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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末日逼近-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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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索姆斯睁开了眼睛说:“贝克司法官死了。他是今天凌晨2点多钟死去的。现在珍妮也病了。”



 



尼克两眼睁得大大的。贝克司法官死了?可他妻子昨天晚上刚刚来过并且说他感觉好多了。另外,她……她一直很好嘛。不,这简直不可能。



 



“死了,真的。”索姆斯说,好像看懂了尼克的心思。“不只是他一个人。在过去的12小时内,我已经签署了12份死亡证明书。我知道还有另外20个人午前将会死去,除非上帝表示出仁慈。但我不信这是上帝干的。从良心上讲,上帝不会置若罔闻的。”尼克从口袋里抽出便笺纸写道:“他们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索姆斯说着,慢慢地把纸揉成一团扔进路边的雨水沟。“不过镇上的每个人看来都要病倒,我一生中从未像现在这样害怕过。我也病了,不过我现在主要是累,毕竟不年轻了。你知道,不付出代价我是不能坚持这么长时间的。”他的声音夹带着一种疲倦和恐惧,幸好尼克听不出来。“我感到伤心的是我没有回天之力。”



 



尼克没有看出索姆斯正在为自己感到伤心,他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他,充满疑惑。



 



索姆斯从车子里出来,为了支撑自己,他握住尼克的胳膊呆了一会儿。他的握法是老人的那种,软弱无力,却抓的很死。“尼克,到那边的长椅上去。你我好好地谈谈。我猜先前有人告诉过你了。”



 



尼克向后指了指监狱。



 



“他们哪儿也去不成,”索姆斯说,“如果他们染上这种病而倒下,我也只能把他们列在死亡名单里。”



 



他们坐在长椅上,长椅刷着明亮的绿漆,靠背印着当地保险公司的广告。索姆斯欣喜地把脸扭向温暖的太阳。



 



他说:“打冷战和发高烧,自从昨天夜里10点左右就开始了,稍后不久,就开始发冷。还好,感谢上帝,没有腹泻。”



 



尼克写道:“你应该回家卧床休息。”



 



“我应该这样,我会的。我刚好想先休息几分钟……”他慢慢地合上双眼,尼克认为他已经睡着了。他不知道应不应该继续到车站去给比利和迈克弄些早餐。



 



这时索姆斯医生又开了口,但两眼没有睁开。尼克看着他的双唇。“这些症状都是很常见的,”他说着,开始用手指一一进行了列举,直到所有10个手指在他胸前像扇子一样展开为止。“发冷、发烧、头痛、发软和全身无力、食欲不振、小便作疼、扁桃腺从轻微到严重逐步肿大、腋窝和腹股沟肿胀、呼吸器官衰弱和衰竭。”



 



他看着尼克。



 



“这些都属于一般性感冒、流行性感冒和肺炎的症状。所有这些我们都能医治,尼克。如果病人不是太小或太老,或者不是由于原先有病而造成身体虚弱的话,用抗菌素就能治愈。但这次不行。病人发病很快,或者很慢。好像没什么问题,但药物治疗无效。病症首先恶化,然后好转,接着又恶化,衰弱,浮肿,最后死亡。”



 



“有人犯下了错误。”



 



“他们竭力想掩盖这件事情。”



 



尼克疑惑地望着他,不知道从医生的嘴唇上得到的话是否理解正确,他很想知道索姆斯会不会在讲胡话。



 



“听起来是不是有点胡言乱语?”索姆斯问道,双眼天真地看着尼克。“你知道吗?过去我总是担心年轻一代的妄想狂。总是害怕有人在偷听他们的电话……跟踪他们……操作计算机对他们进行检查……现在我发现他们是对的,我是错的。生命是一种美好的东西,尼克,但是我发现上了岁数的人将会对自己一味固执的偏见付出令人不快的高昂代价。”



 



“你是什么意思?”尼克写道。



 



索姆斯说:“硕尤没有一部电话能打出去。”尼克不知道这是对他提问的答复(索姆斯似乎对尼克最后一张便条只是匆匆地扫了一眼),还是医生昏头昏脑想到某个新的问题——他猜测发烧可能正在使索姆斯神志不清。



 



医生注意到尼克迷惑不解的神情,似乎认为这个聋哑人可能不相信他的话。“确实是真的,”他说,“如果你想要拨打这个镇线路上没有的任何电话号码,你就会得到录音回话。另外,收费公路进口和出口都用障碍隔挡住了,上面写着‘道路施工’。但是没有施工,只有障碍。我去看了。我认为把障碍移到一旁是可以的,何况今天上午收费公路的车子不多。大部分障碍看来都是由军队的车辆组成的,有卡车和吉普车。”



 



“其他道路怎么样?”尼克写道。



 



“镇东头63号公路被挖开了,是为了重修排水沟,”索姆斯说,“镇的西头似乎有一起相当严重的车祸。两辆车横在公路上,把路全都封死了。遍地都是一些乱七八糟的坛坛罐罐,不见州警察或救险车的踪影。”



 



他停顿下来,拿出他的手巾,擤了擤鼻子。



 



“住在那带的乔·拉克曼说,挖排水沟的那些人干得非常慢。大约两个钟头前,我到了拉克曼那里,给他的小男孩看病,小孩确实病得不轻。乔说,他认为挖沟的那些人实际上是当兵的,虽然他们穿着养路班工人的外套和开着州的卡车。”



 



尼克写道:“他怎么知道的呢?”



 



索姆斯站立起来说:“工人们很少彼此敬礼。”



 



尼克也站起来了。



 



“有辅路吗?”他草草写道。



 



“有可能。”索姆斯点点头,“但我是一个医生,不是个英雄。乔说他看见在卡车驾驶室里有枪。军队配发的卡宾枪。如果有人企图通过辅路离开硕尤并且被看见的话,谁知道会怎么样呢?人们在硕尤之外又可能发现什么呢?我再说一遍:有人闯下了大祸。而现在他们在竭力进行掩盖。疯了,真是疯了。当然,像这类情况会传出去的,要不了很长时间。与此同时,有多少人会死呢?”



 



尼克吓傻了,只是眼睁睁地看看索姆斯医生回到车旁并慢慢地爬进去。



 



索姆斯从车窗里探出头来对他说:“你呢,尼克。你有什么感觉?发冷?打喷嚏?咳嗽?”



 



尼克对每一问题都摇了摇头。



 



“你打算离开镇子吗。我认为你可以,如果你穿越田地的话。”



 



尼克摇了摇头并写道:“那些人还被关押着。我不能不管他们。文斯·霍根病了,不过其他那两个看起来是好好的。我要给他们弄点早饭,然后去看看贝克太太。”



 



索姆斯说,“你这孩子考虑问题真周到。真是难得。在这种堕落了的年代里一个孩子具有责任感,那就更可贵了。尼克,我知道,她会感激你的。卫理公会教长布拉赫曼先生也说,他要顺便去看望一下。我担心今天结束前会有很多电话找他。你要小心你关押的那3个人,行吗?”



 



尼克认真地点点头。



 



“那好。今天下午我设法到你那儿去并给你查查。”他一脸疲惫,眼睛红红的,十分憔悴,他把车挂上了档,开走了。尼克在他后面凝视着,脸上布满了愁云,接着他又开始朝停车站走去。餐馆是开着的,可是里面的两位厨师有一位不在,早7点到下午3点这一班的4位服务员有3位还没露面。尼克不得不花很长时间来等他订的早餐。当他回到监狱时,比利和迈克俩人看起来都被吓坏了。文斯·霍根神志昏迷说胡话。


 ..



第19…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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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章



 



拉里来到时代广场已经很长时间了,不知怎么地,他觉得广场看上去应该有所不同。在那里,事物看上去比较渺小,但是会更好一些,他不会像小时候那样被这个地方的杂草丛生,臭气熏天,有时是危险的那种东西吓着。那时候,他经常一个人或和巴迪·马克一起急匆匆跑到这里来,花99分钱看双场电影,或者到商店,拱顶走廊和联营大厅看放在橱窗里闪闪发亮的摆设。



 



但是,广场整个看起来还是老样子,它不应该是这样子的,因为有些事物已经发生了真正的变化。当你从地铁往上走时,原先摆在出口拐角处的报摊没有了。走出半个街区,那里曾有一家廉价的拱顶走廊商店,挂满了闪闪发光的彩灯和铃铛,那些看起来很危险的年轻人嘴角上叼着烟晃来晃去,与此同时,他们播放着《戈特里布荒岛》或《宇宙大赛》,还是在原来这个地方,现在有一家朱利叶斯桔子店,店前站了一群年轻的黑人,他们的脚轻轻地舞动着,好像某个地方不断地播放出爵士乐,一种只有黑人耳朵才能够听见的爵士乐。还出现了更多的通信营业室和x级电影。



 



然而,相像的地方太多了,这使得他感到悲哀。唯独在方式上的真正差别使得事物似乎更加糟糕:他现在在这里觉得像游客。不过,就连地地道道的纽约人在广场上也可能会感到像游客一样,变得短小,总想抬头看看那些竖在广场四周上面的电子新闻摘要。他讲不出来,在他记忆中的这个广场作为纽约的一部分到底像个什么样子。他没有什么特别强烈的欲望要重新想起它。



 



他的母亲那天上午没有去上班。前两天,她一直患感冒,今天早晨由于发烧她起得很早。他听见她从床上起来,在厨房里准备早餐,动静很大。她接二连三地打着喷嚏,一边还轻声地说着“讨厌。”电视打开了,是“今日”节目的新闻:印度发生未遂政变、在威奥宁有一个发电站被炸、最高法院即将宣判与同性恋有关的历史性决定。



 



这时,拉里从屋里出来,一边系着衬衣扣子,一边进了厨房,新闻播放完了,吉恩·沙里特正在采访一个光头男人。这个光头男人展示着许多人工吹制的小动物。他说,吹玻璃是他40年的业余爱好,他写的书将由兰登出版社出版。然后,他打了个喷嚏。“对不起,”吉恩·沙里特说着并偷偷地乐了。



 



“你想要吃煎蛋还是炒蛋?”艾丽斯·安德伍德问。艾丽斯认为,没有鸡蛋不叫早餐。



 



他坐下来,看着她打鸡蛋,倒进一只黑色长柄平底煎锅里,用打蛋器搅动,早在他在第162小学上一年级时她就用这把打蛋器搅鸡蛋了。



 



她从穿着的浴衣兜里掏出手巾,捂着嘴咳嗽,打喷嚏,然后在把手巾放回去之前她吐字不清地唠叨着“讨厌1



 



“你请假了吗,妈妈?”



 



“我害上病了。这种感冒想要我的命。我最讨厌星期五得病,有这么多事情要做,可我不得不歇歇脚。我正在发烧,扁桃腺也肿了。”



 



“你叫医生了吗?”



 



她说:“我是漂亮姑娘时,医生们都上门巡诊。现在如果病了,得去医院急诊室。我要呆在家里,吃点阿斯匹林,到明天这个时候,我就会退烧了。”



 



他呆了一个上午,试图帮把手。他把电视抱进来,放到她的床边,给她端上果汁并拿来用于祛暑的一瓶奈奎尔,又跑到市场上给她买了几本简装书。



 



在这之后,除了彼此心神不安外,他们再没有更多的事情好做了。她对卧室里电视接收情况这么差劲感到惊奇,而他不得不对这种结果甩出一句尖刻的话,接收效果差总比收不到强多了。最后他说他可以出动了,到城里的一些地方溜一溜。



 



“这个主意不错,”她明显宽慰地说道,“我要睡一小会儿。你是一个好孩子,拉里。”



 



这样,他从窄窄的楼梯(电梯仍然坏着)下来到了街上,感到一种内疚的解脱。这一天都属于他了,而且他的口袋里仍然有一些现金。



 



可是现在,处在时代广场中,他没有欢快的感觉。他沿路徘徊着,他的皮夹子自从放到前兜里以来,一直是鼓鼓的。他在一家打折音像商店门前停了下来,被倾斜悬挂音箱里传来的他自己的声音给定住了。那是桥的诗句。



 



“我不是来求你彻夜逗留,



 



更不想知道你是否已见到光明。



 



我不是来惹事生非,寻衅斗殴,



 



我只是要你告诉我是否你认为能够,



 



宝贝,你满意你的男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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