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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廉价状元-第6章

小说: 廉价状元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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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猛地抬高眉睫,四目相接。是他?
  虽然他以黑布覆脸,但她仍认出他是轩辕将军的贴身侍卫,他那熠熠生辉的眸子看得她心慌意乱。
  怎么会是他,他来这里做什么?他不是该待在将军府,保护轩辕克,怎会出现在城郊,一身黑衣黑裤连脸都蒙上黑布巾?
  惊讶的人不只是曹璃,还有轩辕竟。
  是她?
  她居然是静璃公主?两次见面、两次把她挂在心间,无论如何,他都想不到她是静璃公主。
  哪里丑?她明明美得像出水芙蓉,明明是沉鱼落雁之姿,怎会让丽皇后形容成丑丫头,就因为她脸上的疤痕?他们当军人的,谁的身上没有几个长疤,那些疤对他们而言,是英勇印记,不是丑陋。
  但她为什么愿意出嫁?她不是心知肚明,不是理解轩辕将军嫁不得,为什么还让自己落入泥淖?
  是了,作主的人是沈丽华,她恐怕连说不的权利都没有……说不出口的后悔。
  他不该想出这个抢亲计策的,他从来都不想伤害她!
  曹璃喘着气,牢牢望住他。
  轩辕竟伸手,要将她从轿子里拉出来。
  即便她缺少历练也明白,这一去,自己的清白就没了,在这个名节比性命更重要的时代里,她宁死也不能屈从。
  “放开我!”用力扯回自己的手,曹璃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抑止不了的心跳,一下下地冲撞着自己的胸口,她的背紧靠着轿子,双目怒瞪对方,她将下唇咬得死紧,脸色苍白。
  他的大手一捞,再次拉住她的手腕,也不知道哪里生出来的胆量,她低头狠狠地往他的手腕咬去,咬得很用力,直到嘴角尝到血腥。
  就这样,过了好一会儿,被咬的轩辕竟半点动静也没有,曹璃下意识地抬头,竟然看见他在笑,眼儿一弯,弯出迷人的好看。
  这一怔,他迅速从她嘴里抽出自己的手,低头看了看手背上的齿印,再度笑眼弯弯。
  被咬还能这么开心?他生病了?
  曹璃心底突地打了个寒颤。完蛋!她应该在身上带几瓶毒粉的。
  她不知道的是,他笑是因为她的倔强反抗,展现出旺盛的生命力让他对她深深折服,也是因为他的脑袋转了个弯儿,把坏事当成好事看。
  不自觉地,覆在黑布下方的嘴弯成弧线。他再不必考虑翻过那堵高墙,冒着当刺客的危险去见她一面,再不必郁着心垒,让莫名的抽痛为难。
  这个亲,算是抢对了!
  他不担心地回宫后会得到什么待遇,因为他不会送她回宫,也不烦恼她无法在花花世界里生存下去,因为有他在,她就没问题……念转换间,即使他开心得想要放肆,但外表还是酷得让人难以捉摸。
  轩辕竟半个身子探了进来,曹璃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飞快地从脑子直往下泄,堆积在手脚上,像灌了千百斤的铅,让她僵在那里,动弹不得。
  他的脸在她面前逐渐地放大,在尖叫声出现之前,她已经被抓离开了喜轿。
  她拳打脚踢,往他身上招呼了几拳,但每一拳都像打到泥土里似地,他是个没事人般,依然健步如飞。
  “放开我,我是堂堂静璃公主,你胆敢以下犯上!”
  曹璃对他咆哮,生平第一次用公主身份压人,没想到压的竟然是没把“公主”看在眼底的强盗。
  “你就是静璃公主?”他脸转了过去,锋利目光对上她的,皮笑肉不笑地问。
  她心一凛,差点儿被吓得忘了呼吸。
  “没错,我就是。”
  虽然被他挟在腑下,她还是努力挺着胸口,那不服输的表情看在轩辕竟眼底,又形成他的笑意。
  “太好了!那我就没抓错人。”
  轰地,他的话像雷公,一下子劈垮了她的脑门。他是来抓静璃公主的,换句话说,这是抢亲?
  他是轩辕克的手下,那么这个行动是他自己决定的,还是轩辕授意的?
  如果是轩辕克,他何必多此一举?再过几个时辰,她就会被送进将军府,难道他根本不想娶静璃公主,只想要……目光放去,她看见箴儿、轿夫和扛着嫁妆的宫人们,倒的倒,昏的昏,嫁妆全让一群穿着黑衣服的蒙面男子给抬走。
  她懂了,他只想要这两百箱丰厚的嫁妆?
  一时间、愤怒、羞愧、自惭、痛苦……几百种情绪,全都倒在一起,轩辕克带给她的羞辱,远远超过她曾在宫里所受的!
  “放开我!放开我!”曹璃不停扭动身体反抗。
  轩辕竟丝毫不为所动。
  “你知道做这种事,会有什么下场?”她对着他怒斥。
  他没回话,冷峻的五官线条里,带着一抹温色。
  “你到底要做什么?”她用力推着他。
  笨,多此一问。轩辕竟回头,似笑非笑问:“你觉得呢?”
  他挟带她上马背,扬鞭策马,风刮上她的脸颊,她已看不见眼前的风景,呈现在她面前的是一片茫然未知的命运。
  她不该就此妥协的,即使她从未以公主身份感到自傲,但骨子里流的是皇家血脉,不能灭了皇族威仪。
  寒了脸,曹璃冷漠道:“赶快放我下来,我可以留你一条生路。”
  她要留他一条生路?她不知道自己的生路才是捏在他手里?糟糕,光是和她对话,他就想笑个不停,会不会病了?
  见他没反应,她又说:“你不怕诛九族,不怕亲戚受你连累吗?”
  这句话,她踩到他的痛点,瞬地,他的笑眼收敛泛冷,雪亮的双瞳里,隐含愠怒。“我不怕,我的九族、亲戚,早在你父皇的一句话中,全数诛灭。”
  他没被她恐吓到,她却被他的话给吓到了。
  所以他们是仇家,他与她有不共戴天之仇,他的抢亲并非出自轩辕克的意思,而是擅自行动?他的目的不是嫁妆,不是她的清白,而是复仇?
  四周氛围顿时恍若风雷劈空,令人无法呼吸,无计思量,曹璃惨白了脸。她说错话了!
  吸气、吐气、吸气、吐气……她试着逼自己冷静。
  “如、如果你是硕果仅存的那一个,那你是不是该更加珍重的生命?”
  该死?她在讲什么鬼话?她脑袋麻木了!该把它挖出来丢到冰雪里清醒清醒。
  轩辕竟环在她腰间的拳头收紧,他没回话,但脸色苍白阴沉,嘴唇抿直,阴郁眼光锁在远处。
  曹璃狠狠咬住自己的手背。这算什么?劝说一个被她父皇杀光便宜的男人珍重生命?
  愁了眉头,她呐呐出口,“我……对不起!很抱歉,我不该说这种话的。”
  她的声音很轻,也不知道背后的男人听见了没?
  但过了好一阵子,他的拳头松开了,僵硬的肌肉和缓,曹璃转头仰望,看见他的脸色恢复平常。
  缓缓地,她吐了口气。
  她明白,自己的感觉不正常!新娘子不该对抢亲的强盗产生安全感,但她就是觉得在他身边,比在那个金瓦高墙的皇宫内苑,要舒心平静。
  轩辕竟的心情也一样矛盾冲突。明知道自己是强盗,身前的女人叫做人质,知道她是公主,他是要推翻大曹的叛军,他们是立场对立的两个人……但当她在前面,拦住缰绳的自己把她拥在怀间,一个没什么意义的动作,竟让他心平气稳,甚至期待起,这条路迢迢千里远,走不到尽头。
  就这样,他们一路走着,再也没有交谈,直到马匹进入森林。
  这么茂密的林子,如果他在这里杀人弃尸,绝对没有人可以找得到自己,他打算这么做吗?“你有没有不听过鹤顶红?”曹璃小心试探。
  “听过。”那是一种宫里的毒药,用来赐给罪臣或后宫嫔妃。
  “不过,那个很难拿到,我不为难你。那你知不知道有一种摧脉散?”
  “不知道。”他不懂,她干么问这种事。
  “断魂丹、失魄丸呢?或者……算了,这些东西不是太多人懂。”她突然丧气说。
  “你问这个做什么?”他可以不理她的,但他被她的问题挑出兴趣。
  “如果你打算弄死我的话,可不可以不要动刀,可不可以……让我自己调制吞下去,死得比较不痛苦的毒药?”她的声音很无辜。
  他笑了,笑得很大声,让她本该惊讶失措的心情平静。所以,他并没有计划在这里结束她的性命。
  吁了口气,“呼——”她毕竟还是怕死的。
  出了密林,是一片绿油油的大草原,草原间有点点各色野花,阳光当头晒着,晒暖了她冰寒的心。
  长风猎猎,曹璃红色的嫁衣披风掠起,衣袂在空中翻卷,凤冠不知在何时掉落,松开的长发迎见飞扬,第一次乘马的她,觉得自己仿佛御风飞翔在一望无垠的绿野上,风中混杂了泥土与青草的清香,令人心神惧醉。
  换个角度想,她自由了,飞出那座宫墙,自由的风、自由的空气,吸进肺里的清新,让人恍若重生。婆婆的随遇而安,指的就是这个?
  若不是情况非比寻常,她会开心大笑,她会手舞足蹈,她会感激身后的男子,愿意倾一生相报。
  晋林县,未秧村,整座村子都隐藏在一座连绵的高山后头,占地近万顷,谷外是一大片宽阔的草地,再往外走,就是那么片深不见底的森林,一条潺潺的大河穿梭流过,这里有数万百姓,养着轩辕竟的十万大军。
  若不是亲身而至,谁也料想不到,在高山之后别有洞天。
  未秧村田舍井然,鸡犬相闻,才插上秧苗的水田,像一面大镜子,倒映着蓝天,空气里有浓浓的桂花香气,这里每家每户几乎都种上几棵桂花树。
  仙境!这是曹璃进到谷里的第一个感觉。
  她很想对这群绑架自己的村民发脾气,但他们脸上的纯朴善良,让她找不到借口发挥。
  坐在床沿,门口挤满了男女。这里不像土匪寨,比较像一座与世无争的村子,可这里的男人又稳中有降个身杯绝技,让人猜不透,这里空间是什么样的地方?
  本来屋外的男男女女还在低声交谈,有几个甚至聊得很起劲,但轩辕竟锐利的眼光一扫,所有人不约而同地闭上嘴。
  他的臭脸很适合用来恐吓人……古怪?才多久前,他笑得惊鸟雀、吓狐兔,现在却摆着一张臭脸,好像所有人都欠他债,欠过八百年似的!
  曹璃与轩辕竟、邱燮文和尉迟光对坐多时,想问的话,她一句都没问,因为知道她的立场与他们对峙,就算问了,不管他答的是谎话或者不答,结论都一样。
  她知道自己该多几分紧张焦忧的,但人就是有某种特殊的直觉,直觉告诉她,不必害怕这男人,虽然他很高大,虽然他显然和朝廷有仇,但她不害怕,悄悄地,她把位置往他的方向挪过去一点点。
  好吧,她承认,让所有人都噤若寒蝉的他,异常地,让她感觉不危险。
  她转开脸,开始打量这个小小的屋子。很简陋的房,一床、一柜、一桌加上四条板凳,但整理得干净清爽,待在里面,倒也不难受。
  眼光逐一扫过,落在邱燮文身上,他看起来像饱学儒士,满肚子文章……看向面无表情的尉迟光,他像深藏不露的武林人士!再定定看住轩辕竟,目不转睛。
  他们做了坏事,至少对她而言,可他们不像坏人,她不知该如何界定他们?
  算了,既来之,则安之。
  转开视线,曹璃看见门口那个小男娃,注意力便落到他身上。他的右脸上有两寸大小的肿块,若是天生自然就罢了,但肿块下方隐隐有着黑雾,那绝不是打娘胎带来的。
  “公主不担心吗?”终于,轩辕竟先开了口。
  她回过神,将眼光拉回他身上。“担心什么?”
  “这是抢亲,这里是土匪窝。”他强调“土匪”二字时,嘴角不自觉上扬。他在等她害怕,想起她咬他的那一幕,仍然觉得有趣。
  “什么?”曹璃直觉反问。
  她的表现与他预料中大不相同,她是有反抗、挣扎过,可一旦确认自己躲不开之后,便安静下来。一路上,她认份而合作,给她吃什么,她就吃什么,要赶路便赶路,道路颠簸,毫无怨言,她没有半分公主的骄态傲气。
  她并未吓得全身发抖,也没有晕厥过去,他曾经猜想,她的合作,沉稳是为了找机会逃走,但他错了。
  她在马背上,安适地看着周遭风景,很少说话,不见有何惊慌失措,在经过山谷前的小溪时,甚至还要求他让她下马,喝喝水,先去满脸的浓妆。洗尽铅华,她脸上的疤痕更明显了,他大概能够理解“丑公主”三个字的由来,但即使如此,他还是不觉得她丑,相反地,他还为她脸上的恬淡自信感到折服。
  “你被抢亲,我们是土匪。”
  当他第二次对她解释时,邱燮文不自主地看向曹璃。大将军什么时候这么有耐心了?居然会对个女人一再解释?
  “我该因为你们是土匪而担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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