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仙凶猛-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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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姬说完冲我抛了个媚眼。当时我看着她婀娜多姿的背影没有想起来她这话其实颇有深意哲理。
后来我根据她的意思改编了一首歌，唱遍冥界大街小巷：“年轻的朋友们，我们难得在一堆。火葬场门口，也要来排队。你先烧我先烧，都尼玛无所谓。先烧后烧都是一堆灰。”
一叶以清理三俗的名义，禁止我唱。这首歌最终也没能流行起来。
云织看见我很喜欢的样子，也很开心：“这是树爷爷，你很喜欢他么？可是你揪着他的胡子了。”
我还没来得及松手，我手里的树藤就扭动了起来，幅度之大让人怀疑这棵树是不是哪里长了虫现在正痒痒。我退了三步，看着树终于停了下来。
云织口中的树爷爷一定是一只树妖无疑。他五百年的修为管这树叫爷爷，他的年纪一定是我无法预知的天文数字。见到老人家要有礼貌，所以我对它鞠了个躬，跟着云织叫道：“树爷爷好。”
“呵呵，哪里来的小姑娘？”大树很开心，巨大的树冠都随着他的笑声抖了几下。我看着他发着光亮的树干，绿莹莹的很是漂亮。
粗壮的树干里走出来一个人，长长的胡须白白的头发，符合了所有老人家应该有的样子。他慈眉善目地冲我身边的云织一笑：“小兔崽子，多久没来看你树爷爷了？”
榕树这个称呼让我一愣。叫云织小兔崽子好像一点儿都没有亏着他。云织冲树爷爷微微笑：“云织在帮着大王巡山，忙忘记了。”
看着云织为难的样子，榕树又发出了爽朗的笑声：“我刚见着王老虎的时候，他才这么高一点儿，跟只小野猫似的。转眼也成了妖界赫赫有名的人物了。”
我看着榕树爷爷比划的那顶多有五厘米的宽度，惊悚到：“王老虎以前就这么小？”
我惊讶，榕树也诧异：“对啊。王老虎是只早产的虎妖，就这么一点儿。”
说着还把尺寸比划到了我的面前。此时我已经冷汗直流：“他能有今天，果然是很有天赋。”
“树爷爷，我带朋友来找你玩儿。你在这里站了这么久，会寂寞的吧。”云织很体贴地向榕树郑重地介绍我，把我推到他面前。
榕树爷爷摸摸自己的胡子一言不发地瞅瞅我又瞅瞅云织：“小兔崽子，你还瞒着我？按照妖律，这都是你的未婚妻了。一百年前你就是这般腼腆不会说话，怎么一百年后，也不见你伶牙俐齿？”
我跟云织这件事情属于内部私事。说夸张一点，是绝对的丑闻事件。除了云织，我和王老虎，再加上一直跟在我头上的容上仙，似乎没有第五个人应该知道了。
榕树见我目瞪口呆，好心解释：“我虽然只是一棵树，但是我在这里站了多久我自己都不知道了。我见过一个个轮回，一代代妖主，直到最近的这一位寂灭。我的叶子有多少，眼睛就有多少，你说，我会不知道么？”
以我良好的修养不能形容榕树为老妖怪，可是我想如果我非要用这个字眼来形容他，绝对是再适合不过。似乎小说里的老妖怪都是桀桀怪笑着要吃唐僧肉的贪婪之辈，不过这位老妖怪，倒有几分仙风道骨。
“我知道你不好意思说。你们难得来，作为长辈当然要有点表示。”榕树笑眯眯地看着并肩而立的我和云织，露出满意的表情。
额，我怎么有点不好的预感……
“人间有句话，姑娘你一定知道。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即使是对妖，一千年也是非常寂寞漫长的时光。你们能有今天缘分，也算是不容易。姑娘，今天是我第一天见你，我不了解你。可是云织小子，我是看着他长大的。”榕树越说越激动，苍老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激动的红晕，“婚嫁要有吉日，我老了，不知道还能不能在妖力消散以前见到你们的喜事。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就给你们证婚吧。”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我头顶突然就开始冒烟，把眼前的榕树和云织都吓得不轻。云织直接一把抱住了我，上下仔细地瞧，说话也不唯唯诺诺起来：“小红你怎么了？中了什么毒么？”
“云织，别急，我没事。”我满脸黑线地推开焦急的云织，在两人的注视下拔下头顶的簪子。
“容上仙，我又怎么招惹你了？”我摸摸发烫的头，无语地盯着手中的簪子。簪子已经不是晶莹剔透了，直接变成了火红的颜色。
“没什么，突然想吃红烧狮子头。”容颜欠扁的声音传了出来，然后我手里的簪子就不见了。
“原来是上仙。”榕树看着一片雾气中突然出现的人影，恭敬地行了个礼。
我常年在大雾中生存，容颜的雾气没有冥界一半厉害，所以我的目光一瞟，就看到榕树手中泛着诡异的光芒，还有他让我看不出心思的奇怪眼神。
第十七章 敲定鸟人饰演者
“榕树多礼了。”容颜伸手去扶榕树爷爷，白净的手紧紧地抓着榕树刚刚泛着奇怪光芒的地方，看似轻轻地一拂，榕树手中的光芒就暗了下去，“榕树老人家你太紧张了，我只是仙界的一个后辈，不是外面那群魔界之徒。草木皆兵，不是上举啊。”
榕树看看自己的手，复而盯着容颜一笑：“容颜，你还是下仙的时候我见过你，我记性还是不错的。只是魔界人手段厉害，连那小孔雀都归附了过去。”
“我觉悟一向很高。”容颜一句话表明他的根正苗红的立场，榕树也就没有再说什么。
榕树眼中怪异的眼神，是怕突然出现的容颜是归附了魔界的伪君子，手中凝集的法力，以免他突然动手，我们三个都要遭殃。
我不知道榕树到底是活了多久的老妖怪，容上仙能这么轻而易举地化解他的妖力，好像还有那么点厉害。
两个人相视一笑泯恩仇，客气地寒暄起来。
“仙界人才辈出，真是想不到啊。容颜你当年飞仙的时候让我也惊为天人，如今，好像更有了几分神采。”
“哪里哪里，榕树客气。仙界空气好，一直呼吸着上层优质精华的仙人都是这样有神采。”
我和榕树都听的一阵无语。
“难怪我额头上总是长痘痘，原来是因为我呼吸的都是高居天上的仙人们呼剩下的。”我无奈道。
容颜立马摇头反驳：“仙界上头还有一帮神，我们也是剩下的。大家半斤八两。小红，你要成亲，也不问问你上司我同不同意？”
容颜终于提到了正题。我看了他一眼，指指自己发烫的头顶：“上仙，你不会就因为这个记恨我吧？这件事儿纯属意外……我这不还没来的解释么？”
“我不是记恨你。我只是例行公事。你是紫陌的冥界鬼差，借给我用几天而已。要是这期间我把你嫁出去了，紫陌来找我，我要怎么说？”容颜脸上的表情跟着为难起来，但是掩饰不住他眼里的一抹坏笑。
有的时候，我很想问问他，当他还没有飞仙的时候，到底是个什么身份？有机会的话，我一定要去容颜的故乡看一看。看看是什么样的不良水土，能养育出如此奇葩的人才。
容颜不用投奔魔界，俨然是正品伪君子一枚。
“小红……”
被晾在一边的云织突然开口了。他跟我靠的近，我才能顺利的听到他的声音，于是靠了过去：“怎么了？”
“他是……你的上司？他不同意你嫁给我么？”云织弱弱地问我。
“额……”我僵在当场。
纯情如云织已然是世上少有。对我来说是个意外，但是对云织来说，他已经当真了。他一直相信我会嫁给他的吧？
如果我潇洒一点，我应该直接告诉他，我不能嫁给他。我们两个只是误打误撞，我不喜欢他，不是像男女之间的感情一样喜欢他。可是每每看见云织怯怯的样子，我总觉得我说这话会很混蛋。
那种感觉就是两人谈恋爱谈了很多年，男的突然说“我们分手吧”。恐怕正常人都应该冲上去把负心汉打一顿。
好像把我和云织的性别搞反了。
“小红，你跟我来。”容颜没有等我想好措辞回答云织，就一把把我拽走了。容颜的手劲很大，拽的我一个趔趄。
“停停停停停！手要脱节了。”我揉揉自己的手腕，埋怨地看他。容颜已经把我带出了很远，我只能看见榕树巨大的树冠，却看不到云织的身影。
“你要怎么解释？”容颜满脸看好戏一样的表情看看我，又看看榕树的方向，“你是压根儿就不想解释吧。”
这一次我没有和他争锋相对。我的确没有打算解释。确切的说，我不知道怎么解释。所以我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僵在这里。说出来，我怕伤害单纯的云织幼小的心灵。不说，那我就是自己往火坑里跳。
要知道在人间的我的身体可是还在睡梦之中的。要是我一觉醒来嫁做人妇，我想我母后一定有本事给我来个满清十大酷刑。
“处于不说憋屈，说了顾虑的自我矫情之中。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办。”我冲容颜一摊手。
容颜看我两眼不说话，最后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你什么时候不给我惹麻烦。”
我瞪大眼睛，使出吃奶的力气声辩：“要怪你就怪那个妄想绑架我的孔雀吧。要不是他，我也不会有这档子事儿。”
撞见云织的意外只能怪到孔雀的头上，于是我对他的怨恨又增加了一分。他要是现在出现在我面前……
“你说的是不是那个？”容颜玉手一指。
“我去！”真是说什么来什么。信步走在原始丛林里一样的那个一身儿花鸡毛的不是翎缕那只死孔雀，还能是谁？
“你去？”容颜上下打量我几眼，嫌弃地摆摆手，“就你那点儿本事，还不够他塞牙缝。被仇恨冲昏头脑的人类就是靠不住。”
“这只是语气助词好吗？明明是你不理解幽默的人类。”我有气无力地辩驳。
容颜施施然从手中变出一个黄色的符来，放在唇边。就静态而言，这个画面还是很美的。如果容颜有牺牲自我的精神，肯让我把家里母后大人败来的一只香奈儿口红涂在嘴上，仙界年度最佳烈焰红唇奖非他莫属。
如果有这个奖的话。
不过我说的是静态美，他接下来的那一嗓子，完全破坏了这种美感。容颜对着那张黄色的符一个震天吼：“榕树，拉个仇恨！这里有只野山鸡入侵啦～”
容颜的声音一下子变得极有穿透力，相信离我们如此遥远的榕树都可以听得一清二楚。我站在他旁边，被他的吼声震地胸闷气短就要岔气，急忙西子捧心状，哀怨地看着他：“大侠……好功力！”
容颜手里的黄色符纸在他的吼声之后化作灰散落天地，他拍拍手，转头看着就要吐血的我：“哦，我忘了。在用千里传音符之前该给你加个结界的。你没事吧？”
容颜边说还边拍了我一巴掌。我瞪他一眼，他这一定不是忘了，而是故意的。有头儿如此，不如去死，绝对是我的真实写照。
“你确定榕树爷爷能听得懂你那网游专用术语？”我顺顺气问他。
拉个仇恨，他怎么不说刷个ｂｏｓｓ？
远方的榕树用实际行动回答了我的问题。我的眼前有纷飞的树叶以一种极快的速度飞了过去，准确地击中了树丛中的翎缕。
在我这个角度看来，穿的花哨的翎缕就如同一根加粗加长的鸡毛掸子划过亮丽的弧度倒地不起。
他要倒成一道彩虹，亮瞎我们的眼。
“这就完了？”我指着草丛问。
“完了。”容颜点点头。
“……”
榕树老妖武功盖世，一招之内秒杀敌人。不知道是他功力太高，还是翎缕的妖力太弱。
“不用诧异。翎缕作为一介谋臣暴力系的妖力虽然不是他专注的方向，不过妖界一旦是强者为胜。他能爬上妖主身边的位置，不单单是凭借智慧，还有不可小觑的武力。只不过，除了妖主和火系妖力的妖，任何妖界风云人物在榕树面前，都跟你一样。”容颜娓娓道来，最后一句还特地顿了一顿，“没有一点儿攻击力。”
“我知道，你不用强调。”我早就习惯了他隔三差五的以打击我为乐，“榕树到底活了多久？”
火克木是他唯一的弱点，妖主能当上妖主自然也要比他强悍才是。如此无敌的人物，为什么总是年复一年地矗立在这里？
“一万年。”容颜淡淡道，“就算天资不聪颖，一万年也足以让人学会很多东西。更何况你榕树爷爷自小就是木族的神童。榕树妖力深不可测，他没有风骚起来，纯粹是因为他自己不乐意。并不是所有人，都有要爬到巅峰的野心。”
我愣住。
难怪榕树看起来仙风道骨。这般高的境界，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
“宁愿做一个旁观者，心境开阔地过完一生。直到妖力消散，心灵也是纯净的。上位者的权利果然比不上在野党的自在。榕树威武，千秋外代！”我一阵唏嘘，大发感慨。
容颜看都不看我一眼，冲我招招手：“你有的是时间瞻仰伟人，不急在这一时。过来看看鸡毛掸子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