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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死亡区域-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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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保存着底片?”

“查克,”格莱克急切他说,“你不明白。我在跟你谈华盛顿。前途无量啊,伙计!我甚至不要求你筹那么多款。就像我说的,我只要一点儿启动资金。当我们启动起来后,钱会源源不断地进来。你知道谁有钱,你跟他们吃过饭,和他们玩过扑克。你照他们说的利息贷款给他们。你知道怎么说服他们。”

“格莱克你不明白,你不……”

格莱克站起来,“就用我说服你的方法。”他说。

银行家抬头看着他,眼睛无助地乱转,格莱克·斯蒂尔森认为他像一头被宰杀的羊。

“五万元,”他说,“你设法募集到。”

他走出办公室,轻轻地关上门。甘德龙隔着厚厚的墙也能听到格莱克跟他的秘书聊天。他的秘书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女人,而格莱克却让她笑得像个小姑娘,他是个小丑。他改造年轻人的计划使他成为里杰威的市长。但人们不会选小丑去华盛顿的。

几乎没有选过小丑。

那不关他的事。他的问题是筹到五万块钱。他开始考虑这一问题,就像一只受到训练的白鼠围着盘子上的一块奶酪打转一样。这大概可以办到。是的,可以办到——但会到此为止吗?

白信封仍在他的桌子上。他微笑的妻子从相框里看着它。他拿起信封,把它塞进套装里面的口袋。他确信这是艾里曼干的,艾里曼不知怎么发现了,拍下这些照片。

但这是格莱克叫他干的。

也许那人不是一个小丑。他对1975一1976政治环境的估计并不全是错的。建造风车而不是挡风墙……前程远大。

但那不是他的事。

他要考虑的是五万块钱。

查克·甘德龙从抽屉里拿出一张黄纸,开始写下一串名字。受过训练的白鼠开始工作了。在下面的街上,格莱克·斯蒂尔森抬头看着秋天的太阳,祝贺自己干得很好——或者说这个头开得很好。

后来,约翰尼认为五年后他终于和莎拉做爱了,这和理查德·迪斯的来访有很大关系。他最后给莎拉打电话邀请她来玩,主要是渴望一个可爱的人来看看自己,改善一下心情。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

他给肯尼巴克打电话, 莎拉以前的室友接的电话,她说莎拉马上就来。电话当地一声放下了,在沉默中,他考虑着(但不是很认真地)是不是挂上电话,永远再不联系了。这时,莎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约翰尼?是你吗?”

“是我 ”

“你怎么样?”

“很好。你呢?”

“我很好,”她说,“很高兴你打来电话,我……不知道你会不会打来。”

“还在吸可卡因吗?

“不,我现在换海洛因了。”

“你带着儿子吗?” 

“当然。我到哪儿都带着他。”

“好吧,在你们回去前,为什么不过来一趟呢?”

“我很愿意,约翰尼。”她热情他说。

“爸爸在韦斯特布鲁克上班,我是大厨和洗碗工。他四点半左右回家,我们五点半吃饭。欢迎你来吃饭,但我要先警告你:我最好的菜都以通心粉为主。”

她咯咯笑起来:“接受你的邀请。 哪天最合适?”

“明天或后天怎么样,莎拉?”

“明天吧,”她稍一停顿后说,“明天见。”

“保重,莎拉。”

“你也一样。”

他挂上电话,既兴奋又内疚。他的内心在考虑其它的可能性。

啊,她知道需要知道的事。她知道爸爸是什么时候回家——她还需要知道什么?

他内心深处问道:如果她中午来了,你想干什么呢?

什么也不干,他回答道,并不很相信这话。只要一想起莎拉的嘴唇和绿色的翘眼睛,他就会觉得软弱无力和绝望。

约翰尼走到厨房,开始慢慢准备两个人的晚饭。父亲和儿子都过着单身生活,这也不坏。他仍在痊愈中。他和他父亲谈论他失去的四年半时间,谈论他的母亲——他们谈这话题时总是小心翼翼的。也许不需要理解,但需要达成协议。这也很不错,这是一种弥补过去的方法。但等到一月份他去克利维斯·米尔斯教书后,这就会结束了。上个星期,他收到戴维·皮尔森寄来的半年合同,他签了字,又寄了回去。到那时他父亲会做什么呢?约翰尼猜他还会这么生活下去。人们可以这么平平淡淡地过日子。他周未会经常来看赫伯,只要这有好处的话。事情变化太快,他只能慢慢摸索着前进,就像一个盲人在陌生的房间一样。

他把烤肉放进炉子,走进客厅,打开电视,然后又关掉它。他坐下来想着莎拉。他想,婴儿将和我们在一起。所以一切都将很正常。

但他仍不安地揣测着。 ”

第二天十二点十五分,她开着一辆红色的小汽车来了。她从车里钻出来,显得苗条而美丽,金黄的头发在微风中飘动。

“你好,约翰尼!”她举起一只手喊道。

“莎拉!”他走下去迎接他,她仰起脸,他轻轻吻她的面颊。

“让我把小皇帝抱出来。”她说;打开乘客一侧的门。

“要我帮忙吗?”

“不用,我们合作得很好,是吗,丹尼?来吧,小宝贝。”她利落地走过去,解开座位上一个胖小孩的安全带,把他抱出来。丹尼好奇地四处张望,然后眼睛落到约翰尼身上,停在那里。他微笑起来。

“维格!”丹尼说;挥着双手。

“他想要你抱,”莎拉说,“这可很少见。丹尼像他父亲一样很冷漠。想要抱抱他吗?”

“当然想。”约翰尼有点儿怀疑地说。

莎拉咧嘴一笑。“你不会把他掉在地上摔坏的,”她说,把丹尼交给他,“如果你把他掉到地上,他可能会弹起来的、他非常非常的胖。”

“汪崩克!”丹尼说,一只胳膊很随意地搂住约翰尼的脖子,很惬意地看着他母亲。

“这真让人惊讶,” 、莎拉说,“他从不跟人这么亲近……约翰尼?约翰尼?”

当婴儿搂住约翰尼的脖子时,一种混乱的感觉涌上他的心头,就像微温的水一样。没有黑暗,没有烦恼,一切都非常简单。在婴儿的脑子里没有未来的概念,没有过去的不幸感、没有语言,只有强烈的形象:温暖,干燥。母亲和他自己。

“约翰尼?”莎拉小心翼翼地看着他。

“嗯?”

“没事儿吧?”

他意识到她在问他丹尼,丹尼一切都好吗?你看到烦恼和问题了吗?

“一切都很好。”他说,“如果你想进去,我们可以到里面去,但我通常都坐在走廊上。很快就要到整天围着炉子的时候了。”

“就在走廊吧。看上去丹尼很想在院子里玩。他说这是个大院子,对吗,小宝贝?她摸摸他的头发,丹尼笑起来。

“他没事儿吧?”

“只要他不去吃那些木柴就没事儿。”

“我一直在劈烧火炉的木柴,”约翰尼说。就像放一个瓷瓶一样小心地把丹尼放下,“很好的锻炼。”

“你的身体怎么样?”

“我觉得,”约翰尼说,想起几天前他赶走理查德·迪斯的事,“我的身体非常好。”

“这很好。上次我看到你时你有点儿矮。”

约翰尼点点头“做了几次手术。” 

“约翰尼?”

他看了她一眼,又感到那种复杂的心情:揣测。内疚和期待。她盯着他的脸,很但然的样子。

“嗯?”

“你还记得……结婚戒指的事吗?”

他点点头。 

“它就在你说的地方。我把它扔了。”

“是吗?”他并没有太惊讶,

“我把它扔了,从来没向瓦尔特提起过。”她摇摇头,” 我不知道为什么。它一直让我感到烦恼。”

“别烦恼了。” 

他们正站在台阶上,面对面她脸红了,但没有垂下眼睛。

“我想完成某件事,”她直截了当地说,” 它是我们一直没有机会完成的事。 ”

“莎拉……”他开口说,又停了下来。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在下面,丹尼蹒跚地走了六步,然后跌坐到地上。他一点儿也不难为情,反而高兴地叫起来。

“是的,”她说,“我不知道这是对还是错。我爱瓦尔特。他是个好人,很容易相处。我只能分辨坏人和好人。我在大学谈恋爱的那个丹就是个坏人,你使我能欣赏其他类型的人,约翰尼。没有你,我永远不会欣赏瓦尔特。”

“莎拉,你不必……”

“我必须要做,”莎拉反驳说。她的声音低而急切:”因为这种话只能说一次,不管对错,只能说一次,因为无法说第二次。” 

她恳求似地看着他,“你明白吗?”

“是的,我想我明白。”

“我爱你,约翰尼,”她说,“我一直爱着你。我曾试图告诉自己,是上帝拆开了我们。我不知道,一只坏热狗是上帝的意志吗?还是两个孩子半夜并排开车是上帝的意志?我只想……”她的声音显示一种强调的语气,“我只想要本来属于我们的。” 她停了下来,低着头,“我全心全意地想要,约翰尼。你呢?” 

“我也一样。”他说。他伸出手,她摇摇头退后一步,他感到很迷惑。

“别当着丹尼的面,”她说,“这也许很愚蠢,但那会像公开的不忠。我想要一切,约翰尼。”她又脸红了,而她动人的脸红让他兴奋起来。“我要你搂着我,吻我,爱我,”她说。她的声音又停下来。“我认为这是不对的,但我控制不住。这是不对的,但又是对的。这是公平的。”

他伸出一根手指,抹去她面颊上的一滴眼泪。

“只有这一次,是吗?”

她点点头。“一次就将补回一切,失去的一切。”她抬起头,眼睛泪汪汪的,比以前更蓝了。“我们能一次就把所有的都补回来吗,约翰尼?”

“不能,”他微笑着说,“但我们可以试试,莎拉。”

她喜爱地低头看着丹尼,他正试图爬上砧板、但没成功。“他会睡觉的。”她说。

他们坐在走廊上,看着丹尼在院子里玩。他们并不着急,也没有不耐烦,但他们俩都感到一种越来越强的电流。她解开外衣,坐在走廊椅子上,穿着一件蓝色羊毛衫,两脚叠在一起,头发披在肩上,随风摆动。她脸上的红晕一直没有退去。天上的白云向东飘去。

他们谈着无关紧要的事——没有必要着急,约翰尼第一次感到时间不是他的敌人,它提供了无穷无尽的谈话内容。他们谈那些结婚的人,谈中学获得奖学金的一位小姑娘,谈缅因州的无党派州长。莎拉说他看上去很像赫伯特·胡佛,他们俩都笑起来。

“瞧他。”莎拉冲丹尼点点头说。

他正坐在维拉·史密斯的常春藤棚子边的草地上,嘴里含着大拇指,睡眼朦胧地看着常春藤。

她从汽车的后座上拿出他的睡床。

“他在走廊上没事儿吧?”她问约翰尼。“这里很暖和,我很愿意他在新鲜空气中午睡。”

“他在走廊上没事儿。”约翰尼说。

她把床放在阴凉处,把丹尼放进去,把两个毯子一直盖到他下巴处。“睡吧,宝贝。”莎拉说。

他冲她微微一笑,迅速闭上眼。

“就这样?”约翰尼问。

“就这样。”她说,走过去搂住他的脖子。他可以清楚地听到她衣服里面的沙沙声。“我喜欢你吻我,”她平静他说,“为了你能再次吻我,我等了五年,约翰尼。”

他搂住她的腰,轻轻地吻她。她的嘴张开了。

“噢,约翰尼,”她对着他的脖子说,“我爱你。”

“我也爱你,莎拉。”

“我们去哪儿?”她问,从他身边退开。她的眼睛像绿宝石一样明亮,“哪儿?” 

。。



死亡区域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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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退色的军用毛毯铺在二层阁楼的干草上,这里的气味芬芳甜蜜。他们头顶上是谷仓燕子的咕咕声和拍翅声,然后又慢慢平静下来。有一个灰扑扑的小窗户可以看到下面的房子和走廊。莎拉擦擦玻璃,看着下面的丹尼。 

“好吗?”约翰尼问。 

“很好。在这儿比在房里更好。那就像……”她耸耸肩。 

“就像把我爸爸也牵扯进来了?” 

“对;这是我们俩之间的事。” 

“我们自己的事。” 

“我们自己的事,”她同意说。她脸朝下趴在毯子上,两腿屈起。她一只一只地脱掉鞋,“约翰尼,给我拉拉链。” 

他跪在她身边,拉下拉链。在寂静中这声音很响。她的背像是放了奶油的咖啡色。他吻吻她的肩肿骨,她打个了冷战。 

“莎拉。”他低声说。 

“什么?” 

“我必须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事?” 

“医生在手术中弄错了,把我阉割了。”

她使劲打他的肩膀。“还是老样子,”她说,“你还有个朋友在玩旋转车时折断了脖子。” 

“的确如此。”他说。 

她的手像丝绸一样轻轻地上下抚摩着他。 

“摸上去他们没阉了你,”她说,闪亮的眼睛看着他,“根本没有。我们要不要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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