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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5章

太平广记-第7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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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繁花满院。追想思念崔氏女,凝思苦想她的形态身影,又不知道她生死存亡。忽然听到很急的扣门声,一会儿看见轻红抱着妆奁进来,还说:“小娘子将要到了。”
  所到象有车马的声音,等到崔氏女进门,再没有见到别人。柳生和崔氏女叙谈阔别之情,悲伤欢乐达到极点。问她缘由,就说:“我已与王生诀别,从此可以同葬一穴了,人生心专一,夙愿一定能产现。”于是又说道:“我年少就学习乐器,对箜筱很有功夫。”柳生立刻买了箜筱。抚弄乐器绝妙。二年间,可以称得上尽了平生的欢乐。不久,王生过去使唤的家奴路过柳生家门,看见轻红很吃惊,不知那原因,又怀疑人有相似的,未敢立刻说。打听闾里,又说有个外来人柳参军,很怪。再去探察。轻红也知道是王生家人,于是全都告诉了柳生,藏起来。王生的家奴回到城里,把这事全都告诉了王生。王生听了,命令驾车千里而来。到了柳生门前,从缝隙往里窥视,正看见柳生坦腹在临轩榻上,崔氏女正着新妆,轻红捧镜在她身边,崔氏匀抹铅黄未完。王生在门外极力喊叫,轻红手中镜子掉到地上,声音象击磬。崔氏与王生没有恨怨,于是进入,柳生吃惊,以宾礼相待,一会儿崔氏不见了。柳生与王生舒缓地谈这件事,二人相看不能明白,非常奇怪。一起到长安,挖掘崔氏墓葬验证它,那在江陵所施用的铅黄如新。衣服肌肉,尚无损坏腐败,轻红也是这样。柳与王互相发誓,再埋葬了她。二人进入终南山访道求仙,就再也没有返回来。
  赵叔牙
  贞元十四年戊寅夏五月旱,徐州散将赵叔牙移入新宅。夜中,有物窗外动摇窗纸声,问之,其物是鬼,吴时刘得言,窟宅在公床下,往来稍难。公为我移出,城南台雨山下有双大树,是我妻墓,墓东埋之。后必相报。“叔牙明旦出城,视之信。即日掘床下,深三尺,得骸骨,如其言葬之。其夜,鬼来言谢,曰:”今时旱,不出三日有雨。公且告长史。“叔牙至明通状,请祈雨,期三日雨足。节度使司空张建封许之,给其所须,叔牙于石佛山设坛。
  至三日,且无雨,当截耳。城中观者数千人,时与寇邻,建封以为诈妄有谋,晚衙杖杀之。
  昏时大雨,即令致祭,补男为散骑。时人以为事君当诚实,今赵叔牙隐鬼所报雨至之期,故自当死耳。(出《祥异记》,明抄本作出《集异记》)
  贞元十四年戊寅夏五月天大旱,徐州散将赵叔牙搬入新的住宅。夜里,听到有东西在窗外动摇窗纸的声音。问他,那物说:“我是鬼,是吴时的刘得言,穴窟在你的床下,出入很困难,你把我移出来,城南台雨山下有两棵大树,是我妻子的坟墓,在墓东埋我。以后一定报答你。”叔牙第二天出城,看了确实那样。当天挖掘床下,挖了三尺深。挖得骸骨,按着他的说埋葬了。那天夜里,鬼来道谢,说:“现时大旱,不出三天就有雨,你可以告诉长史。”叔牙到天明向上通报,请求祈雨,约定三天期限雨下足。节度使司空张建封答应他,给他所必要的东西。叔牙在石佛山设祭坛。到了三天,还没下雨。到了截止时间,城里观看的有几千人。当时与盗寇邻近,建封认为是欺骗虚妄另有图谋。晚上在衙门用杖打死了他。
  天黑时下了大雨,就让给他祭奠,补他儿子做散骑。当时人认为事奉君上应当诚实,现在赵叔牙隐瞒鬼所报雨的时间,所以自己应该死去。
  周济川
  周济川,汝南人,有别墅在杨州之西。兄弟四人俱好学,尝一夜讲授罢,可三更,各就榻将寐。忽闻窗外有格格之声,久而不已。济川于窗间窥之,乃一白骨小儿也,于庭中东西南北趋走。始则叉手,俄而摆臂。格格者,骨节相磨之声也。济川呼兄弟共觇之。良久,其弟巨川厉声呵之,一声小儿跳上阶,再声入门,三声即欲上床。巨川元呵骂转急。小儿曰:“阿母与儿乳。”巨川以掌击之,随掌堕地,举即在床矣,腾冢萑粼倡P。家人闻之,这意有非,遂持刀棒而至。小儿又曰:“阿母与儿乳。”家人以棒击之,其中也,小儿节节解散如星,而复聚者数四。又曰:“阿母与儿乳。”家人以布囊盛之,提出,远犹求乳。出郭四五里,掷一枯井。明夜又至,手擎布囊,抛掷跳跃自得。家人辈拥得,又以布囊,如前法盛之,以索括囊,悬巨石而沉诸河,欲负趋出,于囊中仍云:“还同昨夜客耳。”余日又来,左手携囊,右手执断索,趋驰戏弄如前。家人先备大木,凿空其中,如鼓扑,拥小儿于内,以大铁叶,冒其两端而钉之,然后锁一铁,悬巨石,流之大江。负欲趋出,云:“谢以棺槨相送。”自是更不复来,时贞元十七年。(出《祥异记》。明抄本作出《广异记》。)
  (原书此处有“太原部将”一条,与三百四十六卷第二条复,今删。)
  周济川是汝南人,有别墅在杨州的西边。兄弟几人都好学。曾有一天晚听完讲授,大约三更天,各自躺在床将要睡觉,忽然听到窗外有格格的声音,很久不停。济川从窗缝往外看,是一个白骨小孩,在院子里东西南北奔跑,开始叉手,一会儿又摆臂,格格是骨节相磨擦的声音。济川招呼兄弟一起看,过了很久,他的弟弟巨川厉声呵斥他。第一声小孩跳上台阶,第二声进了门,第三声就要上床。巨川原先的呵骂变快,小孩说:“阿母给我奶吃。”
  巨川用掌打他,随着掌落掉到地上,抬起掌就在床上,跳跃敏捷象猿猴。家人听说认为非同小可,于是拿着刀棒而来。小孩又说:“阿母给我奶吃。”家人用棒打他,那打中的,小孩的骨头一节一节地散开象流星,接着又聚集起来多次。还说:“阿母给我奶吃。”家人用布袋装上他,提出很远时他还要奶,出城四五里,投到一个枯井里。第二天夜里又来了,手擎着布袋,抛掷跳跃自觉得意。家人们抓住他,又用布袋,象先前的办法装上他,用绳子束紧袋口,挂上大石头沉他到河里。要背他走时,在袋中仍然说:“还同昨夜一样来作客。”余日又来,左手拿着口袋,右手拿着断绳,奔跑戏弄象从前一样。家人先前准备的大木头,其中凿空,象个鼓扑,把小孩装在里面,用大铁片,覆盖两头又用钉子钉上,然后用一把铁锁锁上,挂上大石头,放到大江里。背着要走的时候,说:“感谢用棺槨相送。”从此再没有回来,时间是贞元十七年。
  卷第343 鬼二十八卷第三百四十三 鬼二十八
  陆乔 卢江冯媪 窦玉 李和子 李僖伯陆 乔
  元和初,有进士陆乔者,好为歌诗,人颇称之。家于丹阳,所居有台诏,号为胜境。乔家富而好客。一夕,风月晴莹,有扣门者。出视之,见一丈夫,衣冠甚伟,仪状秀逸。乔延入,与生谈议朗畅,出于意表。乔重之,以为人无及者,因请其名氏,曰:“我沈约也。闻君善诗,故来候耳。”乔惊起曰:“某一贱士,不意君之见临也,愿得少留,以侍谈笑。”
  既而命酒。约曰:“吾平生不饮酒,非阻君也。”又谓乔曰:“吾友范仆射云,子知之乎?”乔对曰:“某常读梁史,熟范公之名久矣。”约曰:“吾将邀之。”乔曰:“幸甚。”约乃命侍者邀范仆射。顷之,云至,乔即拜延坐。云谓约曰:“休文安得而至是耶?”约曰:“吾慕主人能诗,且好宾客,步月至此。”遂相谈谑。久之,约乎左右曰:“往召青箱来。”俄有一儿至,年可十余岁,风貌明秀。约指谓乔曰:“此吾爱子,少聪敏,好读书。吾甚怜之,因以青箱名焉。欲使传吾学也,不幸先吾逝。今令谒君。”即命其子拜乔。又曰:“此子亦好为诗,近从吾与仆谢同过台城。”因命为《感旧》,援笔立成,甚有可观。即讽之曰:“六代旧江川,兴亡几百年。繁华今寂寞,朝市昔渲阗。夜月琉璃水,春风卵色天。伤时与怀古,垂泪国门前。”乔叹赏久之,因问约曰:“某常览昭明所集之选,见其编录诗句,皆不拘音律,谓之齐梁体。自唐朝沈佺期、宋之问方好为律诗。青箱之诗,乃效今体,何哉?”约曰:“今日为之,而为今体,亦何讶乎?”云又谓约曰:“昔我与君及玄晖、彦升俱游于竟陵之门,日夕笑语卢博。此时之欢,不可追矣。及萧公禅代,吾与君俱为佐命之臣,虽位甚崇,恩愈厚,而心常忧惕,无曩日之欢矣。诸葛长民有言,‘贫贱常思富贵。富贵又践危机。’此言不虚哉!”约亦吁嗟久之。又叹曰:“自梁及今,四百年矣。江山风月,不异当时,但人物潜换耳,能不悲乎?”既而谓云曰:“吾辈为蔡公郢州记室,常梦一人告我曰:‘吾君后当至端揆,然终不及台司。’及吾为仆射尚书令,论者颇以此见许,而终不得。乃知人事无非命也。”时夜已分,云谓约曰:“可归矣。”因相与去,谓乔曰:“此地当有兵起,不过二岁。”乔送至门,行未数步。俱亡所见。乔话于亲友。后岁余,李锜叛,又一年而乔卒。(出《宣室志》)
  元和初年,有个进士叫陆乔的,喜欢写诗歌,人们都很称赞他。家在丹阳,所住的地方有平台和水池,号称胜地。乔家富有而且好客。一天晚上,风清月白空净。有扣门的,出去看,见是一男子汉,衣冠很壮美。仪态俊秀飘逸。乔请他进屋,和他谈论响亮畅快,出于意想之外。乔很尊重他,认为一般人没有赶得上他的。于是问他的姓名。说:“我是沈约,听说你善于写诗,所以来问候你。”乔震惊地站起说:“我是一个地位卑微士人,没想到你亲自光临,请你能少停留一会,以便陪你说笑。”不久让上酒,约说:“我平生不喝酒,不是拒绝你。”又对乔说:“我的朋友仆射范云,你知道他吗?”乔田答:“我经常读梁史,熟悉范公的名字很久了。”约说:“我要邀请他。”乔说:“好极了。”约就让侍者邀请范仆射。一会儿,云到了,乔就拜见请坐。云对约说:“休文怎么能来到这里呢?”约说:“我爱慕主人能写诗,又好客,踏着月光来到这里。”于是谈笑起来。过了很久,约呼叫左右的人说:“去叫青箱来。”一会儿有一小儿到,年龄能有十多岁,风采容貌精明秀气。约指着对乔说:“这是我的爱子,从小聪颖,喜欢读书,我非常喜爱他,于是用青箱给他命名,想让他接传我的学问。不幸的是死在我的前边,现在让他来见你。”就让他的儿子拜见乔。又说:“这个孩子也喜欢写诗,近来跟着我和仆射同到台城,于是让他作感旧诗,拿笔立刻写成,甚是可观。”就背诵道:“六代旧江川,兴亡几百年。繁华今寂寞,朝市昔渲阗。夜月琉璃水,春风卵色天。伤时与怀古,垂泪国门前。”乔赞叹很久。于是问约说:“我常看昭明所集录的选篇,看他编录的诗句,都不拘泥于音律,称之为齐梁体。从唐朝的沈佺期、宋之问才喜欢作律诗,青箱的诗,是仿效今体,为什么呢?”约说:“今天写的,成为今体,还有什么奇怪的呢?”云又对约说:“从前我与你及玄晖、彦升一起在竟陵之门游览,天晚笑说卢博,这时的欢乐,不能追忆了。到萧公禅代,我与你一起做佐命之臣,虽然地位很高,恩泽越厚,可是心里常常是忧虑恐惧,没有从前的欢乐。诸葛长民有句话:贫贱时常想到富贵,富贵又面临着危机。这话不假呀。”约也感叹了好久。又叹息道:“从梁到现在,四百年了,江山风月,与当时没有差别,只是人物默默地换了,能不悲伤吗!”不久又对云说:“我们给蔡公郢州记室,常梦见一个人告诉我说,我和你以后能当宰相,可是终究没有达到台司。到我做仆射尚出令,谈论的人都很相信这个,可是终究不能得到,才知道人事无非是命。”当时夜已很深,云对约说:“应该回去了。”于是一起离去,谓乔曰:“这地应有兵祸起,不过二年。”乔送到门口,走了几步,全都不见了。乔告诉了亲友,后来一年多,李锜叛乱,又过了一年乔死去。
  卢江冯媪
  冯媪者,庐江里中啬夫之妇,穷寡无子,为乡民贱弃。元和四年,淮楚大歉,媪逐食于舒。途经牧犊墅,瞑值风雨,止于桑下。忽见路隅一室,灯烛荧荧。媪因诣求宿,见一女子,年二十余,容服美丽,携三岁儿,倚门悲泣。前又见老叟与媪,据床而坐,神气惨戚,言语咕嗫,有若徵索财物追膛之状。见冯媪至,叟媪默然舍去。女久乃止泣,入户备饩食,理床榻,邀媪食息焉。媪问其故,女复泣曰:“此儿父,我之夫也,明日别娶。”媪曰:“向者二老人,何人也?于汝何求而发怒?”女曰:“我舅姑也,今嗣子别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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