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石沟-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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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重年、庞同海等人立刻往陈继海等人扑去……
两民兵分别被打死，陈继海已经没有了子弹，赶紧朝山下滚去……

（第十六章）再遭重创　　之一
　　　　作者：刘韧忠
水生坐在炕上檫着枪。
舒果走进，她解下短枪和皮带：“天天就顾着对付鬼子了，哎！我这肚子怎么老是饿得慌？”
水生：“我也是这样，肚子里没油水就是饿得快。”
舒果：“真想吃唐石岭的烤肉呀，吃一顿他娘的可以几天不饿。”

月光下，一条黑影在屋外窗下紧贴着窗子偷听着。
黑暗中，赵得明神色紧张地站在那里。
舒果的声音：“明天我就去唐石岭，把四豹子也带去。”
水生的声音：“要不要和两位大队长说一下？”
舒果的声音：“屁话，说了他们能答应吗？”
水生的声音：“不过也是。”
赵得明听到这里，眼珠子转了转，悄悄地离开，溜出了村子。

清晨，太阳刚刚升起，透过云彩放射出一道道霞光。
舒果、康二龙、罗志全、罗志彪、罗志明，罗志亮身穿便衣，在日光的照耀下朝山顶走着。
康二龙一路埋怨着：“你对我说是执行任务我才跟着你来的，要知道你是为了搞吃的，我才不会来呢。”
舒果生气地：“你也太没良心了，我他娘的好心带你来，你还这样那样的，你知道吗？自打参加了八路军我就没吃上一顿好饭。”
康二龙：“你为什么不事先告诉我？你这是擅自离队，是违反纪律。”
舒果有些发火：“告诉你康二龙，你没资格说我，我在黄龙山带的几百个弟兄，虽然都是些爷们，但没有一个不听我的。”
康二龙：“你现在是八路军，已经不是土匪了。”
舒果：“你少来，你当八路军才几天？不也是在康家坪参加的吗？要不是看到毁了你家几只鸡的面子上，我才不带你来呢。”
罗志全、罗志彪、罗志明，罗志亮四人不停地劝着。
罗志全：“你们别吵了，要不俺们赶紧回去吧。”
康二龙指着他们四个大声说道：“你们也是的，八辈子没吃过东西是吗？”
罗志明委屈地：“你冲我们吼什么？我们也不知道啊，中队长说是带我们执行任务，你们吵起来才知道原因的。”
康二龙：“那好，现在我以行动组长的身份命令你们回去。”
罗志亮小声劝舒果道：“中队长，俺们还是回去吧，有机会俺给你打头野猪。”
舒果：“已经来了，又走了这么远，前面就要到了，能吃上几块肉解解馋马上就回去。”
康二龙：“那也不行，你是中队长，我要把你安全地带回去。”
“你！”舒果气得眼睛一翻。
突然，“轰隆隆—”传来一阵阵爆炸声。
他们同时一惊。
罗志明，罗志亮拔出了枪：“我们上去看看。”两人迅速朝山顶跑去。
罗志明，罗志亮来到山顶往山下一看，只见远处的一座村子里燃起了大火。
这时，舒果他们三人也跑了上来。
看着山下村子里的大火，康二龙焦急地说道：“肯定是鬼子在祸害老百姓。”
舒果拔出双抢：“走，下去看看。”
几个人迅速地朝山下的村子跑去。

公路边的一座村庄。村口，身穿八路军服装的马六九眼睛里露出凶光，同牵着一条大狼狗的石川站在一起。
一队日军和几十名“八路军”端着长枪把一群老百姓往村外赶离，民房上燃着大火，村里不时地传来爆炸声。随着爆炸声，一股股大火和浓烟高高升起，房屋一幢幢倒塌。
在执枪日军押着走向村外的人群中，一妇女挤过人群来到一位老大爷和老大娘面前，一把抓住他们问道：“爹，娘，孩子呢？”
老大娘惊讶地看着她：“你没抱来啊？”
妇女转身不顾一切地冲出人群朝村里跑去。
一日军上前一把拉住她，她拼命挣扎：“放开我，我的孩子。”用力挣脱了日军的拉扯，再次朝村里跑去。
那日军一拉枪栓瞄准她“啪…”的一枪，在妇女的背上打了个洞，妇女立刻扑倒在地，她嘴里朝外涌着鲜血，吃力地抬起头艰难地朝村里爬去，爬了几步终于支持不住，头一歪不动了，她仍睁着期盼的眼睛看着村里。
人群中，老大爷和老大娘这样的情景，大喊着：“孩子他娘，孩子他娘。”和几名乡亲一齐冲了过去。
这时，一名趴在地下的日军用机关枪一阵扫射。
老大爷和老大娘和几名乡亲全部倒在了地下。
一中年妇女冲到马三六的面前大声骂道：“马六九，你不得好死。”
两名别动队员上前拦住了她。
中年妇女不断挣扎着：“马六九，你会遭雷劈的，八路军一定会杀了你的。”
马六九看着她，眼睛里射出凶光，抓住石川的指挥刀，“唰…”的一声抽了出来，双手举起刀朝中年妇女劈去，只见寒光一闪：“噗…”的一声。一股鲜血喷在了他的脸上。
这时，被日军押着的人群开始骚动。
石川把戴着白手套的手一挥，一群日军扑了上去，日军用脚踢，枪托砸，刺刀捅，驱赶着人群，不时地有老百姓捂着被刺刀捅到的部位倒下。
石川看着被驱赶离去的老百姓，接过了指挥刀，对马六九说道：“你地，带着你地部下，留在这一带活动，只要再有老百姓回村，统统死啦死啦地。”
马六九一个立正：“嗨…请石川太君放心，”
石川带着日军离去。
马六九对庞同海命令道：“先到附近找个地方休息，换上八路军的服装，在村子的四周守着，等等看有没有人进村。”
庞同海：“我们自己干？”
马六九：“他们只有几个人，不能让他们抢了功劳。”
庞同海：“明白了。”

周进和李凡东在驻地的屋里焦急地走来走去。
水生和舒珊急冲冲地跑了进来：“报告大队长，我没有找到她们。”
李凡东皱着眉头：“奇怪了，能到哪里去呢？”
水生：“据梁大妈说，她看见舒队长，二龙，还有罗家四兄弟朝杏家村方向去了。”
周进：“他们走了多长时间了？”
水生：“大慨走了四个多小时。”
李凡东：“水生同志，你最了解她，你想想，她会到什么地方去？”
水生思索了会儿：“我估计她是去了唐菜裕，昨天她还对我说她肚子里没油水，说想吃唐菜裕那家做的烤肉，以前在黄龙山，她经常去那里吃。”
周进气得咆哮起来：“太不象话了，这哪象是个八路军干部？完全没有一点组织纪律性。”
李凡东对周进说道：“大队长，你先别着急，她既然经常去那里，应该不会有什么意外。”
周进：“敌人的别动队到处活动，不出事才怪。”冲着水生：“马上派人，立即去找。”
“是。”水生欲离去。
“慢着。”李凡东叫住了他：“我去吧。”
舒珊：“我也去，这件事我也有责任。”
周进：“也好。”深情地：“老李，找到他们尽快回来，万一遇到了敌人千万不要恋战，你们回来后部队要马上转移。”
李凡东：“放心吧大队长。”
周进：“去吧，一定要把她们给我找回来，注意安全。”
李凡东、水生、舒珊离去。

舒果等人来到了村口。他们看着被毁成一片废墟的民房，看着死在地下的老百姓，康二龙走到趴在地下的妇女跟前，用手轻轻地用手把她睁着的双眼合上了。
他们慢慢地来到了村里。
村里，到处都是一片狼籍，几名死去的老百姓躺在地上。
罗志彪突然发现了什么：“你们看。”
顺着罗志彪手指的方向，展现在他们眼前的，是一个婴儿被插在一根树枝上，树枝从婴儿的肚子中穿过，树枝的下面已经被鲜血染红。
看到这样的惨景，康二龙等人已是满面泪水。

马六九和几名别动队队员在村外不远的一处土坡后面，趴在那里紧盯着村子里的舒果等人。
王重年小声问道：“队长，他们就六个人，我们打吧。”
马六九：“罗家四兄弟的枪法可不一般，特别是那个老二罗志彪，从没打过空枪，那一男一女是谁？你认识吗？”
王重年：“那女的是黄龙山的二当家的，男的是康家坪的康二龙，都是好枪法，我们还是求皇军吧？”
马六九：“废话，要是求了皇军我们还有什么功劳？传我命令，你们换上八路军的衣服，混过去，靠近他们，其他人五人一组，把他们围在村里，先困住他们，能抓到活的，老子赏二十块大洋。”

村里，舒果等人仍然在寻视着。
王重年和庞同海等七八个人，身穿八路军和县大队的服装从村外走来。
罗志明看见村口有个人走来，他赶紧用身体护住舒果：“有人。”
舒果等人迅速地闪在了废墟中。
舒果等人见来人渐渐走近。
舒果小声说道：“好象是八路军。”
罗志明仔细看了看：“是八路军。”
康二龙看着王重年和庞同海等人，面部露出了疑惑，自语道：“奇怪了，这一带没有八路军活动啊？”
舒果打量着他们：“是八路军，你看他走路的样子就是。”
康二龙：“我觉得不象，村里成这个样子，可他们脸上没有一点表情。”
这时，王重年和庞同海等人已经来到了面前。
“站住。”康二龙大声问道：“你们是干什么的？”
王重年陪着笑脸：“我们是八路军。”指着庞同海说道：“这几位同志是县大队的，我们是执行任务打这里过，刚好看到村里这番惨景，同志，你们是哪部分的？”
康二龙用枪指着他：“你们是八路军哪部分的？县大队炊事班长叫什么？”
王重年：“哦，别误会，我是八路军129师的。”转脸问庞同海：“你们炊事班长叫什么来的？”
庞同海吞吞吐吐地：“叫，叫，我说这位同志，你怎么就不相信我们呢？”
康二龙小声对舒果说道：“他们可能有诈，我们小心着点。”
王重年小声地对其他几个人说道：“这小子太精明了，我们打。”掏出枪就朝他们射击。
康二龙一闪身，躲过了子弹，紧接着进行了还击，随着他的枪响，有两名假八路军倒下了。
王重年等人躲在土墙后面不敢露头。

马六九趴在土堆后面大声喊道：“你们听着，我是马六九，你们现在已经被包围了，想跑是跑不掉的，放下枪，过去的事我们一笔勾消，过来吧，我给你个副队长当当。”见没有回答，又提高了嗓门：“罗家四豹子，我待你们不薄，你们为什么要反水？八路军有什么好？连一顿好饭都没得吃，你们这是何苦呢？我知道你们的本事，可现在是你们被包围了，想跑是不可能的，过来吧。”
罗志明听了他的喊话，气得大骂：“放你娘的狗臭屁，老子们都是中国人，不象你狗日的连自己的爹都不知道是谁，和猪狗没什么两样，有本事就来，”
罗志彪也向他喊道：“马六九，你狗日的是个什么东西，现在在你面前的是八路军战士，别在那里驴喊马叫的象个乌龟，有胆量你狗日的站出来，俺们真刀真枪的干。”
马六九：“罗志彪，我知道你的枪法好，你们现在的处境你也知道，不投降只有死路一条。”
罗志亮：“马六九，你狗日的费什么话，要还是个爷们就上来。”
王重年靠近马六九：“队长，看来这帮小子铁了心跟八路了，说多了也没用。”
马六九气得直咬牙：“干掉他们。”
罗志全小声对舒果说道：“是马六九这小子，这家伙可不是好对付的。”
罗志彪看着四周埋伏着的人影：“看来俺们被包围了，怎么办？”
舒果：“你们想办法突出去，我在这里掩护。”
罗志全：“不行，你们走，我们四兄弟掩护你们。”
舒果：“那怎么行？是我带你们来的，要死也是该我死，这么多的老百姓就这么无辜地死了，不杀他几个狗日的难解我心头之恨，你们快走。”
康二龙急了：“我比你还想报仇，现在不是时候，别争了，我们想办法打出一个缺口，一起突出去。”
罗志全：“他们在村外暗处，俺们在明处，这样肯定会吃亏，再说了，鬼子刚离开这里，听到枪声会马上赶回来。那样俺们就更麻烦了。”
康二龙：“鬼子们是朝杏家村方向去的，他们肯定会认为我们不敢从那里突，真正防守严密的就是其他三个方向，我们就朝那边方向突围，出了村子就朝盘石岭跑，马六九知道我们的枪法，决对不敢接近我们，更不愿意当我们的靶子，就这么干。”
舒果：“好办法，你还真行。”
康二龙：“这是前几天从李参谋那里刚学的，现学现用，行动吧。”对准马六九“啪啪…”就开了几枪。
枪弹打在马六九面前的土堆上，溅了他一脸，他赶紧把脖子一缩，不停地往外吐着土：“他奶奶的。”对身边的队员说道：“打，给我打，冲过去，干掉他们。”
四面埋伏着的别动队员同时朝他们冲来。
康二龙边打边喊道：“罗志彪，罗志亮，你们掩护中队长赶快撤离，我顶住马六九，罗志全罗志明负责左右两边。”说着，一抬手打倒了马六九身边的一队员。
四面的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