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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5章

太平广记-第10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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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 客
  郭仲产《湘州记》云,平乐县西七十里,有荣山,上多有木客。形似小儿,歌哭衣裳,不异于人。而伏状隐现不测。(“现不测”三字原空缺,据黄本补)宿至精巧。时市易作器,与人无别。就人换物亦不计其值(“物亦不计其值”六字原空缺,据黄本补)。今昭州平乐县(出《洽闻记》)
  郭仲产的《湘州记》上说,平乐县西面七十里处,有座荣山,山上有不少木客,形体像小孩,他们也能唱歌、哭泣,衣服裤子跟常人没有什么不同,而他们的行踪不定,难以发现。他们住处极为精巧,有时买卖物品和器具,他们跟人交换物品时也不计较物品的价钱。
  郭仲产书中说的平乐县,就是现在的昭州平乐县。
  缴濮国
  永昌郡西南一千五百里,有缴濮国。其人有尾,欲坐,辄先穿地作穴,以安其尾。若邂逅误折其尾,即死也。(出《广州记》)
  永昌郡西南一千五百里的地方,有个缴濮国。那里的人们都长着尾巴,想坐下时,就得先把地上挖个坑,来放置他们的尾巴,如果万一不慎弄折了尾巴,那人马上就会死去。
  木饮州
  木饮州,朱崖一州。其地无泉,民不作井,皆仰树汁为用。(出《酉阳杂俎》)
  木饮州是朱崖的一个州,那里没有泉水,百姓也不打井,都依靠树的汁液解决用水问题。
  阿萨部
  阿萨部,多猎虫鹿,剖其肉,重叠之,以石压沥汁。税波斯拂林等国米及草子酿于肉汁之中,经数日,即变成酒,饮之可醉。(出《酉阳杂俎》)
  阿萨部族的人,大多把猎获的各种野物或鹿剖开,割下它们的肉,叠放在一块,上面压上石头,榨出汁液。再把从波斯、拂林等国买来的米,还有草籽都放入汁液中发酵,经过几天,肉汁就变成了酒。喝了它也能醉。
  孝忆国
  孝忆国,界周三千余里。在平川中,以木为栅,周十余里。栅内百姓二千余家,周围木栅五百余所。气候常暖,冬不凋落。宜羊马,无驼牛。俗性质直,好客侣。躯貌长大,褰鼻,黄发绿睛,赤髭被发,面如血色。战具唯矟一色。宜五谷,出金铁,衣麻布。举俗事妖,不识佛法,有妖祠三百余所。马步兵一万。不尚商贩,自称孝忆人。丈夫妇人俱佩带。
  每一日造食,一月食之,常吃宿食。仍通国无井及河涧,所有种植,待雨而生。以纩铺地,承雨水用之。穿井即苦,海水又咸。土俗伺海潮落之后,平地收鱼以为食。(出《酉阳杂俎》)
  孝忆国国界周长三千多里。处在平原中,用木料建造篱笆,周长十多里,栅栏内居住百姓二千多家,遍及全国的木栅栏有五百多处。孝忆国气候经常很温暖,冬天草木也不凋落,适合养羊养马,没有骆驼和牛。孝忆人性格质朴直率,很好客。他们身高脸大,大鼻子,黄头发,绿眼珠,胡髭是红色的,头发披散着,脸色像血。他们的武器只有槊这一种。那里适合种植五谷,还出产金和铁。那里的人穿麻布衣服。全国都有供奉妖物的风俗,不懂得佛法,共有供奉妖物的祠堂三百多处。骑兵和步兵共有一万人。不重视商业,自称为孝忆人。
  男人和妇女都佩带着带子。一天做的饭,够吃一个月,所以常吃剩饭。全国既没有井也没有河溪,所有种植的东西,都依赖雨水生长。用丝绵絮铺地,用以接收雨水,以便使用。打井出的水都是苦的,海水又是咸的。他们习惯等海潮退后,捡鱼类来作为食物。
  婆弥烂国
  婆弥烂国去京师二万五千五百五十里。此国西有山,巉岩峻险,上多猿,猿形绝长大,常暴田种,每年有二三十万。国中起春已后,屯集甲兵,与猿战。虽岁杀数万,不能尽其巢穴。(出《酉阳杂俎》)
  婆弥烂国距离京师二万五千五百五十里。西部有山,高峻陡峭险恶,山上有很多猿猴。
  猿猴的形体又高又大,常常把田地里的种子挖出来,每年下山毁田的猿猴有二三十万。立春以后,他们集中驻扎军队,与猿猴作战。虽然每年杀掉数万猿猴,仍不能从根本上把猿猴全部杀死。
  拨拔力国
  拨拔力国在西南海中,略不识五谷,食肉而已。常针牛畜脉取血,和乳生饮。无衣,唯腰下用羊皮掩之。其妇人洁白端正,国人自掠卖与外国商人,其价数倍。土地唯有象牙及阿未香(“香”原作“看”,据《酉阳杂俎》改)。波斯商人欲入此国,团集数千人,赍緤布,没老幼共刺血立誓,乃市其物。自古不属外国。战用象牙排,野牛角矟,衣甲弓矢之器,步兵二十万。大食频讨袭之。(出《酉阳杂俎》)
  拨拔力国在西南方的大海中。国人对五谷毫无所知,只知道吃肉。他们常针刺牛等牲畜的血脉管采血,和在奶中生喝。也没有衣服,只用羊皮把腰以下部分盖住。那个国家的妇女皮肤白皙五官端正,国内的人就把她们抢来卖给外国人,那价钱比国内高出好几倍。当地上只出产象牙和阿未香。波斯国的商人打算进入这个国家,聚集了数千人,带着緤布,拨拔力人让波斯人不分老少都刺血立誓,才买了波斯人的东西。这个国家自古没附属过外国。他们作战用象牙盾牌、野牛角槊、铠甲、弓箭之类的武器,步兵有二十万。大食国屡次讨伐袭击过这个国家。
  昆 吾
  昆吾陆盐,周十余里,无水,自生(“生”原作“坐”,据明抄本改)朱盐。月满则如积雪,味甘;月亏则如簿霜,味苦;月尽,盐亦尽。又其国累堑(“堑”字原空缺,据明抄本改)为丘,象浮图,有三层。(“层”原作“僧”,据明抄本改)尸乾居上,尸湿居下。
  以近葬为至孝,集大毡屋,中悬衣服彩缯,哭化之。(出《酉阳杂俎》)
  昆吾国的土地上全是陆盐,周围十多里都没有水,会自然地出现粉末状的盐。月圆时就像积雪,盐的味道是甜的;月缺时就像一层薄薄的霜,味道是苦的;没有月亮时,盐也就没有了。那个国家多次挖沟取土堆成小丘,像塔,分三层。干尸体放在上层,湿尸体放在下层。把死者埋在近处被看作是最孝敬的,人们聚集在一个大毡屋中,中间悬着死者的衣服和彩缯,人们哭着就把尸体烧了。
  绣面獠子
  越人习水,必镂身以避蛟龙之患。今南中有绣面獠子,盖雕题之遗俗也。(出《酉阳杂俎》)
  越地的人熟悉水性,他们一定在身体上雕镂花纹图案,以避免蛟龙的危害。现在江南一带有在脸上刺上花纹的仡佬族人,大概就是雕绘额头的旧风俗的流传吧。
  五溪蛮
  五溪蛮,父母死,于村外阁其尸,三年而葬。打鼓路歌,亲属饮宴舞戏,一月余日。尽产为棺,余(黄本“余”作“饮”)临江高山,半助(《朝野佥载》“助”作“肋”)凿龛以葬之,山上悬索下柩,弥高者以为至孝,即终身不复祠祭。初遭丧,三年不食盐。(出《朝野佥载》)
  五溪的蛮人,当父母死后,就把他们的尸体放置在村外,三年后再埋葬。葬时,打着鼓,在路上唱着歌,亲属们宴会,吃喝跳舞做游戏,这样一个多月。他们不惜用光了全部的钱财做棺材,然后把棺材抬到面临江水的高山的半山腰上。人们帮助死者家属在石壁上凿出一个小阁子似的山洞,安葬死者。然后从山上用绳索把棺材吊放下去,棺材安放得越高,人们就认为是最孝顺的,就可终生不用再进行祭礼。凡首次遇到丧事的,家人三年不吃食盐。
  堕雨儿
  魏时,河间王子充家,雨中有小儿八九枚,堕于庭,长五六寸许。自云,家在海东南,因有风雨,所飘至此。与之言,甚有所知,皆如史传所述。(出《述异记》)
  魏时,在河间的王子充家,下雨的时候,有八九个小孩随着雨落到院子里,高只有五六寸左右。小孩们自己说,家在海的东南方,因遇到大风雨,被刮到这里。跟他们谈话,觉得他们颇有知识,所说的事情都像史书上所叙述的那样。
  卷第483 蛮夷四卷第四百八十三 蛮夷四
  狗国 南蛮 缚妇民 南海人 日南 拘弥国 南诏 獠妇
  南中僧 番禺 岭南女工 芋羹 蜜唧 南州狗 国
  陵州刺史周遇不茹荤血,尝语刘恂云,顷年自青杜(明抄本“杜”作“社”)之海,归闽,遭恶风,飘五日夜,不知行几千里也,凡历六国。第一狗国,同船有新罗,云是狗国。
  逡巡,果见如人裸形,抱狗而出,见船惊走。又经毛(“毛”原作“七”,据许本改)人国,形小,皆被发蔽(“蔽”字原在“毛”字下,据明抄本移上)面,身有毛如狖。又到野叉国,船抵暗石而损,遂般人物上岸。伺潮落,阁船而修之。初不知在此国,有数人同入深林采野蔬,忽为野叉所逐,一人被擒。余人惊走。回顾,见数辈野叉,同食所得之人,同舟者惊怖无计。顷刻,有百余野叉,皆赤发裸形,呀口怒目而至。有执木枪者。有雌而挟子者。篙工贾客五十余人,遂齐将弓弩枪剑以敌之,果射倒二野叉,即舁拽明啸而遁。既去,遂伐木下寨,以防再来。野叉畏弩,亦不复至。驻两日,修船方毕,随风而逝。又经大人国,其人悉长大而野,见船上鼓噪,即惊走不出。又经流虬国,其国人么么,一概皆服麻布而有礼,竞将食物,求易钉铁。新罗客亦半译其语,遣客速过,言此国遇华人飘泛至者,虑有灾祸。既而又行,经小人国,其人裸形,小如五六岁儿。船人食尽,遂相率寻其巢穴。俄顷,果见捕得三四十枚以归,烹而充食。后行两日,遇一洲岛而取水,忽有群山羊,见人但耸视,都不惊避,既肥且伟。初疑岛上有人牧养,而又绝无人踪,捕之,仅获百口,皆食之。(出《岭表录异》)
  陵州刺史周遇不吃荤血。曾对刘恂说,他前几年从青杜入海回福建。碰到了猛烈的风,在海上漂浮,五天五夜,不知走了几千里。共经过六个国家。第一个国家是狗国,同船的有新罗人,他说那是狗国。不一会儿,果然看见一个身体赤裸像人的动物,抱着狗出来了,但那东西看到船就惊慌地逃跑了。又经过毛人国。那个国的人,形体很小,头发披散着,遮住了脸,身体有毛像长尾巴猴。又到了野叉国。当时船触了暗礁,因而受损。便连人带物都到了岸上,等候落潮船搁浅时好修理。开头不知道是在野叉国,有几个人就一块进入茂密的树林中采野菜,忽然被野叉追赶。有一个人被抓住了。其余的人都惊慌地逃走了。回头看时,看到几个野叉,正在一同吃那被抓住的人。同船的人很惊恐,但又束手无策。不一会儿,有一百多野叉,都是红头发,光着身子,张着口,瞪着愤怒的眼睛来了。有拿木枪的,有雌性带着孩子的。于是驾船的人、做买卖的人共五十多人,一齐拿着弓、弩、枪、剑来抵御它们。果然射倒了两个野叉,它们马上拽着被射倒的野叉,呼啸着逃走了。野叉走了以后,船上的人便伐树修栅栏,防备它们再来。野叉害怕弓弩,就不敢再来了。停了两天,船刚修理好,就顺着风又漂走了。他们后来又经过了大人国,那国的人全都高大野蛮,但看见船上的人向他们大声叫嚷,便立即惊慌地逃走不回来。又经过流虬国。那儿的人很小,全都穿着麻布衣服而又很有礼貌。争先恐后地拿着食物要求换钉子和铁器,新罗客人也只能把流虬人的话翻译过来一半,他让旅客们赶快走,说这个国的人如果遇到漂流过来的华人,就忧虑会有灾祸出现。不久又开始走,途经小人国,那国中的人都光着身子,小得像五六岁的小孩。船上的人食物吃光了,便互相带领着一块去寻找小人的窝。不一会,果然捉到三四十个回来了,于是煮了充饥。此后又走了两天,碰到了水中的一个岛,便上去弄些淡水。忽然看见有一群山羊,见了人只是高高地耸起脖子看着,并不惊慌躲避。这些山羊又肥又大,开头疑心是岛上有人放养的。但岛上没有一点人的踪迹,于是就抓它们。只抓到百来只,把它们都吃掉了。
  南 蛮
  南道之酋豪多选鹅之细毛,夹以布帛,絮而为被,复纵横纳之,其温柔不下于挟纩也。
  俗云,鹅毛柔暖而性冷,偏宜覆婴儿,辟惊痫也。(出《岭表录异》)
  南方各道的酋长有不少人选择鹅的细羽毛,夹在布帛之间,把它当作绵絮做成被,再用线粗粗地横竖缝几道道。这种被子温暖柔软不亚于套了丝絮的被。人们都说,鹅毛柔软暖和属凉性,适合给小孩盖,可以避免小孩受惊吓或得癫痫病。
  缚妇民
  缚妇民喜他室女者,率少年持白梃,往趋墟路值之。俟过,即共擒缚归。一二月,与其妻首罪。俗谓之缚妇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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