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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闺话-第1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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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湘如快速地望向男客人群里的周八,却见他一脸得意之色。

    很快,她就留意到垂花门外探出一个婆子的脸。

    这婆子……

    陈湘如很快忆起昨晚周八几次离开。似乎就有这婆子的身影。

    如果婆子的出现就是推波助澜、传递讯息,那么今儿发现的一切就与周八脱不了干系。

    丁夫人忙道:“休要胡说,我女儿身子不适,在女客院偏厅里小憩,大家不信,可以去那儿瞧。”

    最好尽快把这些人散了,可是自来这瞧热闹的。辩不出女当事者的身份怕是不会离开。

    “丁夫人,我刚才就是从那边过来的,可没见到丁小姐。”说话的,是自来瞧不惯周三夫人与丁夫人的周四夫人。

    周四爷爱热情。这周四夫人也受了影响。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

    此刻,她弯腰直往凉亭里瞧,瞧来瞧去,顿时乐了,“哟,那女子真是丁小姐!”

    整个人群顿时沸腾了,各家都怕自家女儿出丑。原来竟是丁家和兴国公府自家。

    丁夫人的脸黑成了炭。

    有人把船扯了出来,周四还在卖力地在丁小姐身上忙碌着,一双大手落覆在丁小姐的娇嫩的胸前,那一条大红绣芙蓉蝴蝶的肚兜早已凌乱,酥脸半露。春光乍现。

    小姐们惊呼一声或转身不敢再看、或捂眼从指缝里好奇地偷望,又或是羞愧地垂头看地。更有的直接依在了母亲的怀里,那模样倒是害怕而不是害羞。

    夫人们有的看笑话,有的则面露玩味、更有的则意味深长地看着丁夫人那或白或黑的面孔。片刻之间。丁夫人初是怒,再是恼,而又是愤……真真繁复无比、转变快速。

    男子们上了年纪的摇头轻叹,年轻的人个顶个的瞪着大眼睛,生怕看漏了什么。

    唯有两个人例外:周三和周十。

    周十气得一张俊脸煞白,呆若木鸡。

    周三则是满脸怒容,一声高喝:“四弟,你和丁小姐也太过分了!”

    这一声叫如同晴天霹雳,又似惊雷轰鸣,周四身子一颤,仿佛被人重重地打了一拳,不是打在身上,而是击打在心。周围竟有这么多的人,里三层、外三层,或讥讽的、或不鄙夷的、或嘲笑的……什么样的脸都有,熟悉或不熟悉的人都围在一边观看。

    天啊!怎会是这样?来不及细想,许是受了巨大的刺激,一个控抑不住,“啊呵”一声,那东西如泉涌般泄了,而他整个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浑身发软。

    他就这样完事了,在众目睽睽之下发泄。

    这一天,却就此成为他一生的恶梦。

    他快速抓过拢好身上凌乱的衣袍。

    丁翠芬被阳光一跃,原本闭着的双眸一启开,也被吓呆了,竟来不及遮住身体,而是一扭身就扒在了船上,偏护得了胸前,就护不住臀部,露出那又白又嫩的肥臂,直引得男人们遐想联篇。

    丁夫人指着丁小姐,气得胸口起伏不定,声音颤抖:“孽障!你这个……”

    骂什么,到底是她嫡亲的女儿。

    周四一慌神,跪在周三夫人跟前,大声道:“母亲,不是我……是她,是她勾引我的。”

    丁翠芬身子一软,这种话说出去,又发生这等事,谁还敢要她。

    要不是他流露好意,她怎么会得逞。

    周四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她身上了,她毁了!全被他毁了。

    人群里,周十煞白着脸,“这等水性杨花的贱作女人,不配做我的妻子,我这就禀报祖母,与丁家解除婚约。”

    今儿的事,如同一记重重的耳光,狠狠地打在他的脸颊上。

    周八拉住他道:“十弟,今儿发现也好,免得他日被人戴了绿帽还不知道。”

    周六怪异地看着周八:他的神色里只有讥讽。

    丁翠芬扒在船上,神态狼狈不堪,她被人算计了。

    她明明带着丫头在花园子里赏景,后颈处一麻就没了知觉,还被人下了药,之后就看到了周四,他似也被人下了药,彼此难受,又见到喜欢之人,也就不管不顾地做了。

    说被人算计,可这么多眼睛瞧着呢。(未完待续。(LWXS520。))

 第216章 捉奸成双

    第217章 打包报复

    丁翠芬此刻裹上衣袍,跪在船上道:“母亲,我喜欢玉新表哥,你……把我许配给他吧,我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

    再无转圜了,倒不如做个痴心于爱情、意中人的女子。

    唯有这样,许还能保住一些颜面。

    周四已经有嫡妻了,不可能再娶她为妻的,再则周四妻丁氏还是丁翠芬的堂姐,是丁知府的大侄女。

    丁夫人道了声“你……”身子一晃,险些跌倒在地。

    周四此刻一脸肃穆,“我已有贤妻。”

    意思是:我不会要你的。

    丁翠芬咬了咬唇,她喜欢周四,从小就喜欢,默默地喜欢了他八年,明知他有妻,不是不可救药地喜欢上。

    有人道:“都散去吧!”

    有夫人讥讽地道:“换作是我的女儿,我宁可打死她,也不让她做出这等丢人显眼的事。”

    丁夫人眼巴巴地看着周三夫人“姐姐”,忍了又忍,这到底是她的女儿,虽然今天丢尽了脸面,总不能不替她求个情、说句话,“看在翠芬一往情深的份上,你……就成全了她吧。”

    周四妻的心如冰锥扎入。她早就知道周四与丁翠芬有情的,只不过后来周三夫人保媒,将丁翠芬说给了周十,只不曾想到今天又闹出这么一出。

    丁翠芬有个做知府的父亲,论出身自比周四妻还要尊贵,周四妻虽也是官宦小姐,可父亲的官职并没有丁知府做得大。不由紧张地轻呼一声“母亲”。

    丁夫人面容一冷,厉声道:“翠芸,你别忘了,你的这段良缘还是我保的媒。你如今风光、体面了,是想阻翠芬嫁入兴国公府做平妻么。”

    平妻,出了这等丢人的事,丁夫人居然要替丁翠芬求平妻位。

    周四妻不愿意!

    以丁翠芬的本事。还有她的美貌,怕是她一入府,哪里还有他这个嫡妻的位置。

    她可以给周四纳两房侍妾,甚至不介意再纳一房。可要丁翠芬进门。要丁翠芬为平妻,她着实难以答应。

    婆子三两下给丁翠芬着好衣袍。

    丁翠芬低低抽泣着,是有人算计了她,可是早前想着二月与周十成亲,如今是不成了,她捧着腹部,咬了咬唇。见四下都是周三妻和丁夫人的心腹婆子,轻声道:“请大姨母替我做主……我……我已经有玉新表哥的骨血了,我……已有两月的身孕了。”

    周四妻只觉五雷轰顶,难抑心头怒火,啐骂一声“翠芬。你……太不知廉耻了。”一转身,拂然而去。

    从刚才丁夫人与周三夫人的神态难看。她们俩一早就知道丁翠芬与周四公子有私情,只不过彼此都不说破。

    还记得数年前,她刚与周四公子订亲。丁翠芬一脸仇恨地看着她,冲她喊道:“玉新哥哥是我的!我恨你!”

    那时,周四妻只当丁翠芬是个孩子,没想多年后,丁翠芬到底没能放下,引诱周四,哪怕与周四做下这等出格之事,也在所不惜。

    现在私情败露,丁翠芬竟恬不知耻地说“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甚至还道出“已有两月身孕”的事。

    周四妻刚出垂花门,就见一侧站着一脸愤怒的周三、周十兄弟,而另一边站着一个气宇轩昂的少年,不是周八还有谁?

    周十厉声道:“四堂嫂,今儿四堂兄所为着实欺人太甚,你可以咽得下这口气,我却咽不下。”

    朋友妻不可欺,何况他们是骨肉兄弟,祖父还健在人世。偏周四就做出这等事来,周十只一想就觉得愤怒。

    周八轻声道:“十弟怪四嫂又有何用?四嫂现在心里也不安,你要怪便怪四堂兄与丁小姐给了你这天大的耻辱。”

    他含着讥讽,纯粹就是瞧热闹。

    前世,周四妻丁翠芸也定是知道周四与丁翠芬有染的,周八一直站在垂花门上观望,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

    周家人、周四、丁翠芸、丁翠芬……他们所有人都欺负了他、利用了他,恨难绝,怒难消,今生他就把他们凑到一块,看他们家宅失和,看丁翠芸怒不可遏,看丁翠芬名声扫地,看周四被二房兄弟情感破裂。

    周八从未如此痛快过,他蓦地转身,往男客院方向行去,兜转之间却没有回男客院,而是再回到了后花园。

    “四堂嫂,你这嫡妻的位置保不保得住得另说。”

    彼时,周四妻丁翠芸正坐在路边覆有绣团的石杌上低声哭泣。她斥走了随身服侍的丫头,独自神伤,看着长大的堂妹与她信任的夫君纠缠到一起,不是一朝一夕,可早前她竟没有觉察一二。

    周八突兀地出现,面露同情,意味深长地道:“一个女人,若得不到丈夫的心,就要为她的儿女牢牢抓住嫡妻的位置,四堂嫂,你说这话在理么?”

    这话就在前世时,当他拥有第一个侍妾兰姨娘,周四私下里就与丁翠芬说过,丁翠芬后来也的确这么做了。丁翠芬一力维护的儿子,却是她与周四的私生子。

    后来,兰姨娘生下了他的庶子,却被他偶然发现兰姨娘与护院有私,他一怒之下,下令杖毙兰姨娘,而那个孩子,因被所有人说成是那护院的骨血,一并与护院关入猪笼沉塘。

    直至他临死,丁翠芬才告诉他:那个孩子,其实是他与兰姨娘的骨血。

    他竟然杀死了自己亲生儿子。

    这个仇,岂能不报。

    前世,他被丁翠芬与周玉新愚弄,今生定要加倍偿还。

    周八又道:“你拿什么跟丁翠芬斗,她比你年轻、貌美,比你有家世背景。三伯母是她的嫡亲姨母,丁知府的官当得更比你父兄的官要大……你再哭下去,怕是什么都没了。你身为母亲,得保住你儿女的嫡出地位。”

    周四妻止住了伤心,眸子里掠过坚定的光芒:“你说得没错,我不能就这么被他们打倒,我还有我的三个儿女,我就算为了他们也要保重自己。”

    “到了这个地步,你若相信丁翠芬所谓的姐妹情深,相信四堂兄会真心待你,你就是个大傻瓜。夫妻,在利益面前,也得动摇。姐妹情再深,为了男人也可以反目。”

    周八说得犀厉,前世他们是如何待他的,如今他就连本带利地还回去。

    他说完自己的话,回到了男客院用午宴。

    今日的兴国公府,人如潮水,马似龙,婆子、丫头鱼贯往返,寿乐喧天,江南一带的富绅、名士、官员纷纷献礼恭贺,唱礼官从巳时一刻直唱到了午时一刻开宴之时也没结束,从价值连城的古玩,到千金难求的名画,一应俱全。

    女客院里忙碌,屋内屋外的宴席就摆了三十桌之多,可最后客人来得很多,世子夫人、周大妻又令人添了十桌,甚至有的一桌还挤了十二人。

    女客院这边未时二刻便结束了。

    男客院那边因男人们要喝酒、叙旧,一直吃到晚宴上桌,众人还在吃喝说笑,有人早已经喝得烂醉如泥、有人豪言壮语、有人胡言乱语,还有人嘻笑怒骂……

    真真是一幅颇俱讥讽意味的百醉图。

    陈湘如用罢晚宴,回到了五房院子里,拾了一本书,翻看了两页,就见周八从外头回来,不由面露忧色:“中午就寻不着人,我让绿枝去瞧,又说你不在酒宴上,你去哪儿了?”

    周八带着一股浓浓的酒味进来,走路也有些摇晃,偏脸上带着几分笑意。

    “你醉了?”

    周八站直身子,没有应话,却走了条直线给她瞧,然后突地冲她笑了。

    原来是装醉!

    可是这装得也未免太像了。

    陈湘如对外头道:“绿枝,备热水。”

    外头没了旁人,陈湘如这才道:“我昨晚就奇怪你盯着周四作甚,今儿才算是明白了。”

    周八身子一倾,似要压在她身上,“娘子还真是聪明。”

    陈湘如伸手抵住他,看他的模样明明没醉,可身上偏有一股子酒味,“坐直了,你个头这么大,你一压下来,我可承不住。”

    周八笑呵呵地道:“娘子,你觉不觉得今儿这事很痛快?”

    痛快?她可没觉得,“我不明白,你怎地想到要算计周八和丁小姐?”

    她果然猜到了。

    陈湘如前世身在秦淮,什么样的手段没瞧过,今儿一见周八和丁翠芬在众目睽睽下行那种事,当时丁翠芬那眼神分明就是媚香丸药效发作难以自抑。

    周八抬了抬双臂,“他们是我的仇人,还是那种不是他们亡,便是我死的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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