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代言人-第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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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挂了电话，我问周浅：“方寸权死了，死亡现场是一个密室，小科请我们去看看，你去不去？”
　　　　周浅没有迟疑，吐出一个字：“去！”我揶揄道：“不和小科置气了？”
　　　　“我再重申一遍，我没和他置气。请注意你的用词！”周浅冷然道，“方寸权的死如此蹊跷，必有隐情。他的死属于曦蕊这个案子的一部分，我插手顺理成章，并不算违背自己说出的话。”
　　　　我笑道：“反正都是你自己说出的话，你当然有理。”
　　　　周浅握了握拳：“方寸权的死倒还在其次，关键是这个案子中出现了一个密室，我没有理由不去的！”
　　　　是啊！密室，又见密室！密室是高智商犯罪的精髓之一，代表了人类诡计的某种巅峰！只有亲手破解过一个密室之谜的人，才可以无愧于侦探这个称号。
　　　　我心中有一团火熊熊燃烧了起来，周浅已经解开过不少密室诡计，这一次我一定要压倒周浅，先他一步查清密室真相！
　　　　“周浅…我们能跟着去吗？”小点弱弱地问。周浅瞅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我这次保证不再乱说话！保证不捣乱！坚决听你们的安排！“小点睁着大眼睛，紧紧盯着周浅。
　　　　周浅没有回答小点，两腿一迈，往外走去。
　　　　“铁柱…周浅这是什么意思？带不带我和香姐去？…“小点将一双大眼睛转向我。
　　　　我也往外走去：“没有拒绝就是默认，你们两个还不快跟上！“小点和眉梢脸上现出激动之色，快步追着周浅而去。
　　　　“你们两个先在警戒线外等着，我和周浅进案发现场看看，出来再找你们。彦彦你别乱说话。槐香你也是一样，别乱跑。”这是金鸡小区3幢1单元1301室，方寸权的住址。出了侦探事务所，我们很快就赶到了这里。案发现场有好几个警察在，警戒线也拉了起来。站在警戒线外，我嘱咐着小点和眉梢。
　　　　“知道啦知道啦！”眉梢一脸不耐烦的表情，低声咕哝道，“带我们来查案，又不让我们进案发现场，好没道理…”
　　　　旁边的警察都是老相识，见到我和周浅带着眉梢和小点这样两个姑娘前来，都有些惊奇。周浅已经进了案发现场，我再次对小点和眉梢说道：“你们两个很多东西都不懂，不是我不让你们进，是警察不会让你们进。你们刚才怎么说的，说听我们安排的吧！”
　　　　“行了行了！你快进去吧，别在这啰啰嗦嗦的了”！眉梢不耐烦地道。
　　　　我摇摇头，走进了方寸权的家。
　　　　最令人印象深刻的就是，这套房子的正门被破坏了，靠墙歪在一边。方寸权的房子很大，正式的房间就有4个。客厅也很大，一台47寸的液晶电视，占了整个墙壁的一半。
　　　　整个房子装修得很豪华，是一种欧式风格。在电视和沙发之间，有一张很大的玻璃台几。
　　　　玻璃台几上放着一些水果零食，杂志，一瓶酒，和一个杯子。沙发和玻璃台几之间有个一米多的空当。
　　　　方寸权的尸体，就趴在那块空当的地板上。
　　　　有一个穿白衣服的警察蹲在方寸权的尸体旁边，正在聚精会神地检查尸体。
　　　　我认得他，是公安局的法医小朱。
　　　　没看到周浅，也没看到小科和宋云成。
　　　　我走到小朱的旁边，问道：“朱警官，这个死人就是方寸权吗？”
　　　　小朱抬头看了我一眼，淡淡道：“小陈，是你啊？包队又请你们来协助破案了？”
　　　　我笑道：“不算协助，共同进步。”
　　　　小朱又低头去摆弄尸体：“死者叫什么名字，我是不知道的。包队请你们来，你应该比我清楚！我只知道死者是什么时候死的，是怎么死的，死之前的状态是怎么样的。关于尸体的方面，可以问我。其他的，就得交给你们去调查了，我不浪费那个脑筋！”
　　　　“那死者是什么时候死的？怎么死？”
　　　　“死亡时间在昨晚九点到九点半之间。死因是一氧化碳中毒。”小朱言简意赅地回答。
　　　　“还有么？”
　　　　“还有就是，死者身上无明显外伤，至于有没有内伤得解剖之后才能知晓。”
　　　　“这么说来…”我沉吟道，“死者死前没有被人控制？就这么被一氧化碳给毒死了？”
　　　　“你很聪明，怪不得包队老请你来。”小朱夸了我一句，“死者是煤气中毒而死，而煤气是有臭味的。死者这么一个中年男子，晚上九点多一点，就这么闷在屋里中毒而死，是有些怪异的。因为一般人九点多钟，是不大可能睡着的。”
　　　　我沉思道：“是有些怪异，除非当时死者被人控制了，或者睡着了。”
　　　　“其实这个案子最怪异的，并不是这一点，而是门窗。”
　　　　“门窗？”我想起小科说的密室，说道，“都是反锁的？”
　　　　“不错！”一人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接了我的问题，“案发现场的正门从里面反锁，房间里的窗户也都紧闭反锁着。119接到报警，发现房门打不开，为了救人，他们就把门给破开了。”
　　　　我回转身，是小科。
　　　　“把门破开之后，屋里一股煤气味。他们就去开窗户，发现所有的窗户都是从里面反锁的。他们想去救方寸权，却发现他已经死透了。因为可能涉及到刑事案件，他们就通知了我们。”小科说道。
　　　　“然后你们来了之后就发现，现场门窗反锁，方寸权一个人死在屋里，疑似意外。但因为方寸权牵扯到曦蕊死亡案，在这个敏感的当口，方寸权突然死亡，你们又怀疑他是被人谋杀？”我说。
　　　　“是这个意思。”小科道，“那门虽然被消防给破坏了，但我们还是能检查得出，反锁锁芯是凸出来的，这说明当时这个房间的大门是从里反锁着的。那扇大门是铝合金制成，严丝合缝，不大可能有办法从外面将其反锁。而消防员也都说没有人动过那扇门。至于房间里的窗户，也都是反锁着的，这一点有119的消防员证词为证。”
　　　　“窗户紧闭，门窗反锁，然后开了煤气。这个方寸权真是一心求死，就是神仙来了也拦不住他！”我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忍不住讽刺道。
　　　　“看起来像是自杀…”小科的语气有些迟疑，“如果是意外，也太巧了些，所有的窗户都是反锁着的…大门反锁还好说，但是阳台的门和卫生间的窗户都反锁，这个就有些不太寻常了。”
　　　　我一边检查起所有房间，一边在脑子里思考起来。
　　　　
　　　　第一百一十五章　胡乱推理
　　　　
　　　　很明显，方寸权的死亡现场是一个密室。
　　　　小科说方寸权的死不大可能是一个意外，我倒觉得也不大像自杀，如果是自杀，也没必要将所有门窗都反锁吧？
　　　　把门窗都反锁起来，制造一个密室，是怕别人不知道他是自杀，所以告诉别人我死的地方是密室，别人进不来的哦，所以别认为我是被谋杀的哦？这显然也是不合常理。
　　　　那么是谋杀了？但是密室怎么解释？
　　　　正在我没有头绪的时候，周浅和宋云成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检查过了，煤气管道没有问题，应该不是管道问题引起的煤气泄露造成的。”宋云成道。
　　　　我说：“那就奇怪了。那这煤气为什么会无缘无故泄露。”
　　　　小科道：“煤气管道虽然没有问题，但是煤气灶却是开着的，这一点也是消防员发现了。现在的问题是煤气灶为什么会无缘无故地打开。你们来看这个厨房，也没有在烧煮什么东西！”
　　　　宋云成沉吟道：“是有些奇怪。小朱说死者死亡时间是昨晚九点到九点半之间，这个时间段，死者应该不大可能睡着的。煤气中又含有硫醇成分，硫醇有臭味，死者怎么会没有发觉？”
　　　　我说：“所以你觉得方寸权是自杀？”
　　　　宋云成道：“有这个可能性。”
　　　　我见周浅站在一边默不作声，走过去碰了他一下：“周浅，你的看法呢？是自杀还是意外？”
　　　　“为什么一定是自杀或者意外？”周浅奇怪的反问我。
　　　　我故意道：“因为案发现场门窗从里反锁，是个密室啊！如果凶手控制了方寸权，再开煤气，那他是怎么离开这个房间的？”
　　　　周浅道：“谁说案发现场是个密室，就一定是自杀或者意外？”
　　　　小科道：“哦？你有办法在密室外杀人？”
　　　　周浅鼻孔喷气，不理会小科的问话。小科苦笑一下，神情有些尴尬。
　　　　“周浅！”我叫了他一声，“你认为是谋杀？”
　　　　周浅摇摇头：“我可没这么说！”
　　　　“那你是什么意思？”
　　　　“线索太少，还无法判断。”周浅回了这么一句。
　　　　我盯着他的脸，猜测着他的想法，是真的没有想法呢，还是因为小科在场，他不肯说！
　　　　盯着他的脸看了半天，我还是没有看出个所以然来。
　　　　“不管怎么说，反正我觉得方寸权的死很诡异。”这是我最终的判断。
　　　　“会不会是…”宋云成说起了自己的想法，“方寸权知道陆明快被捉拿归案了，自觉逃不出法律的制裁，所以自杀了事？”
　　　　“应该不大可能吧？”小科反驳道，“方寸权怎么会知道陆明快被抓回来了？我们的行动很保密的，除了告诉周浅和陈铁柱，其他人都不知道的。”
　　　　我背后冷汗直流。事实上这件事并不算保密的，小科告诉我之后，我又告诉了周浅、小点和眉梢。小点和眉梢立马又在群里通报了这个‘好消息’，所以这个行动其实一点都不保密。
　　　　还好小科不清楚这个情况，我也不打算告诉他了，我怕说了以后他会打死我！
　　　　小科又道：“话说回来，就算陆明被抓回来，方寸权也不至于畏罪自杀么？难道孟溪蕊是他推下楼的？这明显与我们之前的调查结果不符！只不过方寸权的死若是意外，也有些说不通…”
　　　　一说到曦蕊的死，我就有些激动起来：“为什么就不可能是方寸权杀死了孟溪蕊？我看就是他杀了人，然后知道陆明快被抓回来了，知道自己在劫难逃，所以畏罪自杀！”
　　　　“这个案子还真是奇特…”宋云成叹道，“查了半天，连案子的性子都定不下来！”
　　　　“我看你们也不用争了，这个案子肯定是意外。”法医小朱突然开口道。
　　　　“为什么？”
　　　　“玻璃台几上有酒瓶子你们看到了没？还有一个酒杯。酒瓶里的酒是茅台，还剩下半瓶。死者肯定是昨晚一个人在家喝酒，喝得晕晕乎乎，所以煤气泄露出来，他才没有察觉。”小朱的声音自信满满，“只要把尸体拉回局里，我给解剖一下，就知道他昨晚有没有喝醉了！”
　　　　“喝个酒而已嘛，那他也没有必要把门窗都反锁吧？”小科质疑道。
　　　　小朱道：“这个很好解释，死者谋求一醉，自然要先把门窗都关好，以防喝醉以后，被小偷闯进来。”
　　　　“可是这是十三楼啊！”小科一路质疑到底。
　　　　“十三楼又怎么了！”小朱有些语塞，但是不服输，“小偷都是有绝技在身的！小心使得万年船。”
　　　　“你的说法太主观了，没有证据支持，不太可信！”小科下了结论。
　　　　法医小朱悻悻地闭了嘴。
　　　　“好了，现在我们统一一下意见吧。关于方寸权的死，”我说，“到底是自杀，意外，还是谋杀？”
　　　　小科道：“我觉得像是自杀，但又有些不确定。”
　　　　“我也觉得像是自杀。意外太过于巧合了，很多东西解释不通。而谋杀呢，密室又解释不通。”宋云成也觉得是自杀，现在两个警察都初步支持自杀结论。
　　　　小朱开口道：“我觉得是意外，理由我刚才已经讲过了。”
　　　　好了，法医认为是意外。警察内部开始出现分歧了。
　　　　“那你呢？”小科问我，“你的看法呢？”
　　　　“我的看法？”我呵呵一笑，掷地有声地回答道，“我认为这是一场谋杀！”
　　　　所有的警察，还有周浅，都惊奇地看着我。
　　　　我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证据？”小科问。
　　　　“理由？”小朱问。
　　　　“凶手是谁？”宋云成问。
　　　　周浅没有问问题，但一直拿眼瞄着我。
　　　　“咳咳！”我清了一下嗓子，接下来该我表演了，“先说意外，这是不可能的。小朱你先别瞪我，我有三点理由。第一点，煤气管道没有问题。厨房看起来也很干净，昨晚没有没有烧过饭煮过菜，煤气灶怎么会突然无缘无故的泄露煤气？我觉得你们可以将煤气灶扛回公安局去检测一下，看看有没有毛病。第二点，你说方寸权想喝酒，怕喝醉后小偷跑进来，那他关阳台和房间里的窗户就够了。没必要把厕所的窗户也关掉。我检查过，卫生间的窗户对出去，是光秃秃的外墙。附近没有可供攀爬的水管或者凸起物。我看小偷得变成蜘蛛侠才爬得上来。第三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方寸权害死了曦蕊！”
　　　　“什么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