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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秦爱(上)-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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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只能在他允许的范围内行动。就连这一墙之隔的旧居未得允许都不得擅入。
  “公子不要怪罪高升。错在小柔,是小柔不懂宫中规矩。小柔今后定不会再擅离职守了。”她会学着好好去做一名宫女。高升是无辜之人,没道理为自己无端受累。
  “嗯。”扶苏颔首,下意识扫了眼她紧握的右手,眼神倏地定住。冷然的黑眸因认出她手中之物而渐渐柔和。
  “都起来吧。”顿了顿,还是决定给她一些约束才是,于是将咽下的话着重申明,“下次再犯,定不轻饶。”
  黑瞳望向她,正遇上她那对倔强的眼。这样一双眼,配上那样水灵的容颜,还真是……别有一番风情。
  晏落呆立在原地,眨眼望着他消失的方向。离开前那抹满含嘲弄的笑意究竟是何缘由?
  晏落望着眼前那个装毛笔的锦盒,不由长长叹了口气。若是自己当初记得带走盆竹有多好。那样漂亮的一盆竹子,真是辜负了乔松的一片盛情。正想着,忽听得吵闹声越来越近……
  “胡亥公子,你不可私闯……”
  “我胡亥做什么还要你这奴才批准不成?”睨了眼气喘吁吁一路由大门跟自己到屋内的小宫女,皇子的张扬傲慢尽现。
  小宫女求救地望向晏落,这胡亥公子是宫内出了名的无法无天,她得罪不起,可不拦他又亵了职。
  那横冲直撞闯入府邸的人,顺着小宫女的眼神望去,脸上的张扬无礼立刻被一个咧开嘴的纯真笑容所取代,“他们说你回来了,我还不信,没成想真的平安回来了。”
  晏落躬身行礼,“小柔参见公子。但不知公子是否错将小柔认做兄长晏落?”
  胡亥被问得一愣,忽地拍着脑袋道:“你定是跌下悬崖跌坏头了吧。否则怎会连本公子都不认得了?”
  晏落摇首想重申自己的身份,却被胡亥扬袖制止。
  “不管你是跌坏头也好,没跌坏头也好。总之随我去我府上再说。”说着,便伸手将晏落的右手握在手中。
  “去公子府上?”晏落根本不明白胡亥这是玩的什么把戏。
  “舞剑给我看呀。你都不知道你不在宫的这些日子我有多憋闷。”说着,便举步将晏落往门外领。
  “小柔不通武艺,如何舞剑?”晏落佯装不解。
  “那抚琴总会吧。”胡亥嘿嘿一笑,“蒙毅可是将你从‘留乐楼’带回的。”
  晏落知道这小皇子脾气上来,谁也劝不了。自己现在就算真不是晏落、不会舞剑,这胡亥的府邸也是去定了。更何况如今是女儿家的身份,若贸然运功甩脱胡亥的手,别说于事无补,反会害自己泄露身份。
  既然无计可施,那就走着瞧吧。反正眼前这少年公子也只是玩心重了些,想来也不会为难于自己。
  晏落既已思虑妥当,自然是轻易就被胡亥“拽”出了府。可不明就里的小宫女却在目睹一切后,吓得瞠目结舌。胡亥公子竟然闯入扶苏公子的府邸拐走了小柔姑娘?这……这是怎么回事?到底要不要派人去告知扶苏公子?
  晏落就这样被胡亥一路拖着手,任由宦官与宫女纷纷侧目偷探过来。晏落如何不知这目光所包含的同情、怜悯和惋惜。胡亥出了名的胡闹,削发制笔、雪地赏舞的荒唐事一桩接一桩。他们定是在揣测自己接下来的可怕遭遇吧。
  而前面那个一路疾走的人却突然停住了步子。害得晏落一个没留心,差点撞将上去。
  “大皇兄……”胡亥不情不愿地吐出两个字。显然没料到刚下早朝的人会这样煞风景地被自己遇上。
  扶苏?晏落抬眸去看,扶苏一双深眸也若有所思地注视着自己。
  “这样匆忙,带着我府上的宫女去哪里?”扶苏将视线转向胡亥前,扫了眼他紧握着晏落的手。
  胡亥灿烂一笑,“请她去为我抚琴玩。”
  扶苏闻言,浓眉微皱,“今日父皇夸你法家之学学得好,我只道你该长进了。怎的还是如此贪玩?”
  胡亥哂道:“人生如白驹过隙,不用来纵情享乐,难道还白白浪费在那些无用的致学文章上不成。”
  “你是皇子天孙。整日沉迷声色,天下黔首由谁操心?”扶苏眸色微沉,声音仍是一派平静无波。
  胡亥嘿嘿一笑,“天下不是有父皇、大皇兄这样的擎天之柱顶着吗?”
  “中车府领真是好本事,教得你越发不成体统了。”声音微起波澜,但面色却看不出丝毫变化。
  “赵高教我教得很是尽心,大皇兄别因为胡亥的有口无心就迁怒他人。”胡亥一听扶苏语含责备赵高之意,立刻面露不悦。
  “呵。”扶苏冷笑不语。
  “这宫女还你就是。”胡亥说着,冷不防将晏落往扶苏怀中推去。
  对于胡亥的突然之举,晏落完全没有防备,就这样直直跌入扶苏的怀抱,甚至忘记了闪躲回避。
  “宫中其他或许没有,这宫女宦官有什么可稀罕的!”胡亥嘴上说着不稀罕,可一双星眸却不甘心地盯着扶苏怀中之人。
  扶苏适当拉开与晏落的距离,“你先回府去。”甚至连看都未看她一眼,只是冷冷向这个累他兄弟不和之人下着命令。“两位公子,奴婢先行告退。”晏落俯身施了礼,疾步欲离开这是非之地。
  胡亥注视着晏落的背影,忽然大声道:“喂,开春了,那盆竹要喂些溪水才容易活。”
  当看到那抹纤瘦身影因为自己的话而突然怔了怔,胡亥脸上不禁泛起自得的笑来。全然没有注意到身旁人瞳中闪过的阴沉之色。
  胡亥之事,并未若晏落预料的那般,引起扶苏的质疑。或许自己是太高估自己了。扶苏忙于参议国事、密会朝臣,得空时亦会微服而出,连待在府中的日子都屈指可数,更别提来过问自己这个微不足道的小宫女了。
  扶苏到底知道自己多少事?自己对他来说又究竟有何用处?
  “小柔,我寻你好久了。你怎么窝在书屋?”春桃忽然立在晏落身后,惊得晏落险些掉落了手上的毛禅。
  见来人不是扶苏,晏落长吁了口气,“我见今天天不错,所以想开开窗,让书简晒晒日光。你这样急着寻我,有事吗?”
  “方才赵海赵公公传了扶苏公子的口信来,说是夜间宴客。大家都在忙着准备呢。你快随我回正厅帮忙去。”
  扶苏要宴客?扶苏行事向来低调。就算会见朝臣,也大多偷偷带入书屋密会,如此劳师动众的夜宴,是她自入皇长子府以来的第一回。
  “扶苏公子鲜少宴客,不知今晚要宴请谁人?”她有些好奇。会是左丞相李斯吗?或是大将军蒙恬?这一文一武两重臣是扶苏始终拉拢不放的。而朝中诸多博士、文臣也皆与扶苏来往甚密,除了那些不登大雅的方士,朝廷大半臣子其实早就暗中效忠扶苏。今日是谁有幸独享荣宠,被他扶苏公子单独宴请?
  “公子的心思,谁能猜得到。”春桃说着,不禁叹了口气,“若是晏大人在,公子定会告诉他的。”
  “我……我大皇兄?”晏落对于春桃突然提到自己,倍感意外。
  “嗯。只可惜他英年早逝。除他之外,我还从来没看到过扶苏公子那么器重一个人的。”春桃说时,面容微酡。
  这娇羞的样子,分明是……晏落又惊又好笑,不知自己在什么时候竟然招得这小宫女如此抬爱,“我大皇兄哪有这能耐,春桃是说好听的哄我开心吧。”
  “不是哄你。你在公子身边的时日短,所以有些事并不晓得。别看公子平时待人都温文有礼,但他却鲜少同下人亲近。而晏大人却不同,他一来,公子就派我去侍候他,他不习惯女人照顾,公子又调了高升。其他公子都在门下舍人周围暗插探子。公子派我去前,却只吩咐我像照顾主上一样尽心照顾晏大人就是。”春桃见晏落听得入神,紧张地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道,“还有一次,左丞相来拜访公子,我正要为他们沏茶,就听到左丞相又说晏大人来历不明、又指晏大人心怀叵测,力谏公子疏远晏大人。你知道公子怎么回他的?”
  见晏落摇首,春桃面露得意之色,仿佛所说的故事关乎自己而不是晏落,“公子说,晏落是我左右臂。岂有疑臂自砍之理?”
  他竟这么信任过自己?原来在“巧言令色”之前,自己曾是他的左右臂。那现在呢?自己在他心中可还有一席之地?
  第6章(1)
  扶苏府内灯火通明,美酒佳肴,花了眼也迷了鼻。与公子并肩而坐之人,正是扶苏的五弟,公子高。公子高的外貌相较晏落先前见过的乔松与胡亥,个子更为高壮,五官也略显粗犷了些,但举手投手间却难掩皇族风范。
  “五弟,据闻你年初新纳的侧妾又传喜讯了。为兄亦为你开心。”扶苏说着,举起鼎杯向公子高敬酒。
  公子高立刻惶恐起身,“大皇兄如此盛情,小弟岂敢当。”说罢,一仰脖子,先干为敬。
  扶苏含笑喝下杯中酒,轻瞥了晏落一眼,意味深长。晏落以为扶苏是示意自己斟酒,忙为两人已空的酒鼎斟满佳酿。
  “素闻五弟府中妻妾个个多才多艺,才貌双绝。可惜大皇兄我生性古板,难为五弟这顿饭要吃的没滋没味了。”
  公子高闻言,连连摆手,“让大皇兄取笑了。国家大事我帮不忙,论政谈兵我又着实不懂。也只能天天窝在府中听曲看舞。”
  “说到听曲,我府中新收的一个宫女倒是略通大雅遗音,不知五弟可有兴趣听上一曲?”扶苏说时,黑亮的眸已落在晏落身上。
  晏落这才恍然。原来扶苏方才那意味深长的一瞥用意于此。
  “有曲听,我自然乐意。”公子高唇角上扬,无曲不欢之人听闻有人能奏乐,岂有拒绝之理?
  说话间,已有两个宦官自外面抬了古琴和搁琴木几进来,摆放在正中位置。
  不待扶苏开口,晏落已落落大方行至琴前,面对两位公子躬身行了行礼,“小柔技拙,现丑之处还望两位公子海涵。”
  倏的琴音响起,若漫天飞花散下,点点落在心上。原本还是一派祥和的宴席,突然间完全融入到了那声声拨动所营造的虚幻世界。乍听之下,曲中是柔风细雨,引人神往。但真的深入琴者心间,却发现是浓重迷雾,层层叠叠。似忧似愁,惹人神伤
  她有心事。即使抚琴时,那张秀丽容颜上仍带着淡淡笑意,但是琴音中却是乌云狂风,抑得扶苏几乎透不过气来。
  一曲终了。一双幽幽秋瞳怔怔跌入扶苏眼中,再也无法移开。
  “好!”公子高击掌称好。那清脆的掌声若一道响雷,击散了原本纠缠着的两道视线。
  “大皇兄原来是逗我。我府上那些庸脂俗粉焉能与小柔姑娘同日而语。”公子高说时,赞赏的眸仍流连在晏落身上,久久不愿离开。
  深邃黑瞳将一切收入眼中,眼底似有笑意在漾开,“小柔不过是区区宫女,怎可与诸位弟妹相比。”
  “大皇兄此言差矣。小柔姑娘色艺双全,实是世间难求。”一个“求”字已将公子高心迹袒露无遗。
  晏落虽垂首立在琴旁,可公子高与扶苏之间字字句句却说得她心惊胆战。隐隐间,她似乎已经猜测到了扶苏的用意。但是无论如何,她都无法相信,扶苏会那么做。
  “只可惜我不通音律,小柔在我府上只干些粗杂之活,也算是埋没了。”
  扶苏话一出口,晏落心上一抽,顾不得礼仪直直用满含诧异的眸对上他一脸的无动于衷。他怎么可以?委屈、羞愤、心痛,所有的感觉都由四肢百骸涌向心间,又酸又涩地移向眼鼻。
  而一旁的公子高却已是喜出望外,满脸兴奋地看着扶苏,“大皇兄,五弟有一个不情之请,还望大皇兄……”
  “但说无妨。”即使公子高不开口,他脸上已清楚写着心中所想。
  “大皇兄能否割爱将小柔姑娘让于我。”公子高说罢,又急忙补言,“我定不会亏待了小柔。”
  扶苏眼底笑意渐深,罔顾琴旁人眼中的错愕与不愿,缓缓开口道:“五弟又何必如此见外,能被五弟看中,也是小柔……”
  “奴婢不敢高攀!”
  她不是不知道主上间谈话,她没有开口的资格;她也不是不知道扶苏说话,向来没人敢打断;她更不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只是区区一宫女。可是她不要,不要被他当作礼物这样轻易赠人。是,无数女人求之不得能作为“美人”被赠出。可她晏落绝不是为着这个才留在咸阳、留在这深宫的。
  从来没人这样顶撞过扶苏公子。所有侍立在旁的宦官和宫女齐齐将眼探向扶苏,揣测着这个从未对奴才动过怒的主上会如何对付眼前这个不识好歹的宫女。
  “看来小柔姑娘是不舍大皇兄这个好主上。难得她一片忠心。”公子高抹开一脸的尴尬,爽快地摆了摆手,示意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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