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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天剑魔缘-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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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女儿也不是备受疼爱的未央公主。

“娘亲,爹爹怎么还不来的。不是说婚事很重要嘛”女孩开口问道,她声音稚嫩,身量矮小,至多也不过十一二岁,不明白婚姻的含义却也是在情理之中。

“你父亲身体不适,此时尚在屋中休息。苑儿还是不要等了,我们这便开始吧。”妇人说道,说完她便示意边上的司仪准备开始。

“合卺(jǐng)而酳(yìn),互敬互让,生死相依,永不分离。”这司仪大声说道,这司仪年过四旬,却依然面白无须,其声音尖细,应是一无根之人。

在司仪的安排下,二人进行了这简朴干净、严肃安详的古老仪式。只是这二人年纪过幼,这仪式的含义,他们又能理解多少。

“苑儿,自今日起,你已嫁作刘智为妻,日后定当刻守妇道,相夫教子,知道嘛。“妇人说道,说完她又抚了抚女儿的长发,脸上却是露出几分略显勉强的笑意。

“知道了。”女孩说道,许是父亲未至,这女孩心中似乎有几分生气,所以话语间也微带生硬,只是这妇人心中有事,哪有心情说她什么。

若非事道纷乱,局势不定,这妇人又怎会忍心将不到十二岁的女儿嫁出。若非事出突然,她又怎会让女儿在自己家里拜堂。

“刘智,苑儿以后便是你的妻子,你要好好照顾于她,不能让她吃了苦去。”妇人转头对那个男孩说道,然而她心中悲痛,所以没说一半,便已别过脸去,以让自己的悲伤不被小辈看见。

“刘智自会照顾好苑儿妹妹的。”男孩说道,相对女孩,他的话则恭谨许多,他虽然略比女孩大些,但因为女孩发育转早,男孩看起来却是比女孩还小。

妇人见此,便对自己的女婿笑了笑,然后转头向另一边中年男子说道:“刘宣,苑儿与智儿就拜托你照顾了。”

“娘娘放心,下臣自会照顾好公主与驸马。”坐在下首的男子说道,他与那成婚的男孩有几分相像,应该是那男孩的父亲。他见这昔日皇后的脸色,却也能猜到一些,但事以至此,他也不能说些什么,现在唯一要做的,便是带着昔日的未央公主离开这个幽禁之地。

“嗯,你们去吧。”妇人道,说完她又看了看自己女儿,然后转头向屋内走去。

女孩见母亲离去,便向她道:“娘亲,未央不要走,未央要跟着娘亲。”但她想起身时,却被充当司仪内宦拉住了,她年纪幼小,自是无法挣脱。

未央正是她以前的封号。

妇人听到后,身体明显的顿了顿,但她并未回头,只身向屋内走去,只是步履更显凌乱。她已打算跟随业已被弑的晋帝而去,但女儿年幼,她这才不得不将女儿早早的嫁了出去。

“为什么,为什么陛下已经禅位于你,你却还不肯放过我们。”妇人抬首向天,小声说道,但此处再无他人,且她也不敢让人听到,自然无人回答于她,许久之后,她才回过神来,又转首向女儿离去的方向说道,“你又为何要生于帝王之家。”

大晋王朝的最后一位帝王,却是在被迫禅位一年后,被暗杀于幽居之所。女儿的婚礼并未参加,原因是他已然魂归九天。而皇后为了女儿的安危,刻意隐瞒了此事,否则,婚期定要推至三年之后,而三年的时间,足以发生许多事情。

夜深沉,月光皎洁,明月于薄纱中穿行,月光撒在大地上,更添几许清冷与萧瑟。月光照耀,树影婆娑,蝉鸣清脆,微风轻拂,水光涟漪,竟是那么的清晰,那么的和谐,那么的美。就连那天边轻云,此刻也安然入睡。

大道之上,三辆马车缓速而过,此时虽有明月,但毕竟已是深夜之际,且又不是月圆之时,一行人虽有逃离之意,却也不敢快速行使。

第二辆马车之中,仅有一对少年男女坐于车中,车内气氛微显压抑,二人虽然困倦,但毕竟都无马车夜行的经历,是以均无法入睡,刘智时不时看看眼前的女孩,但司马苑却一直望向来时的方向,只是此时离开已远,除过茫茫夜色,她却是什么也无法看见的。

“苑儿妹妹不要看了,我们已经出了昌和数里,你看不见的,莫要难过了。”男孩说道,他见这女孩一脸愁意,这才有意引开她的注意,二人自小便已认识,只是近两年二人渐渐长大,加之司马苑家中有事,是以已有两年未见。

“你说什么,信不信我打你啊。”司马苑回过头来,举起自己的拳头说道,她生性并非如此,只是此时心情本就不好,加之与刘智又是自小认识,是以才会如此说话。

“你。”刘智道,他撇了撇嘴,也不再多说什么。他本想与对方争执,但也知道对方心情不好,也就忍了下来。

司马苑心中伤心,也不与刘智多说,她只是回头张望,许久之后,她才转过头来,见到刘智的表情,又有些后悔自己方才的话,她也知道自己已嫁作人妇,本不应如此说话的,想了想便从衣中取出一对玉佩,她将一个交给刘智,然后说道:“给,这个你拿着,可别丢了。”

“这是什么。”刘智问道,他接过司马苑手中之物,拿到眼前看了看,此物正是一支环形玉佩,只见此玉正面刻有“於穆清庙,维福维功,百易避之,昊天佑之”,反面雕有奇怪饰纹,似龙弄云,似虎跃林,刘智多看几眼,只觉头晕眼花,也不敢再看。

“这是母后给我的,本是一对,现在给你一只,你以后可要听我的话,不能欺负我。”司马苑说道,说到这里,她又想起了自己的父母,所以声音也小了很多。

“嗯,好。”刘智说道,他不敢再看,便将此物小心的拿在手中。

“这是我的,你也要记清了,可别忘记了。”司马苑说道,她将自己的一块也交到对方手中。

“嗯,就算我忘记了自己是谁,也不会忘记你的。”刘智说道,他拿过对方的一块看了看,花纹与刻饰都与自己的一般模样,只是上边的文字却是不同,其上所刻乃是“玉在灵台,维清维德。日靖四方,于日保之。”

不过与刘智的环形玉佩不同的是,司马苑那块为椭圆形,其大小正好可以放进刘智那块中空的洞中,刘智试了试,二者契合十分完美,就连玉佩的质地纹理都是丝毫不差,明显是由一块玉石雕琢而成。

看了一会,刘智便将自己的一块贴身收好,然后将对方的那块还她。

“这玉可是宝物,可以驱邪妄,镇妖异,你可要好好保管,千万别弄丢了。”司马苑说道,说到这里,她心中又是一阵难过。

“嗯嗯嗯,就算我把自己丢了,也不会把此物丢了,这总行了吧。”刘智道,他见对方的表情,也知道对方又想起了父母,便有意的转开了话题。

二人随意的聊着些什么,但时间渐晚,二人均是年幼,许久之后,二人便昏昏睡去。

马车依然向前缓缓前进,只是已近凌晨,月也渐落,旭日未升,天地更加昏沉,马车行进自是更慢。

002千帆过尽无音讯

朝阳未现,明月已落,东方虽有几分亮色,但大地之上却依然是一片昏暗。道路不清,马车自是不敢继续前行,一行人只得停在路边略作修养,以期天色转明,同时也好休息马力。

婚礼之时,司马苑之父并未出现,刘宣已隐隐猜到昌和有弑君之事,他不知新君是否会赶尽杀绝,是以此行本有逃命之意,加之世道纷乱,道路不靖,一行人也怕遇到剪径匪人,所以也不敢燃起篝火,是以此时除了车上一对少年外,其它人多是不敢入睡,均是小心的戒备着。

秋夜本凉,且是朝阳将升未升之时,刘智本就年幼,自是怕冷,他被冻醒之时,天色渐亮,他将自己身上的毯子拉了拉,然后四处看看,本想寻一些衣物穿上,却见不远处的司马苑虽然未醒,但却也是蜷缩着身体,显然也是被冻到了,他便将自己的毯子给对方披上,而自己却更无法忍受清晨的寒意,也就起身下车。

虫鸣清脆,只是已近深秋,它们却也叫不了多久。清风吹过,更显寒冷,刘智小心的活动一下身体,如此寒意却也淡了许多。

“什么东西。”刘智大声问道,原来他见路边草丛之中似乎有些异动,所以便问出声来,他如此作为,一来是给自己壮胆,二来则是有意惊醒同行之人。

“什么人。”不远处一位假寐的护卫睁开眼睛大声说道,同时拔剑向那边而去。此时所有人都已惊醒,均围着马车,同时向那边戒备。

“智儿,你先上车。”刘宣对儿子刘智道,说完便提剑向那边行去,只是他本是文官,虽有配剑,但也多是礼仪装饰而已。

“是,父亲。”刘智道,他也知自己呆在这里只能给他人添乱,是以并不再多说什么,转身直接进入车中。他见司马苑还未醒来,想必应是昨晚太晚入睡之故,也就不去打扰于她,独自掀起窗户的帘子,向外张望。

“禀大人,是一重伤之人。”一护卫说道,他拔开草丛,以让其它人看见草丛中人。

刘智透过窗帘,正好可以看见那人,只见那人一身黑衣,年约四五十岁,长像平平,他的胸口应是被利器所伤,鲜血染红了大半衣襟,此时依然处在昏迷之中。

刘智见此心中有些难受,又有些害怕,也就放下帘子,不再看他。

“我们的事情要紧,李汜,你给他处理一下,然后留下一些水和食物。”刘宣说道,他看了看那人,虽然有心帮他,但自己也是逃亡之人,实在不益多事。

“是,大人。”那护卫道,说完便取了伤药走向那人。

“等等,世道艰辛,能救便救他一救,给他腾出一辆马车,带他同行。”刘宣说道。带那人同行,一方面可以救人一命,另一方面也可以就近监视,也不至于泄露了自己一行人的行踪。

不过刘宣不知道的是,实际上一年已过,篡位之人业已剪除了废帝,也基本坐稳了帝位,加之他也不想寒了人心,是以并无难为前朝公主之意,毕竟公主不是皇子,无法被某些有心之人利用,并不能对新皇帝位造成威胁,否则刘宣一行人又怎么可能从废帝幽居之所活着离开。

“是,大人。”那人说道,同行之人行动却也迅速,很快便将最后一辆马车清空,并将那受伤之人抬上了车,事了之后,天色已亮,一行人不敢多作停留,继续急急赶路。

行至正午之时,一行人转出小路,此时已离开竟陵郡,行至汉水之畔,汉水之中,早已有船于此等候,一行人换乘江船,打算顺水而下,然后转入大江,由大江出东海,就此离开江南。

此船甚大,下人便把马车也一起装入船中,那路上所救之人也不用下车换乘,倒也方便许多。

“莫急莫急,等上一等。”一行人正准备开船,却见两人向这边而来,刘宣见其中一长者作道家打扮,其眉发皆白,但精神溢溢,行动间也甚是敏捷,显是隐士高人,刘宣便让船家暂不开船。

“不知仙长有何指教。”刘宣走下船去,对老道执弟子之礼问道。当世佛道两教兴旺异常,刘宣虽为前朝高官,亦是当世大儒,但大晋新亡,刘宣此时对于世事也是失望之极,是以早有出世之心,若非儿女牵绊,他早就云游四海,寻仙问道去了。此时见到二人,言语间自然恭敬。

“打扰各位,请问阁下可曾遇到一位黑衣男子,他胸前有伤,此时应是危在旦夕。”二人中的少年弟子说道,此人年约十五六岁,作俗家打扮,他脸上稚气虽然还未退尽,但举手投足之间,却也有几分出尘之意。

“在下一路行来,并未遇见任何受伤之人。”刘宣道,他本想实话实说,但话到嘴边,却成了另外一番话语,这让刘宣心中一惊,但当他试图改变时,却发现自己已然失去了身体的控制。

“既然如此,那便打扰了,告辞。”老者说道,说完便向另一边行去。

“仙长慢走。”刘宣道,此时他的身体依然为他人控制。

二人离去后,刘宣便宣布开船,行船另有人手,是以随车队来此之人均在船中休息,自昨晚开始,这些人已行了近八个时辰的路,自然是疲惫不堪。

那一老一少二人未走多远,便转身向已启航的江船望去,二人脸上均是一脸疑惑。

“师公,罗盘显示那人应在附近,但为何却又找不到的。”那少年说道,此时他正拿着罗盘测着什么,只是得到的结果却让他更加疑惑。

“无妨,那人被我凝水剑所伤,已无治愈可能,就算找不到也不打紧。“那老道说道,他闭目查看了许久,却依然没有任何结果。

“师公,不如我们寻个地方细细推算一下如何。”少年说道,他看了看自己手中之物,便摇摇头,然后将它收了起来。

“如此也好。”老道说道,二人寻了一处干净之地坐了下来,老道取出算筹,摆在地上细细的推算起来。少年则坐在他的身边,细细的观摩。

时间飞逝,日落月升,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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