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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冰与火之歌(卷五)魔龙的狂舞-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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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的格里夫用手指梳理着他的头发。“我觉得这蓝色真恶心。我们应该把它洗掉。”



 



“很快。”如果头发恢复原样,格里夫也会很高兴,虽然他曾经的红发已经变灰。他拍拍少年的肩膀。“我们走了吗?你的军队正在等待你的到来。”



 



“我喜欢这个说法。我的军队。”一个微笑在他脸上一闪而过,“不过他们是吗?他们是佣兵。尤罗警告过我不能相信任何一个佣兵。”



 



“那说得有道理。”格里夫赞成道。如果还是“黑心”在指挥的话也许就会不一样,但米斯·托因已经死了四年了,而“无家者”harrystrickland是个完全不同的人。不过他不会告诉男孩这些。侏儒已经在他的小脑袋里种下了足够多的疑虑。“不是任何人都像他看起来的那样,而作为王子特别要小心谨慎……不过过于谨慎的话,疑心也会害了你,会让你忧虑而胆怯。”伊利斯国王就是这么个人。最后,甚至雷加王子都很清楚这一点。“你如果折中的话会做到最好。让人们用忠实的服务赢得你的信任……而当他们这么做时,要慷慨而大度。”



 



男孩点头:“我会记得的。”



 



他们给了王子三匹马中最好的那匹,一头大灰骟马,颜色淡得几乎像白色。格里夫和哈尔顿骑着小些的两匹在他左右。去南方的路沿福隆泰利斯的白墙有半里好路。然后他们离开了城市,沿着罗伊达畔弯弯曲曲的路穿过柳树丛和罂粟花地,骑经一座高大的木头磨坊,它的风车叶转动时发出老骨头一样的声响。



 



太阳西斜时他们到达了黄金勇士团的营地。那是一个连亚瑟·戴恩都会承认的军营——布局紧凑、整齐有序、防御良好。绕着营地挖了一道深壕沟,里面插着锋利的木桩。帐篷分列排开,中间隔着宽阔的大道。公共厕所安置在河边,以便水流冲走废弃物。马棚在北边,而在它们前面,两打大象在河边吃草,用它们的鼻子扯下芦苇。格里夫带着赞许的眼光瞥了一眼这些灰色巨兽。维斯特洛没有一匹战马能够对抗它们。



 



高耸的金布军旗在绕营地边线的长杆上拍打着。在它们下面,武装齐备的哨兵带着矛和十字弓巡逻,查看每一条来路。格里夫曾害怕勇士团在harrystrickland的指挥下会变得松散,他从前看起来更注重广交朋友而不是强迫纪律;但是似乎他的担忧都是多虑了。



 



在大门口,哈尔顿对守卫官说了些什么,然后一个人被派跑着去找指挥官。当他回来时,他看上去和格里夫上次看到他时一样丑。一个大腹便便、步履蹒跚的大个男人,这个佣兵脸上带着十字缝线的旧伤疤。他的右耳看上去好像被狗嚼过而左耳已然不见踪影。“佛花,他们升你做指挥官了吗?”格里夫说,“我以为黄金勇士团是有标准的。”



 



“那标准比这还糟,你这小个。”福兰克林·佛花说,“他们还封我为骑士。”他用手臂揽过格里夫,给了他一个能让人骨折的拥抱。“你看起来真可怕,甚至是一个死了多年的人也不能这么糟。蓝头发,是吗?harry说你要来的时候,我差点拉裤子里了。然后,哈尔顿,你这冷冰冰的混蛋,也很高兴见到你。你还那么独来独往吗?”他转向年轻的格里夫,“然后这个是……”



 



“我的随从。小伙子,这是福兰克林·佛花。”



 



王子点点头示意知晓。“佛花是私生子用的姓。你来自河湾地。”



 



“对喽。我妈是果酒厅的洗衣妇,直到有一天某个老爷的儿子强奸了她。让我成了某种佛索威家的烂苹果,这是我的看法。”佛花透过门向他们招手,“跟我进来吧。strickland已经把所有军官都召进帐篷了。军事会议。该死的瓦伦提斯人正敲着矛质问我们的目的。”



 



黄金勇士团的人正在他们的帐篷外玩着骰子,喝着酒,并拍赶着苍蝇。格里夫想知道他们中有多少人知道他是谁。肯定够少。十二年是很长一段时间。甚至与他并肩骑马的人都不一定能认出他是逃亡的火红胡子琼恩·克林顿,如今他是满面皱纹,没有蓄胡而染着蓝发的佣兵格里夫。至今大部分人都认为,克林顿在偷窃战斗资金后丢脸地被赶出了勇士团,然后在里斯醉酒而死。谎言的耻辱仍在他胃中停留,但是瓦里斯坚持说那是必要的。“我们不想要关于勇敢的放逐者的任何歌谣。”太监用他装腔作势的声音咯咯笑着,“那些英勇死去的人被久久怀念,而小偷、醉鬼和懦夫很快就会被忘却。”



 



一个太监懂什么男人的名誉?格里夫为了那男孩一直按照蜘蛛的计划执行着,但是并不意味着他会喜欢多少。让我活得足够久,能够看到这孩子坐上铁王座,而瓦里斯会为这轻侮付出更多一点。然后我们来看看谁很快就会被忘却。



 



总指挥的帐篷是用金布做成的,围着一圈插着镀金头颅的长矛。其中一个头颅比其它的都要大,畸形怪状。在它下面是第二个头,大不过孩子的拳头。畸形maelys和他不知名的兄弟。其他的头颅与他们相同,虽然有几个因为被杀时的击打而碎裂开来,而有一个有着排排尖牙。“哪个是米斯?”格里夫发现自己在问。



 



“那边。最后面。”佛花指出,“等等。我要通报你的到来。”他钻进帐篷,将格里夫留下,注视着自己老友的镀金头颅。米斯·托因活着时如同罪恶一般丑陋。他著名的祖上,歌手们传唱的黑暗勇猛的特伦斯·托因,脸都长得非常漂亮以至于皇后都不能拒绝他;但是米斯是由一对招风耳、一个歪下巴和琼恩·克林顿所见过最大的鼻子组合起来的。不过当他向你微笑时,这些都无关紧要了。“黑心”,他的人给了他这个名字,因为他盾牌上的纹章,米斯爱这个名字以及它所暗示的一切。“一个总指挥应该被人畏惧,无论是朋友还是敌人。”他有一次坦白说,“如果人们认为我冷酷无情,那么这样更好。”真相倒不如此。托因骨子里就是个士兵,但是他虽然凶猛却也公正,就像父亲一样对他的手下,而且对被放逐的琼恩·克林顿大人总是十分慷慨。



 



死亡夺走了他的双耳,他的鼻子,和他所有的亲切。微笑留了下来,变成了一个金光闪闪的露齿冷笑。所有的头颅都在冷笑,甚至是中央高矛上的bittersteel。他笑什么?他战败独自而死,一个在异国被击溃的男人。在他的亡床上,伊戈尔·河文爵士著名地下令让他的人煮熟他的头,蘸上金子,将在以后过海重取维斯特洛时将它放在队伍前方。他的继任者也效仿了他的榜样。



 



琼恩·克林顿也许会是那些继任者之一,如果他不这么逃亡了的话。他在勇士团呆了五年,从列兵一路升为托因的右手荣位。如果他留下了,他也许会在米斯·托因死后成为他们所追随的对象,而不是harrystrickland。但格里夫不后悔自己选择的路。当我回到维斯特洛,就不会成为另一个长杆上的头颅了。



 



佛花走出帐篷:“进来吧。”



 



他们走进去的时候,黄金勇士团的高级军官们纷纷从营凳折椅上站了起来。老朋友们用微笑与拥抱欢迎格里夫,新人们表现得更为正式。不是所有的人都乐于看到我,他们会让我相信这一点的。他感到某些微笑之后的刀子。直到最近,他们大部分人都仍相信琼恩·克林顿大人正安安稳稳地躺在他的坟墓里,无疑很多人都觉得这对他——一个偷窃自己战友的人来说是个不错的地方。如果自己是他们,格里夫也许会有同样的想法。



 



福兰克林爵士作了介绍。一些佣兵队长有着私生子的姓氏,就像佛花一样:河文、希山、石东。其他人拥有一些在七大王国历史上曾经著名的姓氏;格里夫数了数,有两个来自史壮斯家族、三个来自培克家族、一个来自穆德家族、一个来自mandrake家族、一个来自罗斯坦家族、以及一对来自cole家族的。并不都是纯种,他知道。在自由兵团中,一个人可以随心所欲的称呼自己。无论姓什么,佣兵总是以粗俗著称。就像部队中的很多人,都把他们到处征战得来的财富全数挂在身上:镶宝石的剑、雕花的盔甲、沉重的颈环,而好的绸子衣服就算是比较突出的了。而每一个人都戴着的金臂环都来自各位领主老爷的赎金。每个臂环代表着在黄金勇士团服役的一年。marqmandrake,有着一张满是痘疤的脸,一侧脸颊上还有一个因烧掉奴隶标志而留下的洞,还戴着一串金骷髅。



 



不是每一个军官都是维斯特洛大陆后裔。blackbalaq,一名白发的盛夏群岛人,皮肤像煤炭一样黑,指挥勇士团的弓箭手,在“黑心”时代就是如此。他穿着一件绿色和橙色的羽毛大氅,看起来很华丽。形容枯槁的瓦伦提斯人gorysedoryen接替strickland成了军资官。一张豹皮从一侧肩膀垂下,血红的头发在肩上油亮打卷,不过他的尖尖的胡子是黑色的。新任情报官格里夫并不认识,一个名叫lysonomaar的里斯人,有着淡紫色的眼睛和白金色的头发,嘴唇会让妓女都感到嫉妒。第一眼看去时,格里夫差点把他当成一个女人。他的指甲涂成了紫色,而他的耳环上垂着珍珠和紫水晶。



 



幽灵和扯谎者,格里夫一边看着他们的脸想。来自遗忘之战、输掉之役、失败叛乱的归魂,失败者、失势者、耻辱者和被剥夺继承权的人的兄弟会。这就是我们最好的希望。



 



他转向harrystrickland。



 



“无家者”harrystrickland看起来不太像个战士。肥胖,大圆脑袋,淡灰色双眼,以及被他梳到一边以掩盖秃头的薄薄头发,strickland坐在一张折椅上,双脚泡在一桶盐水里。“你要原谅我没有起身欢迎你。”他以迎接的口气说道,“我们的行军令人疲倦,而我的脚趾很容易长水泡。这是个诅咒。”



 



这是虚弱的象征。你听起来就像个老女人。strickland家族从黄金勇士团成立之初就是其中一个部分,harry的曾祖父在第一次黑衣人叛乱时跟随黑龙而丢了自己的领地。“四代人的财富。”harry会这么自夸,就好像四代人的逃亡和溃败有什么好自豪的一样。



 



“我可以为你制作一种药膏来解决这个问题。”哈尔顿说,“里面有种矿物盐能够让你的皮肤强韧。”



 



“你真好心。”strickland向他的随从点点头,“watkyn,给我们的朋友拿酒。”



 



“谢谢,不过不必了。”格里夫说,“我们喝水就好。”



 



“随你喜欢。”总指挥向王子微笑,“那这个一定是你的儿子了。”



 



他知道吗?格里夫疑惑着。米斯告诉了他多少?瓦里斯曾坚持必须保密。他和伊利里欧还有“黑心”一起筹划的计划只有他们知道。团里其他人则一无所知。如果他们知道的话,一定不会让这个机会溜走。



 



不过那个时候已经过去了。“没有人会想要比他更值得的儿子。”格里夫说,“不过这位少年并非是我的后代,而他也不姓格里夫。大人,我向你介绍伊耿·坦格里安,雷加的长子,第六位伊耿,安达尔人、罗伊拿人以及先民之王,七大王国的君主。”



 



寂静是对他声明的回应。某些人清了清喉咙。cole家的一个用酒壶给自己满上了杯红酒。gorysedoryen一边玩着自己的发卷一边用格里夫不懂的方言小声嘟囔着什么。提图斯·培克咳嗽了下,mandrake和罗斯坦交换了下眼神。他们知道,格里夫才明白过来。他们一直都知道。他转向harrystrickland:“你什么时候告诉他们的?”



 



总指挥扭动着他洗脚盆里的脚趾。“当我们到达河边时。军团得不到休息,需要个好理由。争议之地那一战易胜,我们却离开了,为了什么?就为了让我们在可怕的高温里中暑、看着我们的铜板融化、我们的刀刃生锈,而回绝一笔丰厚的合约?”



 



这条新闻让格里夫毛骨悚然:“谁的合约?”



 



“渊凯人。他们派去向瓦伦提斯求情的使节已经往奴隶湾派遣了三支自由兵团。他希望我们成为第四支,他允诺给我们两倍于密尔给我们的报酬,外加每个人一个奴隶,每个军官十个,以及专为我挑选的一百个女奴。”



 



该死。“那需要上千名奴隶。渊凯人上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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