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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木匠家的小娘子-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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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没几天后,丁二娘就被诊出了喜脉,夫妻二人当场就喜极而泣,丁二娘默默地想,许是老天爷见自己心善,收养了一个孩子,才恩赐给自己一个孩子,丁二娘和丁二爷一说,夫妻俩都认定吴陵是自家的福星。自此待吴陵更是和气,但是夫妻俩都没再提收吴陵做义子的话头,因为在古朝,如果义父母充当了养父母的身份,那么义子也是有资格继承养父母的财产,也必须替养父母养老送终!丁家铺子当时的收入也就够一家人的衣食,丁二娘便犹疑了,如今家里小有积蓄,自家儿子又是一心放在科举上,丁二爷这时才觉得该将这个铺子留给吴陵打理。
“陵儿这几年待你我都孝顺至极,对竹儿也颇有兄长的样子,在婚事上我们自是不能亏了他,聘礼就按大哥给大侄儿准备的来办吧!”丁二爷沉思了一会,说道。
“行,就听你的,这十多年了,我也早将陵儿当儿子看待,虽说不及竹儿重要,但是人家母亲爱亲子,也更爱小儿些呢!”丁二娘见丁二爷这般嘱托自己,还订了规格,嘴上忍不住为自己辩一句!
丁二爷瞧了老妻一眼,不由笑道,“都一起这么多年了,我还不知道你啊!心地最良善不过的,我不是怕你操心,给你出主意呢!”
丁二娘听了这话才罢!
第二日,丁家竹篾铺子这几年也有好些县城里的客商来订货,丁二娘便托其中一家相熟的老客商帮忙在县城里买些衣料、吃食和好看的妆奁。一边又选了几个吉日,让徐媒婆拿去给张家选一个,自古都是婆家望穿秋水地盼着儿媳妇进门,而娘家却两眼泪汪汪地舍不得闺女出门。徐媒婆拿来的日子有五月十八,五月二十八,六月初八,六月二十六,八月初二。因为七月民间说是“鬼月”,一般婚嫁都尽量避开七月,张老爹和张老娘拿着问吉的单子,最后勾了八月初二。哎,按老夫妻俩的意思,合该要到明年才好!自家闺女好不容易能够在家长住,可是闺女毕竟是二嫁,老夫妻俩又怕拖得太长出什么岔子,最终还是同意女儿八月初二出嫁!
那边,张家把日子一定下来,丁家就着手准备过定。
过定那日,吴陵带着两只活雁,八盒糕点,一只玲珑点翠草头虫镶珠银簪,一只银凤镂花长簪,一只云凤纹金簪,一只宝蓝点翠珠钗,一对白银缠丝双扣镯,一对虾须金镯,一对金累丝灯笼耳坠,另还有细棉布四匹,丝线若干,棉布和丝线都是用来给张木做嫁衣和婚后见婆家亲戚的新衣的。
过定的时候,相熟的人家也可以过来观礼的,大家见吴陵带来活雁都清楚吴陵对这阿木怕是确实有些上心的,现在是三月末,大雁也是可见到的,但是要逮到两只也是极不容易的。再见这两只银簪,一致金簪,一只点翠珠钗,一对银镯,一对金镯,一对金耳坠,都被惊到了,这份小定礼,就算摆到县城里富裕些的人家,也差不了多少了!
饶是张木在现代首饰店里见惯了各种价格不菲的饰品,此刻也觉得这些首饰好看的紧,无论雕刻、镶嵌还是金银的成色都是很难挑剔的!心下也觉得丁二爷一家对吴陵确是十分看重的,这其中的随便一样在这村里做小定礼都是说的过去的!
“没想到你家阿木这般有福气啊!”王大嫂见了这小定礼也不禁咂舌,当年自己只有一对银簪,一对银镯子呢!当时也羡煞了不少小姐妹!没想到,阿木这二嫁的小定礼倒如此之多!
“呦呵!我记得当时赵家的小定礼除了吃食,也就两匹布,一对银簪吧!没想到阿木这二嫁倒比头婚还体面呢!”王茉莉的娘酸溜溜地说道!丁家老头子怎么都不同意茉莉进他家门,没想到张木却这般好运地订了亲过定不说,夫家还这般大方,这丁老二一家子都是傻子,给一个外姓人备这么好的礼干嘛!还不如留着给他亲侄子丁大呢!
张老娘见王婆子一副酸溜溜又眼馋的模样,感到身心都愉悦了,当下也不计较地说道,“你家茉莉也会和阿木一样有福气的!”
“那是自然,我家茉莉到时不仅聘礼厚,嫁妆也厚!”王婆子立即大声地回道,一边还回了张老娘一个轻蔑的眼神!呵,我家茉莉可不会输给你家闺女的!
张老娘今天见未来女婿这般给面子,心情好得不得了,才不会和王婆子这种眼馋的人计较,也不再接话茬!

☆、第9章 李秀孕事

两家过小定后,婚事也算正式定下来了,由于吴陵一直住在师傅家,成家后自不好再住着,吴陵便准备选块合适的地买下来,小定礼和聘礼都由师母准备,吴陵攒下的几十两银子买屋是不够的,但是买块地自己建还是可以的。而张木要做的就是在家好好绣嫁衣便好,在现代学的一些绣法技巧也让张木尝了一回开金手指的瘾。o(╯□╰)o张木忽觉得,自己好像也不是一无是处的啊!但是裁衣服什么的,完全不会好吗!张木只能求助传说中的裁剪能手方奶奶,用的借口是:“我一看到这红布,心里就慌得很,手也有些抖!”
话说,张木自从亲事定下后,可能不再担心被戳穿是冒牌的缘故,人也活泛了很多,脸皮也蹭蹭地厚了不少。
溪水村里的赵家,在赵问的一再催促下,赵老娘也不好再将说媒的事拖下去,便往屋后的李老姑奶奶家走去。
李老姑奶奶见赵婆娘过来,收住心里的鄙视,换上一张笑脸,毕竟屋前屋后的住着,也不好闹的面上不好看。客气地让赵家婆娘进来坐坐,唠唠嗑。
赵老娘一坐下,就说:“老婶子,我今天过了可是有正经事相托的!”赵老娘说完这句,便笑吟吟地看着李老姑奶奶,就等着她问什么事!哼,老虔婆,不是要看热闹吗!让你好好看个够!
李老姑奶奶一时有点懵,自家和赵家虽然也偶有往来,但因自己一向帮木丫头说话,这赵家的一向不待见自己,这回怎么还有事来找她,看样子还是件喜事一样。“哎呦,侄儿媳妇,你就别和我老婆子卖关子了,我看你这模样,也是件好事啊!快说来让我也乐乐!”李老姑奶奶一露笑,满是皱纹的脸便挤成了一朵菊花。
“老婶子,可不是件喜事嘛!我来是请你帮我向李秀才家跑一趟,给我加三儿保个大媒咧!”赵老娘拉着李老姑奶奶的手,极亲热地说道。
李老姑奶奶一听这话,也不笑了,立马肃着脸说:“侄儿媳妇,你家三儿刚和离不说,就说这年纪也比我侄孙家的秀儿大七岁有余呢!这事我可不好应承!”李老姑奶奶坚决地摆手。
赵老娘见李老姑奶奶这么快就摆脸色,当下也不装客套了,拿出绣着如意纹的帕子,轻轻地沾了沾嘴角,开腔说道:“老婶子,我也不瞒你了,你和李秀才家也是至亲,这事你知道也无妨,李家闺女已经怀了我家三儿的骨肉,已经有两个月了,我家要是再不去提亲,这肚子可就瞒不住了!”
“你说什么?秀丫头有身子了?”李老娘看着赵家婆娘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也不在意了,她现在只想去镇上问问二侄孙!忙唤儿媳妇过来,陪她去镇上走一趟。
“行,竟然老婶子答应帮我跑一趟,那我这就先回去了,老婶子有好消息了,可得来告知我一声啊,不然我这边不知情,要是再耽搁个十天,八天的,怕你家侄孙就得来求你了!”赵老娘说完,站起身,用帕子掸一掸裙摆,昂头挺胸地走了。
李家儿媳妇眼尖,看赵家婆娘手上的帕子,知道是张木做的。又见自家婆婆被气的身体都发抖,连忙让儿子把丈夫找回来,一起陪李老姑奶奶去了镇上!
李秀才和水阳村的李大郎都是李老姑奶奶的娘家侄孙,李老爹和李老娘去世后,李秀才和李大郎家就分了家,因为李大嫂和李秀才的媳妇合不来,两家来往也很少,但是对于李老姑奶奶二人还是很尊敬的,毕竟爹娘在时一直和李老姑奶奶走动的很频繁,李老爹去世时,抓着兄弟二人的手,让他们以后一定孝敬李老姑奶奶,说当年不是姑奶奶,自己早就饿死了,兄弟二人都含泪答应了。
李秀才作为镇上唯二的秀才,在镇上开馆教书多年,下面村里许多小学童都是由李秀才开蒙的。赵问便是其中之一。李秀才家的女儿秀儿,今年也才十五岁,下面还有一个五岁的弟弟。李秀才既然能在千百童生中脱颖而出,成为秀才,自是从小就一心苦读诗书,奉孔孟为圣明的,因此在庶务上一向少一窍,还好娶了个能干的婆娘洪氏,女儿十三岁的时候,洪氏就在李秀才的学生中给自家女儿物色好儿郎,挑来挑去,发现这么些学生中,论长相、家境、聪颖,竟没有一个比得上赵问的,心里直叹息不已,每每在考量其他小郎君的时候,都要说一句:“和赵家郎君比起来,还是差一些!”实是赵问平时一副谦恭有礼的模样,每年送的节礼比一般学生又大方了些,洪氏才觉得赵问是个有前途、有家底的小郎君。而赵问之所以节礼比旁人重些,是当时张木每月的绣活钱有一半交到了赵问手里,赵问手里头有银子,平时出手自然比手头拮据的学子大方些。
李秀儿听到娘每次都唠叨姓赵的学子,有些不耐烦,一次便随口说:“那选赵公子不就好了?”心里颇不以为然。
洪氏看着李秀儿这般无忧无虑的模样,叹道,“那赵家小郎君早已经有妻子了,怎么能再娶你呢!”这个家老的糊涂,小的懵懂,还好还有个还不知事的小儿子,以后一定得好好教导。
听自家娘念叨的多了,李秀儿便对赵问产生了好奇,待李秀才讲学的时候,偷偷从窗户里看了赵问两回,赵问读书一向不太专心,不然也不至于年过二十连个童生都没过!瞧见外面夫子家的小闺女探头探脑地偷窥自己,脑里有个奇异的念头迸发出来,看着窗外露出了一个温柔缱绻的笑,李秀儿捂着心口,红着脸跑走了。
十五岁懵懂任性的小姑娘怎么可能敌得过二十二岁的男子,很快,赵问就在李秀才家堆放杂物的小土屋里得了手。
一月前洪氏见自家女儿总是胃口不好,还时常呕吐,让李秀才去请郎中,李秀儿赶紧拦住,说:“娘,我就是晚上睡觉不踏实,踢了被,睡一觉就好了,那老头每次看的药都哭的要死,我才不喝呢!喊他过来也只是浪费药钱!”
洪氏见女儿这般说,想到每次浪费的药汁,觉得也是,先缓一会再看看,便说:“那就明天再看看,不行的话,再给你请郎中来!”
自己的事自己心里清楚,这孕吐并不是一两日就好的,当晚李秀儿就吞吞吐吐地和洪氏说了自己有孕的事,在得知孩子是赵问的时候,洪氏觉得真是讽刺至极,她觉得千好百好的人,原来内里竟这般龌龊,竟勾引夫子家的女儿!
“娘,他为了我都已经和离了,等备好了聘礼,就会来我家提亲的!”李秀儿一边忍着心中翻滚的恶心,一边羞答答地说道。
“张家阿木和离回家是你闹的?”洪氏混沌的脑子突然闪过一星电光,震惊地看着自家女儿。她以为赵问是和离后才勾搭的女儿,原来二人早就好上了。洪氏将头埋在腿上,悲痛地唔咽起来,她竟然在家里都没看好女儿,她这段时间一心一意教导儿子,觉得女儿在家安全得很,没想到……天啊!她是一个多失败的母亲啊!
“娘,你不要哭了,赵郎很快就来提亲的,你放心好了!给爹听见就不好了!”李秀儿不耐烦地说道。娘也真是的,爹就在隔壁呢!一边忍不住,往墙角呕吐去了。
洪氏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蹲在墙角的女儿,觉得自己这一生都没有这般觉得生无可恋过!可是这毕竟是她的女儿啊,她一定要让她顺顺遂遂地过日子。赵问都已经和离快一个月了,女儿的肚子至少也有两个月了,可是赵家还没来提亲,怕是那赵婆娘想要借着秀儿的肚子拿乔呢!
等李老姑奶奶赶到镇上李秀才家的时候,李秀才一家正准备吃午饭,见老姑奶奶来了,李秀才忙起身去搀扶。
“老姑奶奶,您可好久没来看我了,我正准备这两天休馆的时候去溪水村看望您呢!”李秀才三十多岁的人了,在李老姑奶奶面前,也像个孩子一样,满眼濡慕。
李老姑奶奶见待自己还这般亲热的侄孙,心里的焦虑不由得更重了一层,“侄孙媳妇,你先去把院门关上,家里要是有未回去的学生,也给他们放半天假,我有事和你们商议。”李秀才见老姑奶奶一脸愁容,立刻就让媳妇去办了。
“老姑奶奶,您这是遇到什么事了吗?”李秀才关心地问道。
等洪氏都弄好了回来,李老姑奶奶便直接对李秀才说:“如今只有两天路,一,秀丫头肚里的孩子落掉,把她嫁到其他县去,赵问还想考科举,他不敢自毁自己的名声,以后桥归桥,路归路,互不相干;二,秀丫头就这般嫁过去,以后任由赵家婆娘揉捏!”
未待李老姑奶奶说完,李秀才的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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