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代言人-第1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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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拉着我干嘛？”
　　　　赖老四摇了摇头，对着二愣子喊道：“你快回去吧！”
　　　　二愣子见我被赖老四拉住，胆子大了起来，斜眼说道：“赖老四，我问你，明天我和佳彦妹子这婚，是结还是不结？不结的话，你就把我给的礼金给退回来，我只问你，那礼金，你要退么？”
　　　　“退你娘！”我骂了一声。
　　　　二愣子看了我一眼，不敢还嘴，只拿眼盯着赖老四。赖老四沉默一下，含糊地说：“结，结…你放心…彦彦明天肯定嫁过去！”
　　　　“那就好！”二愣子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那我晚上再来看佳彦妹子，相比较白天幽会，我更喜欢晚上一些！到时候你可别说她不在了！哈哈哈！”
　　　　他一边笑，一边趾高气扬地走了。
　　　　“你放开我！”我气愤地喊道。若不是赖老四一直抓着我不放，我肯定将那明显欠教育的二愣子抓回来暴扁一顿！
　　　　反正他是个娘炮，肯定打不过我！
　　　　赖老四估计是常干农活，两只手就跟钳子一样，任我怎么用力，都挣脱不开。直到二愣子走远，赖老四才放开我的手臂。
　　　　“你干嘛要抓着我的手不放？”我对着赖老四愤怒地喊道，“你为什么要把彦彦嫁给那样的人？嫁给那王八蛋，她以后会幸福吗？你到底收了他多少礼金？就让你这样卖女儿？”
　　　　赖老四冷冷地瞧了我一眼，一言不发地朝屋子里走去。
　　　　“你这样子，配做父亲吗？”气愤之下，我也不管对方是谁，也不管自己有没有资格说这样的话，只顾发泄着心中的郁闷，“彦彦在哪里？我要见她！”
　　　　赖老四没有停步，背对着我涩声说道：“现在的情况，你不可能留下来喝喜酒了，你带着你的朋友走吧，天水寨不欢迎你们，我家也不欢迎你们！”
　　　　我被赖老四噎得说不出话来，就看着他那样消失在我的视线之中。
　　　　“真是掉钱眼里了！还不知好赖！真是个浑人，怪不得十七年前，自己的女儿被人奸杀都不知道反抗！”我郁闷地退到房子前的空地上，抬头四顾，却依旧不见周浅的踪影。
　　　　“周！浅！”我扯开嗓子，喊了起来。
　　　　“找我么？”在我喊他一分钟后，周浅出现在了我的面前。他是从赖家的房子后面走出来的。
　　　　“你刚才干嘛去了？”我问他。
　　　　周浅道：“赖老四不是不让我们见赖佳彦么？所以趁着他不注意，我自己去找了！”
　　　　“那你找到彦彦了么？”
　　　　“找到了。”周浅点点头。
　　　　“在哪？在哪？”我喜道，“我们快去找她，那个二愣子我见过了，是个王八蛋，我们不能让她嫁给那个王八羔子！”
　　　　周浅拦住要往赖家小楼里走去的我：“哥你先别急，我刚才见到赖佳彦了。她被关在小楼后面的一间屋子里，屋门被大锁反锁着，我没有钥匙，没办法把门打开。后来听到有人过来，我就闪了。”
　　　　听到赖佳彦被关着，我急道：“彦彦被关起来了？这是怎么一回事？”周浅道：“赖佳彦跟我说，她阿爸要把他嫁给二愣子，她不愿意，但是她阿爸收了二愣子家的钱，铁了心的要把她嫁过去。她反抗了一下，就被她阿爸关起来了，已经一个多星期了。”
　　　　“怪不得我们联系不上她！”看着面前的赖家房子，我狠狠地挥了挥拳头，“这个赖老四！他要不是彦彦的爸爸，我真想揍他一顿！”
　　　　“不要冲动！”周浅平静地说，“我们初到天水寨，又是外人，如果和赖老四发生冲突，吃亏的肯定是我们。”
　　　　“那你说怎么办？”我也逐渐冷静下来。
　　　　“刚才时间紧迫，我也没有和赖佳彦打听清楚。”周浅显得胸有成竹，“等天黑吧。我们先去找点破锁的工具，再去吃点东西，我饿了。等到夜深人静，我们去把赖佳彦给弄出来！”
　　　　“现在不能打草惊蛇！”我点了点头。
　　　　我们离开了赖老四家，在天水寨里找了一家五金工具店，买了一些拆锁工具。那五金店老板见到我和周浅两个是外来人生面孔，又买这些意图不明的铁锤、螺丝刀、割嘴等铁制用具，一直用怀疑的目光打量着我们。我们没有管他，买了一大包工具就出了五金店。顺便吃了一顿饭，看看离天黑还有一段时间，我提议逛逛天水寨，周浅没有异议。我们两个在寨子里逛了半个多小时，就晕头转向，不辨东西了。走着走着，我们发现自己进了一条山路，七拐八拐之后，四周变成了一座座山林，不见人烟了。
　　　　“我们好像迷路了？”我说。
　　　　“以目前的情况来看，是的。”周浅淡淡说。
　　　　“怎么办？我们对这里完全不熟啊！四周一个人影都没有，想找个人问问都没办法。”
　　　　“找不到人的话，我们就只有一个办法了。”周浅冷静地说。
　　　　“什么办法，这时候还要卖关子么？如果我们天黑之前走不出去，天黑之后更难了，总不至于打110报警吧？我们晚上还要去救彦彦呢！”我急速说道。
　　　　周浅瞅了我一眼，似笑非笑道：“你这么急切，是担心赖佳彦明天嫁人了吧？你喜欢上她了么？”
　　　　“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我将目光转向别处，“你快说你想到了什么办法，能让我们出去？”
　　　　
　　　　第一百六十一章　死神光环
　　　　
　　　　“我想到的办法很简单。”周浅抬手一指，“我们往上走，到山上去。现在我们陷在密林间，方位都弄不清楚，往上走视野开阔，只要弄明白方向，再利用手机罗盘，应该就不会迷路了。”
　　　　我抬了抬头，当先往上走去：“那我们走吧，就当爬爬山锻炼身体了。”
　　　　半个小时后，我们到了半山腰，往下看去，当真是一览众屋小，山脚下的天水寨看起来犹如模具一般大小。
　　　　“周浅，你说我们脚下这座山，和十七年前相比，有没有什么不同？”
　　　　周浅微微一怔，说道：“你怀疑，赖佳彦的姐姐，就是在这座山上被人给杀害了？时隔这么多年，山林土丘的形状最容易变迁，就算是找到当时案发现场，也不会有任何线索了！”
　　　　“我知道。”我有些沮丧，“所以我有时候想想，要帮彦彦查清她姐姐的案子，实在是需要老天的帮忙。老天若是不帮忙，我们两个再怎么调查，也不过是瞎折腾而已。”
　　　　“你有这个觉悟就好。”周浅淡淡道，“这个案子就算是完成一半了。”
　　　　“什么意思？”
　　　　“尽人事听天命罢了。”
　　　　我正待再说，忽然听到附近隐隐有人声传来。我和周浅对望一眼，各自住了口。
　　　　若是有人带路，也省了我们一番心力。
　　　　人声是从山上而来，越来越近，也越发清晰。听声音，像是两个男人的声音，但具体内容，却是听不大清。过了一小会，从山道上走来两个人影，我忙迎了上去。见到那两个男人的面容，我不由一怔。
　　　　原来那两个男人的面容一模一样，若不是其中一个男人的头发稍微长些，我简直怀疑他们是同一个人了。两个男人都颇为年轻，估计也就二十岁出头。见我对着他们发怔，他们笑着跟我解释说他们是双胞胎，一头圆寸的是哥哥，名叫赖长平，头发稍微长些的是弟弟，名叫赖长安。
　　　　我缓过神来，跟他们说是迷路了，请他们带我们出去。双胞胎兄弟没有多问，让我们跟着他们走。我和周浅默不作声地跟着他们两人下山，两兄弟在我们前面，一直用当地土语聊着什么。
　　　　我听不大懂，也没在意，一直想着晚上去救赖佳彦的事情。走了一会，周浅忽然捅了我一下，我回过神来，不解地望着他。周浅朝着双胞胎兄弟努努嘴，我还是不解，正想开口问他，忽然听到“结婚”两字。
　　　　浙地的土语方言各不相同，但是某些音节还是有些相像的，比如“结婚”，我却是听出来了。我不由支起了耳朵，又听到双胞胎兄弟说到““二愣子”、“佳彦”，我和周浅对望一眼，心想这双胞胎兄弟似乎也认识赖佳彦，不由心中一动。
　　　　我和周浅都没有出声，一路听着他们说话。他们聊着聊着，情绪都激动起来，最后更是犹如吵架一般，叽里呱啦乌里哇啦的。我虽然听出了某些单字，但总体还是没明白他们在吵什么！
　　　　走了好一会，终于到了山寨里，长头发的弟弟赖长安用国语喊了一句：“我的事情不要你管！”之后就气冲冲地走了。
　　　　哥哥赖长平转头对我们说：“到了寨子里了，你们应该不会迷路了。”接着对我们点一下头，叹了一口气，朝着赖长安的方向而去。
　　　　我原本想要跟他们打听一下赖佳彦的事情，没想到他们走的这么急，让我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不由也叹了一口气。
　　　　“周浅。”我看了一眼周浅，见他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不禁问道，“你在想什么？”
　　　　周浅道：“我在想刚那两兄弟的对话。”
　　　　我奇道：“你听得懂他们的方言？”
　　　　“也不算能听懂。”周浅摇了摇头，“但是我来之前，特意查过本地的语言跟习俗，前段时间在家休息没事做，还练习过一段时间。不说多少精通，但他们的对话我连蒙带猜也听明白不少。”
　　　　“那他们在聊什么，是不是和彦彦有关？”我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周浅看了我一眼，道：“看来你也听懂了一些。那两兄弟争吵应该是为了赖佳彦的事情。赖长安似乎对赖佳彦有情，想要去破坏赖佳彦和二愣子的亲事。赖长平一直在劝阻他，所以他们两兄弟从山上吵到山下，就这样吵了一路。”
　　　　“是这样么？”我说，“那他有没有说打算怎么去破坏他们的亲事？”
　　　　周浅摇头道：“我刚才所说的，很大一部分也是我猜测的，至于你问的这个问题，我无法解答。”
　　　　我暗叹一口气，跟周浅两个人找了一个地方呆着，静静地等待夜色的降临。我们商定的行动时间是晚上十点，到了九点三刻的时候，我们开始朝着赖佳彦家进发。
　　　　到了赖家的楼前，正好差不多十点。赖家的二楼有一个房间还往外发着白光。
　　　　这么晚了，赖老四还没有睡么？
　　　　我和周浅低声一商量，决定先去见见赖佳彦再说。
　　　　周浅带路，我们两人小心翼翼地绕过赖家主楼，到了房子后面。
　　　　“赖佳彦就是关在那里。”周浅指着一间独立的小房子对我说。
　　　　我急忙朝着那间房子奔了过去，到了房子跟前，我心神一震，身体忽然凝固住了，无法再往前一步。
　　　　我一直调侃周浅带有死神的光环，走到哪，哪就发生命案。
　　　　但我们这次来天水寨是为了调查十七年前赖佳笙的死亡案，并没有想到会再次遇上命案！
　　　　由于天上有星月之光，地上也有二楼房间照射出来的光亮，所以那小房子前并不算黑。
　　　　于是我看到了一具尸体，以及一个黑影。说是尸体，当然是我后来才确认的事情，当时我只看到一具人形生物躺在小房子前的泥地上。
　　　　至于那个黑影，是一个蹲在那具尸体旁边的人！
　　　　那人听到我的脚步声，抬起了头，露出了一张惊惧交加的脸来。
　　　　“赖长安！”我惊呼出声。看那人的长相正是我下午遇到的双胞胎之一，而从其头发长度来辨别，我一下认出其是双胞胎之中的弟弟——赖长安。
　　　　这时候周浅也走到了我的面前，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一切。赖长安惊慌失措地站起身来，我注意到他的双手满是鲜血。
　　　　“你杀了彦彦？”我心中一惊，两腿一迈，快速朝着赖长安奔去。
　　　　“我不是…我没有…”赖长安双手急摇，脸上一副不知所措的惊慌之情。见我冲过来，他转身就跑。
　　　　“周浅，你快拦住他！”我喊了一声之后，也没去管赖长安，朝着地上的尸体而去。
　　　　“可千万别是彦彦！…”我心中暗暗祈祷，将趴伏在地上的尸体翻转过来。看到尸体正脸，我心中先是一松，接着又是一震。
　　　　一松是因为尸体并不是赖佳彦，一震是因为尸体那张脸我也认识——是二愣子！
　　　　我已经完全被搞懵了，不知道二愣子怎么会死在这里，还有最重要的是，这间小房子的房门大开着，原本关在房子里的赖佳彦呢？
　　　　哪去了？
　　　　我往四周瞧了瞧，发现周浅追着赖长安已经跑远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把他抓到。虽然没有见到赖长安杀死二愣子的过程，但下午的时候，我和周浅猜测赖长安想要破坏赖佳彦和二愣子的亲事，晚上就见到他在二愣子的尸体旁。看来二愣子的死，跟赖长安脱不了干系！
　　　　我将二愣子的尸体按原样放回，发现他的后脑勺有一大滩血迹，像是后脑遭遇重击而死。我站起身，往四周打量了一番，发现在尸体旁一步远处的泥地里，躺着一根铁棍子，棍子一米多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