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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紫府迷踪之冤有头债有主-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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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箫郎君再瞧毒打老汉的无赖,一脸横肉,长方面型,满是胡须,两只圆睛,露出凶光,玉箫郎君一望而知此人是这批无赖的头儿,因为无赖进退动止,全听他一人指挥。玉箫郎君心中想道:“他莫非就是牛魔王?”
  这时已听到那獐头汉子惊叫起来,道:“牛大哥,你把那老儿打死了……”
  不错,这打人的无赖果然是这拨人的头子牛魔王。那被打的老汉,横仆街上,嘴角不断流着殷红鲜血,手脚抽搐,已然奄奄一息!
  玉箫郎君一直袖手旁观,不加援助,在他的心念中又有一番诡谋。
  他对这对可怜卖唱江湖男女,好心乃是假意,目的不外为讨好漂亮女孩子的欢心,笼络她以利夺色,对于他们安危,却视同等闲,当他见到老汉被牛魔王拳如雨下,狠狠毒打之时,本待自窗内跳下去援救,但一个歹毒的念头,陡然而生:“何不借这些无赖的手,把老儿打死,使那姑娘无依无靠,再去救她,嘿嘿,那时节,还怕不乖乖到我郎君的怀抱里,哈哈!”
  因此,他不但不加援救,反而希望那群无赖早些把老汉拾掇下去。这时已然如愿以偿。只见他冷冷一笑,伸手往袋里一抓,便抓下一大把铜钱,紧握手心,准备发作了。
  牛魔王给獐头汉一声叫,也憬然惊觉,于眼端相了奄奄一息的老汉,冷冷一笑:“好老儿还装假诈死!”
  一旋头对他的手下叫道:“赶紧把那贱人背上,走罢!”又恶狠狠地指一指老汉。骂道:“回头再收拾你,看你装死装到几时?”
  牛魔王这一举动,当然怕老儿死了,弄出命案,又恐坊众阻拦,乃佯作大骂老儿诈死,才好得脱身。一众无赖,听得头子命令,呼啸一声,七手八脚,已将姑娘硬背上肩,便待向前奔闯。
  就在这当儿,玉箫郎君看见时机已熟,手中铜钱朝窗外街上一抖,用满天花雨手法,向着一大群无赖身上打到。但听哎哟之声,此起彼落,展眼间这群数约二十余众的无赖,包括牛魔王红孩儿在内,俱已纷纷僵卧地上,一动也不动了。
  原来他们都已给玉箫郎君打中穴道,受制当场,那姑娘也给背着的无赖颠仆之际,踬倒地上,张起一对惊惶的大眸子,呆呆望着倒地的无赖们发楞。忘记了伤心痛哭和号叫。
  玉箫郎君身形一抖,已落下街心,宛如飞将军从天而降,他这一下来,吓得看热闹的人一跳。
  只见他一下地,笑嘻嘻地走近姑娘的跟前,叫道:“秋娘妹妹,你受惊啦,郎君哥哥来救你!”
  一脸邪恶淫荡,毫无端庄之色,开口又叫人家“妹妹”,这倒使秋娘为之错愕不已。一双大眸子转了几转,哭道:“恩人,你来迟了,爷爷已经给那群恶贼……”
  竟是悲不可抑,涕泪纷纷落下,玉箫郎君心下一醒,暗吃一惊道:“险些儿露出破绽,坏了好事!”
  心念一转,脸色也变,霎时愁结眉心,装做极悲哀的模样对秋娘道:“在下本来昨晚便要动身入川,后来因遇故人,喝酒叙故,误了时刻,今早偶来此地,上客栈访友,不料你爷爷不幸遭暗算,只怪我来迟了,姑娘,你爷爷现在怎么啦?”
  慢慢行前,挪到老汉身畔,假意细看,并给把脉诊断,然后摇摇头又对秋娘道:“老丈面色如死灰,脉象微弱,八脉受阻,恐怕难以挽救了!”
  秋娘一听,触起悲怀,又是号啕大哭起来,玉箫郎君心中烦闷,却是不动声息,劝道:“姑娘,人生修短有数,劫数来临,终不可免,这时哭也无益,只有想个法子料理后事,节哀为是!”
  又道:“那些凶徒,已为在下所制,等会儿把他们送到官里究治,官门自有公平处断。”
  秋娘哭了一阵,忽止泪抬头望着玉箫郎君道:“小女子一贫如洗,身无长物,要殓葬爷爷,也是煞费周章!”
  说毕又哭,玉箫郎群目光甫与她接触时,但见秋娘两泓清水,莹然欲滴,分外明媚可爱,亏这贼子在这当儿是见色起意。
  玉箫郎君笑道:“这个是小事,有在下在此,难道忍心教老丈暴尸街头,无以为殓?”
  秋娘定一定神,悲恸中不忘礼节,忙不迭地向玉箫郎君道谢,说道:“恩公如此看觑小女子,此恩此德,小女子不知要怎样报答好呢!”
  玉箫郎君脸上又现出淫邪的神色来,他心中想:“要报答我郎君可容易哩,只要给郎君……”
  想到这儿,不由心旌摇动,却听秋娘幽幽续道下去:“恩公,我方寸已乱,万望鼎力相匡!”
  玉箫郎君惕然一觉,心中怦然一动,叫道:“咱先看看老丈再说!”
  这其间,人越围拢越多,人群中七嘴八舌交口赞颂玉箫郎君见义勇为,武功超绝,直赞得他心花怒放,不由得意忘形地拉下秋娘的纤纤素手,便已挪到老汉身边而来?
  两人俯下身去,秋娘抚着老汉身身哀声痛哭,玉箫郎君忽地并指如戟,猛然朝老汉的璇玑穴一戳,只听得一声哇然大叫,老汉已然悠悠醒转。玉箫郎君左手一搭,扣住了老汉身上要脉,让他暂时清醒。
  老汉显得非常辛苦,浑身一阵颤抖过后,才慢慢地抬起无力的眼皮。陡然间,他的眼睛一亮,发出微弱的嗓音嘶声低呼:“恩公,你来了,我那苦命孙女儿有救啦!”
  秋娘听得她爷爷声音,她不知道是玉箫郎君弄的玄虚,不由心中一喜,忙不迭叫道:“爷爷,你醒了吗,唉,爷爷你有救了!”
  玉箫郎君浓眉一皱,安慰道:“老丈你好好休息一会,找个大夫瞧瞧,也许还有生望,别动气坏了身子!”
  老汉无力摇头,幽幽道:“不行,我这条老命准死无疑,现在,我只觉五内碎裂,浑身麻木,想来伤势已入膏肓,怎生救得!”
  他顿了顿,又道:“小老儿总算不幸中的大幸,在这儿再能碰到恩公,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老儿,垂暮之年,心中别无牵挂,就只牵挂那与我相依为命,行将变为孤苦伶仃的苦命孙女,恩公,你如果……”
  说到这里,气喘如牛,不歇地抽搐打噎,竟是无法完成未尽的话。
  玉箫郎君早已料到老汉要说下去的话,他为人歹毒奸险无比,却不道破,只是问道:“老丈,你要我做什么?”
  老汉喘过一阵气,心中稍稍舒服些,又道:“小老儿别无指望,只想求求恩公,救人救澈,我老儿一命归天之后,望你收留这个可怜的孤女,教养成人,则我老儿虽死,也含笑于九泉了!”
  玉箫郎君佯作吃了一惊,为难道:“拯人于溺,济危扶弱,乃咱江湖道应做的事。然而,要我收留令孙女,这可为难啦!”
  他偷眼望了秋娘一下,秋娘此时已不再哭,自顾抽咽不已,眼中放出求助玉箫郎君的目光,这恶贼一见,登时心头又痒痒起来。
  老汉诧然顾视玉箫郎君一下,问道:“恩公你这话怎说?”
  玉箫郎君脸色一整,正色道:“老丈,我辈虽是江湖游侠,但最重礼义。在下和老丈一家,亲非戚,谊非友,只是萍水相逢。姑娘是个妙龄少女,在下则是青年男子,孤男寡女,同处一起,诚恐日后人家闲话,故此敬谢不敏!”
  却是侃侃而道,又博得旁观的人一番赞叹。这时,人群中一个老者腾身而出,对玉箫郎君拱手为礼,问道:“大英雄高姓大名?”
  玉箫郎君两手不闲,他扣按老汉脉道以支延时刻,不能抱拳回礼,只颔首笑道:“在下系姓史名炎,江湖上人称玉箫郎君便是,敢问尊驾有何赐教?”
  老者呵呵笑道:“原来是史英雄,失敬,失敬。小老儿是这里的地保,见史英雄抱打不平,出手相助那位老伯,心中敬佩。刚才因听你们说话,各执一见。小老愿出来替你们解决一下。”
  老者看了秋娘一眼,续道:“这事要解决也不难,大家从权,便能水到渠成!”
  玉箫郎君不响,心中只是在暗笑。老者忽问:“史英雄已有了家室?”
  玉箫郎君赔笑道:“在下四海飘萍,安敢兴家室之念!直到今日,尚未娶妻,未知地保老爷,问这个有何意思?”
  老者笑道:“这样更好了,那姑娘也不错,既长得标致,人也极孝笃纯良。史英雄就讨她作媳妇儿也不辱没,何况患难相从,必定倍加恩爱!”
  倒卧地上的老汉闻得地保老者言语,不由喜形于色,急口应道:“恩公若不嫌我家贫寒,可怜这个苦命孙女,就命她侍奉箕帚,服侍恩公一辈子,也算是个报恩的办法。地保爷,就烦你执柯作伐,替俺孙女儿玉成这头亲事!”
  老者呵呵一笑道:“不用老兄吩咐,我也有这个意思,替这少年撮合。但不知令孙女及史英雄的意思如何。若有不便,就拜为兄妹,也可长厮守在一起!”
  倒亏地保想得周到,无亲无故,孤男寡女混在一起,着实也太不像话呢!老者把话说完,随拿眼向玉箫郎君及秋娘一瞥,征询他俩的意思。
  玉箫郎君面映春风,神情潇丽,全无难色,看来必定成功;那秋娘脸泛红霞,羞人答答,俯首无语,看来也是芳心默许。
  半晌,只听得玉箫郎君笑道:“既蒙莫老伯错爱,秋姑娘见许,在下安不从命,惟时在非常,一切繁方褥节从简,先料理莫老伯的身子要紧,余下慢慢办理不迟!”
  话倒说得入情入理,老者笑道:“好了,既是双方都有意思,待料理过莫老兄病况之后,再作道理!”
  才说完话,但见玉箫郎君面上杀气隐呈,两手一移动,扣着要脉的左手放开,右指暗运劲力,微微一抖,随着立时放开。只听得莫老汉怪叫一声,口中鲜血直喷,两足向前一蹬,已然一瞑不视了。
  这一下,可吓坏了秋娘,又是一阵抢地呼天大哭起来。
  玉箫郎君双眉一蹙,对地保老者怆然道:“莫老伯因受伤过重,方才能够说话,全赖我以指力撑着穴道,谁知我一放松手,他便支持不住了。唉!”
  地保老者摇头叹息,跌足道:“这也是劫数!”
  玉箫郎君从衣袋里掏出一锭金子,约莫五两左右,递给地保道:“在下因还有要事,须赶赴西川访友,行时拟带同秋娘同行,莫老伯的丧事和给我制服下这些泼皮,一时恐怕无暇料理,有烦地保老爷,代为殓葬。这儿黄金五两,聊作诸事打点费用。地保老爷之德,在下决不敢忘!”
  话才落,已然双足齐飞,便向卧地各无赖身上踢去,踢了一阵,那些无赖俱已恢复活动,地保也不客气收下金子,再把在场各无赖捆绑起来。然后对玉箫郎君道:“史英雄毋庸多虑,这儿的事,有我料理,必定无误!”
  玉箫郎君见他的诡计已然成功,便对秋娘道:“娘子,便请拜祭爷爷,别了最后一面,在下因事在身,不容稍延,拜完了咱们就走!”
  说着竟先跪到莫老汉跟前,挥泪哭拜。秋娘此际方寸已乱,哪有什么主意,也只好跟着玉箫郎君后面,拜吊起她的爷爷来。
  秋娘随拜随哭,极其悲戚,两人拜了一阵,玉箫郎君拉着秋娘的手,径与地保作别,留下的事,由地保料理去,好在杀人凶手在擒,这公事并不难办。
  别过地保,玉箫郎君手携秋娘,迈开大步往前便走。秋娘低低道:“相公,我还有行装在客寓里未取呢!”
  玉箫郎君迫不及待,应道:“这些粗衣布缕,不要也罢,日后哥哥给你添置新的!”
  秋娘这才无言,惘然随行。他俩已以“娘子”与“相公”互相称呼了。在秋娘的芳心中,自然以玉箫郎君为一个天下最好的人,哪知这狼子野心叵测,种下日后一段孽果。
  才转过一个街口,陡见迎面来了一个老人,白发飘飘,面色红润,两眸精光四射,玉箫郎君目光甫与接上,心中不禁打了个寒噤,想道:“料不到镇江城也有如许人物!”
  寻思未定,已听那老人哈哈仰天一笑,说道:“好歹毒的贼子,小小年纪便会使诈,杀人祖父,占人孙女,还假惺惺作态,要人认他是个好人呢!”
  玉箫郎君心头一震,不由止步扬声,叱道:“老头儿,你说什么?”
  那老人又是嘻嘻一阵冷笑道:“我说什么用得着你管?我是说世上一个贼子,装起伪善面貌,故意纵凶杀人,又再出手……”
  才说到这儿,但见玉箫郎君俊俏的脸儿一沉,杀机立布。对秋娘叫道:“原来这老贼也是牛魔王的党羽,想来挑拨我俩感情!”
  话才落,双袖呼呼地交相扫出,流云飞袖一出手,那老人显得有些错愕,咦了一声,脚下蟠龙绕步,急急闪过,饶是他闪得快,虽免着了玉箫郎君的道儿,但感身上热辣辣一阵疼痛,好不难受。
  老人一退步,陡地大喝一声:“你是紫府宫的什么人,如此作恶!”
  在他的心目中,还以为当前这邪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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