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国-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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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狼群数量减少了，但是这条法令还没有取消掉，按照当时所有人的想法，狼这种动物是必须彻底消灭的。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已经不是那个疯狂捕杀狼群的时代，很多人甚至已经忘了有这条法令。
刚才如果不是培根看到村民们仔细地分解数量如此之多的狼，也不会想起狼舌令来，虽然数量不够，但是今后用心悄悄收集，也许能够派上大用场。
韦林满意地看着村民把狼舌放在一起，这些人既舍不得柴也没有那么多盐，只好带回城堡后再干制了。
所有的狼舌都被放到了一起，一张村长贡献出来的草席把这些都裹了起来，培根把这包散发着奇怪味道的东西绑在马鞍后面，看得护卫们不停皱眉，却又干笑着没有说什么。
“走吧。”培根大声喊道，领先策马奔出村去，韦林紧紧地跟在后面，然后是护卫们围在中间的马车。
韦林一路上提心吊胆，随时都准备着加速逃命，但却偏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还没有走到一半路就遇到了巡逻队。在墨菲家族的人强烈要求下，带队的骑士同意了保护他们回城堡。
第一集 闪亮的铠甲 第二十六章 … 勇敢
队伍很快回到了威塔塞克城堡——至少韦林觉得很快，墨菲家族的护卫从车上把人扶了下来。韦林满脑子猥琐念头地往车厢里瞄了几眼，没有发现自己想象中衣衫不整地美女，车里很干净，和一个正常的旅行者没有什么区别，这让韦林极其失望。
护卫们围在中间的这个人被斗篷裹得密不透风，看样子病得不清，并且好象还有畏光的症状，连兜帽都拉到了眼睛下面。
“嘿嘿，如果再加上怕水的症状，说不定就应该是狂犬病了。”韦林看这家伙很不顺眼，是非常不顺眼，虽然他到现在为止都没有见过这人的脸，但是他听说了这人的名声。
艾尔维休勋爵，墨菲家族的第三子，按照他出生的时间，本来是注定了不会成为继承人的。但是他的大哥在一次打猎中意外地被一支箭射杀，虽然有人怀疑，但是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这是一起谋杀，于是他的二哥顺理成章地成为了继承人。
墨菲家族的家主波林从悲伤中恢复过来后，为他的继承人准备了一场盛大的婚礼，本来对方是准备嫁给他哥哥的，结婚、继承权，似乎人世间所有的幸运都眷顾着这个年轻人。
但是在婚礼前夕，这个年轻人自杀了，他在遗书中承认是自己谋杀了哥哥，因为他比自己的哥哥在各方面都更加优秀。但是由于该死的继承法，他将来只能在某个小庄园里渡过余生，看着这个白痴哥哥把家产都败光。
这是他无法忍受的，所以他杀了这个注定会毁掉家族的家伙，他在动手的时候毫不犹豫，没有一丁点怜悯。但是在婚礼前夕，他发现无法面对自己的未婚妻，也无法面对会给他祝福的父亲。
显然他高估了自己，他的心并不是坚如铁石，所以他自杀了，用一支弩弓抵住自己的下颚，箭从下巴射进去，一直进入脑袋里面，箭头从头盖骨里穿了出来。
值得高兴的是，他没受什么痛苦就离去了，这让墨菲家族的人很是惊慌失措了一阵子，以为这个家族被诅咒了。
波林伯爵当机立断，在他的命令下，这个以玩弄女人而闻名的花花公子成为了墨菲家族的继承人，他将立即举行婚礼。新娘曾经是他大哥的未婚妻，也曾经是他二哥的未婚妻。没有人在意这个，反正墨菲家的人要和对方结婚，对方也只是需要保证嫁给墨菲家族的继承人而已。
在结婚以后，艾尔维休勋爵的女人缘似乎更好了，他手里有了更多可以调动的金钱，那些女人们也绝了嫁进豪门的心思，可以专心捞钱了。
对于一切身边不缺少女人的家伙，韦林都是抱着刻骨般仇恨的，可惜这地方还没有情人节，否则他就可以找个地方大喊：“情侣去死！”了。
艾尔维休勋爵很快被簇拥着进了城堡主楼，随后他的护卫转达了他对狄德罗公爵的敬意，并且为自己因病不能亲自拜会公爵致歉，公爵的管家华特生代表公爵问候了艾尔维休勋爵，对勋爵因病不能继续领略这里的风光感到遗憾，并表示希望勋爵回去以后可以转达公爵对波林伯爵的问候……
看着这两个人站在城堡的大厅里象念台词一样说着这些话，韦林躲在后面忍不住打了个大大的呵欠，然后感到有人在拉自己的衣襟。
是卡金娣，除了她还能是谁？韦林努力装出恶狠狠的样子来，却不由自主地被拖了出去。
“听说你们遇到了狼？是什么样子的？和墙上钉的一样吗？”卡金娣把韦林牵到马厩后面问道。
韦林知道她是问真实的狼和城堡墙上挂着的狼头有什么区别，只好苦笑着说道：“不，卡金娣，我们遇到的可是会动的。”他不想说得更多，这么小的孩子有拒绝听这些残酷故事的权利，她所知道的狼当然是邪恶的，会吃人的，但是就让她认为狼吃东西都是一口吞吧，她不需要知道那些血淋淋的真相。
旁边传来了卡丽娣略显焦急的声音：“你还好吗？受伤了吗？”韦林转过头来，看到卡丽娣从干草堆后面走出来，不安地绞着双手。
“哦，没关系，培根把我保护得很好，你知道的，按照他的块头，狼在吃我以前就吃饱了。”韦林努力不让她们知道发生的那些战斗，虽然他知道现在表现一下自己的英勇是很明智的行为，可以让卡丽娣印象深刻直至崇拜，按照某些强人的手段，也许就可以直接推倒了。
但是韦林不想这样，就让她认为自己是需要保护的人吧，“懦夫的母亲不会哭泣”，是的，一个不会冲杀在第一线的人会让卡丽娣少担心一点吧。
卡丽娣的脸色已经因为激动而泛起了红晕，她向韦林走了过来，一把抓住他的胳臂说道：“看看这是什么？番茄酱吗？”
韦林低头看见自己的身上还是出去的那身衣服，他穿着这身衣服进出荆棘丛，被火烧，被狼抓，还在地上打滚，看起来已经只比乞丐好一点点了。
“好吧。”韦林承认道，“实际上是受了一点小伤，不过是在穿过荆棘丛的时候弄的，看起来很吓人，其实一点事都没有。你知道，没有人会被荆棘丛挂死的，哈哈哈哈哈……”
卡丽娣没有理会这个蹩脚的笑话，她仔细地查看着韦林的伤口，眼睛里闪着光。韦林看着她弯曲而优美的脖子，一时间出了神。
“走！”卡丽娣突然打破了这沉静。
“什么？”韦林心里叫着好险，刚才自己差一点就吻在她脖子上了。
卡丽娣拉着韦林向城堡主楼里面走去，头也不回地说：“给你治疗，我那里还有些药膏的。”
“哦哦哦哦哦，这么大白天的就往屋里拉不好吧。”韦林小声咕哝着，估计卡丽娣听不见，又用更小的声音说道，“后面还跟着一个呢，卡金娣还这么小，我们是她的榜样，教坏小朋友不好吧。”
卡丽娣回过头来给了韦林一个严厉的眼神，韦林立刻闭嘴了。
第一集 闪亮的铠甲 第二十七章 … 真相
韦林偷偷摸摸、扭扭捏捏又迫不及待地跟着卡丽娣向楼上走去，卡金娣蹦蹦跳跳地在后面。
这时候，仆人们已经把艾尔维休勋爵安顿好了，只留下了两名护卫等候在房间外面。其他的三名护卫和马车夫被带到了厨房，他们可以大吃一顿。
管够的面包、热得烫嘴的肉汤、还有大块的腌鱼，护卫们对此极其满意，最关键的一点在于这里是安全的、温暖的。许多仆人都围在旁边，用关切的眼色看着他们，这让护卫们热泪盈眶，心里想着赫尔姆霍茨家族果然非同一般，连一群仆人都如此关心陌生人，这就是王国第一公爵家的素质啊。
“给我们说说吧，听说你们少爷是到北边去找女人的？”看到护卫们终于缓过气来了，一个仆人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
这个问题让护卫们噎住了，有的把口里的汤喷了出来，有的不停拍着自己的胸膛，大声咳嗽着。
“你们怎么知道的？”一名护卫惊愕地问。
仆人用股评家的自信表情问道：“你们家的少爷难道有可能是去做其他事情？”
护卫们尴尬地看来看去，旁边另一个仆人劝道：“好啦，说说吧，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秘密，我们只是好奇而已。”
又有仆人拿了葡萄酒出来，护卫们就很爽快地全招了。于是仆人们欣慰地知道了，墨菲家的花花公子这次到北方来果然是和女人有关。
艾尔维休勋爵本来是在王城塞克斯里去处理一下家族生意，顺便寻花问柳的，虽然仆人们一致认为按照艾尔维休勋爵的风格，这两件事的重要程度应该颠倒一下。
在度过了充满刺激的一个月之后，艾尔维休勋爵开始厌倦了。当然了，如果你也象他这样每天从事艰苦的重体力劳动，还要被愤怒的丈夫们撵得到处跑，肯定会厌倦的，即使还能保持高昂的斗志，体力也跟不上了。
正当他走在返回领地的路上时，突发奇想，决定到北方边境去看看。因为在和他鬼混的女人中，有不少是戴着红黄色假发的。
这位著名的浪荡子很想看看长着这种头发的女人是怎样的风情，她们的头发在甩动的时候，在被汗水粘在皮肤上的时候会是怎样的情景。
本来这样的场景他也见过，但是这次他准备到“原产地”去看看。不得不承认，他的观点很超前，反正他的护卫们又陪着他到北方边境去了。
遗憾的是，这位少爷在抵达北方的一个村子后病倒了，猎艳行动被迫中止。护卫们只好又赶着车子向南，结果就遇到了出来报信的农民。
艾尔维休勋爵在了解情况后不顾自己还在病中，坚持赶到小村，极大鼓舞了士气，又运筹帷幄、指挥若定，护卫们以一当百，反复冲杀，终于挽救了森金村。
当然仆人们对这些一点兴趣都没有，他们讨论的重点在于艾尔维休勋爵到底找到蛮族的女人没有，如果找到了，又会是怎么样的场景。
有人坚持认为艾尔维休勋爵是不了解蛮族的风俗，沟通不方便，结果被咬伤了。有人认为艾尔维休勋爵肯定是过于乐观地估计了自己的能力，结果闪了腰。
对于艾尔维休勋爵生病的详细情况，护卫们也是支支吾吾，说不出具体的情况来，众人确信这些护卫当时多半也是玩忽职守，做和他们的少爷一样的事去了。
大家在厨房里讨论得唾液乱飞的时候，韦林正在楼上的房间里痛并快乐着。
卡丽娣和卡金娣虽然很多时间都必须和阿蒂妮小姐在一起，但是她们的身份毕竟比一般仆人更高，所以他们有着单独的房间。
房间虽然小，但是也能摆下两张小床，甚至还有一个梳妆台，铜镜擦得很亮。墙上什么都没有，嗯，什么都没有是指没有挂毯之类的东西，在卡金娣能接触到的墙上全是她的涂鸦。窗台上散着一些敲开的坚果，这是两姐妹用来喂小动物的。
韦林努力让自己保持严肃正常的神色，但是却觉得好象脸颊和耳朵的温度有些偏高，不用自己伸手去摸就能感觉到。
他的上衣脱了下来，已经被卡金娣抢到手中，小丫头把衣服蒙在脑袋上，透过那些纵横交错的口子看着外面，只觉得新奇无比。但是她很小心地没有笑出声，怕惊动了背对着她的卡丽娣。
韦林看着卡金娣，觉得心里慢慢平静了下来，他又侧过头来看着卡丽娣，她正从小陶罐里掏出一些暗红色的药膏，轻轻地敷在韦林的伤口上。
“该死的！”韦林差点吼叫了出来，他身上的肌肉剧烈地痉挛了起来，急忙用手抓住床边，才没有跳起来。
“是不是有点疼？”卡丽娣抬起头来怯生生地问，她注视着韦林脸上的表情道，“这种药膏就是这样，效果很好的，但是在用的时候稍微有点疼，你没事吧？”
“不，当然不疼了。”韦林努力让自己笑起来，却发现要控制脸部肌肉是件很困难的事情，心里开始有点后悔了，“这个女人到底有没有用过这药啊？”
“哦，那就好，我就知道……”卡丽娣高兴地说着，没有说完就浅笑着低下头去又给韦林的另一处伤口敷了药膏。
韦林把脸仰了起来对着屋顶，好让卡丽娣看不到自己扭曲的脸，偶然一低头，在泪眼朦胧中却看见卡丽娣满脸痴迷地看着自己的脸。
“这张脸有什么好看的？”韦林不是个自大的人，他知道自己不是小白脸，即使卡丽娣对自己有好感，也不会到现在这种程度。
韦林思考着，仿佛伤口也不那么疼了，却看到卡丽娣脸上闪过一丝失望，又在自己的另一处伤口敷了点药膏，然后迅速抬起头来看着自己的脸。
等等，为什么会这样？卡丽娣怎么会这样做？
韦林突然想到了一个可怕的答案，但是他不敢相信会是这样。
卡丽娣有施虐倾向？
第一集 闪亮的铠甲 第二十八章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