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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笔灵2·万事皆波澜-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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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中夏一挥手,让青莲笔射出一圈青光笼罩四周,阻止那股力量继续侵袭。然后他按住褚一民双肩,给他贯注续命灵气。



 



可这股力量实在太过霸道,就算是来自青莲的力量也只能让褚一民略微恢复一下神智。他晃了晃头,嘴里满是鲜血,低声嗫嚅道。罗中夏急忙贴过耳朵去,只听到剧烈的喘息声和一个模糊不堪的声音:



 



「……秋,秋……」



 



「什么?再说一遍!」



 



「……秋……秋风……」



 



褚一民的声音戛然而止,手臂垂下,就此死去。一缕白烟从他身体里飘出来,哀鸣阵阵,围着他的尸体转了三圈,然后转向东南,飘然而去,逐渐化入松林。不一会儿,远处林间传来磷光点点,如灯夜巡——让人不禁想起笔主李贺那一句「鬼灯如漆点松花」。



 



人死灯灭,鬼笔缥缈。



 



罗中夏无可奈何,缓缓把他放下。他环顾四周,赫然发现眼前只留一片空地,无论是诸葛淳、成周还是郑和,都已经消失不见!



 



已经有了禅心的罗中夏处变不惊,立刻闭上眼睛,把点睛笔浮起。凭借着点睛笔的能力,他凝神听了一阵,突然眉毛一挑,口中叱道:「出来!」



 



点睛隐,青莲出,朝着某一处空间的方位刺了过去。



 



这一切都在瞬间发生,只听到扑哧一声,青莲笔竟在半空刺到了什么。一声恼怒的闷闷呻吟传来,几滴绿色的血液凭空滴下。随即郑和的身躯突然从半空中显现,划过一条抛物线落在地上,震起一阵烟尘。



 



那股力量又破风袭来,但这已经对罗中夏没什么威胁。他操纵青莲笔在前一横,轻轻挡住,把攻势化为烟云。



 



罗中夏还未来得及得意,心中忽然意识到,这是个调虎离山之计!



 



果然,等他收起青莲笔,再度用点睛感应的时候,方圆十几公里内已经再没了踪迹,已经失去了追踪的机会。



 



这个敌人看来原本是打算杀掉褚一民转移注意力,然后借机隐匿身形,把那三个人都搬走。却没想到被罗中夏识破了行踪,用青莲笔截了郑和下来。



 



这个隐藏的角色似乎颇为忌惮罗中夏,白白被青莲刺了一笔,居然没多逗留,一击即走。



 



罗中夏看了看被他救回来的郑和,心里想:「大概他是觉得,郑和这种笔灵僮没有心智,不会泄露什么秘密吧。」他转念一想:「也好,毕竟我把他截了回来,不致再被人当作工具使唤。」



 



他与郑和关系不算好,但毕竟是一个班级里的同学。当初郑和被秦宜炼笔的时候,他就差点见死不救,一直心存愧疚。今天这份惭愧,总算是部分消除了。郑和仍旧昏迷不醒,不过暂时看起来没有性命之虞。



 



罗中夏走回到颜政和十九身边,那两个人都还没从刚才的变故中清醒过来。颜政搔了搔头,忍着伤痛问道:「刚才褚一民临死前说了什么?」



 



罗中夏皱眉道:「秋风……我只听到这两个字。」



 



十九拉住了罗中夏的手,挣扎着站起身来:「秋风?难道是秋风笔?」



 



罗中夏道:「你听过?」



 



十九点点头:「每一个诸葛家的人,都知道这枝笔。这是韦家族长韦定邦的笔灵,杜甫秋风笔,当初曾经让我们吃亏不少。家里大人至今还念叨着呢,说韦家不被诸葛家压倒,全都是仰仗这枝秋风笔而已。」



 



她已然直起身来,可手还兀自抓着罗中夏不放。



 



罗中夏心下大亮,他本来就很聪明,自从继承了怀素的禅心之后,头脑更为清晰,终于可以把一些事情串起来了。



 



看来刚才杀褚一民的,与在韦庄杀害韦定邦的是同一个人——至少是同一伙人——他们杀死韦定邦后,却发现已经是笔去人空。于是这些人来到东山,目的就是为了硬闯绿天庵,寻访这枝失落的秋风笔。



 



罗中夏伸出右手,只觉得手掌热气腾腾,灵气翻滚,不禁微微一笑。这是怀素临行前托付与他的东西,那些人万万没想到秋风笔已经在自己的指间。只不过这秋风笔只是权寄此处,自己用不了,只有等有缘之人出现,再度给他就是。



 



这伙人既非诸葛家,也非韦家,却对笔冢了若指掌,实力和狠毒程度犹在两家之上。到底是什么来历?



 



他们何以如此在意这枝秋风笔呢?难道说秋风笔也是管城七侯之一?



 



究竟韦势然在这里面,扮演的是什么角色?



 



一个谜团破开,却有更多疑问涌现。罗中夏摇了摇头,自嘲一笑,不再去想这些事情。



 



此时月朗星明,风清云淡,永州全城溶于夜帷之中,间或光亮闪过,静谧幽寂,恍若无人。罗中夏身在东山之巅,远处潇水涛声訇然,禅心澄澈,更能体会到一番味道。直到此时,他才真正领悟「青莲拥蜕秋蝉轻」所蕴涵的真实意味。



 



「你接下来,要怎么办?」颜政问。



 



罗中夏扣着十九的手,从容答道:「回到最初。」



 






附录 笔冢录灵簿



  仆素闻:鸿蒙初辟,阴阳从兹,所覆所载,发明万物。人诞于天地之间,而独殊于众畜者,盖能体昊天之灵,沐厚土之德,感数理之奥,承文明之泽,四途并臻,其殆庶几。故《文心》云:「文之为德,惟人参之,性灵所钟,是为三才。」自笃生吾人,弈世怀睿,累世之下,屡有英俊。彼等才情溢于四野,飞扬纵横,仰观吐曜,俯察含章,使诸侯弃辇,匹夫忘璧,万千延颈,皆醉其妙,此天遗瑰珍以飨世者也。



 



然飞光翕变,寿不堪煎,年华难永,或殇或夭。竟致神思空丧,心器靡散,世不再传,宁不痛哉!仆惩其事,乃强修道法,能致炼精魄,爨才归鼎,用丹执金,克成笔灵。笔者,术载也,毂轴也,能承发其智,执辔远驰。《书》云:靡不有录,名岂流远。今仆以不才,忝制名簿,草具尺素,恭录笔灵名序源流于左,教天下才情,不付东流。则余志有寄,历贤不辜矣。



 



笔冢主人沐手谨奉



 



太白青莲笔



 



承炼自李公讳白。李公以谪仙为号,又号青莲居士。《天宝遗事》载:「李白少时梦所用之笔头生花,厚天才瞻逸,名闻天下。」是笔端有青莲,粲然有彩光,能具化物。惜正体遨游宇外,殊不可得。仆收遗笔,聊以自慰。



 



道韫咏絮笔



 



承炼自王凝之妻谢氏道韫。《晋书》云:「又尝内集,俄而雪骤下,安曰:何所似也?安兄子朗曰:撒盐空中差可拟。道韫曰:未若柳絮因风起。」其聪识才辩如是,笔遂得名。是笔能使冰雪,盖深蕴谢氏之通观聪睿也。



 



相如凌云笔



 



承炼自司马公讳相如。曩者相如进〈大人赋〉于武帝,仙美精绝,帝赞之曰:「飘飘有凌云气游天地之间意。」故为此名。是笔能驱风云,如臂使指,大气凛然,相如赋之遗风也。



 



张敞画眉笔



 



承炼自张公讳敞。《汉书》载云:「张敞为京兆尹,夫妇相敬如宾。尝为妻画眉,长安中传为京兆眉妩。有司以奏敞。上问之,对曰:臣闻闺房之内,夫妇之私,有甚于画眉者。」是笔仁惠调和,飞光反流,以济生灵,如夫妇之惬也。



 



张华麟角笔



 



承炼自张公讳华。张公朗瞻多通,博书详览,曾撰《博物志》献晋武帝。武帝大悦,赐辽东麟角管,是笔也。尝言「麟角如鹿,孳茸报春」,能正乾发阳,动摄人心,总决五感,显博物之功。



 



江淹五色笔



 



承炼自江公讳淹。《南史》有传:「江淹尝宿于冶亭,梦一丈夫自称郭璞,谓淹曰:『吾有笔在卿处多年,可以见还。』淹乃探怀中得五色笔一以授之。尔后为诗绝无美句,时人谓之才尽。」是笔分五色,曰黄、曰青、曰赤、曰黑、曰白。青者致惧,黄者致欲,赤者致痿,余者不详,俟明者补注之。



 



僧繇点睛笔



 



承炼自张公僧繇。张公擅丹青,秀骨清相,神乎其技。《历代名画记》云:金陵安乐寺四白龙,不点眼睛,每云:点睛即飞去。人以为妄诞,固请点之,须臾雷电破壁,两龙乘云腾上天,两龙未点眼者现在。是笔功用,皆不详密。



 



天台白云笔



 



承炼自王公羲之,为管城七侯之一。王公千古书圣,昔者隐修于天台山中,苦悟书道。有老者翩然而至,曰天台紫真谓予曰:「子虽至矣,而未善也。书之气,必达乎道,同混元之理。七宝齐贵,万古能名。阳气明则华壁立,阴气太则风神生。把笔抵锋,肇乎本性。刀圆则润,势疾则涩;紧则劲,险则峻;内贵盈,外贵虚;起不孤,伏不寡;回仰非近,背接非远;望之惟逸,发之惟静。敬兹法也,书妙尽矣。」王公由是大悟,及问老者姓名,对曰:「天台山白云洞。」王公遂一生以师事之。



 



李贺鬼笔



 



承炼自李公长吉。李贺造语奇隽,凝练峭拔,色彩浓丽,人谓之「鬼才」。其诗多悲春伤秋,叹息无常,论生谈死,牛鬼蛇神之甚,《养一斋诗话》以妖目之。鬼笔体承长吉之风,尤擅追蹑人心,以灵丝牵系,动彼七情六欲,如臂使指。



 



如椽巨笔



 



承炼自王公讳珣。《晋书王珣传》云:「珣梦人以大笔如椽与之。既觉,语人曰:『此当有大手笔事。』俄而帝崩,哀册、谥议,皆珣所草。」



 



严羽沧浪笔



 



承炼自严公仪卿。严公著有《沧浪诗话》,品题历代诗作,评析剖断,无不精妙,极见深意。凡诗家笔灵,遇此笔无不拜服。



 



司马通鉴笔



 



承炼自司马公讳光。司马公《资治通鉴》凡三百余卷,煌煌史家洪着,彪炳汗青,「鉴前世之兴衰,考当今之得失」,至厚至正之作也。千载之下,凛然有威!



 



杜甫秋风笔



 



承炼自杜公子美。杜公一代诗圣,忧国忧民,诗多感于哀乐,缘事而发,出处劳佚,喜乐悲愤,好贤恶恶,一见之于诗。而又以忠君忧国、伤时念乱为本旨。读其诗可以知其世,故当时谓之「诗史」。秋风名本自「茅屋为秋风所破」句。



 






笔灵2·万事皆波澜后记



  前一阵子我参加了一家公司举办的网络文学研讨会。我的初衷只是去凑个热闹,混些水果吃罢了。研讨会一开始就陷入热烈的讨论中,从八○年代后写作现象说到文学技术壁垒,会议室很狭窄,话题却逐渐宏大起来。一位大叔痛心疾首地说:「我想请问一下各位,我现在觉得中国文学已经走到了尽头,已经快死了,你们是如何看待的?」本来我不想说什么,因为他们文学界的事情跟我没什么关系,我是卖配电产品的。不料主持人问到了我头上,我也只得硬着头皮回答说:「中国文学又不是中国男足,距离尽头还差得很远呢。」



 



事实上正是如此。



 



文学哪可能会轻易死掉。李白死了,但是李白诗活到了现在;苏轼死了,但是东坡词也活到了现在——东坡肉也活到了现在,但这是另外一个话题——真正有生命力的东西,是会永生的。中华国学横亘千年,是有理由的,想死,谈何容易啊。



 



何况如今中国文学非但没死,而且可比以往热闹多了,加上网络助推为澜,真可以说是「十亿人民九亿写,还有一亿在发帖」。也许那位大叔会争辩说:「我说的是纯文学,不是通俗文学。」其实在我看来,它们都是一回事。纯文学如果没人看,那就是死文学;通俗文学里也能拔出上等货色来,《三国演义》当年也是市井文字、引车卖浆之流喜闻乐见的文学形式。与其同时代的「纯文学」流传下来的,又有几篇呢?



 



话题说回笔灵。马克·吐温曾经在《顽童历险记》的前言里开宗明义地写道:「试图在这篇故事中寻找动机者将被起诉;试图从中寻找寓意者将被放逐;试图从中寻找阴谋者将被枪毙。」他不愧是我最喜欢的作者之一,说出了我的心声。《笔灵》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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