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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7章

蝉翼剑-第2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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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选择被拿下,朱见深一时半会想必不会杀掉自己,等他气一消,朱佑樘或许会想办法救出自己,到时再想办法脱身就轻松多了。
  杨飞心念电转,已将事情前后原由得失思过一遍,终于决定束手就擒。
  朱佑樘见杨飞并未狗急跳墙,铤而走险,心中一宽,向杨飞投去一个保你无事的眼神,以安其心,否则若这小子拍屁股走了,自己这罪过便大了,毕竟杨飞是自己带入宫中的。
  梁芳看着被卫士五花大绑的杨飞,心中说不出的痛快,暗道本公公让你这小子去刺杀太子,功败垂成不说,还去向太子告密,反过来拉太子在皇上面前诬陷本公公,幸好本公公吉人自有天相,正好撞破这一阴谋,否则本公公连如何死的都不知道。
  想起万贵妃无故身亡,梁芳不禁兔死狐悲,这倒不是因为他对万贵妃如何忠心耿耿,而是万贵妃一死,他失去这个大靠山,以后再想似现在这般风光,恐怕大大不易,搞不好会落到同汪直一般的下场。
  都是这反骨仔害的!
  梁芳恨恨地瞪了杨飞一眼,心生一计,向朱见深禀道:“圣上,不如将这乱臣贼子交给奴才审问,奴才一定让他从实招出谋害娘娘的幕后主使。”
  朱见深还未说好,朱佑樘已然跪倒,大声道:“父皇,不可偏听梁芳一面之词,若交由他审问疑犯,以厂卫的厉害,就算疑犯无罪,恐将屈打成招。”
  “这个”
  朱见深犹豫起来。
  梁芳眼见报仇的机会将要飞走,心中大恼,针锋相对道:“以太子殿下之见,该当交给何人审问?”
  朱佑樘断然道:“如此要案,宜交三司会审。”
  梁芳冷笑两声,阴森道:“太子殿下说奴才处事不公,看来自己亦不过如此,满朝大臣偏帮太子,天下共知,三司会审?恐怕会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不了了之吧。”
  朱佑樘堂堂太子,一国储君,何曾被人如此讽刺,直气得浑身发抖,一跃而起,揪住梁芳衣襟,叱道:“好大胆的奴才,竟敢以下犯上,羞辱本太子!”
  梁芳不敢退避,只是冷冷瞪着朱佑樘。
  朱见深气得剧烈的咳了起来,怒喝道:“住手,你们二人一个是太子,一个统领东厂,竟敢在朕的面前大打出手,如此不成体统,想气死朕吗?”
  朱佑樘这才愤愤地推开梁芳,慌忙跪下道:“儿臣不敢!”
  梁芳拜伏道:“奴才得知贵妃娘娘鸾驾归天,一时五内俱焚,悲切之下,方才出言无状,冒犯太子殿下,请圣上恕奴才死罪。”
  孙贵人站在朱见深背后,娇嗔道:“太子殿下,梁公公,你们将陛下气成这样,也太过分了!陛下,贵妃娘娘死了,您也不用太过悲伤,免得有伤身子,这不是还有臣妾吗?”
  “你?”朱见深冷哼一声,大力甩开孙贵人道:“你是不是巴不得万贵妃死?”
  “臣妾不是这个意思”
  孙贵人哪知撒娇会撒到朱见深的伤口上?被朱见深一甩,应声倒地,就这么伏在地上,轻轻抽泣起来。
  朱见深一阵心烦意乱,摆摆手道:“好了,好了,都起来吧。”
  梁芳和朱佑樘固是连忙爬起。
  孙贵人也不敢赖在地上不起来,毕竟君威难测,朱见深正在气头上,万一火上浇油,将自己打入冷宫那可大大不妙。
  “谢父皇!”朱佑樘爬起恭声道:“父皇,万娘娘不在了,您切莫太过悲伤,免得有伤龙体,南宫御医精通医术,不如就让他留下给父皇瞧瞧?”
  南宫逸连忙施礼道:“是,殿下!”
  “如此也好,待会南宫御医便随朕去安喜宫。”朱见深心中升起一股暖意,声音也柔和起来:“你前些天受了伤,好些了吗?”
  朱佑樘忙道:“在南宫御医精心调理下,儿臣都好得差不多了,谢父皇关爱。”
  朱见深点点头,道:“时候不早了,你先回东宫歇息吧。”
  朱佑樘道:“那儿臣告退了!”言罢,退了出去。
  杨飞还指望着朱佑樘为自己向皇帝求情,见其离开,顿时大急,若非朱佑樘临走时经过他身边,在他肩头轻轻拍了一下,这家伙早就挣开绳索,反出皇宫了。
  梁芳心中暗喜,太子既去,朱见深待会还要去安喜宫,这反骨仔待会还不是落在本公公手上?
  孰知天不从人愿,只闻朱见深道:“怀恩,你说这疑犯该如何处置?”
  梁芳一颗心顿时沉了下去。
  自汪直被贬南京后,这怀恩是宫内少数和他分庭抗礼的太监之一,而且向来是茅坑的石头,又臭又硬,从不买他的帐,但要其偏向自己,那是难上加难。
  怀恩道:“依奴才拙见,不如将此疑犯交由顺天府,顺天府尹杨文增一向处事公道,对陛下最为忠心,行事想来不会偏袒任何一方,不知陛下以为如何?”
  朱见深沉吟道:“也只好如此了,怀恩,这事就交你去办,朕该去看万贵妃了。”
  怀恩忙道:“奴才领旨。”言罢,押着杨飞退了下去。
  还好!梁芳稍觉好受了些,心想如此处理总比落到三司会审来得好,待会找人去顺天府,那杨文增说不定会买自己的帐。
  最后,朱见深冷冷对孙贵人道:“这几日,你就待在这给朕好好反省,想想你哪里说错了。”
  孙贵人十分委屈道:“陛下,臣妾知错了。”
  朱见深冷哼一声,又对梁芳道:“带朕去安喜宫。”
  “圣上起驾安喜宫啦!”
  随着太监们的一声声尖喝,刚才还十分热闹的宫内,走得只剩失魂落魄的孙贵人一人。
  南宫逸跟了出来,见仇鸾混在侍卫当中,故意慢下两步,在仇鸾耳边低语数句,仇鸾应声离开。
  朱见深来到安喜宫,见到躺在榻上一动不动的万贵妃,心中一痛,一个踉跄,差点栽倒在地。
  幸好梁芳眼明手快,将皇帝扶住,否则龙体有损,在场之人都要罪加一等。
  朱见深定了定神,推开梁芳,缓缓走到榻前,呆呆望着万贵妃的尸首,忽然落起泪来。
  男儿有泪不轻弹,更何况是天子之泪,众人唯恐有所冒犯,皆垂下头去,佯作不见。
  朱见深握着万贵妃冰冷的双手,叹道:“爱妃既去,朕亦不久矣!”
  “请陛下节哀!”
  宫内众人大惊,跪了一地。
  朱见深恍若未闻,低泣道:“爱妃,你连朕的最后一面也不肯见吗?”
  宫内顿时哭声一片,其中尤以梁芳为最。
  堂堂一国之君,对区区一个妃子竟有如此深情?
  南宫逸为之颇为感动,出声道:“陛下,可否让微臣看看贵妃娘娘的遗体?”
  朱见深这时才想起他来,心中升起一丝希望,急急道:“南宫爱卿,快过来,如果你能救活贵妃,朕封你为镇国公。”
  众人悚然动容,异姓不得为王,镇国公已是非朱姓皇室子弟最高的封赏。
  南宫逸苦笑道:“药医不死病,微臣也只能尽力而为!”
  朱见深道:“爱卿不是号称‘不死神龙’吗?这还难得倒爱卿?”
  一干人连忙让开,让后面的南宫逸过来为万贵妃诊治。
  梁芳和安喜宫内的人,虽然巴不得万贵妃活过来,而那些御医却是惶恐不安,若让南宫逸将万贵妃救活,那他们可是欺君死罪。
  南宫逸当然不知无意间已得罪了十余名同行,道了声“请陛下恕微臣对娘娘无礼了”,便握过万贵妃双手,细细把起脉来。
  朱见深看着南宫逸时而把脉,时而在万贵妃身上轻拍,而后又从怀中取出一个小锦囊,拿出十余根金针,深深插入万贵妃头顶。
  若是平时南宫逸如此胆大妄为,朱见深早就命人将他拖出去砍了,可万贵妃已然死了,就算再怎么扎,也不可能再死一次。
  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情,朱见深罕有的耐着性子,一声不吭的看着南宫逸,将万贵妃里里外外折腾了一遍。
  最后,南宫逸抽出万贵妃身上的金针,终于停了下来,朱见深眼巴巴的说道:“情况如何?”
  南宫逸抹去额头汗水,表情严峻的摇头道:“人力时有穷尽,请陛下恕微臣无能为力。”
  众御医齐齐松了口气,有人甚至幸灾乐祸的暗忖,皇帝会不会一时火气,将这强出风头的小子拖出去砍了。
  朱见深满脸期盼凝滞下来,颓然道:“死人焉能复生,这怪不得爱卿。”
  “陛下”
  一个好似从地狱传出的声音,在朱见深背后响起,吓了他一跳。
  不过,朱见深很快听出此乃万贵妃的声音,回头一瞧,万贵妃双目已然睁开,正目不转睛的望着自己。
  朱见深惊喜交加道:“爱妃,你醒过来了。”
  他此言一出,宫内众人大吃一惊,凑得近的仔细一看,发出一阵惊呼。
  再看南宫逸的目光,除了敬佩,还是忌妒,显然有人想起了朱见深那句封镇国公的许诺,所谓君无戏言,万贵妃既然醒过来了,朱见深就算得罪满朝文武,也要保住这个颜面。
  梁芳见主子醒来,心中大喜,同时当然不会放过这个大拍马屁的好机会,向朱见深说道:“恭喜陛下,贵妃娘娘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先前都怪奴才多嘴,说什么中痰猝薨,庸医误人啊。”
  南宫逸脸色一沉,张了张嘴,却未说话。
  此时,十几名御医望向南宫逸的眼神,大多变得怨毒,有几个甚至开始打算如何准备后事了。
  万贵妃气若游丝道:“陛下臣妾做了一个梦,梦到臣妾在太后宫里第一次遇见陛下时的情形,那时候陛下看起来可真年轻啊”
  朱见深哽咽道:“那还是朕当太子时的事情,都过了二十多年,朕当然老了”
  万贵妃彷若未闻,自顾自道:“陛下臣妾要走了陛下一定要保重啊”说着,声音渐小,再不可闻。
  最后,朱见深呼道:“南宫爱卿,这是怎么回事?”
  南宫逸道:“启禀陛下,娘娘她先前怒极攻心,已然死了,微臣这套还魂针法再神奇,也只能让娘娘回光返照,醒过来跟陛下见上最后一面。”
  朱见深恶狠狠盯着南宫逸,怒道:“你敢欺朕?”
  南宫逸毫不避让道:“微臣不知何处欺瞒过陛下?”
  “你”朱见深神情萎顿,眨眼间好似老了十载,反问道:“你既然给了朕希望,为何还要将它夺走?”
  南宫逸道:“微臣有感于陛下对娘娘的如海深情,不忍见陛下连娘娘最后一面都见不到,故而勉力一试。”
  “原来是朕错了!”朱见深颓然坐下,挥挥手道:“你们都出去吧,就让朕单独陪陪朕的爱妃。”
  众人不敢有违,徐徐退出寝殿。
  你既然给了朕希望,为何还要将它夺走?
  朱见深之语言犹在耳,南宫逸负手走出安喜宫,遥望满天星辰,心中默默道:“难道我做错了吗?”
  杨飞到了顺天府大牢,又住进死囚室。
  牢室内那四条儿臂粗细的铁链,显是为防犯人逃走而特别设计,杨飞暗中庆幸自己半路没有试图逃走,否则那四条铁链就不会仅仅是个摆设而已。
  万贵妃为何一命呜呼,自己先前与她分明只是小打小闹,然后眉来眼去一番,连头发都未伤她一根,哪会令她丧命?
  莫非她是诈死?
  可是,以万贵妃的尊宠地位,岂肯为此甘冒欺君之罪,行此下作之事?
  杨飞思来想去,不得其解,只好自己安慰自己,现在情形虽然险恶,在真相大白之前,一时倒无性命之虞,只盼朱佑樘肯讲义气,救他出去!
  唉呀,不好,那败家子为得美人,不会落井下石,在朱佑樘面前说他坏话吧?
  若换作自己,就算只是见死不救,到时败家子乘虚而入,梅云清伤心欲绝之下,搞不好会另投他怀!
  杨飞以己度人,顿感心惊肉跳,寻思自己似与牢狱有缘,每至一地,必去一游,而且每每进的都是死牢。
  这次惹到皇帝老儿头上,搞不好人头落地,不如先逃为妙,管他什么岳父?反正有名无实,不救也罢!
  再环顾四周,心中骇然。
  京城到底是京城,囚室果然也不同凡响,不但室壁乃厚达三尺的石砖所砌,连门窗亦是精铁所铸。
  杨飞运起暗劲,一掌击去,分毫无损,试过多次,大叹命苦。
  他虽然心急,也只好作罢,心想既然逃走无门,必会上堂受审,这皮肉之苦怕是难免,看来只能勤练武功,将痛楚降到最低,能捱一日便是一日,顺便搞清楚败家子这所谓后天绝脉其中奥妙,若是神功大成,别说这区区囚室,天下之大,什么地方去不得?
  杨飞打定主意,盘坐下来,入定练功。
  南宫逸并未如杨飞所虑那般卑劣不堪,反而大肆活动,不但说动太子朱佑樘为其出面,还让南宫远志大撒银钱,买通京官。
  南宫世家豪富一方,确有偷天换日之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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