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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聊斋鬼故事-第1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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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百五十章 丐仙(二)
  时光飞逝,转眼一年过去。
  这一日,两人闲聊,乞丐说道:“我要走了,叨扰公子日久,实在过意不去。今日黄昏,我在园中设宴,若不嫌弃,请移玉足。”
  高玉成道:“相聚甚欢,为什么突然要走?况且摆宴请客,开销不小,哪能让您破费?”
  乞丐道:“区区一桌酒席,也花不了几个钱。”
  高玉成尚自迟疑,说道:“时方严冬,园中风急,只怕太冷。”
  乞丐道:“无妨,且跟我来。”两人踱步而出,不多时园亭在望。至园中,只觉气候温暖,有如阳春三月。又入亭中,放眼所见,鸟儿成群,鲜花似锦。
  亭中桌椅,一律镶以玛瑙,碧玉为饰,极尽豪奢。一座水晶屏风,温莹透彻,光可鉴影。屏风内别有洞天,花树摇曳,或开或落。又有白鸟似雪,往来穿梭。
  高玉成大开眼界,啧啧赞叹,用手去摸屏风,鸟儿散去,鲜花凋零,再一回撤,景物依旧,花仍是花,鸟还是鸟。
  主客坐定,一只八哥袅袅飞来,口吐人语:“上茶。”话音刚落,一头朝阳丹凤口衔玉盘,放在桌面。盘内两只琉璃盏,注满香茗,热气蒸腾,茶香四溢。
  茶后,乞丐随手卷起琉璃盏,放回盘中,那丹凤一声鸣叫,尖嘴伸缩,咬住玉盘,振翅而去。
  八哥清一清嗓音,又叫道:“上酒。”一只青鸾,一头黄鹤,翩翩自日中飞到,一衔金壶,一衔玉杯,纷置桌上。顷刻之间,群鸟飞舞,接踵而至。或献珍馐,或进美味。桌上菜肴如山,无一不是上品。
  高玉成大喜,开怀畅饮,酒到杯干。
  乞丐见他海量,笑道:“玉杯太小,不够过瘾,得换大碗。”八哥闻言,扯开嗓子叫道:“取青铜杯来!”语未毕,一只巨型蝴蝶自天边降临,大如野雁,两翼舒展,五彩缤纷。
  巨蝶献上鹦鹉杯,纯铜打造,大如米斗。一杯下去,就是数斤佳酿。乞丐略略一笑,吩咐巨蝶“劝酒!”
  巨蝶闻言翻飞,摇身一变,化为妙龄少女,绣衣蹁跹,近前斟酒。乞丐摇头道:“美酒虽好,可惜少了佐酒之物。”
  少女会意,摆动纤腰,跳起舞来。舞姿曼妙,出尘若仙。舞到酣际,少女足尖离地,弯腰仰首,头与脚齐,翻身起立。凌空扭动,不履尘埃。且舞且歌,唱道:“连翩笑语踏芳丛,低亚花枝拂面红。曲折不知金钿落,更随蝴蝶过篱东”余音袅袅,绕梁不绝。
  高玉成大喜,一把拉过少女,搂入怀中,命她饮酒。美色在前,心摇意动,忍不住摸摸抓抓,肆意轻薄。少女不悦,伸出玉手,在高玉成额头上重重一弹。
  高玉成吃痛不过,一声大叫,双眼模糊,凝神一瞧,少女已变作狰狞夜叉,凸眼獠牙,黑皮如橘,丑不可言。心中大惧,赶紧撒手,惊魂未定,浑身颤抖。
  乞丐呵呵大笑,随手拿起一根筷子,刺中夜叉尖嘴,斥道:“放肆!还不退去。”
  筷嘴相击,只听得一声脆响,夜叉应手而倒,重新变回蝴蝶,飘然遁去。
  高玉成连受惊吓,告辞而出。亭外月色如洗,随口问道:“丐兄,美酒佳肴皆自空中而来,难道贵府在九天之上?果真如此,能否带我上天一游?”
  乞丐道:“可以。”携手跳跃,腾空飞升。至一高门,口圆如井,并肩而入,门内光明如昼,脚下道路皆以苍石砌成,光滑洁净,一尘不染。不远处一颗大树,高数十丈,开满红色花朵,大如白莲。
  树下一女子,手持衣杵,正自浣纱,容颜秀丽,不可方物。高玉成本性风流,乍见女子,惊若天人,注目凝视,痴痴若呆,望而却步。
  女子见他无理,一声冷哼,怒道:“哪来的登徒子,如此放肆!”随手抓起衣杵,用力掷出,说巧不巧,正中后背。
  高玉成一声大叫,疼痛难忍,脸有怨色。乞丐情知闯祸,叫道:“呆子,得罪了‘碧灵真君’,后患不浅,还不快走?”不由分说,拽住高某衣袖,匆匆逃遁。
  至南天门,乞丐说道:“缘分已尽,从此永别。我有一言奉告:公子寿命将尽,若欲免灾,明日早起,速避西山。”用手一指,远处飘来一朵白云。
  高玉成纵身一跳,跃上云端,白云冉冉飘落,渐行减低,至地面而止。四顾一瞧,身在园中,不见乞丐踪影,花谢凋零,景物已非。
  回去后跟妻子提起此事,相共骇然。脱下外袍检视,后背上一点鲜红,奇香弥漫,久不退散。
  次日天明,高玉成裹粮入山,大雾笼罩,茫茫然不辨路径。慌乱间狂奔瞎走,失足坠入云窟,洞底深不可测,抬头仰望,云气蒸腾,目不能视,叹气道:“丐仙令我避难,始终难免。何时出此洞窟?”
  正自烦恼,洞内隐隐有光,寻觅而入,里面别有天地,正中一张石桌,桌旁三名老朽,正自下棋,见高某闯入,不闻不问,只顾对弈。
  高玉成本是棋迷,也不说话,乐得一旁观赏。末了局终,三老朽收子入盒,问道:“贵客何以至此?”
  高玉成道:“迷途坠落。”
  老朽道:“此非人间,不宜久留,我送公子回去。”随手提起高某衣领,用力一扔,高玉成只觉身躯如箭,急射而出,脚踏实地,重回山中。
  四周围景物变幻,树叶枯黄,萧萧木落,已是深秋。高玉成大惊失色,自语道:“我入山时还是寒冬,怎么转眼间就入秋了?”狂奔至家,妻、子见面,相聚而泣。
  妻子一面哭泣,一面抱怨:“相公离家避难,一去三年,音讯全无,害我相思煎熬,担惊受怕,怎么如此狠心?”
  高玉成道:“怪了,我去了这么久吗?怎么感觉也就一瞬间?”自腰中取出干粮,尽为灰烬。
  妻子道:“自相公去后,有一晚入睡,梦中见到二人,皂衣闪带,似是差役。汹汹入室,四顾张望,问我:‘你相公呢,去哪了?’我说:‘相公有事外出,你们是谁,怎么无故闯入女子闺房?’二人态度傲慢,不屑理我,出门而去,边走边道:‘怪事,怪事!’”
  高玉成恍然大悟,笑道:“此二人必是鬼差,前来索命。幸亏丐仙搭救,逢凶化吉,造化不浅!”夫妻对视,劫后余生,喜不自禁。




  第四百五十一章 崔猛(一)
  建昌崔猛,世家子弟。性格刚毅,少年时就读私塾,同伴们稍有触逆,动辄拳打脚踢,先生屡禁不止。
  到了十六七岁,武艺绝伦,手持长竿,可飞檐走壁。生平最爱打抱不平,锄强扶弱,义不容辞。为人至孝,母亲劝他安分守己,勿生事端,崔猛诺诺听命,出门即忘。
  时有邻居某某,妻子凶悍,婆婆每受虐待,缺衣少食,面黄肌瘦,奄奄一息。邻居看不过去,偷偷拿些食物,接济老母。妻子闻讯,百般诟骂,声闻四野。
  崔猛知道此事,愤愤不平,半夜翻。墙而入,割去悍妇耳鼻唇舌,致其毙命。崔母见状,骇然欲死,儿子惹下人命官司,心急如焚。匆忙找来邻居,百般劝慰,极力安抚,又命婢女嫁人,配给邻居为妻,好说歹说,总算平息此事。
  崔猛自知闯祸,跪地请罪。母亲不理,妻子一旁求情,说道:“相公鲁莽,是他不好。但既已知错,打他一顿出气,也就是了。”母亲怒气少歇,提起木杖,在崔猛背上一通乱打,又取来银针,刺破崔猛手臂,就着鲜血,刺了一副“十字花纹”,涂上红漆,以示惩戒。
  ※※※
  这一日村中来一道士,目视崔猛,说道:“公子脸现凶气,只怕难得善终。积善之家,不应有此下场。”
  崔猛道:“道长说得是,我也知道自己莽撞,时常闯祸。只是本性如此,见不得不平之事。自今往后,痛改前非,如此这般,能否免灾?”
  道士笑道:“莫问可免不可免,请先自问能改不能改。若能收敛性情,哪怕万分之一,我亦设法替你分忧,指点途径。”
  崔猛闻言,笑而不语。
  道士道:“怎么,公子不相信贫道?实话告诉你,我可不比等闲巫师,只知骗人。若想活命,还得行善。”
  崔猛问道:“怎样行善?”
  道士道:“村里有一后生,姓赵,南昌人氏,你可认识?”
  崔猛道:“你指的是赵僧哥么?这小娃娃才十二岁,除了读书厉害,也没什么特别,家里又穷。”
  道士道:“你别瞧不起人!正所谓后生可畏,将来的事,谁说得准?听我的劝,打今儿起,好好善待僧哥,厚加笼络。即使犯下死罪,他也能救你。”语毕,扬长而去。
  崔猛听从劝告,果真结交僧哥,饮食供给,时常周济。又与他结为兄弟,亲密无间。
  如此过去一年,僧哥前来辞行,说道:“我要走了。哥哥当洁身自好,静心养气,以后还有机会见面。”举家搬迁,音讯全无。
  ※※※
  这年秋天,崔猛舅舅去世,娘俩前往奔丧。路遇一伙家丁,抓一男子,骂骂咧咧,用力殴打。
  略一打听:原来男子姓李名申,家有娇妻,美艳无双。村中恶少偶尔见之,贪恋美色,意图豪夺。李申本是赌徒,嗜赌成性,这一日恶少聚众做庄,大赌特赌,李申亦参与其中。手气太差,数十枚铜板输得精光,转身欲走。恶少一把将他拦住,说道:“李兄,大伙玩得性起,干吗要走?”李申没好气道:“钱输光了,还留下来干吗?”
  恶少道:“没钱是不是?我借给你,三分利息,要借多少,尽管开口,只是须立下字据,以免赖账。”
  李申道:“三分利息,那不是高利贷么?我可还不起。”
  恶少笑道:“还不起可以慢慢还,我又不催你。说吧,要借多少?”
  李申伸出三根手指,道:“三十文。”
  恶少笑道:“李兄可真够谨慎,三十文能有多少,一把就输光了?也罢,就借你三十文好了。”当下写好字据,借出银两。
  李申筹得赌资,继续赌博。整个下午下来,输了又借,借了又输,欠下三千文铜板,无力偿还,满心抑郁,怅然回家。
  恶少催逼得紧,翻脸不认人,日日上门讨钱,强行抓走妻子,说是用她抵债,如此这般,强占了娇妻,日夜淫。辱。
  李申不服,上门申诉。恶少指使家丁,将他捆绑,强行拖拽,针刺鞭打,百般欺压,正欲逼他签下“无悔书”,自愿将妻子奉送,恰好崔猛自此路过,一一瞧在眼里。




  第四百五十二章 崔猛(二)
  却说李申受欺,崔猛亲眼目睹。众家丁如此残暴,激发了英雄肝胆,气涌如山,鞭马上前,正欲解救。母亲怕他惹祸,赶紧制止,隔帘说道:“住手!老毛病又犯了?”
  崔猛不得已,恨恨而罢。奔丧归来,不语不食,妻子跟他说话,也不搭理。这一晚和衣上床,翻来覆去,辗转难眠,忽然间一跃而起,出门离去,良久方归。
  次日早起,仆人来报:昨晚发生命案,恶少一家老小,悉数被杀,剖腹挖心,肠流满地。李申妻子连带倒霉,亦遭击毙,裸尸床下,可怜一缕香魂,灰飞烟灭。
  崔母闻言叹息:“红颜薄命。小娘子命苦,先遭恶少淫辱,又被歹人杀害,可惜,可惜。”
  崔猛怒气填膺,叫道:“这等水性女子,杀了就杀了,有什么可惜?如果真是三贞九烈,当初受辱时,就该自刎,既保清白,又全名节!”
  崔母闻言,不再言语,内心却不免怀疑:我儿如此激动,莫非他竟是元凶?
  ※※※
  恶少被杀,县令立案调查,私下揣测:恶少与李申有夺妻之恨,他妻子被人侮辱,自己戴了绿帽,自然生气。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先杀恶少,再杀发妻,是了,定是这样。
  想到这里,当即发下文书:即刻捉拿李申归案。一番拷打,拒不认罪。县令本是狠人,心肠刚硬,兼又愚蠢自大,既已认定李申行凶,一条道走到黑,日日折磨,总之是不折手段,非要他认罪不可。
  李申惨受酷刑,皮开肉绽,腿骨外露,实在难熬。
  迫不得已,屈打成招。县令命他画押,当场结案:李申杀人行凶,按律当斩,暂且收监,等候朝廷复核。
  崔猛闻讯,内心忐忑,寝食难安。不久后老母病重,撒手人寰。崔猛办完丧事,跟妻子说:“杀恶少者,我也。前因老母在世,不敢泄露。如今大事已了,岂能自己犯罪,连累旁人遭殃?我这就去自首,一命换一命。”妻子百般挽留,崔猛不听,绝尘而去,至县衙击鼓,叫道:“杀人者在此,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县令升堂问案,左右为难,找来李申,问道:“你二人到底谁是凶手?”
  李申道:“是我。”
  崔猛叫道:“不对,是我。”彼此争执,抢着认罪。
  李申并未杀人,何以甘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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