗音。擒得火照,则老狗也,赤而鲜毛,身甚长,足甚短,可一二寸。司马命焚之,深忧其为怪。月余,改深州长史。(出《纪闻》)
  定州的张司马,开元二十八年夏天,半夜和妻子在露天地坐着,听到空中有什么东西飞来,那声音象翅翼飞动。那东西来到堂屋,被瓦阻碍,在屋外萦绕,于是就落到檐前,就跑。张司马让人去追。追者用脚踢那东西,是狗的声音。捉到后用火一照,就是一条老狗,红色、毛很少,身体很长,腿很短,能有一二寸。张司马让人用火烧它,深怕它作怪。一月以后,张司马改任深州长史。
  李适之
  李适之既贵且豪,常列鼎于前,以具膳羞。一旦,庭中鼎跃出相斗,家僮告适之,乃往其所,酹酒自誓,而斗亦不解,鼎耳及足皆落。明日,适之罢知政事,拜太子少保。时人知其祸未止也。俄为李林甫所陷,贬宜春太守,适之男霅,为卫尉少卿。亦贬巴陵郡别驾。适之至州,不旬月而终。时人以林甫迫杀之。霅乃迎丧至都,李林甫怒犹未已,令人巫告,于河南府杖杀之。适之好饮,退朝后,即速宾朋亲戚,谈话赋诗,曾不备于林甫。初适之在相位日,曾赋诗曰:“朱门长不备,亲友恣相过。今日过五十,不饮复如何。”及罢相,作诗曰:“避贤初罢相,乐圣且啣杯。借问门前客,今朝几个来。”及死非其罪,时人冤叹之。
  (出《明皇杂录》)
  李适之又富贵又豪爽,常把鼎摆在庭前,用它来准备饭食。一天早晨,院中的鼎跳出来互相打斗。家僮报告给李适之。李适之就来到院中,祭酒明誓。但是鼎还是打斗不止,鼎的耳和脚都打落了。第二天,李适之被罢相,改任太子少保。当时人们知道他的祸事还没停止。不久,他被李林甫陷害,贬为宜春太守。李适之的儿子李霅,是卫尉少卿,也被贬为巴陵郡别驾。李适之到了州上,不到十天就死了。当时人们认为是李林甫迫害死的。李霅就去把父亲的灵柩运回京都。李林甫怒气未消,让人诬告李霅,在河南府把他打死了。李之好喝酒,退朝之后,就找亲戚朋友,谈话赋诗,不曾防备李林甫。当初李适之在相位上的时候,曾赋诗说:“朱门长不备,亲友恣相过。今日过五十,不饮复如何?”等到他罢了相位,作诗说:“避贤初罢相,乐圣且啣杯。借问门前客,今朝几个来。”他到死也不是那种罪名,当时人们都叹他太冤枉。
  李林甫
  李林甫宅,亦屡有怪妖。其南北隅沟中,有火光大起,或有小儿持火出入,林甫恶之,奏于其地立嘉猷(“猷”原作“犹”,据明抄本改。)观。林甫将疾,晨起将朝,命取书囊,即常时所要事目也。忽觉书囊颇重于常,侍者开视之,即有二鼠出焉,投于地,即变为狗,苍色壮大,雄目张牙,仰视林甫。命弓射之,殷然有声,狗形即灭。林甫恶之,称疾不朝,其日遂病,不逾月而卒。(出《明皇杂录》)
  李林甫的宅子里,也屡次发生妖怪。那南北两边的沟中,有火光发出,时或还有小孩拿着火把出出入入。李林甫讨厌这种现象,奏请皇帝,在那里建起嘉猷观。李林甫将病倒的时候,早晨起来将要上朝,命人把书囊取来,这是平常必有的事项。他忽然觉得书囊很重。侍从打开书囊一看,就有两只老鼠跑出来。把老鼠扔到地上,立刻变成狗。两只狗都是苍色的,又壮又大,张牙瞪眼,仰视着李林甫。李林甫让人用箭射它们,发出很响的声来,狗的形体便消失了。李林甫讨厌这件事,称病不上朝。那天他就病了。没过一个月他就死了。
  又
  平康坊南街废蛮院,即李林甫旧第也。林甫于正寝之后,别创一堂,制度弯曲,有却月之形,名曰偃月堂。土木华丽,剞劂精巧,当时莫俦也,林甫每欲破灭人家,即入月堂,精思极虑,喜悦而出,其家不存矣。及将败,林甫于堂上,见一物如人,遍体被毛,毛如猪立,锯身钩瓜,长三尺余,以手戟林甫,目如电光而怒视之。林甫连叱不动,遽命弧矢,毛人笑而跳入前堂,堂中青衣,遇而暴卒。经于厩,厩中善马亦卒,不累月而林甫败。(出《开天传信记》)
  平康坊南街的废蛮院,就是李林甫的旧宅第。李林甫在正堂的后面另造一堂,结构是弯弯曲曲的,有弯月的形状,名叫“偃月堂”,土木建筑华美,雕刻精巧,当时是世上无双的。李林甫每次要破灭人家的时候,就进到偃月堂,精思熟虑,喜悦地走出来。那一家便不存在了。等到李林甫要衰败的时候,他在堂上看到一个象人的东西,遍身长毛,毛就象猪毛那样立着,身子蹲踞着,脚爪钩曲着,三尺多高,并且用手来抓挠李林甫,目光如电怒视着他。李林甫连声喝喊呵叱它,它动也不动。他急忙让人用箭射它。它笑着跳到前堂去,堂中的一位婢女,与它相遇而暴死。它经过马厩,厩中的好马也死了。不到一个月,李林甫就败落了。
  杨慎矜
  杨慎矜兄弟富贵,常不自安,每诘朝礼佛象,默祈冥卫。一日,像前土榻上,聚尘三堆,如冢状,慎矜恶之,且虑儿戏,命扫去。一夕如初,寻而祸作。(出《酉阳杂俎》)
  杨慎矜兄弟二人很富贵,平常很不放心,常常去朝拜诘问佛像,默默地祈求神仙保祐。一天,神像前的土床上,聚积了三堆灰尘,样子象坟堆。杨慎矜感到讨厌,又以为是小孩的游戏,让人扫了。一夜之后,三堆灰尘如旧。不久,祸事就发生了。
  姜 皎
  姜皎常游禅定寺,京兆办局甚盛。及饮酒,座上一妓绝色,献酒整鬟,未尝见手,众怪之。有客被酒,戏曰:“非支指乎?”乃强牵视,妓随牵而倒,乃枯骸也,姜竟及祸焉。
  (出《酉阳杂俎》)
  姜皎常常到禅定寺玩。京兆一带很盛行设宴聚餐。等到喝酒的时候,座上有一位绝美的妓女,整理头发献上酒来,却不曾见到她的手,大伙感到奇怪。有一位客人乘着酒兴,开玩笑说:“你不是六指吧?”就硬拉过来看。那妓女随着被拉而倒下,原来是一具枯骨架子。
  姜皎竟然遭到祸事。
  晁良贞
  晁良贞能判知名,性刚鸷,不惧鬼。每年,恒掘太岁地竖屋,(“竖屋”原作“坚掘”,据明抄本改。)后忽得一肉,大于食魁,良贞鞭之数百,送通衢。其夜,使人阴影听之。三更后,车骑众来至肉所,问太岁:“兄何故受此屈辱,不仇报之?”太岁云:“彼正荣盛,如之奈何?”明失所在。(出《广异记》)
  晁良贞以善于判案而知名。他性情刚烈勇猛,不怕鬼。每年,他总是挖掘太岁地盖房子。后来他忽然挖到一块肉,比食魁还大。晁良贞打了它几百鞭子,送到大道上。那天夜里,他派人在阴影里听着。三更之后,很多车马骑士来到放肉的地方,问道:“太岁兄为什么受这样的屈辱?不报仇吗?”太岁说:“他正在荣耀旺盛时期,能把他怎样?”天亮的时候,那肉就不见了。
  李 氏
  上元末,复有李氏家,不信太岁,掘之,得一块肉。相传云,得太岁者,鞭之数百,当免祸害。李氏鞭九十余,忽然腾上,因失所在。李氏家有七十二口,死亡略尽,惟小蒯公尚存,李氏兄弟恐其家灭尽,夜中,令奴悉作鬼装束,劫小蒯,便藏之。唯此子得存,其后袭封蒯公。(出《广异记》)
  上元末年,又有一家姓李的,不相信太岁。挖地,挖出来一块肉。民间传说,得到太岁的,打它几百鞭子,就能免除祸患。李氏打了它九十多鞭子,它忽然腾空而起,于是就不知哪儿去了。李氏家有七十二口人,差不多死光了,只有小蒯公还活着。李氏兄弟怕他家死绝了,夜间,让奴仆全穿上鬼的衣服,把小蒯藏起来。只有这个儿子活下来了。他后来世袭封为蒯公。
  又
  宁州有人,亦掘得太岁,大如方,状类赤菌,有数千眼。其家不识,移至大路,遍问识者。有胡僧惊曰:“此太岁也,宜速埋之。”其人遽送旧处,经一年,人死略尽。(出《广异记》)
  宁州有一个人,也挖到了太岁,大小象写字的方板,样子象赤菌,有几千只眼睛。他家不认识,把它移到大道上,四处向认识的人打听。有一位胡僧吃惊地说:“这是太岁,应该赶快埋起来!”那人急忙把太岁送回原处。一年之后,这一家几乎死光了。
  张周封
  工部员外张周封,言旧庄在城东狗架觜西,尝筑墙于太岁上,一夕尽崩。且意其基虚,工不至。率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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