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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没有色彩的多崎作和他的巡礼之年-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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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流产了的意思是………。?〃



 



〃不错,她是打算把孩子生下来,自己一个人抚养的。一点都没有想要堕胎的意思,不管发生什么事,她是不会把活着的生命杀掉的。这一点你也明白的吧。她从以前开始,就连对自己父亲做堕胎手术这件事都是批判的看法。我们还常常就这个问题发生过争执呢。〃



 



〃她怀孕和流产的事,有别的人知道么?〃



 



〃我知道,还有柚木的姐姐也知道,因为她是嘴巴很紧的人,而且还设法筹了很多所需的费用。但是除此之外就没有人知道了。他父母也不知道,红和青也都不知道。这被我们三人当做最保密的秘密。但到了现在,尤其是对你而言,已经可以把这件事对你坦白了。〃



 



〃然后柚木坚称我是那个侵犯她的人。〃



 



〃断然地声称的。〃惠理说道。



 



作眯起眼看了一会儿惠理拿着的咖啡杯。〃但是为什么会这么说呢?为什么非要是我不可呢?我一点都想不出其中的理由。〃



 



〃我也不明白是为什么。〃惠理说道。〃虽然有很多可能的理由,但没有一个可以完好的吻合。没法很好的说清楚,但能想到的一个理由,也许是因为我喜欢你吧。这点也许是一个导火索也说不定。〃



 



作吃惊的看着惠理的脸:〃你,喜欢我么?〃



 



〃你不知道么?〃



 



〃当然了,完全不知道。〃



 



惠理轻轻地撇了撇嘴角。“现在可以对你坦白了,那时我一直喜欢着你,是作为异性地深深被你所吸引。直率地说就是对你怀有爱慕之意。当然这种事我从没说出口过,是深埋于心底的。红和青也应该没发觉。但柚木当然会知道。因为在女孩之间,这种事根本隐瞒不住的。”



 



“我完全没意识到啊。”作说道。



 



“那是因为你是笨蛋啊。”惠理用食指顶着太阳穴说道。“亏我们在一起了那么长时间,而且我这里也一点点的做出了表示的。只要你还有一点脑子的话,明明很容易就发现了的。”



 



作试着想了想所谓的表示,但什么都想不到。



 



“放学后,你常常教我数学吧。”惠理说道。“那个时候我感觉非常之幸福。”



 



“但你完全不懂微积分的原理啊。”作说道。接着忽然想起了惠理不时会脸红的事,“你说得对。我的脑子是比别人来的钝感。”



 



惠理露出了浅浅的一笑,说道:“在这种事上面的话特别呢。再加上柚木吸引着你。”



 



作想说些什么,但惠理打断了他。“不用辩解了。不单单是你,谁都会被柚木吸引的,这是理所应当的。她是那么美而清秀,就像迪斯尼的白雪公主一样。但我不是那样的。只要和柚木在一起,我就一直被分到七个小矮人的角色。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嘛,我和柚木从初中开始就是好朋友,只能去好好适应这种角色了。”



 



“这就是说,柚木嫉妒我么?因为你对我,抱有异性的好感。”



 



惠理摇了摇头。“这只是有可能是潜在理由的一个,这种程度罢了。像这样精神分析的种种我不怎么明白。但不论如何,柚木自己直到最后都坚信着这真正发生在了她的身上,在东京你的住所,被你强迫而被夺取了处女之身。对她来说,这变成了最终真实的版本,而且直到最后她都没有动摇。到底从哪里来的这妄想,为什么会改编出这种故事,到此刻我都无法理解。大概没有人能解开吧。但是,有一种梦大概比真正的现实更有真实感而更为坚决吧。她做的就是这样的梦,也许就是这样的。虽然对你很是过意不去。”



 



“那她对我抱有异性的兴趣这件事呢?”



 



“并没有这回事。”惠理简洁的说道。“柚木对任何人都不抱有作为异性的兴趣。”



 



作皱了皱眉。“你是说她是同性恋者么?”



 



惠理又摇了摇头。“不是,不是同性恋,她完全有没有那种意思,这是毫无疑问的。只是柚木从以前开始就一贯对性方面的事有一种强烈的厌恶,也许说是恐怖心理更为恰当怎么会有这种心理的呢,我并不知道,因为我们大致上什么事情都坦诚的交谈,但在性方面上基本不怎么涉及吧。我的话说起来对这种事算是较为开放的那一类,但柚木的话只要一提到就会马上改变话题的。”



 



“那流产了之后,柚木怎么样了呢?”作问道。



 



“先是向学校提交了休学申请,因为已经是很难出现在人前的状态了。也有健康上的问题,所以就休学了。她躲在家里,变得完全不出门了。而且那段时间里还得了严重的厌食症,吃下去的东西基本上都吐出来,但还去把身体里剩下的食物通过灌肠排除体内。这么下去的话毫无疑问就会连命都失掉。但去了专业的咨询师那里看病,总算从厌食症之中抽身而出了。大概花了有半年的时间,在一段时期里真的非常之严重,体重下跌都不到40kg了。那个时候她看上去简直就像幽灵一样,但总算努力勉强回到了正常的界限中。我也每天去看她,和她说话鼓励她,给予了尽可能的帮助。所以才休学了一年,好容易成功的能够去大学复学了。”



 



“怎么会变成厌食症的呢?”



 



“很单纯的原理,因为她想停止月经。要是体重极端的变轻了的话,月经就会停掉。这就是她的所求。她再也不想第二次怀孕了,大概也放弃身为女性了吧,觉得可能的话还想把子宫取下来。”



 



“情况变得很是严重啊。”作说道。



 



“没错,十分的严重。所以我只好选择和你决裂了。我很明白这真的十分对不起作君,是我对你做了很残酷的事。而且我也觉得再也见不到你了,这比什么都要来的痛苦。这不是谎话。感觉到自己的身心都要被撕裂了。就像刚刚我说的那样,因为我喜欢你啊。”



 



惠理停顿了一下,像是整理自己情绪一般盯着自己放在桌上的手看着。接着继续说道。



 



“但是,我认为首要还是让柚木恢复正常。这是那个时间点对我来说,最优先要去做的事。她的心里有着足以取她性命的严重问题,需要我的救助。对你而言只好让你一个人在深夜冰冷的海水中游泳了。而且我觉得你的话,一定做得到的。因为你是那么的坚强啊。”



 



两人暂时都没开口。树叶被风摇曳着,在窗外像发出了涟漪一般的声响。



 



作开口了:“柚木总算是从厌食症中恢复过来,大学毕业了。之后呢?”



 



“仍旧每周一次要去咨询师那里,但已经恢复到能近乎正常的生活了。至少不再看上去像幽灵了。但那个时候,柚木也不再是以前的那个她了。”



 



惠理在这儿歇了口气,挑选着词汇。接着又开始说道。



 



“她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因为心里的很多东西都变得七零八落分崩离析,由此对外面世界的兴趣也锐减了。对音乐的兴趣也完全消失了。在一旁看着她实在是折磨。但只有教孩子们音乐,还是和以前那样喜欢着。唯有这份热情未曾消灭、就算在自己精神状态糟糕的时候,就算身体差的连站都站不起身来时,仍旧每周去一次教会的学校,继续教爱好音乐的孩子们钢琴。他就这么一个人辛劳的继续着这种志愿活动。大概是因为有了这股干劲,所以才能从无尽的深渊中恢复过来吧。要是没有这股劲儿的话,柚木就真的就此一蹶不振了吧。”



 



惠理回过头来朝窗户看去,看着树丛之上宽广的天空,接着又回到正面来,看着作的脸。天空依旧覆盖着一层薄云。



 



“但那个时候,柚木对我已经不像以前那么无条件的和我亲近了。”惠理说道。“她说十分的感激我,我为她倾尽了全力,而且是真的感谢着我。但与此同时,她也失去了对我的兴趣。正如刚刚所说,柚木基本上对所有的事物都失去了兴趣,我也被包含在那“基本上所有的事物”之中。要我去承认这一点实甚难过,因为多年来我们是独一无二的密友,而且我把她看的十分重要。但这就是事实。那个时候我对她来说,已经不再是必不可缺的人了。”



 



惠理看了一会儿桌子上方一个无形的架空的一点。接着说道。



 



“柚木已经不再是白雪公主了。也许是疲于继续作为白雪公主而活着了。而我也疲于继续当做七个小矮人了。”



 



惠理似乎无意识的拿起咖啡杯,接着又放回了桌子上。



 



“不论如何,那个时候那美好的小团体——虽然是少了你的四人团体了——不再像以前那样良好的运转了。我们都离开了学校,各自都忙于个人的生活了。虽然这是理所应当的事,但我们已经不再是高中生了。而且和你的决裂毫无疑问的给我们所有人都带去了心里的伤害。这个伤口绝不浅薄。”



 



作闭着嘴,倾听着她所说的话。



 



“虽然你不在了,但你一直在那里。”惠理说道。



 



再次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惠理,我想多知道些你的事。”作说道。“首先想问的是,是什么让你到这里来了的呢?”



 



惠理眯起眼睛,稍稍歪了歪头。“老实说,从十多岁的尾巴到20岁出头,我的生活像是为柚肆意操纵一般。猛地环顾四周,忽然发现已经变成了没有自我的状态了。可能的话我想从事写作的工作,因为从前开始就喜欢写些文章,想试着写写小说或是诗歌类似的东西。这你是知道的吧?”



 



作点了点头。她来去都一直随身拿着厚厚的笔记本,有了想法就立刻写上几笔。



 



“但是进了大学之后,就彻底没有这种空闲了。一边照顾柚,一边应付课业就已经焦头烂额了。大学时代交了两个男朋友,哪一个都不怎么顺利。大抵都是因为忙于柚的照顾,就连好好约会的时间都没有。忽然停下来看看四周,我到底在做些什么啊?会这么想。变得看不见人生的目标了。诸多事情都是徒劳一场空,对自己也快要失去信心了。当然柚也受到了伤害,但我自己也受了不少伤。”



 



惠理像是看着远处风景一般眯起了眼睛。



 



“就在这个时候,学校的朋友邀请我去陶艺教室,是抱着只看看的心态去的。但之后就发现那就是我长久以来所探求的东西。转起旋转台后,对自己的心情就变得坦诚了。只要把意识集中在制作出形状这一点上,就能彻底忘却其他的烦恼。从那天起我就热衷于制作陶器了。在大学的时候说到底还只是作为兴趣在做,但无论如何都想真正走做陶器这条路,所以大学毕业后那一年里,一边打工一边学习,重新考进了艺术大学的工艺系。小说,再见!陶艺,你好!在那里钻研制作的过程中,认识了来留学的爱德华。接着这样那样的结果就变成了和他结了婚,来到了这里。不可思议吧。要是那个时候朋友没邀请我去陶艺教室的话,我就会过着和现在完全不同的人生了吧。”



 



“你好像很有天赋。”作说道,用手指了指架子上陈列的陶器。“虽然不太了解陶器,但用眼睛看,用手去触摸的话,能感觉到一种强烈的情感在其中。”



 



惠理微笑了。“有没有才能我不太知道。但我的作品在这里卖的还挺好呢。虽然挣不了什么大钱,但自己做出来的东西,通过某种形式被别人所需要,这可是很好的事情呢。”



 



“这我很明白。”作说道。“因为我也是制作东西的人嘛,虽然做的东西相差很多。”



 



“车站和盘子可大不一样呢。”



 



“但两者对我们的生活来说都是必须的啊。”



 



“当然。”惠理说道。接着停顿了一会儿思考着什么。她嘴角的笑意正渐渐淡去。“我很喜欢这里,大概会把骨灰埋在这片土地上了吧。”



 



“不再回日本了么?”



 



“我现在已经有了芬兰的国籍,最近芬兰语也说的好起来了。虽然这里冬天很长,但却因此能好好读些书。说不定读着读着自己就想写些什么了。孩子们也习惯了生活在这片土地上,我也交到了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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