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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侠道行-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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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真正不正常的其实是自己?

白庸哑然失笑。

“哥哥你还有心思笑?幸灾乐祸可不是好习惯。你到底打不打算收他为徒?”白如雪生气道。

“我可不是因为他的事情发笑,而是其他一些事。至于收徒么,就算我想收也不可能啊,先不说我本人就没有出师,无收徒资格,就算有,根据玄宗的三不收法规,也不能收他。”

玄宗收徒“三不收”中其中一条,身怀血海深仇者不收,显然黄?的经历跟这一条相冲突。就个人感情来讲,白庸还是希望黄?能进入玄宗的,之前察看了一下,他的道修天赋不错,有上人之姿,加上他同样出身书香门第,虽然远不及白府,可在他身上,白庸仿佛能看见当年的自己。

“那你还跟他说那么多大道理,许给他无法实现的希望,岂不是在欺骗他?”

“我说的话全是为了他好,若不管不闻,无论收下他还是拒绝她,都是真正害了他。习武也同修仙,若没有一颗持之以恒的初心,很容易颓废和堕落。更何况我不受他为徒,不代表不教他武功,别忘了我还有两个外带名额,进入玄宗,自然有他学的东西。”

外带名额在他人眼中很宝贵,可对于白庸而言也就是那么个东西,若能拿来帮助人,就算是物有所值。

“他实在太可怜了,全庄五十三口人,全死了,从今以后世上再无亲人,孤独无所依靠,这种滋味我也尝过……”白如雪语带感慨,“当年是哥哥对我伸出了手,现在我也想帮助其他人。”

“哈,你有这样的想法我是不会阻拦啦,不过那并不是值得铭记在心的事,小时候的我大概只是出于逞强的心思。”

“也许对哥哥而言,那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可是对于当时的我,无疑是看到了活下去的希望,知道世上还有人肯在乎我,关心我,那便是一辈子都不可能忘记。”白如雪略带激动地说着【。52dzs。】,如雪的肌肤上透出一丝红潮。

白庸似乎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用手指挠着鼻尖,视线偏移道:“要说是否在意的话,我也是不会忘记……”

气氛又出现尴尬,话题中断不知该接下去,白庸只好用喝茶来掩饰,而白如雪则在旁边不停的倒茶,两人无语,这样喝了差不多一整壶茶后,有家丁进来上报。

“少爷,苍州那边的邸报送来了。”

怎么不早点来?白庸心中抱怨一句,接过邸报看了片刻,终究失望,叹息一声,将报纸放下。

白如雪知道他是在看关于黄氏灭门的消息,关心的问:“情况怎样?”

“言语不详,敷衍搪塞,不是案情没有任何进展,就是不愿再管下去,想控制消息传播,就这样不了了之。”

“怎么能这样!这样大的案情,官府难道就不肯全力探查,还百姓一个真相吗?”

“这也是难免的,苍州目前的政策以发展民生为主要方向,对这些会破坏朝廷威信,容易激民愤的事都以掩盖为主,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恐怕也不愿意其他人再插手。”

白如雪皱眉道:“黄?这孩子怎么办?我们还管不管?”

白庸坦然一笑:“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我两样全占,岂有袖手旁观的道理!”

第四十三章 举行冠礼

白庸没有直接就插手此事,是考虑到会干扰官府的查案。

“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虽说这句话乃是法家为了维护朝廷统治的而发表的排他性言论,是为了得到王侯采纳而使用的攻讦术,过于偏激,有失公正,可其中也是有几分道理的,虽然这些道理也很片面。

官署无能安其民,民唯自救尔。这是侠出现的根源。

侠的出现,证明了官府的无能,可官府作为权威机构,是不会承认自身错误的,哪怕明知自己是错的,也要为了维护自身权威将错就错。侠的行为无疑是将官府想要掩盖的烂疮揭露出来,这又如何能让官府高兴呢?

就好像现在,苍州的官府显然不愿意将这件事闹大,放着唯一的幸存者黄?不管不问,也不来收集证言和采证情报,就可以看出他们的态度。

白庸的插手显然是在刮他们的耳光。一介江湖侠士能解决的案件,官府却无能为力,这就是**裸的刮耳光,很容易引起反感,而且官府还有说辞――你这是在挑动人民内乱,不顾大局发展,只会计较个人私仇。

各自有各自的立场,白庸无意谴责官府的做法,他所要做的,是无愧于自己的武道初心。无论经历多少风雨,唯有当年的那一颗赤子之心不敢忘却。

“少爷,老爷吩咐,要你到祠堂去祭拜。”

“知道了,马上就去。”

白庸明白是到了举行冠礼的时候,他站起身来,上下整理衣服。白如雪也过来帮忙,拉直一些衣角褶皱。

一切准备好后,白庸进入祠堂,白如雪和奶奶则停站在门口,爷爷白汉霄身穿士大夫礼服,神情庄重,手持三束香递给白庸。

白庸先是对白氏列祖列宗的牌位鞠躬祭拜,然后对着父亲的牌位再拜三拜,最后将香插入香炉。

本来冠礼一事还要邀请亲戚参加,不过白府近年来少与亲戚来往,相互间联系比较淡薄,加上白庸本人也不喜好热闹,于是参礼的只有白府里的人。

“……吉月令辰,乃申尔服,敬尔威仪,淑慎尔德。眉寿万年,永受胡福。”

白汉霄先是念完一段祝辞,然后为跪着的白庸带上白鹿皮制成的皮弁,皮弁上点缀着一些五彩石,充耳绣莹,会弁如星。

“……白氏第五十六代子孙,白庸,取字君龙,勿忘君子如龙之意。勉记,勉记。”

白君龙,这字取得比自己预想得要好听,白庸心中欣喜,脸上依旧无比庄重,不敢大意,三跪首,拜谢长辈取字。

白汉霄又从祠堂匾额后拿出一柄剑,剑身出鞘,却是黝黑如墨。

“此剑名唤墨阳,是吾白氏太祖佩剑,乃君子四剑之一,象征君子之智,现在传剑于你,随身携带,日日提醒,行事勿忘君子之德,切莫辱没此剑。”

家传之剑白庸自然听过,可也不由得一怔,因为接受家传之剑,也就意味着要接受家主之位,这可是在他预计之外。

但这份意外也只是一瞬,白庸回过神后,压下心中震惊,恭敬的双手接剑,再拜谢。

见到这似曾相识的一幕,站在门口的奶奶悄悄地用手抹去眼角泪水。

行礼完毕,众人回到大堂,因为按照规矩,白庸明天就必须出门行游天下,增长见识。奶奶拉住他不停得唠家常,一会抱怨才回家休息没几天又要出门,一会叮嘱出门在外要注意小心,一会又回忆当年白庸父亲行冠礼的情况,言语中尽露不舍和关怀,白老爷子只是坐在一旁喝茶,没有说半句话,似乎也在回忆着什么。

这时又有家丁进入通报,说有人送来礼物,祝贺白庸冠礼。

白庸接过送来的木匣子,发现上面封印着玄宗秘术,心中已明白送礼者的身份。他以代表玄宗弟子身份的扳指解开封印,打开匣子后一看,里面放着一柄银白如雪的拂尘。

这还真像是师尊会送的礼物啊!白庸哑然失笑,拿起拂尘后甩了几下,立时感受到灵台一片清明,仿佛真的将心头尘埃拂去。而且拂尘的银丝一根根细如薄雾,又极具韧性性,也不知是用何种材料制成,灌入道气后一根根细直如针,坚硬程度更胜玄铁,倒也能作为兵器使用。

“忘忧拂尘,果然道士就该配拂尘。可攻可守还能用作装饰,要是我再贴上一串白色胡须,别人一看就知道是一名得道真人。”

白如雪笑道:“你就不怕别人把你当做算命先生。”

白庸从善如流:“真是个好主意,以后若是没盘缠了,就去给人算命。”

这时又有家丁通报说有人送来贺礼,这次倒是很清楚的知道是谁送的,因为送礼者就是一名和尚。

“慈海禅师委托小僧送上贺礼一份,祝贺白家少爷行成人冠礼。”

慈海禅师是禅音寺的方丈,跟白府一向交好,道行深厚,也经常跟白汉霄探讨学问,关系倒是比那些远房亲戚更亲密,当年还曾提出要收白庸为徒,可惜被老夫人严词拒绝。

笑话,白家就这么一颗独苗,老夫人哪舍得让白庸入空门,当初东方易亲自来收徒都不大愿意,更何况戒女色的禅宗。哪怕是俗家弟子也不肯,孙子一向对佛学道藏很有兴趣,万一耳濡目染下心向空门,让白家子嗣就此而绝,如何对得起白家列祖列宗?到时候哭都没地方找去,自然是千万不肯,想都不要想。

不过师徒没成交情在,慈海禅师对白庸的资质品性是非常赞赏,如今送礼物来也在意料之中。

然而白庸打开盒子拿出一串佛珠后不由得犹豫了,因为那串佛珠并非普通的念珠,而是十八颗舍利!

这串佛珠拿来做仙家法宝都绰绰有余,甚至还要受到不少人哄抢,虽说禅音寺隶属六大武学圣地之一的无量佛门,财大气粗不输给玄宗,可作为礼物实在是送得太重了,也难怪白庸会迟疑。

“收下吧,记得明日出发后去禅音寺一趟,亲自向禅师道谢。”

最后还是白汉霄拍板,白庸对那送礼物的小僧道谢后收下了礼物。

第四十四章 启程出发

房间内,白庸闭目盘膝,双手捧若太极,表面上平静如湖,内中却是激烈如涛。他已进入内视的状态,控制道家真气不断淬炼着五脏六腑,一点一点的强化,去除杂质。

几番大周天运转后,长长吐出一口浊气,原本紧闭的毛孔一下子张开,腾起大量的白色蒸汽,气体中带有几分腥臭。

“六腑差不多淬炼完毕,很快就能踏入第六重境。肉身境武修虽然分为八重,实际上划分只有四个阶段,皮肉壮外家功夫,筋骨壮全身力量,脏腑状内家功夫,血髓则是脱胎换骨。一旦六腑淬炼成功,我的实力就会大大提升。接下来的血髓修炼,则要试着以杀元炼?,这样将来修炼起师尊的万屠诛邪功就能轻易许多。”

对于自己的武道修炼,白庸早已做好完整的准备,每一步都十分清晰,不像普通的修炼者,只考虑眼前的这一层境界,至于将来怎样做根本毫无打算,典型的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

当然也并非不能理解,这本质是对自身的没信心,能过一天是一天,就好像前些天交手过的老汉,修炼一辈子也不过四重境,他如果考虑血髓该怎么修炼无疑是个笑话。

白庸拿起一本小册子,那是戏无涯送给他的礼物,翻开本子,第一页赫然写着八个大字“九天十地杀神一式”,龙飞凤舞,杀气腾腾,一看就知道是某种不得了的绝招。

然而白庸脸上却不见喜色,只是苦恼的摇头:“戏师伯赠我的不传之招,实在是令人无奈啊。”

这时传来一阵敲门声,白庸喊了一声进来,门打开后,来者是一脸决然的黄?。

“恩公,我想清楚了,我决定学武。”

思考了一整天,黄?终于下定决心,带着憔悴又坚定的神情,对白庸说出自己的决定。

“你为何而学?”

“我太弱小了,手无缚鸡之力,不能保护至亲,所以要变强。纵然无法像恩公一样除魔卫道,至少也能行侠义之心,扶危救急,不能再让无辜的人受害。”

白庸严肃地盯着黄?的双眼,仿佛想要看穿是真心话还是为了敷衍而想的托辞。视线相对,黄?并不移开,坦然以对。

白庸扔给他一张灵牌:“拿好这张灵牌,我会派人送你进玄宗,那是天下第一武道圣地,你想学什么就有什么。”

黄?小心翼翼的接过灵牌,仔细地用手抚摸灵牌上的“玄”字,字体古朴而又苍浩,透露出一股历史沉积的沧桑。

过了片刻,黄?手一握,做出了一个决定,他从脖子上摘下一块玉佩,递给白庸道:“爹爹临死之前告诉我,贼人会杀上门来,是因为窥伺我们家的一件秘宝,而开启那件秘宝的钥匙,就在这块玉佩中。”

白庸接过玉佩观察了一下,并没有发现奇特之处,整块玉是很普通的材质,外形也是很常见的游龙,也没有加过道术或封印的痕迹。他对机关学并没有很深的了解,看不出子丑寅卯,于是又想将玉佩还给黄?,但却被拒绝了。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知道仅凭这么一枚玉佩不足以报答恩公施与的十分之一,但我如今只剩下这枚一件东西,希望恩公能够手下。”

白庸皱眉道:“我帮助你,并不是贪图你的报答,而是为了令自己的良心能够心安,这是一个自私的目的,你不必觉得亏欠我什么。放心吧,你的仇人我一定会让他得到应有的惩罚,事成之后会写信告知你的,白君龙言出必行,无论那些罪犯如何强大,都不会让他们逍遥法外,你如果还担心的话我可以起誓保证。”

“不不不,我绝对没有怀疑恩公的意思!”黄?急忙摇手,拨得更拨浪鼓似的,“我认为恩公有恩于我,并不只是因为恩公救了我,还肯替我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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