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山,快跑-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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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老宋吃完总会微笑着对宋妈妈说，他这辈子算是没有遗憾了。老宋的脸上那么真切的表现出来的幸福，让年幼的小沫忍不住好奇偷吃了一次，那味道她永生难忘。太难吃了！那个时候她不懂，还以为老爸是被医院里的坏医生“毒”坏了味觉。现在她大约明白了，那就是爱情。
她也渴望得到的爱情。
小沫就静静的站在一旁看母亲进行简单的仪式，心情似乎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悲痛。只是胸口那里有点隐隐的疼，她不明白这种莫名的忧伤怎么就会跟自己搭上边了。
“小沫，最近在学校怎么样？”仪式完成后，一直沉默着的宋妈妈开口，顺便让老宋也了解了解女儿的近况。
“还行，”小沫考虑了很久，最终决定把自己上班的事报告上级，“我上班了。”
宋妈妈微愣：“在哪里？”
“一个建筑设计公司。”在玉兰的那点不堪回首的事，还是不要招摇了吧……
“洛先生那里？”
“你怎么知道？”难道又是两个人串通的？
“猜的。”宋妈妈头疼，怎么自己这么聪明就生这么笨的一个女儿？还真是一点心计都没有，这么明显的疑问句都能被她曲解了。
见小沫没了下文，宋妈妈继续问：“是秘书吧？”
“是……”老妈究竟是要有多无所不能？连这都知道！
“来，给你老爸磕个头吧。”
“嗯。”
就在小沫的膝盖刚刚碰到蒲垫的时候的时候，宋妈妈对着老宋的照片语重心长的说：“老宋啊，明年我们小沫就能带着女婿来看你了。”
“……”小沫弯下去的背一下子僵住，起身的时候差点一头撞到老宋的碑上。她自己撞傻了不要紧，大不敬就不好了……
回A市的高铁上，小沫一直晦暗着。
那话究竟是谁说的？谁说的！她要去哪里找女婿给老爸啊！在去世的人面前是不能说假话的啊……
一夜无眠的小沫带着国宝的象征神采奕奕的跑去上班，结果还被那位难搞的洛总训斥了！人生就是一场祸不单行！明明请过假了说了不要全勤奖了，完了以后为了履行承诺连夜赶来准时上班，居然还要面对他莫名其妙的低气压！
在她刚踏进自己的格子间屁股还没有沾到凳子上的时候，她就被隔壁的助理先生召唤到洛绎寒的办公室。可是小沫走进去之后洛绎寒只是让她坐在他的对面，然后顾自工作，再然后，把她当作空气。
要是就只是把她当空气的话她也无所谓，反正自己其实也一直是个没什么人会注意的路人甲。可是他全身上下散发出的超强冷空气，让她在这个已经回暖的时节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小沫看了看洛绎寒，又望了望天，这样的形势，何时才能结束……
“前任秘书回来上班了。”半晌，他终于开口，只是一直没有抬头看她。
“哦。”所以呢？又要被炒了吗？
“她来带一下你，你还什么都不会。”
“哦。”
“好了，你出去吧。”
“……”有没有搞错？！大清早她这么千辛万苦赶来对着他的臭脸坐在这里半天一动不动，就是为了听这么个一句话的通知？！
感觉对面的人影一直没有离开，洛绎寒将视线转移：“有事？”
“没。”
“那怎么不出去？”
“我是你的秘书。”虽然这个理由很烂，但她想不到比这更好的了。
“你的办公室在外面。”语气冰冷，很明显的逐客令。
“我就是想问一下你要不要来点咖啡~”
“可以。”说完他就又埋头工作。
小沫黑线，像被洛绎寒传染了一样带着低气压走出办公室，没走几步就碰到了迎面走来的洛绎洋。小沫无力的看了一下她，然后又无力的低下头继续走。假装不认识，她现在没空勾搭人家，她有很重要的“帮总经理泡咖啡”的任务。
她不理人家，不代表洛绎洋就不想勾搭她。在她们还有一臂之遥的时候，洛绎洋轻唤：“宋梓沫？”
“嗯，你好。”还是被叫住了啊……
“我哥跟你说什么了你心情这么不好？”
“让我泡咖啡。”
洛绎洋皱眉，对小沫的好感度骤降：“就这个？”这么娇贵怎么能出来做事？
“还让我向你多多求教。”小沫礼貌的微微鞠躬。
小沫低落的心情配合上她刚刚的话，在洛绎洋这里就变了味，好感度再次降低：“你竟然为了这个不高兴！”为了在公众面前保持形象，洛绎洋忍住了跳起来指着小沫抓狂的冲动。
“不是不是，”小沫连忙撇清，以后洛绎洋就是师父了，要是跟师父搞不好关系她就真的玩完了，“洛总的脾气很有个性啊，哈，哈哈。”
“什么？”
上司的坏话能说，但要找准对象说，眼前这位应该不是个好对象：“我们洛总很有遗世独立的气质啊，哈哈。”
“你怎么不说羽化登仙呢？这样可能会更加适合。”小沫的话对了她的胃口，她便开始了侃侃而谈。
“怎么说？”
“我从来没有八到过他的女人。”
“为什么？”小沫好奇宝宝状瞪大眼睛，完全不记得拍马屁其实是现在更加应该做的。
绎洋对她神秘一笑，勾勾手指让她靠近一些：“据说他可能喜欢男人。”
“啥？！”小沫迅速转头看向总经理办公室的玻璃墙，目光射穿墙面直直打到洛绎寒的身上，用复杂的眼神意味深长的打量起那个“一本正经”的男人。没等她再用“原来是这样”的眼神对他的身影连连点头，小沫就接收到来自洛绎寒的一个更加犀利的眼神。
“那个没事我就先走了，洛总在等着我的咖啡呢。”被他的眼神吓到，小沫的身体条件反射的僵直，脖子就自动把头拧了回来。身上的设备一归位，她就直奔茶水间而去。
绎洋笑着推门进了总经理办公室，对着用眼刀瞪她的洛绎寒毫无畏惧的说：“大哥，我刚刚把仇报了！嗯，这下我可以心平气和的来帮你带小徒弟了。”
洛绎寒黑着脸不理她，继续手头的工作。
“嗯，对了，工资要翻倍，分红要涨！”某人得意的继续敲竹杠，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向来精明的洛绎寒什么时候会肯这么吃亏！
第二十一章
小沫最近工作的越来越得心应手了。助理处理好的文件她会自己先看一遍，把要点记住，然后按照时间和重要程度，排好顺序再交到洛绎寒手上；在洛绎寒过目之前简介概况和注意点，便于他查看。
绎洋因此也很欣慰自己的教导有方，竟然这么快就上手了。
不过最让小沫得意的，就是此时她手里那张规划的满满当当的日程表。太充实了！她觉得那简直太符合洛绎寒工作狂的气质了！
可是在洛绎寒看到那张要求他做每件事都十万火急的日程，脸瞬间变得奇臭无比。
所谓察言观色，就是在老板发怒之前虚心受教：“怎么了？有什么不妥吗？”
洛绎寒将那份日程往办公桌上随意的一丢，文件夹触及桌面发出清脆的声响，随即传来他平板无波的声音：“不合理。”
“有吗？我觉得很好啊，时间都有充分利用。”八成是他想偷懒吧。
“去问前任秘书。”
“哦哦。”虽然心有不甘，但小沫还是乖乖退下，求教于师父。
在一起待久了，小沫和绎洋就产生了革命感情。所以对于洛绎寒一直用“前任秘书”这个称呼来说自己妹妹，小沫非常不赞同。
“你说洛总是不是修仙了？怎么一点人情都没有？”小沫附在绎洋耳侧，小声愤慨。她感觉这对兄妹的关系“一点都不和谐”。
绎洋的眼睛忽然明亮起来，仿佛又嗅到了八卦的气息，问：“他又怎么了？”
“你不觉得他老用前任秘书来称呼你，让人听了很不爽吗？”
绎洋不置可否的摊摊手，对小沫说：“时间久了就习惯了，他从小就这样。不过我确实不是现任秘书啊。”说完，她还不忘对小沫狡邪的笑笑。
洛绎寒他是经历了怎样命途多舛的童年，竟然从小就这么怪胎？小沫努力憋住好奇心，强忍着继续尽职工作，把话题转回：“这样啊，那我安排的日程到底有什么问题嘛！”
绎洋仔细看过一遍，从那份可以显然看出用心良苦的日程上找出了很浅显的关键错误：“时间安排的太紧凑了。”
“不会啊，你看我都有好好计算的。”
“还有路程上所需的时间呢？要考虑到堵车、飞机晚点，会议讨论，谈判僵持或者周旋，而且每天都有可能产生突发状况……这里面有很多种随机事件，不可能都那么准确的按照你的想法来进行。这份行程时间安排的这么近，一个延迟了后面的就会个个耽误。还有，别忘了机动的部分。”
“这样啊……”
她只想到了工作中挥洒自如的气质美男……
小沫拿着那张失败的日程表，重重复复修改了好几遍，然后交到绎洋手里让她看下给点意见，省的莽莽撞撞交去又见到洛绎寒的那张臭脸。
小沫把经过绎洋指导才完成的日程表交给终极Boss，难得的听到了惜字如金的他免为其难的赞赏。
自从进了他的公司，她就很少见到洛绎寒笑。以前他虽然严肃，却也时不时会在她面前淡淡的微笑。举止间的沉稳和气势似乎并不会因此减褪一分。她承认自己是个欺软怕硬的，所以她在公司非常不想见到扑克脸的他！高频率接受他铁面无私的教训，这让小沫的自尊心严重受挫。不得不承认鞭策使人进步，洛绎寒指正她的错误很正确，可她就是咽不下这口气，一定要听到他夸她，而且是要发自肺腑的那种！
所以当听到洛绎寒刚才说她进步很大时，她真的有点小得意。被这么苛刻的人夸了呢，阿哈哈！
五月的热气仿佛都透过大楼的墙壁，击败室内的冷空调，环着她欢快的转圈圈。
下班时分，绎洋留了一下小沫，说是要加班。小沫本来犹豫着想说要学习，结果还是被师父的淫威给震慑住了。
小沫跟着绎洋进了商场，见她一本正经的在那里闲逛了起来，顿感无力：“不是说加班么，到这里来做什么？”
“你不知道我哥的秘书还要负责帮他买衣服？”
见小沫茫然的摇头，绎洋拍了拍她的肩，委以重任的说：“孩子，你要走的路，还很长。”
为什么这话里的语气有如此强烈的沧桑感？
“为什么他不自己买？”
绎洋对小沫伸出食指，在她面前晃了晃，老神在在的说：“一般来说，像他这种男人是不会喜欢逛商场的。”
小沫狐疑的眯起眼：“真的？”
绎洋点头：“真的，我当秘书以后，他的衣服基本都是我包办的。”
“……”感觉真奇怪。
不过小沫无由来的想到了那次他给她买套装的事，不是不喜欢逛街吗？
“走吧，给他买深色的就行了，没那么困难的。”绎洋拖了愣着的小沫就走，她可不是自愿浪费时间来帮她哥买衣服的。
“噢。”在她眼里西装其实都长一样，那挑一件还真的不麻烦，还算是加班呢。^_^
走进某品牌专柜，小沫对着里面的衣服茫然黑线了，她真的下不去手挑里面的任何一件。
虽然她的家境也不错，但在宋妈妈的悉心指导下，小沫一直是个勤检节约的好学生。衣服喜欢去小店淘，因为每次杀价都会让她很有成功的快感，就像压抑了很久跑去找个人宰一刀一个感觉。若是有牌子的衣服，她喜欢趁打折的时候买，因为每当想到自己用很低的价格买了跟人家一样的东西，那种得意不是一点点。
只是绎洋带她来的这里，永远都不会打折吧……
有钱人的生活，她自认无福消受。
“别愣着，快挑。”见她愣了半天，绎洋催促。
“啊？你不看么？”
“现在你是秘书，当然是你挑。”
“哦。”反正不是她出钱，挑就挑呗。
小沫的目光掠过了所有的西装，停留在了挂在橱窗里的一件黑色衬衫上。没有说一定要西装啊，她直觉认为那件衣服会很适合他。
“怎么样？”小沫从衣架上取下一件相同的展示给绎洋看，征求意见。
“还不错，就这件了。”说完绎洋就拿着公司的卡就要去刷。
小沫眼明手快的拽住她：“喂，尺码都不要看吗？”
“你拿的那件就是他的尺码啊。”
“哇，我的眼光真准！”小沫得意起自己的仙手一拿一个准。
“怎么，你没有跟我哥发生过什么？”
小沫嘴角抽搐，她说这话是什么口气什么意思？！
绎洋轻撞了一下她的肩，表情诡异语气更诡异的问：“我哥怎么样？”
“……不怎么样。”他的肃杀之气可以把她直接秒杀了。
绎洋的表情由小邪恶变成了大吃一惊：“不会吧，我哥平时都有健身啊。”
眉毛自动跳了几下，小沫有些无力：“这跟健身有什么关系啊？”
“体力啊。”
“……”Orz，她明白她指的是什么了，“我没有跟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