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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乱世星辰坠-第1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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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脖子上那一圈伤疤看起来他的脑袋随时都会掉下来一样。
  “他肯定活着,夜星辰是咒术师,而且是历史上咒术师血统最纯正的一个,力量也是最强的,肯定不会轻易死掉!”修罗淡淡的说道,“只是不知道,当初我从林夕陛下手中救下他一条命,流放他到草原,这么些年过去了,他成长到什么地步,只愿不让我失望,我和他之间,会有一场战斗的,但愿他不辱没了自己的血统。”
  “主人,您会杀他么?”夜渊鸿颤抖得问道,脸上难得带了一丝表情。
  “如果他没有达到我的预期,我会杀了他。”修罗简短的说道:“没有管制的咒术师,力量的增长是很快的,十二到十八岁是咒术师力量增长最快的时间,现在夜星辰应该是十七岁。力量的增长会改变人的心性,如果他依旧那样软弱,力量也没有达到我的预期,那他就没有活下去的必要。辱没了优秀血统的咒术师是应该被淘汰的存在!”
  “主人,不论如何,能留下他一条命不杀他么?夜星辰是我这世上最后一个亲人了……”夜渊鸿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对着修罗祈求道。
  修罗血红的眼睛盯着面色苍白的夜渊鸿,看着他地垂下的头颅,看到他目光中那份悲痛。许久,才开口道:“看来你对你弟弟感情很深。毒蛊蜈蚣都磨灭不了你这份感情,人类的感情真有这么强大么,能抵抗的了接近于神的咒术力量?”
  他站了起来,身子挺拔的像一柄利剑,站在夜渊鸿面前,俯视着他,眼睛不带丝毫感情,妖艳的面容此刻冷酷无比:“如果夜星辰在你的祈求下能活下来,恐怕那女人都会失望吧!她的儿子,被寄予厚望的夜星辰,在荒蛮的极北几年时间成长得一塌糊涂,却还要靠他的哥哥央求他的敌人才能苟活下去,卑贱又软弱。这样的人,更应该抹杀,这世界本就是优胜劣汰!更何况他拥有的是世间最顶端的力量,这样的资质都一塌糊涂的话,实在没必要留他一条命。”
  他的话残忍又无情,修罗本身就是无情的。神话中残虐又暴戾的修罗,没有丝毫人性可言。现实中作为咒术师的修罗,那丝残存的人性恐怕已在那一次次失望中彻底湮灭了吧。他执意将自己当做神,胸膛中装着冰冷铁石的神祗。
  “主人……”夜渊鸿抬起头,那双失神的眼睛涌起了水雾,像是有眼泪在其中酝酿打转。被制作成蛊虫之身后,他一切思维感情几乎都被抹杀掉,唯有对夜星辰的一丝执念还在,这世间与他感情最深的就是弟弟夜星辰,最牵挂的人也是夜星辰!就算现在被制作成行尸走肉般的毒蛊也无法改变。
  “人类的感情,愚蠢又卑微,付出感情的人总把自己放在无比卑微的位置上。你的弟弟要是知道你为了让他活下去,跪下央求他的敌人,会是什么感觉?为了别人卑微了自己,这就是人类所谓的爱与奉献?”修罗喃喃自语道,他的神情第一次显出渺茫之色,猩红的眼睛不那么可怕了。“人类因为有了感情所以才软弱,你们人类的帝王算式最强大的存在,合格的帝王都没有感情,没有优柔寡断的心绪,有的只是狂热与执着,仅此而已!”
  转而间,他又变得张狂野性,俊美的脸上冷漠至极,说道:“我在寻找她的这三百年间,也是带着这样愚蠢又卑微的感情,现在想想,荒唐至极。我爱她,怕她,现在,我恨她。三百年前对她的感情让我迷失了自我,甚至我进入到凡人世界后,才知道我对她的这感情就是爱!卑微又愚蠢的爱,毫无意义!爱让人卑微软弱,我宁愿抛弃掉那所谓的感情,成为接近神的存在!”
  “可是,主人!您刚才说您恨她,恨不也是一种感情么?只是您把对她的爱变成了恨,您依然有感情的啊!”夜渊鸿抬起头,仰望着一脸决绝的修罗,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突然想起这样的话来。
  修罗面色一怔,脸上闪过一瞬间的迷茫,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夜渊鸿。旋即表情又变得冷酷,抛下一句:“你的话,太多了……”


 第63章 盟约破裂

  梦阳历,林夕四年十一月初。
  极北,还日拉娜河南岸。
  赤那思部落以五十万镒黄金的代价终于使得牧民不被阿日斯兰军队屠杀进入还日拉娜河南岸冬季草原。当赤那思部进入还日拉娜河南岸后,其余部落的营地早已扎好,赤那思现任君王与贵族们皆倒吸一口冷气——这就表明其余部落的南迁比以往提前了半个月,因此才敢肆无忌惮的对携带大批人口的赤那思挑衅。各大部落夏季牧场过于分散,他们的动作才没有被赤那思察觉,这也意味着忽炎??额尔敦刻图联合其余部落对赤那思的行动是预谋已久的。尤其是得知忽炎??额尔敦刻图背后是梦阳王朝在支持。
  赤那思年轻的君王与贵族将军们看着自家牧民最后一个来到冬季牧场,心里颇不是滋味——往年属于赤那思部落最丰美相对最温暖的位置已被别的部落占据,留给赤那思的只剩下外围环境严酷的营盘。
  “欺人太甚——”这是年轻的君王咬着牙从嘴里挤出的一句话。贵族们皆愤怒不已,赤那思统治草原上百年,何曾受过这样的羞辱?草原上的皇帝现在竟落寞到如此地步么?
  可站在君王的阿拉坦仓将军擎着龙舌弓,冷漠的看着还日拉娜河清亮的河水,深陷的眼窝像黑洞,没有半分神采。他冷冰冰的说了一个字:“忍。”
  忍,赤那思现在能做的只有忍。可忍是要用刀刃锥心的啊,这要骄傲了上百年的赤那思怎能轻易承受?
  苏日勒和克下令禁止武士随意出动挑衅阿日斯兰部,违令者斩。这道命令出来后,更令年轻血热的武士难以承受,不时地有武士想私自截杀阿日斯兰武士泄愤,已经斩了几十个违令者的脑袋,挂在军队营帐前以儆效尤。看到武士营帐前那一溜带血的脑袋,苏日勒和克就觉得资金心疼的要碎裂一样——这些都是赤那思的宝贵战力,战争时期每一条人命都极其宝贵,却要消耗在强调军纪这样的事上,这怎能不让人心痛?
  可现在赤那思只能忍,老君王死了不到一个月,族人民心不稳,苏日勒对牧民的统治远不如他父亲那样成熟,赤那思整个部落几十万人内心都是灰暗的。君王的死仿佛让他们失去了信仰,而且更有对战争爆发后的恐惧感弥漫在部落中。
  草原已经十几年没有爆发过部落之间大型战争了,最上一次部落间的大战就是赤那思对伽扎部的战争。这场战争无论如何都不能被人淡忘——勃日帖??赤那思开了对战败部落大屠杀的先河。那时候极北草原第一部落打垮了实力仅次于己的第二大部落,整个赤那思人都狂热无比,那时候的赤那思无论是实力还是牧民热情都攀升到极致。可现在君王战死后,赤那思人只觉得前途一片灰暗,更害怕战败后赤那思也将会有部落全部屠杀的命运。
  贵族与将军们心中阴云笼罩,牧民也惶恐不安,现在这情形恐怕是赤那思这么多年来对草原统治力最薄弱的时期。
  苏日勒和克隐在大麾下的手握成了拳头,看着沿河整齐扎好的阿日斯兰营盘,原本宽阔憨厚的脸此时阴沉冷酷。他大麾一甩,转头便向自己帐篷走去,说道:“安排一下梵阳使者,我要与他见面。”现在也该把梵阳的事情解决一下了,与南方人结盟,比面对实力高涨的狮子王更让人没底。
  阿拉坦仓不动声色得点点头,丢下贵族与别的将军自顾自的走开。
  贵族与别的将军们站在寒风中,已经冷得刺骨的寒冷顺着脖子灌进来,不仅是身上冷冰冰的,就连心也变得冰冷。老君王死了,新君王上位,这个阴蛰的阿拉坦仓将军总是阴魂不散的跟在其身后,新君王对阿拉坦仓的依仗超过了任何人。赤那思三大名将,轰烈骑统领苏和??赛罕重伤,大风帐统领扎儿花??兀突骨因时局紧张被派出执行斥候侦查任务,跟随在新君王身边的只有隼骑统领阿拉坦仓。可阿拉坦仓那双阴沉深陷的眼睛谁也不能看透,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也没有人知道这只天上飞翔的鹰,他眼中的猎物是哪一个……
  阴沉的合鲁丁家家主裹紧了身上的羊皮袄,山羊般的胡子被风吹的一卷一卷得。他狐狸般精明的眼睛里闪着难以捉摸的光,往满是荒草的地上啐了口唾沫,说道:“赤那思家,没落了……”
  贵族们没说什么,只是各自眼里闪着只有他们自己心里才清楚的光芒。
  君王帐中,阿拉坦仓将军站在年轻的苏日勒和克身后,他的弓无时不刻都握在手中,现在赤那思局势动荡,他更是铠甲不离身,强弓不离手,甚至是腰带上的箭囊中,箭矢也比平时多了一倍。往常跟随君王身边的将军是轰烈骑统领苏和??赛罕,现在苏和将军重伤,他很自然而然得补充上去,跟随君王左右。
  “将军,真的就那样说么?”苏日勒和克仰头看了看站在自己身后宛如一截钢铁的隼骑统领,仰头问道。
  “嗯,尽快终止与梵阳人的盟约,男犯人太狡猾了,和他们纠缠得越深,他们的野心就越大。老君王就是被梵阳人那机括玩意儿迷惑了,鬼迷心窍要从梵阳人手中买一万把那样的机括重弩,带十五万支箭,一套重弩机括要一百镒黄金,比一匹踏雪高云马还贵,这分明是在吸草原的血。老君王这么些年用尽手段搜刮黄金,就是为支付这一百万镒金子,两年前已经支付三十万镒,等机括重弩一到,就要足额支付剩下的钱。”阿拉坦仓阴沉的说道。
  “一百万镒黄金……”苏日勒和克露出震惊的神色,喃喃自语着这个数字。南方的货币单位是‘钿’,十五个铜钿等于一个银钿,十个银钿是一个金钿,二十四个金钿是一镒,南方平民家庭他不了解,可牧民家里能有五个金钿就足以安稳的度过一年,而在南方风月之所里,富足的南方商人一晚花费在歌妓舞女身上花的钱就上百个金钿。一百万镒黄金,这个价码对贫苦的草原来说实在太沉重了。
  “赤那思的财政因为这个大包袱整个被锁死,牧民手中能被换黄金的东西统统被收缴上来变成黄金支付给梵阳,甚至我们不知道该怎么给牧民交代那他们那么多钱干什么用了。我们只能给他们说是要从南方手中买优质金属和匠人打造世界上最先进的装备,如今却遭受如此大败,实在难以给牧民解释。再前几天交给阿日斯兰部的钱足有五十万镒,我们现在能自由支配的钱只有不到二十万镒,牧民身上半个铜钿都收不上来了,至少五年以内,我们不能再向牧民索要任何东西。”阿拉坦仓静默的说道,偌大的帐篷里安静地可怕,只有他如弓弦震动的声音在回响。
  赤那思整个部落近七十万人,仅仅为老君王购买南方先进机括的计划就付出如此沉重的代价,甚至不禁让人觉得梵阳是故意送给赤那思这样沉重的包袱,好拖垮赤那思的元气。“阿爸,你心里想的到底是什么?”年轻的苏日勒和克第一次对心中崇敬的父亲产生动摇,心中下定决心必须要为牧民抛掉这样沉重的包袱。
  “来了,君王一定要沉住气,与南方人打交道必须强硬起来。”阿拉坦仓最后这句话是嗫嚅出来的,听在苏日勒和克耳中宛如蚊呐。
  苏日勒和克点了点头,努力挺起胸膛,目光炯炯盯着门口,甚至连呼吸都憋了起来,脸涨得通红。阿拉坦仓站在他身后,不禁叹了口气,心中暗自道:气势不是这样来的,还是差得远啊……
  大帐的帘子被掀开,走近一个穿着束身鳞甲的男子。他匀称的身体俊美有力,走路懒懒散散得,细长的眼线眯在一起,脸上的笑桀骜又张狂。他牙齿咬着下嘴唇,露出两颗小小的虎牙,给他的桀骜不逊平添了一份可爱之感。这就是留在极北的梵阳使者,梵阳御殿炎将军的公子,尹哲。
  他步子松松垮垮得,可没有人知道他一瞬间爆发出的力量能有多强,那身墨黑的鳞甲衣服衬得他利落精干。走到君王高高的王座前,他微微欠身算是行礼,说道:“君王有事找我,真巧啊,我也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君王。不过,在说事情前,还是先表达一下我梵阳对老君王殁身之变的哀悼。”他的眼睛睁开了,露出那双凌厉得不可逆视的眼睛。“您父亲是一位伟大的帝王,浩瀚的极北草原上最当之无愧的英雄!”说着又一次鞠躬行礼,不过这一次他是双手揖在胸前,极其标准的深鞠躬。
  苏日勒和克高高在上得看着,心里突然不是滋味起来——梵阳使者这一礼不是行给他的,而是为他死去的父亲而行。
  “梵阳使者无需多礼,生老病死本就是人之常理,老君王战死沙场,也不辱没君王一生纵横捭阖之威名。”苏日勒和克开口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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