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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腹黑魔君霸道爱-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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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以后,程汐一脸期待地看着萧枫岑的脸,不过,她注定只能失望,萧枫岑这回连冷哼都省却了,直接推着轮椅就往纱帘后滑走,那道冷漠的背影,比任何语言都要挫人。

程汐连忙追上前去,一口气又说了三五个笑话,可惜,只换来萧枫岑冷冷的一句:“闭嘴,吵死了。”

于是,程汐沉默了,却又瞥见萧枫岑脸色冷寒,一身戾气,惊得连连后退。

发现她后退,萧枫岑顿住,把冷寒的视线投射过去。

程汐登时僵了四肢,瑟瑟一抖,不敢再退一步。

明明被吓得喉咙发堵,说不出话来,但在看见萧枫岑一脸不耐后,程汐却又不得不继续开始说笑话,刚吐出几个字,却又想起萧枫岑刚才叫她闭嘴,于是连忙伸手捂住嘴巴,惊恐地睁大了眼睛,看着萧枫岑的反应。

萧枫岑拧了拧眉心,没有说话。

程汐捏了捏拳头,只觉手心里湿漉漉一片,脑海里也瞬间空白了。手足无措间,她只得左看右看,希望能从四周的景物中开发出什么灵感。视线无意掠过桌台上的笔墨纸砚,程汐微一停顿,眼底飞闪过一抹若有所思的亮光。

她快步跑过去,端起砚台,又捡起一管笔,左右看了看,屋内却没有镜子。她思索片刻,便就着光滑发亮的桌面,开始在自己脸上涂涂画画,试图画一个滑稽的小丑脸,以达到可以逗笑萧枫岑的目的。也或者,萧枫岑会看在自己这般可怜的献身奉献上,大发慈悲地不要再凌虐她了,她白天一天已经很辛苦了,晚上也该让她好好休息一下了吧。

程汐抱着这样心酸的卑微期盼,往脸上涂画的墨汁的动作便又加快了几分。

那边,萧枫岑却收起了满脸的狰狞狠厉,露出了一抹困惑,他看不见,但却能听见声音,但程汐发出的细微的簌簌声,却显然超出了他的想像空间。她在做什么?为什么会有这样奇怪的声音?

正文 081 存心寻我开心吗

萧枫岑挪了挪**,使自己坐得更加端正一些,神色稍敛,已然一脸警惕。失去视觉的人,内心深处总是缺乏安全感。

程汐哪有发现萧枫岑的小秘密,她只在满心欢喜地期待着,自己的丑脸能达到目的。

丑脸很快就画好了。

“三公子,看这里!”程汐大刺刺往萧枫岑面前一站,故意翻着白眼,做出扭嘴歪鼻的古怪表情。

萧枫岑的脸瞬间就黑了。

“呃……”程汐发出一声鬼叫,又迅速换了一个表情。

萧枫岑放在扶手上的手猛然攥起,握着拳抖动起来。

程汐浑然不知,继续卖力地做鬼脸,等她终于发现有些不对劲的时候,萧枫岑已经又迅速出手了。

“啪!”这一巴掌瓷实而又响亮,程汐的脸被打得一下子就侧扭了开去,脑子里轰得一声,像开过一辆柴油动力火车。

“你不知道我是瞎子吗?你要瞎子看东西,莫不是存心寻我开心?!”萧枫岑脸色僵然,冷寒彻骨声音像一把冰刃嗖一下刺进程汐的心脏,令她瞬间通体发寒,就像是从北极万米以下的冰层里转了一圈回来。

程汐捂着脸,只能惊惧地看着他,却半个字也不敢说。

这时,她才模糊地想起,阿玲在她跳下去那一秒,似乎说了一句眼睛什么的。

原来……原来这个三公子不但腿有残疾,眼睛也不好。

程汐捂住火辣辣剧痛的脸,满是惊恐的眼底,缓缓浮出了一抹怜悯。

她总算是明白他为什么脾气会这样古怪暴躁了。

身患残疾的人,一般心里总会感到或多或少的自卑,也有很多会愤世嫉俗,而他,眼前这个被囚困在石室里的少年,不但腿不能走,还看不见东西,他的脾气,在常年的囚困下,会逐渐演变成怎样的暴虐,可想而知。

程汐僵着身板站得笔直不动,甚至不敢动手擦去脸上那些可笑的墨渍,她就那样一动不动地保持原状。因为她知道,他虽然看不见,可只要她一动,他灵敏的耳朵就会马上捕捉到她,在他还没有恢复平静之前,为了不再受打,她宁愿接受这类似于站军姿般的折磨。

程汐不动,很长时间,整个石室里便没有别的声音。

萧枫岑原本还狰狞铁青的脸,慢慢松懈下来,一抹几近绝望的空寂逐渐浮现在他脸上。

这一巴掌,他是无心的……

他不想这样的,他不想无端端发脾气的,他也不想随便打人,这样的他,别人厌恶,他自己更厌恶,可他就是控制不住!他控制不住内心的翻腾,他控制不住不发脾气,他这一身的伤,一身的毒,早已经逼疯了他!

他动了动嘴唇,缓慢的,颤抖的,也许是内疚,也许是心寒,他好想找个人说一说内心的苦寂,可最终,那两片薄薄的唇还是没能张开,话已至喉咙,却还是被他生生咽了下去。

这么多年了,他还奢求什么呢?像他这样的人,没人能忍受得了,没人愿意留在他身边,他是活该,他就是该!

暴虐如他,残酷如他,恐怖如他,除了让身边的人吓得远远跑开,他还能做什么?!

正文 082 不准走

嘴角扯起一抹苦涩冰冷的弧度,萧枫岑沉默地调转轮椅,朝纱帘后的那个阴影滑去。

这个石室,困了他五年了,石室里的所有布局他都一清二楚,他知道哪里最冰寒,哪里最隐蔽,哪里可以掩藏他的寂寞哀伤。

现在,他会回到他的阴影里去,只有那片冷寂的角落,才能收留这样无助的他。

程汐在萧枫岑一动不动地藏到纱帘后的时候,终于松了一口气,用尽量快的速度,飞奔到墙角,与他拉开最远的距离。

她心慌意乱地抬头望向头顶的石壁,寻找到阿玲上次带她飞上去的那一小块地方,果然已经垂下一根粗绳子了。她很想立马冲过去,攀住绳子就往上爬,可她不敢保证,萧枫岑会不会阻止,也没有把握她的动作会快得过他飞射出来的石子。

可是,这样叫人心力憔悴的僵持,却逼得程汐不得不铤而走险,她再也不要和他呆在一起了,她要回去,她要去冥真温暖的胸膛里找慰藉,她不要在这个冰冷的石室里,再呆一秒!

程汐几乎是瞬间就下了决定,她没有挑选时机,分秒也不耽搁,用她最快的速度,猛地飞冲过去,一把揪住绳子!

可她还没来得及把另一只手也握在绳子上,一颗流星般的石子已经飞速射过来,正击在她的脆弱的手腕当中。

手腕上最粗的一根神经陡然一颤,尖锐的刺痛感不但使她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声,也迫使她不得不松开抓着绳子的手。

“不准走,没有本公子的允许,你哪里也别想走。”没有嘶吼,也没有恐吓,纱帘后的黑影只是无比平静地说了这么一句话。

可尽管如此,程汐却依旧免不了猛打寒噤:“为什么?你不是不喜欢我在这里吗?你不是一直叫我滚吗?为什么现在又不让我走?!”

萧枫岑重新埋下头去,没有说话。

“我不想呆在这里,我要离开!”程汐咬牙说着,飞速站起身来,又去抓绳子。

没关系,你射吧,你尽量射吧,我就不信,你手里的石子用不完,等你没有石子了,我看你用什么东西来拦我!

萧枫岑急忙又射出一颗石子,程汐硬是忍住了手背上的刺痛,坚持把另一只手也握在绳子上。

萧枫岑皱起眉头,双臂一翻,轮椅从纱帘后飞射出来。

程汐惊惧地往后看了一眼,情急之下,连忙双脚跳起,攀住绳子,又快速抬起一只手来,向更高的地方抓去。

萧枫岑拧紧了眉心,脸上各式神色飞速转换,有痛苦,有隐忍,有愤怒,还有显而易见的恨。

程汐的手还停在半空,就被他暴怒射出的石子打个正着,这一击,比之前的任何一击都要剧痛,可见他的理性又一次输给了他内心的悲怒。

程汐脸色刷地煞白,一个没把住,差点滑下来。可是一个颤抖过后,她却咬牙硬是拼命抓上了高处,因为,她知道,这一击会这么痛,是由于萧枫岑真的动怒了,所以,她必须逃出去,否则,他要是抓住她了,那也许等待她的就会是非人的折磨!

正文 083 痛

萧枫岑冷哼一声,再一次抬起手来,这一次,指缝间扣着的是三颗石子,另外,他的人也已经到了绳子底下。

一手飞射出石子,一手抓住绳子用力一抽。

程汐惊恐地瞪大的眼睛,眼睁睁地看着绳子的上端被盛怒的萧枫岑一把扯断,后背亦被三颗石子砸地骨骼脆响。

砰然倒地是避免不了的,程汐痛得蜷缩起身子,连连抽搐,滚大的汗水渗地额间碎发湿漉一片。

可恶,她的后背一定淤青了,说不定有几根骨头都已经骨裂了。程汐猛倒吸一口凉气,愤然抬头,怒视萧枫岑。

虽然萧枫岑看不见,可他全身除了视觉以外的其他感观却是比一般人要灵敏百倍。他可以感受到程汐的愤怒,那就像是无形的尖刺,一下子飞插进他的心窝,锥痛难忍。

恨他吧,厌恶他吧!

他早该死心的,这世上再也不会有人关爱他了,他是恶魔,他永远只会伤害人!像他这样不正常的人,谁会关爱?!哪怕他没有发病,哪怕他拼命压制心魔,最终他还是只能成为一个人人厌恶的变态、恶魔!

内心的冷寒像浓密的海藻,丝丝缕缕缠在心头,萧枫岑走不出那片阴影,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一步一步迈向深渊,从此万劫不复。

忽然,他扑哧笑了出来,可脸上却带着死灰一般的绝望,眼角也迸出一串晶莹的泪珠。他缓缓摇头,摇着轮椅,又滑进了纱帘后的阴影处,将背影留给满地的狼藉。

断裂的绳,散落一地的石子,狼狈匍匐着的程汐。

她很痛,全身都痛,真不知道萧枫岑从哪里找来的那么多的石子,颗颗圆润,墨黑坚硬,不像是一般的石子,打在人身上也不是一般的痛。她全身除了绑着铁片的腿,没有一处幸免于难,所有的骨头都像被人一寸一寸打断,而后又一缕一缕续上,骨节似有错位,但又好像没有,每一寸皮肤都在火辣辣烧痛。

她知道萧枫岑又退到纱帘后面去了,她想爬起来,可她实在懒得动弹,两手已然没有多余的力气去支撑身体,她任自己直挺挺地躺在原地,默默忍受着火烧般的剧痛。

脑海里却开始想着他孤寂前行的背影,以及刚才笑着笑着,眼角却流下眼泪来的样子,一下子,心尖一堵,竟然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该恨他,还是该同情他了。

她很想骂他的,可是,她忽然又骂不出来了。

他,应该很痛苦吧……

就算是正常人,被关在这样不见天日的石室里,时日长久了,也会神经衰弱的,更何况,他身有残疾,本来就急需关爱,一个人日日夜夜与石墙做伴,原本不疯狂也会被逼得疯狂了的吧。

程汐拧起眉头,忽然心头有些怨恨美人教主,他好歹是人家的爹,怎么能把自己的儿子这样囚困在石室里呢?他会变成这样,美人教主可得负一大半的责任!

过得许久,程汐迷迷糊糊间似乎睡过去了,但又似乎没有,朦朦胧胧间,忽然猛地打了个寒颤,一下子惊醒过来。

正文 084 该死的!

身上的痛终于有些舒缓过来了,程汐低低嘘气,顾不上擦额头的汗渍,勉力扶膝慢慢站起身子来。后背和手上的痛令她无法舒展眉头,她望着纱帘后的黑影,皱着眉头动了动嘴唇子,想要说点什么,可最终却还是忍住了没敢再开口,生怕一个不小心又说错了话。

她小心翼翼地在桌台边坐下,大气也不敢喘一下,警惕地看着纱帘后的身影,背脊挺得刚直。

绳子被萧枫岑扯断的时候,她就死心了,她不奢望能在晚上出去了,只希望自己从现在开始一动不动,对面那个暂时沉默着的孩子也能好好的,不要再突然爆发给她来点事。这样就好。

两人皆无声,这一坐,就是一整个晚上。

时间久了,程汐慢慢也就放松下来了,不知什么时候,一觉就过去了,可冥真却一夜无眠。

他抱臂侧躺在绳子上,虽一直闭眼调息,可脑海里却始终无法完全平静。他觉得有些冷寒,怀里那种突然空洞了的感觉,让他一时难以适应,他辗转反侧,眉心深蹙,胸腔里无端鼓起一阵烦躁,始终无法舒缓,呼吸也变得越来越急促。

该死的女人,怎么还不回来?

几十个夜晚,他夜夜抱着她睡,本以为这样会使那个女人久而久之对他产生依赖,但现在看来,他似乎也同样对那个女人产生了依赖。没有她在身边,他竟然心潮翻腾,久久无法平静。

那样傻冒的女人,真叫人不省心!

该死的!冥真黑着脸低声咒骂,一个挺身翻坐起来,双腿打开,划过一个圈,从绳子上跨落下来。

今夜月色清明,倒映在水面上,细风微拂,一池平波被吹皱,圆盘形状的皓月,轻晃晃地抖动起来。

冥真皱着眉头看着水面上轻轻晃动的月影,不知怎么的,他越看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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