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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蝉翼剑-第1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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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苏花语在杨飞身前三尺处站定,终未拔出剑痕,重重的打了他一记耳光,却是他的左颊,杨飞左右老脸均高高肿起,看上去相映成趣。
  南宫博打了个哈哈,揖手道:“这位定是大名鼎鼎的天香宫少宫主吧,在下南宫博,燕儿的大哥。”其实苏花语在江湖中知者甚少,何来大名鼎鼎之说,他这不过想圆圆场,缓和一下气氛。
  苏花语仍是目不转睛的看着杨飞,勉强还了一礼,场中气氛凝重已极。
  半晌,苏花语抽出剑痕,一剑深深插入地,在二人面前划出了一道长达数丈的深深裂痕。
  苏花语冷冷道:“姓杨的,如你所愿,你我从此有如此沟,恩断义绝,再无瓜葛。”再未多语,抽出剑痕,转身掠去。
  杨飞呆若木鸡,抚着双颊,倒也不觉得如何痛:苏花语性格外柔内刚,此番误会,不知何时才会解开?
  待天香宫一干人去远,一直远远站着的朱寰豪行到近处,含笑道:“二弟,为何愁眉苦脸的?”
  杨飞闻得这声“二弟”,不由一愕,旋即思起自己曾与他结拜,暗道你明知故问。
  他心疑朱寰豪透露自己行踪与方中翔,出卖自己这个“兄弟”,对朱寰豪亦非那般热乎了。
  朱寰豪道:“俗语有云:夫妻之间,床头吵架床尾和,等过几日,嫂夫人气消了,二弟再向她解释不迟!”
  杨飞精神一振道:“多谢大哥忠告。”
  一脸讶然的南宫博揖手施礼道:“世子,许久未见,想不到能在千里之外的异乡相逢,真是幸会幸会。”
  朱寰豪还礼道:“少宗主客气了。”
  “柿子?”杨飞心想莫非朱寰豪家里是卖柿子的,才会有这么个奇怪的称呼?早知道卖柿子那么赚钱自己也去卖了。
  南宫博又道:“世子似乎与杨兄弟相交匪浅?那可真巧!”
  朱寰豪道:“若非杨贤弟及二位嫂夫人相助,在下和舍妹已遭狼吻,承蒙杨贤弟不弃,在下虽与他相识不过两日,却一见如故,已和他义结金兰。”
  二人在此客套寒暄,杨飞大感无趣,避到一旁,朱玲芷见他脸颊肿得老高,无精打采的样子,芳心不忍,莲步轻移,到他身畔柔声道:“杨大哥,你的伤还好吗?”
  杨飞勉强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还好,还好!”
  心中反问:你看老子现在这副糗样好得起来吗?都是厉方邪那老王八蛋害的!他愈想愈忿,不由在心中大骂,若是骂能骂死人的话,厉方邪他祖宗十八代都只怕死几百遍都不够。
  “杨大哥,你等等!”朱玲芷自囊中取出一只古玉小瓶,递与杨飞道:“这天仙玉露有消肿止痛奇效,你且敷一些吧。”
  杨飞正自发愁,闻言大喜,问明用法,擦在痛处,顿生清凉,过不多久,肿痛已消,奇效无比,他连连称谢道:“多谢玲芷姑娘。”
  朱玲芷嫣然笑道:“杨大哥见外了。”其实天仙玉露乃大内贡品,珍贵之极,拿来消肿止痛真是大材小用了。
  杨飞目不转睛盯着她的如花笑靥,心中一荡,暗道你备此奇药,莫非早知道老子会被别人打得鼻青脸肿?他胡思乱想,却忘了将灵药还给朱玲芷。
  朱玲芷被他瞧得俏脸微红,不觉避开他的灼人目光。
  “哎哟”杨飞一声惨叫,却是妒火中烧的南宫燕在他背上狠狠拧了一把。
  南宫燕俏目通红,盈泪欲滴道:“死杨飞,你气走了苏姐姐,毫无悔过之意,还勾三搭四的,人家再也不想理你了。”又狠狠踢了杨飞一脚,掠上马背,快马驰去。
  杨飞忍着疼痛将天仙玉露还给朱玲芷,赔笑道:“这小丫头一向任性,不懂礼数,玲芷姑娘莫要见怪。”
  向朱寰豪告了个罪,找他的手下借了匹马,急急追去,刚刚气走一个苏花语,若是再跑一个南宫燕,南宫世家的万贯家财享用不了,那他不是鸡飞蛋打,人财两空。
  朱玲芷望着他的背影,捏着小瓶,幽幽叹了口气。
  许久,南宫博对她长施一礼道:“舍妹无礼,倒让郡主见笑了。”
  冰天雪地,马行不便,杨飞骑术不精,追了半个时辰,愈追愈远,眼见南宫燕只留下一个黑影,心生一计,运功疾呼道:“小燕子,别跑那么快啊,等等我,哎哟,为夫旧伤复发了,不行了……”摔下马来,再无声息。
  未过多久,南宫燕折返回来,远远瞧见杨飞躺在雪地上一动不动,心中一急,掠下马来,凑到近处,轻声道:“杨飞,你怎么了?”
  杨飞脸青唇白,呻吟道:“为夫旧伤迸发,命不久矣,小燕子,你且过来,为夫有几句临终遗言要交代与你和你肚子的孩子听。”
  南宫燕大是不信道:“杨飞,你不要吓我,人家好怕。”
  杨飞心中偷笑,气若游丝道:“小燕子,为夫先前被厉方邪打伤,伤得不轻,刚刚又被你一脚不小心踢中要害,伤上加伤,只怕时日无多,哎哟……”他抚着腰际,倒不是装的,而是方才摔下马时,不小心闪到了腰。
  南宫燕半信半疑道:“人家只不过在你屁股上面踹了一脚,屁股也是要害吗?”
  杨飞道:“屁股当然不是要害?可是你伤了为夫的心,心口要害……”
  “谁伤了你的心?”南宫燕破涕为笑,心中幡然省悟,大叫道:“你这坏蛋,又在骗人家。”欲待逃远,却被突然跃起的杨飞扑倒在地。
  二人在雪地上抱作一团,滚出老远,杨飞忍着痛疼,在南宫燕脸上亲上一口,笑道:“小燕子还在生气吗?”
  南宫燕哼了一声,撅起小嘴道:“当然生气,谁叫你当着人家的面勾三搭四。”
  杨飞将懒洋洋的南宫燕抱在怀中,笑嘻嘻的站了起来,道:“那岂不是说,只要不当着你的面,你就不会管了?”
  南宫燕大怒,揪住他的耳朵道:“你敢!”
  杨飞连声求饶道:“不敢,不敢,姑奶奶,放开好不好?”
  南宫燕又重重在他胸口掐了一把解恨,这才松开,别过头去,佯作生气。
  杨飞忍住剧痛,赔笑道:“小燕子,我向你保证,以后除了你和花语,我再也不看别的年轻女子一眼。”
  南宫燕哼道:“要是那个梅云清呢?”
  杨飞支吾道:“这个,这个……”
  南宫燕气呼呼道:“你这个大骗子,根本毫无诚意,还要人家不生气,哼。”
  “不错,此人本来就是个大骗子,这位妹妹现在才知道吗?”杨飞蓦地转身,说话之人他再熟悉不过,正是那个令他头皮发麻的李梦柔。
  李梦柔披着一件雪白披风,衣袂飘飘,宛若九天仙女,下凡而来,可在杨飞眼中,较之罗剎鬼婆更厉害三分。
  南宫燕见此女娇媚艳丽,摆明跟杨飞有上一腿,哪还不大吃飞醋,娇哼道:“杨飞,这女的是什么人?跟你有何关系?快快从实招来。”
  杨飞拉着南宫燕,笑脸相迎道:“师姐,这是小燕子,小燕子,这是李师姐,快叫声师姐,哎哟!”却是被南宫燕又踢了一脚。
  李梦柔盈盈笑道:“师弟,原来她就是你口中常提起的小燕子!”
  南宫燕闻她之言,反而半信半疑起来,瞪着杨飞问道:“我为何从未听你提过你有个师父?”
  杨飞赔笑道:“我拜师未久,你当然不知,我师父天下大大有名,小燕子,南海幻剑派‘幻剑至尊’李万剑你总该听过吧?”
  “李万剑?”南宫燕失声道:“那她不就是李梦柔,我大哥……”
  杨飞生恐她道破自己身份,捂住她的小嘴,含笑对李梦柔道:“师姐,师父呢?”偷偷向南宫燕使了几个眼色,这才松开,南宫燕果然乖乖地安静下来,未再多语。
  李梦柔笑道:“你突然失踪,师父不放心,命我出来寻梦柔道:”师姐,师父呢?“偷偷向南宫燕使了几个眼色,你。”妙目一转,又道:“半日不见,你为何变成这般模样?”
  杨飞惨兮兮道:“那厉方邪败于师父之手,心怀忿恨,贼心不死,偷偷返回隆光寺,趁乱将小弟掳去,小弟略施小计,好不容易才脱困,倒让师父担心了。”若是南宫燕不在,他肯定会说些“难道好师姐不担心小弟”之言。
  方才松开,南宫燕果然乖乖地安静下来,未再多语。
  李梦柔娇笑道:“师父料事如神,果真是厉方邪搞得鬼,师弟,你不用担心,我一定会求师父帮你讨回这个公道。”
  “多谢师姐!”
  杨飞忽想李万剑武功较厉方邪高上一筹,不知可有妙法解他身上这随时可要他小命的透髓剔脑大法?
  李梦柔道:“师弟,时候不早了,快同我回去复命,否则会惹师父发火的。”
  “好!小弟还有事与小燕子交代,稍待片刻!”杨飞想着找李万剑帮忙,满口应允,他拉着南宫燕走远,低声道:“小燕子,你回去找你大哥,我还有些正事跟师姐去办。”
  南宫燕见他神情严肃,小声问道:“什么正事?”
  杨飞以些微可闻的声音道:“我有样很重要的东西被李万剑拿去了。”
  南宫燕恍然大悟道:“怪不得我见你的飞云剑在那个李梦柔手中?杨飞,区区一柄剑而已,你不必以身犯险了。”
  杨飞听她误解,也不道破,又道:“其实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东西。”
  南宫燕奇道:“你一直把飞云剑当宝贝,还有什么东西比它更重要?”
  “小声点,莫让她听见了!”杨飞蓦地思起一事,问道:“我遗在客栈内的包袱,你没弄丢吧?”
  南宫燕忙道:“当然没有,你的东西我怎敢弄丢?我还带在身边,就在马背上,我现在就拿给你吧!”
  杨飞本欲拒绝,转念一想,此番去见李万剑,不知与南宫燕要分开多久,包袱内白向天的遗物还是带在身边的好,他心有此念,便点了点头。
  杨飞取过包袱,缚在背上,又叮嘱道:“小燕子,你回去找你大哥,莫要一个人到处瞎跑,过些日子,我办完了事,便回来找你。”
  南宫燕知道要与杨飞分别一段时间,眼眶一红道:“杨飞,你也要保重,我一定乖乖的跟着大哥等你回来。”
  杨飞摸摸她嫩滑的脸蛋,微微一笑,扶着她上了马,挥手告别。
  待依依不舍的南宫燕驰远,李梦柔颇为吃味道:“师弟,她同你是何关系?”
  杨飞摸摸她吹弹可破的脸蛋,微微一笑,扶着她上了杨飞本性复发,探入她的袍中,搂着纤腰嘻嘻笑道:“师姐说呢?”
  李梦柔冷哼一声,伸手在他背上一推,杨飞宛若腾云驾雾,飞上马背,紧跟着一个柔软的身体贴在自己背后,只闻李梦柔一声娇叱,疾驰而去。
  南宫燕神色恍忽,骑马往回奔出数里,来到与兄长分手之地,未见人踪,暗忖他们难道都不管她,回石家庄了?
  她芳心不悦,娇哼一声,正欲回过马头,去追杨飞,忽然眼前一花,只见一个银衣人挡住自己的去路。那银衣人腰间佩着一把漆黑长剑,静立如山,右手握着剑柄,面无表情,给人一种凛烈迫人的气势。
  南宫燕喝道:“你是何人?如此大胆,敢挡本姑娘的路?”马鞭一挥,化作一个圆圈,向那银衣人颈中套去。
  银衣人宛若幽灵般的闪了一闪,南宫燕马鞭便即落空,他微微躬身,揖手道:“南宫小姐,敝人师妹请你去作客。”
  他彬彬有礼,却总给人一种冷淡之极的感觉。
  南宫燕知道此人武功较自己高出甚多,心中不敢大意,暗察四周形势,不动声色道:“你师妹是谁?我又不认识,再说我要回去了,也不想莫名其妙的去作什么客?”
  银衣人道:“南宫小姐刚刚才跟敝人师妹分别,怎会说不认识?”
  “李梦柔?”南宫燕不假思索,马鞭再扬,目标却非银衣人,而是地上的积雪。
  劲气激扬,飞雪漫天,趁着银衣人闪避之时,南宫燕扯过马头,硬生生从银衣人头顶越过,狂驰而去。
  银衣人陡的一声大喝,长剑破鞘而出,却是一把宽刃重剑,他连人带剑,向南宫燕背心劈去。剑气袭来,南宫燕提气飞纵半空,那匹马儿却遭了殃,被银衣人自中间生生劈作两半,马血溅了一地。
  南宫燕娇声道:“你这人,怎么杀了人家的马儿?快赔给人家。”她娇靥含笑,宛若情人呓语,手下却未闲着,招招都是夺命杀着。
  他使着那把重剑,好似一根绣花针般轻盈飘逸。
  二人斗得数招,南宫燕已是不济,忽然停下手来,气喘吁吁道:“不打了,人家不打了,打也打不赢你。”
  银衣人道:“南宫小姐决定跟敝人去见师妹了吗?”
  南宫燕不置可否,忽然看向银衣人身后,脸现喜色,高声道:“大哥,你来了。”
  银衣人瞧也不瞧,冷冷首:“你大哥早被敝人引走,一时半会怕是寻不到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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