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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0章

资治通鉴全译-第12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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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属或畏其威,或怀其惠,或其亲属,岂乐南来!较之彼时,固不侔矣。以臣愚虑,徙之内地,上也;多屯士马,大为之备,华、夷相参,人劳费广,次也;正如令日,下也。愿审兹三策,择利而行,纵使因徙逃亡,得者皆为唐有;若留至河冰,恐必有变。”



并州长史王进言道:“这些胡人只不过是由于他们的国家丧乱才一个接一个地归降朝廷,一旦他们国内趋于安定,必将再次叛离。由于这些人凶暴狡诈,所以如果将他们安置在河曲一带,必然难以控制,他们往往不服从当地军、州等地方官府的约束,动辄举兵杀掠百姓。现在听说很多逃走的胡人与敌人频繁往来,通风报信。这等于是畜养这些胡人让他们充当间谍,时间越久,奸邪狡诈的行为会越多,万一他们窥探到边疆防务的疏漏而有所图谋,必然会带来极大的祸患。等到突厥军队南犯之时,这些人必定会成为内应,前来逼迫军州,使之内外受敌,那时就算有韩信、彭越这样的名将,也万难取胜。希望陛下能在秋冬之交,大规模集结军队,向这些人晓以利害,供给他们一些钱财和口粮,将他们迁往内地。这样的话,经过二十年以后,他们旧有的习俗风尚就会逐渐改变,并且可以变成战斗力很强的军队;虽然需要暂时付出一些辛劳,却可以换来长期的安宁。近来一些戍边将吏以及奉命出使的官员所说的大多是阿谀奉承之辞,并不符合事实,他们有的说北部胡人部落破灭殆尽,有的声称归降的人户稳定、守法,都不过是想要吹嘘自己的功劳,并非出于尽忠为国。希望陛下明察这些花言巧语,不要忘记长远的考虑。或许有些人一定会说:‘朝廷在贞观年间就曾经将归降的胡人安置在河曲之地,并且都相安无事,现在对这种作法又有什么可怀疑的呢!’事情虽然与贞观时期相同,但具体的形势却早已发生了变化,陛下对此不可不多加考虑。贞观时期颉利可汗灭亡之后,归降的胡人便不再有异心,因而局势得以长期稳定,没有非常之变发生。现在北方毗伽可汗尚存,在这些归降的胡人中间,有人害怕他的威势,有人不忘他的恩惠,有人是他的亲属,他们怎么会心甘情愿地归降朝廷呢!所以现在的形势与太宗贞观时期根本不一样。依臣愚见,将他们迁徙到内地去,乃是上策;在河曲多驻军队,严密监视防备他们,使汉人和胡人彼此安居,虽然百姓疲弊、耗资巨大,却也仍不失为中策;像现在这样将他们安置在河曲之地,乃是下策。希望陛下仔细研究这上中下三策,选择最为有利的计策去实施,纵使这些人中有人因不愿迁徙而逃亡,但服从迁徙命令的人都可以成为我大唐的子民;倘若迁延不决,拖到黄河结冰的季节,臣担心会发生非常之变。”



疏奏,未报;降户跌思泰、阿悉烂等果叛。冬,十月,甲辰,命朔方大总管薛讷发兵追讨之。王引并州兵西济河,昼夜兼行,追击叛者,破之,斩获三千级。



这篇奏疏呈上之后,玄宗未作答复;归降的胡人跌思泰、阿悉烂等人果然发动了叛乱。冬季,十月,甲辰(初二),唐玄宗命令朔方道大总管薛讷调集军队追击叛逃的胡人。王也率领并州的官军西渡黄河,昼夜兼程,追击叛逃的胡人并打败了他们,共斩敌首三千级。



先是,单于副都护张知运悉收降户兵仗,令渡河而南,降户怨怒。御史中丞姜晦为巡边使,降户诉无弓矢,不得射猎,晦悉还之;降户得之,遂叛。张知运不设备,与之战于青刚岭,为虏所擒,欲送突厥;至绥州境,将军郭知运以朔方兵邀击之,大破其众于黑山呼延谷,虏释张知运而去。上以张知运丧师,斩之以徇。



在此之前,单于副都护张知运收缴了归降胡人的所有兵器,命令他们南渡黄河,胡人对此非常不满。御史中丞姜晦正好担任巡边使的职务,胡人便向他诉说因没有弓箭而无法狞猎,姜晦便下令将收缴的武器尽数归还他们。胡人得到了武器之后便发动了叛乱。张知运事先没有防备,与叛军在青刚岭仓猝交战,兵败被俘,叛军打算将他交给突厥。胡人行至绥州境内时,将军郭知运率领朔方军截击胡人,在黑山呼延谷大破胡人,胡人丢下张知运,仓皇而逃。唐玄宗认为张知运损兵折将,便下令将他斩首示众。



毗伽可汗既得思泰等,欲南入为冠。暾欲谷曰:“唐主英武,民和年丰,未有间隙,不可动也。我众新集,力尚疲羸,且当息养数年,始可观变而举。”毗伽又欲筑城,并立寺观,暾欲谷曰:“不可。突厥人徒稀少,不及唐家百分之一,所以能与为敌者,正以逐水草,居处无常,射猎为业,人皆习武,强则进兵抄掠,弱则窜伏山林,唐兵虽多,无所施用。若筑城而居,变更旧俗,一朝失利,必为所灭。释、老之法,教人仁弱,非用武争胜之术,不可崇也。”毗伽乃止。



突厥毗伽可汗收编了跌思泰等人之后,便打算南侵唐朝。暾欲谷谏阻道:“当今唐朝皇帝英明勇武,百姓和睦,粮食收成也很好,尚未出现任何破绽,我们不能轻举妄动。再说我们的部众刚刚聚集到一起,国力还很衰弱,暂且需要用几年的时间休养生息,方可观察唐朝的变化,伺机举兵南进。”毗伽可汗又想修筑城池,并且还要建造佛寺道观,暾欲谷又谏阻道:“不可如此行事。突厥人口稀少,比不上唐朝的百分之一,我们之所以能够与他们抗衡,正是由于我们长年逐水草而居,没有固定的住处,部众均以射猎为职业,人人都谙习武艺,势力强了就发兵南下抢掠财物,势力弱了就逃窜到山林之中,所以唐兵虽多,却无用武之地。倘若我们变更固有的习俗,筑城而居,那么万一作战失利,整个国家就会被唐朝灭亡。况且佛道教义,都教人们仁慈柔弱,而非要人们以武力争夺胜利,因此不能尊崇它们。”毗伽于是打消了这些念头。



'20'庚午,葬大圣皇帝于桥陵,庙号睿宗。御史大夫李杰护桥陵作,判官王旭犯赃,杰按之,反为所构,左迁衢州刺史。



'20'庚午(二十八日),将大圣皇帝安葬在桥陵,庙号为睿宗。御史大夫李杰总领桥陵的修建工程,判官王旭贪污工程费用,李杰审查他,反为王旭所诬陷,被玄宗降职为衢州刺史。



'21'十一月,己卯,黄门监卢怀慎疾亟,上表荐宋、李杰、李朝隐、卢从愿并明时重器,所坐者小,所弃者大,望垂矜录;上深纳之。乙未,薨。家无余蓄,惟一老苍头,请自鬻以办丧事。



'21'十一月,己卯(初七),黄门监卢怀慎病情危急,向玄宗上表推荐宋、李杰、李朝隐、卢从愿四人,称赞他们都是太平盛世不可多得的杰出人才,认为他们所犯的过错小,贬黜他们,使朝廷受到的损失大,恳求玄宗对他们给予爱惜和重用。唐玄宗很同意这一建议并予以采纳。乙未(二十三日),卢怀慎去世,家中没有任何余财,只有一位老仆人,请求将自己卖掉换钱为他办丧事。



'22'丙申,以尚书左丞源乾曜为黄门侍郎、同平章事。



'22'丙申(二十四日),唐玄宗任命尚书左丞源乾曜为黄门侍郎、同平章事。



姚崇无居第,寓居罔极寺,以病谒告,上遣使问饮食起居状,日数十辈。源乾曜奏事或称旨,上辄曰:“此必姚崇之谋也。”或不称旨,辄曰:“何不与姚崇议之!”乾曜常谢实然。每有大事,上常令乾曜就寺问崇。癸卯,乾曜请迁崇于四方馆,仍听家人入侍疾;上许之。崇以四方馆有簿书,非病者所宜处,固辞。上曰:“设四方馆,为官吏也;使卿居之,为社稷也。恨不可使卿居禁中耳,此何足辞!”



姚崇自己没有住宅,寓居在罔极寺中,因身患疟疾向玄宗请假,玄宗屡次派使者询问他的日常饮食起居状况,每日竟达数十次之多。源乾曜上奏言事时,每当他的回答符合玄宗的旨意,玄宗总是说:“这一定是姚崇的主意。”如果有时的回答不符合玄宗的旨意,玄宗就说:“你为什么不事先与姚崇商量一下呢!”源乾曜也常常向玄宗道歉,承认确实是如此。朝中一有大事,玄宗就要让源乾曜到罔极寺询问姚崇的意见。癸卯(疑误),源乾曜请求将姚崇从罔极寺搬到四方馆居住,并准许他的家属入馆照料他的病,玄宗答应了这个要求。姚崇认为四方馆内存有官署的文书,不是病人应当居住的地方,因此坚决推辞。唐玄宗对他说:“设置四方馆本来就是为官员服务的;朕安排您住进来,是为国家考虑。朕恨不得让您住到宫里,您还有什么可推辞的呢!”



崇子光禄少卿彝、宗正少卿异,广通宾客,颇受馈遗,为时所讥。主书赵诲为崇所亲信,受胡人赂,事觉,上亲鞫问,下狱当死,崇复营救,上由是不悦。会曲赦京城,敕特标诲名,杖之一百,流岭南。崇由是忧惧,数请避相位,荐广州都督宋自代。



姚崇的两个儿子光禄少卿姚彝和宗正少卿姚异,平日广交宾客,收受了许多礼物,受到当时人们的非议。主书赵诲受到姚崇的亲近信任,他接受胡人的贿赂被发觉,玄宗亲自审讯,罪当处以死刑,姚崇出面营救,唐玄宗因此不高兴。恰巧赶上因特殊情况赦免京城的在押罪犯,唐玄宗在赦免敕书中专门标出赵诲的名字,另处以杖刑一百,并流放岭南。姚崇因此而感到担心和恐惧,便屡次请求辞去宰相职务,推荐广州都督宋代替自己为相。



十二月,上将幸东都,以为刑部尚书、西京留守,令驰驿诣阙,遣内侍、将军杨思勖迎之。风度凝远,人莫测其际,在途竟不与思勖交言。思勖素贵幸,归,诉于上,上嗟叹良久,益重。



十二月,唐玄宗将要到东都洛阳,任命宋为刑部尚书、西京留守,他日夜兼程赶赴京城,并派内侍、将军杨思勖前去迎接。宋风度凝重深沉,令人难测,在赴京途中居然没有与杨思勖交谈。杨思勖一向深得玄宗宠幸,回京后便向玄宗诉说,唐玄宗慨叹了好长时间,越发敬重宋。



'23'丙辰,上幸骊山温汤;乙丑,还宫。



'23'丙辰(十四日),唐玄宗来到骊山温泉;乙丑(二十三日),唐玄宗回到宫中。



'24'闰月,己亥,姚崇罢为开府仪同三司,源乾曜罢为京兆尹、西京留守,以刑部尚书宋守吏部尚书兼黄门监,紫微侍郎苏同平章事。



'24'闰十二月,己亥(二十八日),姚崇被罢免为开府仪同三司;源乾曜被罢免为京兆尹、西京留守。唐玄宗任命刑部尚书宋守吏部尚书兼黄门监,还任命紫微侍郎苏为同平章事。



为相,务在择人,随材授任,使百官各称其职;刑赏无私,敢犯颜直谏。上甚敬惮之,虽不合意,亦曲从之。



宋作宰相,致力于选拔人才,根据才能的不同授予相应的官职,使文武百官人人称职;宋行赏施罚不徇私情,对皇帝也敢于犯颜直谏。玄宗对他也十分敬畏,有时他奏对不合己意,玄宗也往往曲意听从。



突厥默啜自则天世为中国患,朝廷旰食,倾天下之力不能克;郝灵荃得其首,自谓不世之功。以天子好武功,恐好事者竞生心徼幸,痛抑其赏,逾年始授郎将;灵荃恸哭而死。



突厥可汗默啜自武则天时期开始,就对唐朝构成极大威胁,朝廷为此废寝忘食,用尽了全国的人力物力,却始终不能制服他;所以大武军小将郝灵荃得到了默啜的首级,便自认为立下了盖世奇功。宋认为天子好武功,担心好事之徒存侥幸之心刻意邀功,便极力阻抑对郝灵荃的封赏,事过一年才给了他一个郎将的官,郝灵荃极度伤心,痛哭而死。



与苏相得甚厚,遇事多让于,每论事则为之助。尝谓人曰:“吾与苏氏父子皆同居相府,仆射宽厚,诚为国器,然献可替否,吏事精敏,则黄门过其父矣。”



宋与苏相处得很好,苏遇事多谦让宋,宋每提出什么意见,苏也尽力襄助。宋曾对人说:“我与苏父子都一起担任过宰相,苏仆射为人宽厚,实在是国家不可多得的人才,但在对朝政提出建议以及处理政务的精敏程度方面,苏则超过他的父亲。”



姚、宋相继为相,崇善应变成务,善守法持正;二人志操不同,然协心辅佐,使赋役宽平,刑罚清省,百姓富庶。唐世贤相,前称房、杜,后称姚、宋,他人莫得比焉。二人每进见,上辄为之起,去则临轩送之。及李林甫为相,虽宠任过于姚、宋,然礼遇殊卑薄矣。紫微舍人高仲舒博通典籍,齐浣练习时务,姚、宋每坐二人以质所疑,既而叹曰:“欲知古,问高君,欲知今,问齐君,可以无阙政矣。”



姚崇和宋相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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