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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末日逼近-第112章

小说: 末日逼近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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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着这突然的选择,这种选择使她一直思索的大脑得到了片刻的休息。她也可以接受这男人的问候,与他交谈,并让他自在些,然后再走到他们每个人面前,接受他们的敬意,如同接受棕榈叶一样,她也可全然不去理会他,顺着思想的线索到达她自己的思想深处,寻找上帝意欲让她知道的所有一切。



 



那女人是……



 



……什么?



 



这有关系吗?那女人已经走了。



 



“我有一个重孙子,曾在纽约住过一段时间,”她轻松地与马克·塞尔曼交谈着,“他那个镇子叫罗斯波因特,在查普莱恩湖边,也许你从没听说过那地方。”



 



马克说他确实听说过那,并像纽约人一样了解那地方。他曾去过那吗?他的表情无情地泄了密,他从没到过那里,但一直想去。



 



“罗尼来信说,你并不怎么想念那里,”马克听了她的话,满面笑容地走开了。



 



其他的人也走上前来表示友好,后来的几周里,还有更多的人效仿着做着。这些人中有机械师、有眼镜商,有少年、有青年也有老年人,其中的一个老人大家都叫他法官。她和大家说着话,点着头,微笑着。但她在过去那些日子里所感到的愉悦在今天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她只觉得手腕、手指和膝盖在隐隐作痛。还有那令人心烦的猜疑。



 



所有这些,还有她已错过了特别重要事情的感觉(晚上会彻底消失)到后来可能就会成真的。



 



他在写字的时候能够更好地思考,所以他用一支两色笔记下了所有重要的东西。尼克·安德罗斯坐在与拉尔夫·布伦特纳及拉尔夫的女人合住的书房里。天快黑了。这所房子建得很漂亮,由于是在弗拉格斯塔夫山下,使得它与城里的房子相比显得更为安静一些。同时,透过起居室的窗子,可把如一块巨大棋盘一样的街道看得一清二楚。窗子的外层玻璃用了一种银色的反光物质处理过,所以人能看到外面而路人却看不到里面。尼克猜想这所房子大概要值45万到50万美元,而房子主人却神秘地消失了。



 



在他从硕尤到博尔德的长途跋涉中——先是自己走,以后是与汤姆·科伦及其他人,他经过了上百个城镇,所有的城镇都是臭气冲天的停尸房。博尔德不应该与其他的城镇有什么不同,但实际却是不同。当然这里也有尸体,而且是成千上万,在炎热干燥的日子过去,秋天雨季到来之前,还有好多事情要做,雨季时尸体会加快腐烂,可能会引起疾玻不过这里的尸体不算多。尼克不清楚除了他和斯图·雷德曼,别的人是否也注意到了,可能劳德会的,他总是比较细心的。



 



你去查看每一个堆放尸体的房间或公共建筑物,其中有十所是完全空的。在上一次瘟疫发作时,绝大多数博尔德的居民,不管身体如何,都躲开了,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假设这没有什么,也许他们永远也不会知道这个令人敬畏的事实,这个看不清什么的阿巴盖尔妈妈领导着的这个美国小城市已经不受瘟疫的侵扰。这就足够使他这个不可知论者怀疑她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了。



 



尼克在地下室里占了三个屋子,都是用松木装修的,为了不打扰拉尔夫,他便来开拓自己的生存空间——他已感觉自己像个电灯泡,但他也是喜欢他们。直到完成从硕尤到赫明福德的院子的行程,他才意识到他是多么怀念生活的其他方面,他需要满足这些方面的需求。



 



房子的确是他住过的最好的。在后门边上他建了一个入口,把他自己的那辆十速车停放在门边挂起来,那里及膝的落叶发着阵阵腐烂的香气。



 



他已经开始收集图书,这是他几年前就有但一直没能实现的愿望,在那些日子里,他曾是读书的衷心爱好者(尽管他很少有时间能一次读个够),书架上的书(书架的大部分都还空着)都是他的老朋友了,大部分书是他过去每天花2分钱从图书馆借来的,还有一些从未看过,也是从图书馆借来的。他摆好纸笔,坐在桌子前面,有一本威廉·斯蒂伦写的书就放在桌子右手边。他用了一张从街上捡来的10元钱钞票作了书签。街上有许多钱,都在风中飘着。他对仍有许多人,包括他自己,还会停下来捡钱感到吃惊。何必呢?书也不用花钱买了,什么都不用花钱了。有时他对这种想法感到高兴,有时又令他恐惧。



 



他写字的纸是从电话本上撕下来的封面。纸的一半记着日记,一半列着清单。他发现自己对列清单有着极大的爱好,有时也想自己的前世可能是名会计。在他思绪不清的时候,列一个单子通常能帮助打开思路。他又撕了一页,漫不经心地撕着边边角角。



 



对他来说,似乎人们所需的一切便是沉寂在东博尔德的发电厂,就如同灰土中的珍珠一样要人挖掘出来。聚集在博尔德的人们普遍存在着一种悲观的情绪,只是这种情绪没有表面化——天一黑,人们就如同一群吓坏的孩子蜷缩在房子里,这里简直就像一座鬼城,人们都感觉在这里只是一种权宜之计。有一个名叫英彭宁的伙计,曾在ibm公司设在博尔德的工厂里工作,他似乎在有意制造不安,他四处对人讲在1984年的时候,9月14日下了一场大雪,到了11月就冷得恨不得能冻掉母猴的奶子。通常尼克遇到这种情况总是迅速打断他,如果是在军队,他可以把他就地正法,但这并不符合逻辑,重要的是要有电,如果人们一按电纽,电灯就亮了,炉子就能吹出热风来,那英彭宁的话就真的都是废话,可如果第一阵寒冷的空气到来之时,电还不能发出来,那人们就只有溜之大吉了。一切什么会议啊,代表啦,通过方案啦都是扯淡的事了。



 



在拉尔夫看来,发电厂那边并没有什么错。电厂的员工已关闭了一些机器,其他机器也自己停了下来。三台中的两台已经烧坏了。拉尔夫说需要更换一些线圈,这项工作由他,布拉德·基切纳和其他十几个人干就足够了。但更重的活是把烧黑的铜丝从涡轮机组上拆下来,然后一米一米地再安上新铜丝。在德里佛的供需仓库里放着足够的铜丝,前几天拉尔夫和布拉德已经亲自检查过了,只要有足够的人,到劳动节前就能让电灯亮起来。



 



“也让他妈的这些人看一看。”布拉德说道。



 



法律和秩序是另外让他发愁的事情。也不知斯图·雷德曼收到那份特别包裹没有?他不想得到那个位置,但他想应该劝说斯图去争取,如果不成功,可以让斯图的朋友格兰作为候选人。真正使他难受的是那份记忆还时常鲜明地出现在眼前,刺痛他的心,那时他是硕尤的监牢看守,文斯和比利要死了,迈克·奇尔德雷斯晚餐时又蹦又跳,嘶哑而绝望地叫着:“绝食,我要他妈的绝食。”



 



一想到也许需要法庭和监狱,他就感到心痛,也许还得有行刑人。天啊,他们都是阿巴盖尔妈妈的子民,不是黑衣人的子民。但他猜想黑衣人不会为法庭和监狱而愁,他的惩罚必是迅速而有力的。可以把死尸挂在电线杆上任由鸟儿来啄,他根本就不需要以监狱来威胁别人。



 



尼克希望那些摩擦都是很小的。已经发生了几起酗酒和违纪事件,一个小得不应去驾车的小孩,开着一台大型拖拉机在百老汇大街上横行直撞,吓坏了路人。最后撞到了一辆停着的面包车上,撞破了前额,以尼克看来,这样就放他走真是太便宜他了,人们可能是觉得他太年轻了,没有一个人想到自己有权力去制止他。



 



权威,组织。他把这两个词记在小本子上,又画了两个圈在上面。作为阿巴盖尔妈妈的子民并不能使人们能具有对弱点、愚昧和对坏人的免疫力,不管他们是否是上帝的信徒,他们都会犯错误。



 



权威,组织,他又在这两个词上划了一个圈,现在它们看起来像是个身受三重枷锁的犯人了。如果两者合二为一就好了——可他们又会发出多么令人遗憾的声音。



 



不久,拉尔夫走了进来:“明天会有更多的人来,后天又会有一伙,大约30人。”



 



“那么,不久我们就能有一个医生了,普通法是这样规定的。”



 



“太对了,我们要成为信奉上帝之城了。”



 



“我和今天这批人的首领谈过了,他叫拉里·安德伍德,一个厉害角色,鬼精鬼精的。”



 



尼克抬了抬眼皮,在空气中划了一个问号。



 



拉尔夫知道问号的含意,就是需要更多的情况。“他比你大六七岁,也许比雷德曼小八九岁。是属于那种你说过要小心的那种人,他问问题能问到点子上。”



 



“一个问题是谁在负责,”拉尔夫接着说,“然后将会有什么事,第二个问题是谁来做。”



 



尼克点点头,确实是问到点子上了。但他就是关键的人吗?他也可能不是。



 



“我明天倒要会会他。”



 



“应该的,他还行。”拉尔夫挪了挪脚,“在引见他们之前,我和妈妈谈了谈,也正如你所希望的。”



 



“她说我们应该走在前面,行动起来,她说人越来越多,得有人能负起管理职责,能告诉他们该往何处去。”



 



尼克靠在椅背上微微笑了笑:“我当然知道她会那么想,明天我和斯图与格兰谈,你把海报印了吗?”



 



“噢,他妈的,你不说我倒给忘了,今天干了一下午。”他拿出一张样品给尼克看,样品还散发着强烈的油墨味。海报比较大也比较引人注目,是拉尔夫自己编的词。



 



群众大会



 



提名并选举代表委员会



 



1990年上午8点30分



 



地点:坎永大道公园



 



大会之后将提供茶点



 



再下面是为新来的人及没有熟悉地形的人准备的街道简图,再下面清楚地印着一些名字,也就是他与斯图、格兰在今天早些时候讨论过的名单。



 



特别委员会



 



尼克·安德罗斯



 



格兰·贝特曼



 



拉尔夫·布伦特纳



 



理查德·埃利斯



 



法兰妮·戈德史密斯



 



斯图尔特·雷德曼



 



苏珊·斯特恩



 



尼克指着写着茶点的那一行,又挑了挑眉毛。



 



“对了,法兰妮过来时说如果我们能提供些东西,人们会比较容易相处,她和她朋友帕蒂·克罗格会解决的。”



 



“但这里有一个问题,”拉尔夫变得严肃起来,“那就是你们这帮小子把我放进委员会,我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祝贺你,祝贺你做了所有困难工作,当然了,我不会介意的,我干了一辈子难事。但委员会是应该要有主意的人,我可不太有主意。”



 



尼克在他的小本子上迅速画了一张图,背景是一座无线电发射塔,几朵电火花从顶上传下来。



 



“那就不太一样了。”拉尔夫灿烂地笑了。



 



“你行的,要相信自己。”尼克写道。



 



“你这么说,我就试一试,我始终觉得你应和安德伍德保持距离。”



 



尼克摇了摇头,又拍拍拉尔夫的肩头,拉尔夫道声晚安就上楼去了。尼克久久盯着这份海报陷入沉思。如果斯图和格兰看到了副本,他们肯定拿到了——而他们又知道他是单方面反对把劳德列入特别委员会名单。他不知道他们是如何看待的。但他们到现在仍未出现,这不能不说是个好迹象。他们可能想让他单枪匹马地干:如果不得不这样,他会干的,为了把哈罗德排除在最高层外,如果必须的话,他会把拉尔夫交给他们。拉尔夫并不真正想得到那个位置。尽管他具有天生的智慧和周到考虑问题的能力。呆在常务委员会中他会很合适的,他已感到斯图和格兰把亲信都安插到委员会中了。如果他尼克想要排除劳德,他们就不得不跟着办,要顺利进行领导层改变,就不能在他们中间传出反对的声音。就如同孩子问,妈,那人是怎么把兔子从帽子里面变出来的?儿子,我也不太清楚,可能是用小饼或胡萝卜这些东西把它引出来的吧。这种东西通常是很有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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