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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章

天庐风云(台湾版)-第2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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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并没安着什么好心。大家都知道莱文和巴德莱一向不对盘,正好现在可以把他们硬往一块凑,当然不会错过这看热闹的好机会。不过他这话倒也说得没错。

艾里自己是无所谓,不过巴德莱相当鄙视自己,却不知道他肯不肯?而巴德莱只犹豫了一下,便瓮声瓮气地向艾里说了声:「劳驾!」

竟是没怎么勉强就应允了。艾里心中倒有些意外。他还以为巴德莱这种硬性子的人,不管是什么情况都不会愿意和他看不起的人相处呢!

令大家失望的是,莱文和巴德莱随后便只是静静坐在角落里喂弗兰克吃奶糊,不时还小声交谈几句,完全没有半点火药味。不知是不是因为弗兰克成为他们之间的调节剂的关系,这三人周围的气氛看起来甚至平和得很……

虽然队友消除嫌隙,情感融洽是好事啦,不过未免有些辜负了大家的期待。室友们窥探了一阵,没找着半点好戏上演的端倪,便失望地各做各的事去了。

「我原以为你不会答应。」巴德莱开始喂饭后没多久,艾里便直接提出自己的疑问。

「婴儿有着最明亮的眼睛。弗兰克会喜欢的人,大概不是什么坏人。」巴德莱专注于手中的喂饭大业,眼也没抬地淡然道:「也许你用那种方式回避战斗,有你自己的理由吧!我不该太早下定论。」

有关这个话题的对话就到此为止。艾里不可能向他解释实情,不好接话,而巴德莱对于别人的事也没太多兴趣,没有追问。沉默维持了一阵,又被艾里打破。

「在军营里养这么小的小孩,很辛苦吧?」

回想他刚才喂饭时的狼狈情形,还有日常所见巴德莱忙着换尿布、哄小孩睡觉的场面,艾里不得不佩服巴德莱所经历的艰辛。

巴德莱只是平淡地应道:「还好。有莉洛亚帮忙,还不算太麻烦。相对来讲,当初让大家同意我把弗兰克收容在军营里,费了我更多力气。」

「哦?」

消除了敌意后,巴德莱变得比艾里想像中更加健谈,会主动多说一些事。

「我刚把弗兰克带回来时他还更小。那么小的孩子,怎么说都是军队的一个麻烦。当时所有人都反对我留下他。我如果出去执行任务,不能带他在身边,就要担心会不会有人对他不利或是把他偷走。那时亏得莉洛亚帮我看着,才没出什么问题。」

听到莉洛亚这女性化名字,艾里稍一思索,猜知她应该就是自己来这里后第一个看到的那妇人了。

「幸好那时我们的部队面临的战局比较不利,而在弗兰克来之后,竟然接连打了好几个胜仗,十四分队伤亡也很轻微,便有人开始说弗兰克是我们队的幸运星,有他在队中,幸运之神就会保佑我们打胜仗。之后没多久,大家就都接受了弗兰克,再没有人说要赶他出去了。」

军人等于是终年在生死线上打转的人,因而他们多半很相信运势神佑之说,难怪会因此而接受了弗兰克。

不过虽然巴德莱说来简单,艾里却知当时他为了弗兰克必是吃过不少苦头。他只是拉夏军中身处最低层的士兵,没有掌握任何全力,只凭一人之力来抗衡周围大多数人的反对和压力,其中的艰辛绝非外人能轻易想像。如果本身不是非常强悍的人,恐怕早就支持不住了。

「话说回来,你当初为什么会决定救弗兰克回来养育呢?」艾里接着问道。

他回想起初来那天,隔壁床位的盖伊曾跟自己说过,巴德莱和这孩子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知道巴德莱曾经历过怎样的一段艰辛,更令艾里好奇他为什么会为一个无亲无故的婴孩做到这种程度?

喂着弗兰克的汤勺停顿了一下,巴德莱想了想,摇摇头道:「老实说,我也不大清楚。那一天在战场上看到他坐在他父母的尸体旁大声哭泣,我就只觉得没办法丢下他不管。」

艾里眼神一闪,笑道:「我没想到你是这么心软的人。」

「……不,我当时并不是心软。」

巴德莱想都不想地否认。艾里看他的神色,确定他并非因为羞涩而否认。

「当了十几年的兵,流血、死亡我早就看得习惯了,在战斗中甚至曾自己动手杀死过平民,伤者孤儿也没少见。但过去我从没有把那些当一回事,没理由这时候才来心软。」

稍微停下来整理了想法,他慢慢道:「……我听到他的哭声,并没有觉得可怜或是同情之类的想法。当时的感觉,倒好像更接近于羡慕。」

「羡慕?」艾里越听越听不懂了。

「我也说不清楚啦!」巴德莱过去很少有机会和人谈及内心,拙于进行感性的描述,一时找不出合适的话语。

而看到艾里并没有像过去和他谈到此事的其他人那样一脸云山雾罩不知所云,而是很认真地等着他继续说下去,这给了巴德莱不小的鼓励。他索性将自己能用言语表达的感受都说了出来。虽然他并不指望这一次的听众真能听懂。

「当了这么多年军人,永远有人告诉我:『巴德莱!这是命令!』『巴德莱,一切服从命令!』我永远只需要听上级的命令,按着别人指的方向冲杀。我只是被握在人手中的剑,任由别人挥动着去砍杀。除了有关战斗的事之外,他们不在乎,也不要我有什么别的想法……」

巴德莱深棕色的眸子没有半丝波动,一直在小心地照看着小弗兰克吞咽食物。他的话声也平静得像是在说不相干的事。

「这么多年下来,渐渐也习惯了。我被训练成和军队中其他成千上万人一样的战士,而真正的我是怎样的、我本来是有什么样想法的人,连我自己都不记得,我只知道按命令去做事。就算现在要我说出自己的什么想法,我也完全说不出来了。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块砍下来的木头。人们可以拿我来搭建他们华丽的宫殿,但是真正的我已经从内部死透了。……那天弗兰克的哭声,似乎有一些我已经失去了的东西触动着我。那种鲜活的生命力,那样毫无忌惮地向周围宣告自己的感受……这些都令我羡慕。他只是个弱小的婴儿,却是在真正地活着!我知道如果不去理会他,那么小的孤儿想必是不可能活下去的。我当时没有去想把他带回来能做什么,只知道自己做不到眼看着那些让我羡慕的东西就这样消失。」

呼了一口气,巴德莱的眼中染上温暖的笑意。他看着坐在艾里腿上的弗兰克的表情,只可以用慈爱来形容。

他又道:「我留下他的决定没有错。这些日子天天照顾着他,他的一举一动似乎都能帮我找回当初那些活着的感觉。保护弗兰克,也让我有了可以为之奋斗的目标。」

说完这些,他忽地从梦中清醒过来似的,将视线调回艾里脸上,带着几分讪然,笑道:「你大概听不明白我到底在说什么吧?自顾自地吐了这么一大串话,以前也没和人说过这些,他们都是听到前面就听不懂了……」

「不,我想我能明白你的意思。」艾里截断他的话说道。

他能明白巴德莱所说的那种感觉,那种自我受到束缚,渐渐死去一般的感觉。就在不久之前,他还在受着那种感觉的折磨——自己已经在质疑着战斗的理由,却因为身为圣剑士背负了众多跟随自己的将士的未来,不得不行若无事地伪装成那个确信战斗就能实现理想的过去的自己。

留在黑旗军中的每一刻,都必须把真正的自己隐藏在虚假的表象之下。每一日都过着这样的生活,那种滋味简直要令人窒息。要不是因为阴错阳差地失去了力量再没有战斗的资格,自己到现在还是不能从中解脱出来吧!虽然这种半途而止的结束方式,也并不是自己想要的。

「弗兰克的名字,是你替他取的吧?坦白,直率,真诚?」

听艾里说出弗兰克这个词在通用语中的另一个词意,巴德莱讶然望向他,轻轻点了点头,轮廓深刻而总显得严肃的面孔上终于浮现出淡淡笑容。

能想到弗兰克名字的含义,证明莱文是真的听懂了自己也说不明白的意思。这令很少找到能真正能理解自己的人的巴德莱颇为欣喜。

而艾里在听过巴德莱这些话后,再看向小弗兰克,感觉也生出了变化。诚然如巴德莱所说,不解世事的弗兰克总是直接鲜明地表达自己的好恶,喜欢谁,就紧紧缠住不放。

看着他的一举一动,仿佛看见自己生命中最鲜活的一部分在他身上重新活跃起来,这让人无法不想去呵护。

终于喂完了奶糊,差不多也该是去操练的时候了。艾里给弗兰克抹净嘴,便抱起他交到巴德莱手里。好在这一次弗兰克似乎是在艾里身上赖够了,没再使出那一招无尾熊必杀技。

「我也很喜欢弗兰克。如果有我能帮得上忙的地方,请尽管说。」艾里疼爱地摸摸小孩滑嫩的脸蛋,明白地表示出自己的善意。

巴德莱本来就不是爱说话的人,而刚才那长篇大段的描述或许耗尽了他的语言,他现在显得更加不想开口,只点了点头就抱着小孩转身走开。

如果是在其他时候,这大概会让人觉得这态度太过冷漠,不过这一次艾里则完全不以为意。经过刚才那一席谈话,他知道自己和这黑壮大汉之间的紧绷关系已经因为弗兰克的关系,达成了微妙的和解。

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总显得尤为短暂。经过十几天的重整休养、调兵遣将,拉夏王国的大军终于再次进逼贝拉里。

拉夏国王矢志凭着这次大战完全击垮贝拉里的防卫力量,他派遣使者带来圣谕,许诺了丰厚的赏赐,将全军的士气鼓舞到了最高点;而相反的,对贝拉里人来说,主力在上次大战的落败中受到了沉重打击,他们已经被逼到绝境,再无后路可退。这,将是两国之间最后的决战。不过在拉夏国王心目中,这或许只是他未来宏图中的第一步。

四月十三日这一天,拉夏和贝拉里两方的大军分别列阵于索贡河两岸。

黑压压的步兵整齐地排列于各自的阵营前方,拉夏军在南岸边备好数百条渡船,只待普洛汉将军一声令下,战幕就将正式开启。尘土因为众多士兵的践踏而扬起,令他们的鼻腔变得干涩灼痛,隐约间可以嗅到杀戮气息在鼻间烧灼。

若从战场上空俯瞰,会发现拉夏国的兵力略占优势,但贝拉里重新集合起来的部队数量也相当庞大。贝拉里王国的各大要塞都已在之前的战事中一一被攻陷,横贯贝拉里的索贡河将是他们据以阻挡拉夏军长驱直入的最后一道关卡。无路可退的贝拉里人将举国上下还能够动员的所有兵力都聚集到了这里。

困兽的反扑是最凌厉的,而贝拉里沿河布阵,可以趁敌人渡河之时进行攻击的优势,更让任何人都不能对贝拉里军的杀伤力存有怀疑。

随着统领拉夏大军的普洛汉将军一声令下,战斗的号角吹响了!大队的步兵如黑蚂蚁般密集而有序地涌向河边,登上渡船开始渡河。当渡船进入贝拉里军攻击可及的范围内,他们立刻作出了反应。

随着贝拉里军主帅的一声令下,密密麻麻的箭矢弩石顿时如蝗群般险些遮蔽了天空。渡船上的士兵虽尽量把身体藏在铁盾之后,还是有许多士兵中箭伤亡。

箭矢中还有不少是沾油料而制成的火箭,虽然大部分没有射中拉夏士兵,但射中船板的火箭却令许多船只燃起了火头。

船上的士兵一面忙着扑熄火头以免沉船,一面还要操桨划船前进,忙乱之中铁盾能够提供的保护变得更少。贝拉里的弓箭兵充分利用这空隙,给拉夏军制造了更多的伤亡。

贝拉里看来还拥有一些不错的魔法师,魔法的光芒不时如绚丽的烟火划过空中,轰击渡河的船只。被命中的船炸出高高的水柱,侥幸没变成碎木片的也翻了船。失去生命的士兵尸体被搅得混浊的河水迅速吞没。

渡河行动开始不久,河面上已经到处漂浮着插着箭枝的尸身和翻覆的船只,鲜血和翻搅起来的泥污令河水散发阵阵腥气。

失火的船只冒起的滚滚浓烟,弥漫了整个河面。灰黄的烟雾中,一个个明亮的火头如同怒放的烟花,静静燃烧着那触目的艳红,诡艳之中充满沉黯的死亡气息。

几乎每个拉夏士兵都知道,渡河时将是伤亡最大的时间。但是这个牺牲,却是他们不得不付出的。

现在渡河的步兵,实际上只是将贝拉里军的注意力吸引到索贡河上的幌子。对贝拉里军真正致命的攻击,将来自于前夜已经奉令绕到东北方,避开贝拉里人的侦查网悄然渡河的骑兵部队。

按照原定计划,在步兵部队渡河以吸引住贝拉里人注意之时,骑兵部队将突袭贝拉里军左翼。而在突袭搅乱贝拉里军的防守时,河对岸的其余部队就趁这时间快速渡河,与骑兵部队共同配合,一举歼灭贝拉里部队!

因此,为了赢得全军的胜利,就算此刻的牺牲再大,士兵再多恐惧,他们也只有遵照命令,硬着头皮继续将船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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