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仙凶猛-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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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站的地方是一个指路牌，上面从上到下密密麻麻地钉着指向各个方向的木牌，刻着草书隶书宋体欧阳体各种字体。同时，还有一个显眼的类似阿拉伯文字一样的牌子横在中间，让我有一种是不是真主暂时来仙界串门子，仙界给安排了高级总统贵宾套房一套的错觉。
牌子指的每个方向都有一条路。这些路交错纵横，排列的像一张巨大的蜘蛛网。这么多的方向当然不能摆在一个平面。学过数学的地球人都知道，平面虽然可以画Ｎ条直线，可是理论搬到实际，显然不能应用。
白玉栏杆筑成的道路，是更高级的空间三维结构。从这个路标出发，每条路上都有通向另外一条的一小段石阶。这么两两组合……这种复杂的排列组合题我一般来说都是放弃的。
这项宏伟的工程并没有让我心情激荡，因为容颜上仙手动的让我全身的液体都震荡了起来。我那一声“爹”明明是满腹牢骚地饱含对他唠叨的控诉，他居然一把抱住我几欲落泪：“我苦命的红儿～～～～～”
“上仙，你是不是《白毛女》看多了？”
我跟容颜是名义上的上下级，实际上的好战友，未来式的小情侣。上仙抽风的水平与日俱增，我倍感压力。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尔等在这里吵吵闹闹拉拉扯扯散散漫漫，成何体统？”
一道白光一闪，一个男子稳稳地落在了我们面前。随着他嘴里的叠词一串一串地蹦了出来，我和容颜对视一眼眼角微微抽搐额上三条黑线。
叠词哥长得很有特点，他最大的特点就是没有特点。这张脸在仙界满是俊男美女的大环境下显然更有特色，倘若在人界，那就是丢在人群里一秒钟就会消失不见的大众脸。
大众脸叠词哥说话类似机械男音，动嘴皮子的幅度不仔细看一定看不出来。他扫了我一眼：“你是小师妹？”
第二十五章 我是若水苦行流
我琢磨了一下他不会对我露出一个友好的微笑，于是决定主动上去搞好师兄们关系。我尽量温柔地回答了我这个不知道是第几师兄的师兄：“我是～”
容颜在我身边不自觉地抖了一下，然后用一种“你不用装温柔我已经看透你本质”了的目光对我进行着各种透视，堪比ＣＴ和磁共振，甚至有比那更强劲的趋势。
面瘫师兄冷冷道：“小师妹，师门禁令第一条，禁止嬉皮笑脸。违者逐出师门。念你初犯，我就不告诉师父了。”
我完败给了机械男音：“我知道了。”
“上仙，还请你回去。”他满意地微微点头，我马上变成了透明人消失在他的目光中，他直接看向了我身后的容上仙。
容颜泪眼朦胧，是的就是泪眼朦胧。我很怀疑上仙是不是从哪里搞来了一瓶珍视明才让他那双囧囧有神的黑眸瞬间雾气氤氲。他声音哽咽，抓着我的手紧紧不放：“小红啊，一入水门深似海，从此上仙是路人！”
“上仙，你确定我们是要走我勾搭你这条路线么？”我看着他握着我的手，最后一次求确认。
“我等你回来，去吧！”容颜痛下决心放开我的手。我在他依依不舍的目光中跟着面瘫师兄走在无数的白玉道之一上，走了很久依旧是心有余悸。
我知道容上仙非同寻常。在这个早就颠覆了我传统观念，恐怕只有天帝一个人是正常人的仙界，其实我早就该有心理准备地知道容上仙最喜欢运用夸张手法调戏身边每一个可以调戏的人。
我脑子里满是浆糊地想着容上仙满脸的不舍。卖萌可耻，可是容颜一向厚颜无耻。他那张妖娆俊脸表情如此丰富，我很想知道，面瘫师兄会不会被打击的甚是惨烈。
面瘫师兄在我思考的时候一个回头：“小师妹，入了师门就不要乱说话。师父在闭关，教导你的任务由我来完成。没事不要去麻烦你别的师兄师姐。”
面瘫师兄语调没有丝毫的起伏。我想我是多虑了，看来人家不是没有被打击到。若不是我亲眼所见他对容颜说了一句话，我会以为他从来就没有见过容颜这号儿人的。
“师兄！”我一路上一直跟着面瘫师兄亦步亦趋，一句话都不敢讲。直到我觉得眼前出现一团浓密黑烟，鼻子前还有奇怪的味道在飘散的时候，我才实在是忍不住了，喊了他一声。
白玉道到这里完全看不到了前方，全都影藏在了黑烟里。那烧焦的味道不是别的，正是黑烟中吐出的火舌烧到了我伟大的师兄的袍子。
师兄如同掐烟头一样掐灭自己身上的火焰，快速无痕。只是飘逸的衣衫上多了个洞，焦黄一片这个客观事实还是存在的。
“不得大声喧哗。”他一个零下三十多度的温度甩过来，效果比美杜莎还要美杜莎。我周围一阵寒风吹过冻得我直发抖，本来就少了一魂一魄的我觉得我那失去的灵魂正在召唤我。
不好，老子就要归位……
面瘫师兄浑身散发着寒气，他看了我冻得瑟瑟发抖的模样，手掌一阖压住了手中正在蓄力的法术：“躲开一点，寒冰咒会伤到你。”
用法术之前说一声儿会死么会死么？我在这儿抖地跟从水里捞上来的落汤猫一样，他还在催动着自己的法术。
这位师兄的语调这么冷估计就是他长期练寒冰绵掌的缘故。我们姑且叫他所谓的寒冰咒叫做寒冰绵掌，因为无论是运行方式还是终结招式都有一种似曾相识感。
面瘫师兄双手一拍，手中顿时扬起一堆冰渣子。他身形突然一闪，整个人跟个冰棍儿一样直冲到前面的浓烟之中。火舌被他生生地逼退，黑烟也像是极其避讳他一样自觉地散到了两边。
我这才看清了黑烟中的是什么。这头还是白玉栏杆，那头就是汪洋火海。火焰在翻滚，看不清楚哪里才是尽头。面瘫师兄在火焰煽起的风中孓然而立，衣服上的那个破洞随着风也跟着飞。他皱眉：“还不快过来？”
我也皱眉：“师……兄……我不会你的寒冰咒。”
他老人家能变身冰棍儿，我还没有获得这项超能力，所以明智地没有冲上去。这火也许比不得我们冥界特产地狱业火，我肉体凡胎，还是经不起这么炼。
我非二氧化硅，炼不出齐天大圣的火眼金睛。
师兄淡然一摇头：“无妨。你试试看，正好试试你的本事。若真引火烧身，我自会救你。”
火焰在我面前翻滚，我抹了抹额头上的汗。
这若水门下真不是一般人能来的。看来这就是传说中的火海了。难怪说下火海比上刀山容易，一个是入门考验一个是出山试炼。容上仙，你故意不说清楚，难道是准备看我变非洲鸡？
面瘫师兄面不改色，直勾勾地盯着我。既然是入门试炼，应当对于他们来说是相当的简单。若我这都过不了……
我咬了咬牙，挽起袖子准备上。
火海？我倒要看看，它有多大的本事能拦住我。
我闭着眼睛，翻起一手舞阴风，一手启动鬼火，一头冲了进去。我知道自己的姿势一定是难看至极。在闭眼的一瞬间，我看见面瘫师兄的脸居然有了一点表情。
这种表情有个学名叫做：这是哪家的傻缺。
“白痴。”面瘫低斥一声，出手压住我还没来得及吹到火海里的阴风。一堆冰渣子迎面而来，解除了我周身的灼热。
“阴风……法力低微也该有点常识。煽风点火听说过么小师妹？”
面瘫冰凉的手盖在我的额前，灭掉我几根正在燃烧的头发。我茫然地看着他，他估计以为我被烧傻了，叹息：“算了。你以后用心些。入门考验本来只是一个测试，过不了也罢。出山试炼若失败，你就不能出师门。”
面瘫带着我穿越了一片火海。有了他寒冰咒的庇佑，周围的火焰并没有伤到我分毫。我听着他的话，终于明确了自己的目标。
要想脱离苦海，唯有爬过出山试炼的刀山。
我没能见到若水仙子本尊。面瘫师兄带着我到了我的住处就离开了。我在这里平平淡淡地呆了数十天。这之中我从面瘫口中打听到很多事情。为了方便我的记忆，我把它们都罗列在我好不容易搞来的一个小本子上，亲手提上名字《若水仙子极其弟子二三事》。
第一，若水仙子最讨厌噪音。这位冰美人有重度噪音恐惧症。门下弟子如果声音稍微大一点，还在闭关的仙子大人就会赏你一个最新版消声器，直接封印你的嘴一天。若下次再犯，叠加处理。
第二，同门基本看不见。导致这一点的有客观和主观原因两方面。
客观的是，留在若水仙子师门这里的师兄师姐并不多，大部分在过了刀山试炼以后都离开了。你也可以理解为，留在这儿的都是还没有过的人。当然面瘫除外，我们下面再讲。
主观就更好理解了。老子经典理论，“老死不相往来”在这里被发挥到了极致。同门师兄师姐整天绞尽脑计刻苦修炼，目的都和我一样单纯善良，早点爬过刀山早点见到黎明的曙光。忙得自然是没有功夫去串门子。
第三，面瘫的真实身份。若水门下大弟子，若水仙子得意门生，仙界五百年中最有潜力仙人热门人物。拥有平凡的外貌和单声道无混缩机械音，代替闭关的若水仙子教导入门弟子。
大师兄名字很拉风，他第一次告诉我的时候我正在喝粥，听到“任逆行”这三个字的时候我很找死地喷了我敬爱的大师兄一脸的薏米仁儿。
我的行为触发了当天的隐藏任务之——“大师兄的惊喜第一弹”，顶水缸。
我头顶水缸在自己的院子里站了一上午，一边谨遵大师兄教诲感受水缸中水的平衡度一边思索着大师兄这个名字。我不应该在早上喝粥的时候礼貌性地去套近乎，问出这个不该问的问题。
大师兄的父母要么是金庸先生的忠实读者，要么就跟他书中的任我行有深仇大恨。
第四，不要乱问问题。这一条可以参照上一条，不过还有一些其它注意事项。
在我第一次对大师兄套近乎套失败了以后，痛定思痛地执着地又开始了第二次尝试。我这么锲而不舍无非是本着“和老师拉好关系说不定可以得好成绩”的学生都有的心理。
我高估了我的水平，低估了大师兄的抵抗力。
数天后，在我把无聊的入定打坐，养气凝神已经练得比较稳固了之后，我只是问了一句很平常的家常：“大师兄，能不能传授一下你保养皮肤的秘诀？”
我触发了当天的隐藏任务之——“大师兄之怒第二弹”，还是顶水缸。
我头顶水缸在自己的院子里站了一晚上。就着月色一边继续遵照大师兄指示，感受水的运动和亲和力，一边纳闷儿。
其实我知道秘诀，不过就是不笑不怒面无表情。容颜都知道，若水仙子就是这么保养的。大师兄你不肯告诉我就算了，还罚我干什么？我又不会把这个秘密泄露出去。
“小红啊……”
夜半顶着水缸，我突然听见自自己身后传来的幽幽一声，容上仙一双美目飘到了我面前：“几天不见水缸你都能举了？大力女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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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禁忌话题说不得
完全没有想到容颜会出现在这里，我头顶水缸毫无美感可言，再加上受到容上仙的惊吓，于是动作也跟着不走寻常路。
我的第一反应是：恩，上仙来看我了。
我的第二反应是：恩？上仙来看我了？！
请容我在这里解释一下这两种语调的区别。作为一个苦难的非自愿的强制性的住读生，我最大的心愿自然是能出去，或者有家里人来看我。容颜的出现让我喜出望外的同时，也有了我的第二反应：他是怎么进来的？
“门口那火海？小红啊，你这么几天在这儿呆傻了吧？我不是都告诉过你了，火海是很容易的么？”容颜轻描淡写地回答了我的疑惑。
在第二反应的诱导下，我做出了一个合情合理的动作，企图掩藏容上仙的存在。在这白天都寂静地如同一片死地的地方，到了晚上更是有点儿动静都能吵醒所有的人。至少能吵醒我尊贵奢华的师兄大人。
我和容颜就都会在任师兄的“一眼看僵你直到万年”的技能下没有好果子吃。
鉴于我两只手都捧着水缸没有空余，只好小心翼翼地把一只手腾出来。我现在的造型就是正版咖啡厅里那种受过调教的服务生，你只需要把人家单手端盘子的标准姿势想象成我单手顶水缸就可以了。我的另一只手，捂住了上仙的嘴：“嘘……”
容颜愣了两秒，眨巴眨巴他漂亮的凤眼，然后掰开我的手：“我封了这周围，他们听不见的。大力女士，你可不可以放下你的水缸先？”
我把头摇地像拨浪鼓：“不行。大师兄在缸底装了高敏压力感受器，我一放下来，他就会知道我偷懒。”
任逆行同学大冰块不止面像不善，心地也不纯良。这大水缸被他下了法术，不然我才不会这么傻不拉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