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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失恋期未满-第4章

小说: 失恋期未满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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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拜托!我还羡慕你这样认真看待自己人生的女人呢。”叶秋捧住她的脸,正色道:“你是我的偶像,可以刚强也可以温柔,还有一点点傻大姐的憨样,如果我是男人一定把你娶回家好生奉养,小心翼翼保护在臂弯里,挂上『叶秋所属,旁人勿近』的字样宣告自己的所有权!是,你是刚强,但那只是表面假象:感情上,你比谁都还要来得细腻和投入,被你爱上,是件幸福的事。”
  “……也许你比他还了解我。”
  这不是废话吗?“我是你的手帕交。”
  “我……我以为我可以理智地面对这种事情,可是现在我发现自己没有办法,我甚至在不认识的人面前哭,哭得像刚出生的小娃娃。我遭逢感情的创伤,遇到一个同病相怜的难友,不认识却说了好多话,然后两个人静静面对面坐着为自己的伤痛哭流涕。”
  “那个人是男是女?”
  “男的。”
  “长得怎样?”
  梁雨萍仰起头想了想。“我忘了。”她根本没有仔细看过他的长相。
  “他知道你是谁、叫什么名字、家住哪?”
  梁雨萍摇头。“我们没有互相自我介绍,只有说自己的事情给对方听。”
  “然后拍拍屁股走人?”
  “嗯。”
  叶秋舒了一口气,看似放下心。
  “不然你以为呢?”懂得察言观色的梁雨萍看出她的不对劲。
  “我是觉得庆幸。”
  “庆幸?”
  叶秋正色看着她。“我庆幸你没有和对方糊里胡涂做出什么事。”
  “能做什么?”
  “很多啊,比方说一夜情啦、开始交往啦等等,很多胡涂事都是在失恋的时候发生的。”小说都嘛这样写。
  “才不会。”
  “不会就好。”叶秋点点头,续道:“我不觉得两个感情受创的人相遇是件好事,带着同样情伤的两个人并没有办法为对方疗伤止痛,只是会提醒对方自己心里的那份痛,每见一次面就像在伤口上抹一次盐,到最后只会发炎化脓,让自己更痛。”
  “是吗?”梁雨萍疑惑。
  回想那天下午,她反而觉得那时的自己很放松,因为能感同身受,所以就算是陌生人也能体贴彼此的感受,静静地倾听什么都不说,对感情上受创的人来说,他们要的不是建议、不是和他们同调的情绪激动,而是一个安静听他们诉苦的垃圾桶。
  她和那个陌生人都知道,也尽责地做了彼此的垃圾桶,虽然,现在还是无法告别伤痛。
  “叶秋……”
  “干嘛?”
  “能不能借我你的肩膀用?”陌生人的坏处在于无法给自己一个温暖的怀抱、一个能吸收泪水的肩膀,她到现在还是很想哭,很想找一个温暖的地方哭尽自己的心痛。
  叶秋叹了口气,摊开双手。
  梁雨萍几乎是冲撞进柔软的胸怀,歇斯底里地哭了起来。
  柏烈旭再一次按下拒绝接听的键,在下一步关掉手机前被擦身而过的同学抢去。
  “嘿,为什么不接手机?”看了看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教林德政好生羡慕。“是你那个美丽女朋友的来电哩。”
  “别闹了。”柏烈旭抢回手机,想着改天去换个门号让自己清心。
  “怎么啦?”
  “分手了。”柏烈旭边整理手上的笔记边说,试着让自己的口气像在谈今天的天气。
  “你甩掉她?”不会吧,那是媲美玛丽莲梦露的东方性感尤物,他怎么舍得?
  “如果这是反讽法,显然你的中文有待加强。”
  “被甩了?”他同情地看着他。
  “我只是她比较亲密的朋友。”连男朋友的边都沾不上。
  “比较亲密的朋友?”林德政偏着脑袋想了下。“你是说她拿你当炮友?”
  炮友?“什么意思?”
  “别开玩笑了,这年头炮友已经是过去老一辈的流行语,你还在给我装清纯,这笑话太冷,已经不流行了。”
  “我真的不知道。”
  “好吧,那我就为你这个好兄弟解释一下。”林德政清清喉咙,煞有其事开始摇头晃脑,活像孔子转世:“炮友者,上床时的最佳伴侣,下床后的生活调剂,是西餐最后的点心,可以作调剂,也可以当游戏,没有真心只有虚情,彼此只是彼此生活中的小小游戏,这就是炮友的定义。”
  柏烈旭一张脸沉了下来,勾起背包离开教室。
  林德政跟上去。“你跟她到底发生什么事?”
  “我对她付出真心,她却——就像你说的,只拿我当作生活上的调剂,大鱼大肉之后的肠胃消化剂。”
  “健胃仙?”
  “优酪乳。”
  不会吧?他的条件好到让他们这班平均身高一七二、脸蛋像国字一样方正的中庸男又羡又妒,女同学看得口水直流,又是社团里的风云人物、教授眼中前途不可限量的精锐份子,这样还配不上那位美丽的姐姐?
  看着林德政一脸下可思议的表情,柏烈旭苦笑。“没有面包,爱情只是一时的虚与委蛇,没有真心。”
  他是付出了真心,无奈何过上的,是重视现实问题更胜感情的都会仕女。
  怪不得人,正如她说,她看不见他的未来,哪怕他在学校的表现优异,进了社会能不能出人头地还在未定之天,谁都说不准。
  调适了几天,心虽然还是不时会隐隐作痛,但男人天性中的刚强已经逐渐帮他慢慢裹伤,至少现在不会淌血。
  他只能静待时间作最后的调养,好让自己能真正释怀接受他爱的人不爱他的事实。
  失去爱情,人还是要活下去。
  “别难过了,时间会冲淡一切。”林德政只能给与同情,在同时又忍不住瞻战心惊。
  连阿旭这样条件的人都会被三振出局,那他们这票孟子中庸之道的信奉者又岂能安然活命?
  该不会将来应付不了现代新女性的眼高于顶,最后只能花钱寻找自己的真命天女吧?
  “我没事。”柏烈旭笑笑响应同学的关心。
  “对嘛!像你这么有条件的人,将来出社会当了某某大公司的总经理什么的,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大丈夫何患无妻,更何况那个大姐姐只是一家公司的小小秘书。”
  柏烈旭沉默了一会儿,摇头。“用物质衡量的感情没有意义。”他还是喜欢心灵上、情感上童叟无欺的坦诚。
  他并非柏拉图的信奉者,只是相信爱情的存在而已。
  “你应该去念中文系,学徐志摩诵春悲秋说浪漫,而不是到经济系学蛛网理论和凯恩斯曲线。”
  柏烈旭白了哥儿们一眼。“念商并不代表在感情上也要用这些理论处理,难道感情还能画出一张资产负债表?”
  林德政耸肩摊手,说得无奈:“这年头大家都是这样,感情跟金钱差不了多少,表面上说得是风花雪月,其实暗地里都在写收支表,算算自己为对方付出多少,将来要怎么才能回本,这样就算最后的结局是分手,自己也不会吃亏。”
  柏烈旭停下脚步,讶异地看着身边的朋友,无法想象和他一样处于同个世代的林德政对感情这么地——商业化。“这样的感情还有什么真实可言?”
  “当你不觉得它是谎言的时候就是真实。”
  “自欺欺人?”
  “有时候事实的真相反而更伤人。”
  他无法苟同地摇头,继续往前走。
  前方不远,他看到两个女生在他左手边的树荫下,穿著淡雅无袖连身裙的女生让打扮中性率气的友人搂着,前者用手帕捂着脸靠在后者肩上啜泣。
  这让他想起那天下午遇见的陌生女子。
  身为男性好象天生就被剥夺哭泣的权利,遇到什么事只能忍住,反复把“男儿有泪不轻弹”念给自己听。
  天晓得男人其实也会掉眼泪。
  那天下午是他满十八岁后第一次落泪,虽然是在二十一岁的今天还是在一个女孩子面前,但他却不觉得尴尬困窘,也不认为自己没有男人气概。
  那个女孩子陪他一起喝咖啡、一块儿掉眼泪,没有多说什么,也没有安慰对方,同为沦落人,知道对方要的只是安静和短暂的相依。
  喝了一下午的咖啡,除却之前互相分享的伤心事之外,他们谁都没有说话。他曾分心看着那个女人的脸,哭肿的眼睛其实很明亮,皱红的鼻子很挺直,削瘦的瓜子脸有一点点独立自主的骄傲迹象。
  整体看来,他猜想她是一个坚强的女人。
  只是遇到感情的事,再怎么坚强也挡不住波涛汹涌的黯然神伤,会掉泪是正常,会大哭也是应该。
  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他心想,脚下的步伐缓缓地经过勾起他记忆的两个女孩。
  哭泣的女生太难过,以致于一个不小心,让拭泪的手帕离了抓握的指头,意外地往一旁飘落。
  柏烈旭想也不想,顺手拦截,在手帕落地前接住。
  对一个伤心哭泣的女孩子要怎么表达自己的好意?有点难,可是不说话更尴尬。
  “嗯……你的手帕。”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
  “呜……谢、谢谢……”掉了手帕的女生抬起头,哭红的眼并没有看清楚帮她接住手帕的人的长相。
  但这一眼就让柏烈旭认出人。
  是她!那天在咖啡店遇见的女孩子!
  “是你!”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你也在这里念书?”
  这个声音……梁雨萍抬头,哭红的眼闪着疑惑,但对方的声音有点熟。
  “你不记得我?”一份没来由的心慌让柏烈旭急忙开口:“那天在咖啡店,我和你一起跟老板为了咖啡的事吵架,记不记得?”
  “是你!”她认出他,这次真的看清楚他的长相,发现他很高。
  也发现这个看似无涯的世界有时候真的很小。
  第三章
  隔着桌子对坐的两人抬起了头,同时启口:
  “你……”
  “你……”
  巧合的默契让双方闭紧嘴,低头不语。
  抬头、张口欲言无语、再低头陷入自己的心事——这两个人已经重复近十几分钟,连跟踪前来,躲在角落处的旁观者叶秋和林德政都不耐烦,直想街上前大叫:你们两个够了没啊!
  不能再这样下去,这无肋于解决问题,反而只会让彼此更尴尬。
  “我姓柏,柏烈旭。”他开头,作个友善的自我介绍。“经济系三年级。”
  “梁雨萍,法律系四年级。”
  有最初步的响应,接下来就容易多了。
  “没想到你也在这里念书。”
  “嗯……”没有预料会再见到他,梁雨萍后悔起那天因为情绪不稳,把事情全跟他说了的冲动作为。
  曾经是短暂的盟友,以为不会再相遇,所以放心地在对方面前狼狈地哭泣,却没想到竟然会在大学单纯的校园里再度相遇。
  这——该怎么收场?她很困扰。
  是该当作不认识?还是没看见?
  可是,心里又有那么一点滴的舍不得和不忍心。
  唉,不知道该怎么办,那天他和自己一样,哭得那么伤心,且与她分享不为人知的哀痛,再把他当作陌生人实在说不过去,而且……
  “如果你觉得困扰,我可以装作不认识你,不好意思。”柏烈旭说话的语调并未掺杂丝毫怒气。
  他明白她心里的想法,因为他也觉得伤脑筋,不知该如何是好。
  那天,他抱着她是陌生人,以后不会再见的想法,才侃侃谈及自己的伤心事,
  没想到狭路相逢,他们竟然在同一所大学念书,是他不该一时冲动认出她,还提醒她之所以认识的经过。
  心上的伤口在未痊愈的时刻,谁会想被一再触及?
  “我先走了,再——不,是不见。”说时,他起身,很有风度地打算退场。
  “等、等一下!”梁雨萍直觉伸手,还来得及抓住他衣角。“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
  “我明白,”柏烈旭理解地点点头,笑了笑。“我也一样,很惊讶会再见到你。”也很惊讶会再看见她哭泣的模样。
  那天,他不像个男人的哭过之后,心里觉得轻松了些,虽然至今仍觉得忧郁闷躁,却不曾再想过“哭”这件事。
  很单纯的,他只是高兴不起来,做什么都提不起劲。
  “所以我完全可以理解你的想法,其实叫住你之后,我觉得自己的行为太冲动。我想你应该不希望我认出你吧?”
  “呃……”梁雨萍一脸愕然,他说得太坦白,让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柏烈旭俯首朝她一笑:“我也一样,在你面前做了那么丢脸的事,其实再见面也很尴尬。”说着说着,斯文的脸上不自在地泛起微红。
  坦率的话语、体贴的心意,让梁雨萍露出几天来第一个真心的微笑。
  “谢谢你。”她说,指的是几天前的陪伴。
  听出话意,柏烈旭接下,也道出自己的:“彼此彼此。”
  “可以坐下吗?”惊讶和最难面对的尴尬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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