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魔渊-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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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杀人示威
“滴！”
刚才几人站立的雪地上，一滴液体自空中落下，绽放出一朵妖艳的红花，鲜红中带着晶莹剔透之感，美丽的近邪异。
“滴”、“滴”、“滴”……
滴落的血液渐渐地从英红转为灰暗，再到黑色。
“滴溜溜……啪！”
一道血流，带着一道黑影坠下，深深的陷入松软的雪地之中，又被枝头震下的积雪覆盖，再也没有动弹。
呼呼的山风和飘落的雪花将堆积如坟的雪包与周围的一切融为一体，再也看不出来这里曾经发生了什么。
星沉月落，又是一天的好时光。阴沉了好几天的天气终于有了好转的迹象，东方已是闪出了一抹朝霞，红彤彤的映红半边天。
一只小松鼠欢快的跳跃在雪地上，拔起半藏雪泥之间的一颗松果就往嘴里送去，沙沙沙的咀嚼之声在安静的森林之中格外的明显。
“咯吱咯吱……”
突然，那小松鼠停下了咀嚼，那灵巧的双耳不时的转向四周，似是倾听什么。
“哒！”那小松鼠猛然一声尖叫，竟是丢下手中的松果，有些落荒而逃的急速窜向最近的一棵松树，几个跳跃间消失在树林中。
“噗……”
一只带血的手臂自雪地中伸出，然后一个满身雪泥的身影自雪地下爬起。
“咳……咳……咳咳！”
一连串的咳嗽，将肺中淤血咳出，然后摇摇晃晃的往外走去。
古寒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会活着，他本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了，但是他确实又活了过来。他随手抹了一把脸上的雪泥，望着有些刺眼的晨光，嘴角泛起一丝柔和的微笑：“林宏！林山！”
已是凌晨时分，冬天的黎明前是最黑暗的时刻，学院中一院独明。
“哐嘡！”彻夜狂饮的林宏猛力的将一坛老酒砸出门外，望着空荡荡的右臂，本是颓废的他更是心灰意冷。
习武之人没了右臂，那是便是个废人，生不如死便是他此时最好的写照。他平生废掉了不少人的手臂，只是想不到终有一天自己也会被人废掉右臂，这是报应吗？
往日他乃是高高在上的越国四大家族林家的二公子，更是修行中的绝顶天才，十五岁寻得气海，不满十八便是洞玄第二境，风光可谓一时无二。
谁能想到短短几天竟是地覆天翻，手臂被废，不仅学院张的风光不再，就是家族中的那些小人亦是背弃了自己，更是让人不能忍受的是，自己最疼爱的，一项以自己为榜样的弟弟也离自己而去。
平时宾客如云的小院现在却是门可罗雀，他自己则整日借酒消愁。从风光无限到众叛亲离不过是几天的时间而已，想着造成自己一切的那人，更是恨意滔天，只恨找不到他的尸体，不然定要将他千刀万剐之后再煮熟了喂狗。
“啊……”想到悲愤之处，林宏长天大吼，想将心中的一切苦恨诉诸于天。
“你很不开心啊！”
突然，一个声音自门外传来。
“谁？”林宏猛然大惊，下意识的去抓兵刃，这才猛然意识到自己右臂已失，一丝痛彻心扉的悲切闪现眼底。
“咯吱……”正在林宏沉浸于悲痛之中时，一身穿黑斗篷的人推门走了进来，他头上的斗篷滑落，露出黑色遮盖下的面容。
林宏如遇鬼魅般惊站而起，眼中神色难以置信，他失声惊呼道：“古寒！”
古寒轻轻拉了一下斗篷，望了一眼脸上意味难明的林宏，笑道：“正是区区在下，怎么？见到我很意外？”
林宏惊道：“不可能，你身中剧毒，不可能活得过一个时辰，你应该早在十几天前就死了才对，你不可能解得了那种毒的。”
古寒狠狠的望着眼前之人，道：“也许上天垂怜我吧！觉得我命不该绝，所以……我就来绝你们的命！”
“上天垂怜？垂怜？贼老天！你毁了我，我先杀了你！”林宏顿时暴起，左手直往古寒咽喉插来。
古寒早就有所防备，一剑如羚羊挂角般递到其咽喉之处，左手急速往其身上点去，瞬间便是封住其周身大穴。
那林宏四肢健全之时尚不是古寒对手，此时他右手被废，哪有还手的余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古寒将他按到椅子之上，然后不停的在房屋之中布置着什么，想要转头去看，确实浑身僵硬，不能移动半分。
古寒将一旁的窗帘撕下，做成一根细绳，然后将桌上的灯盏绑住移到桌边，让其倾斜着靠在桌缘之上。细线的另一头穿过房梁坠住一小袋雪泥，恰好位于一旁的一个灯盏之上，切其热浪灼烧半边。
做好这一切，古寒来到林宏的跟前，望着那疑问的眼神：“你死的时候，我不想在场，所以便弄了这么个东西。我试了好几次，很管用。看见没有，当那袋雪泥被融化后其重量不足以支持那桌缘上的那盏烛火时，那盏烛火便会啪的一声摔倒地上，点燃整个房屋，而那时我已经在赌斗场上了。哈哈……好好享受你最后的时光吧！下去之后等着你哥哥一些，我会送他来找你的。”
古寒再看了一眼那简易的装置，然后出剑将其屋中的那些烈酒点破一个窟窿，然后关门离去。
清晨，学院中赌斗场上人头攒动，脸上皆是兴奋难明。
今日，学院中的七秀中的古寒将要挑战张罗，这乃是昨天傍晚之时突然传出的消息。一大早，大批的人便是望着边赶来。
按常理，七秀与三杰这些人是不会在赌斗场上碰面的，这次不知为何，那一向低调的古寒竟是接了张罗的局，出现这二虎相争之局。
“那便是七秀之一的古寒吗？年纪好像不大啊！”
场边，一人望着光幕边上抱剑而立的古寒，对旁边的人问道。
另一人满脸崇敬的道：“不错！上次他与林宏的战斗我曾见过他，光看年纪的话不过十四五岁的光景吧，竟是能与七秀并列！”
“是啊！我要是有他们这么厉害就好了。”
“你？再练几年吧！”
……
“古寒对战张罗！”
随着一声高呼，古寒迈步走入光罩之内。另一人比他更快，一个飞跃落入场中，博得一片喝彩之声，此人正是七秀之一的张罗。
古寒敢肯定，此人正是那晚参与袭杀他的三人中的一人，也是那三人中古寒唯一能肯定的一人，那晚，古寒清晰的感应到过他的气息。
古寒望着张罗，笑道：“见到我意外么？”
张罗面色不变，道：“哦！我确实很意外，你何必与我为难，按常理，我们在内院试炼之前不应该碰面才是。”
古寒轻笑摇头，道：“你心知肚明，我说的不是这个。”
“呵呵……”张罗眼神一闪，随即轻笑不语。昨天他接到消息时确实很意外，本该死的人居然没死，而且还找出了自己。
“啊！那里着火了！”
“在学院中！”
“那是新生的住宿区！”
……
正在此时，远处一道浓烟伴着火光冲天而起，引得周围一阵骚动。
张罗随眼望了一眼，然后脸色大变，那正是林宏的小院，猛然转过头来，道：“是你？”
“什么是我？送你去见他？”古寒懵懂无知，嘴角一丝笑容。
“你该死！”张罗狠戾的望向古寒，浑身气势如同暴风般席卷全场，一爪直朝古寒锁来，指尖之上，寸长的罢芒森寒无比。
“我也也正想送你去死！”
古寒毫不示弱，一声爆喝，身形猛然暴起，一双铁拳直迎上去。
“轰……”
两人碰撞产生强大场力，如同波纹一般向四周扩撒开去，直撞到光罩之上，被消散无形，而周边的人已是被气势所骇，下意识的往后退去。
“唰、唰”
古寒屈身避过张罗来袭的双爪，双腿如同龙尾般扫出。逼得那张罗飞身而起，然后半途猛然换招，一双铁拳猛然轰向张罗的胸堂。
“砰砰！”
古寒的一双铁拳狠狠的打实。
“噗嗤！”古寒的身体何等的强悍，一双铁拳之上的力量足以开山裂石，打在人身上那可想而知，张罗带着一道鲜血飞出。
一招便是遭重创，而自己竟是毫无反抗的余地，这般威势何人能敌？半空中的张罗眼中惊惧万分，这才反应过来眼前之人已不是自己眼中的那人，反身便是想向场外跑去。
“想跑，你能跑得了吗？”古寒一把抓住其右臂，侧身，左臂猛然往下斩。
“咔嚓！”张罗的一条右臂骨骼瞬间断裂。
古寒又是一脚往张罗小腿踹出。
“咯吱！”令人牙根发麻的骨骼碎裂声再次传出。
“啊……呃！”
张罗的惨叫只能发出一半，便是被古寒以奇快的手法拧断了脖颈。
“噗嗤……”那张罗的尸体借着往前冲的余力，继续冲出了光幕，砸在那些已被惊呆的观众身上。
古寒停在场中，双眼中带着野蛮的杀意，缓缓扫过人群前方的那气势深沉的八人。
他在向某些人示威！
众人心中同时间浮出这样的想法。
不错，古寒确实在示威，向林家，向那晚袭杀他的另两人示威。更是向那些敢于在现在或是将来与他为敌的人示威，这世界乃是一个疯狂的世界，你不争，那你的身躯便是任人欺凌，灵魂便是被人践踏。
“你们敢来，我便敢杀！”这便是古寒想要传达的。他再是望了一眼众人，然后转身离去。
“啊……”
古寒背影消失在远处，广场之中顿时传来一声声惊呼。
小院之中，房屋之内。
古寒抬起那双微微颤抖的双手，眼中有些挣扎之色。这是他第一次亲手杀人，虽然以前在大森林用那些妖兽练了不知多少次，但是那终究不是人。他的手上依然残留着那人下颚上的温热，脑海中不时的响起那声脊椎骨断裂的脆响。
拧断张罗的脖颈之时，古寒根本没来得及想那么多，可事后却是有些惊慌，他抬起颤抖的双手，放到鼻子前闻了闻，他曾听说杀人之后，手上会有股腥臭的味道，无论怎么洗都永远洗不掉。不知是心理作怪还是真的，古寒竟是真的闻到了，他惊慌失措的跑到屋外的溪边，之将双手用沙子搓的通红。
杀人之时一瞬间的事情，可怕的杀人之后，惶惶不可终日，直到你忘却它或者适应它。
七日，一连七日，古寒才将那种不适驱逐出心底。
第二十一章 试炼开始
学院中，古寒风头一时无二，能轻松的击杀一名洞玄第二境初期高手，那修为似乎不是第二境初期那么简单了，极有可能已是洞玄第二境中期。
一时间，很多人将古寒与那三杰并列讨论，不过亦是有反对者，这些人甚至认为古寒根本没有达到洞玄第二境，他的骄人战绩不过是靠秘法支撑而已，而且持这种观点者还为数众多，因为古寒这几场战斗中，从来没有表现出洞玄第二境玄罢之境的标志——罢，无论是剑罢、刀罢、甚至是指罢。
古寒确实没有到达玄罢之境，甚至，他连洞玄第一境也没有达到，他的体内根本存储不了任何的玄气，玄气入体不用半分钟便是会被气海之中那霸道的指骨轰入全身的经脉骨骼。
也正因为如此，古寒没有境界的屏壁的桎梏，便不会有玄气满溢之困，可以时时不断的吸收玄气打熬、淬炼筋骨。
但是，古寒的战力却是非同一般，就是玄罢之境中期亦可一战。更何况，他曾在生死之间走了一遭，又岂能毫无收获。
自古寒打破近三十年来的惯例，当众击杀张罗，而且同一时间内，与之有纠葛的林宏莫名“**”之后，学院中便开始暗潮涌动，一股莫名的风暴正在酝酿着。
“嗡嗡！”
“嗡！”
“嗡！”
“嗡嗡嗡！”
这一日，一连串震耳欲聋的轰鸣之声，如同天际的炸雷般传遍整个天谕学院，无数的学员精神大振，匆匆赶往学院后的讲经石崖之上，翘首待望，今日乃是发布天榜同时也是内院试炼的人选确定之时。
当古寒赶到时，山崖之边已是人头攒动。
“古寒！”
“古寒来了！”
众人之中，大部分人曾见过古寒屠杀那张罗时的狠戾，见古寒走来，惊慌的让开一条道来，一些胆大的情犊初开的女子却是脸色微红，纷纷对古寒投于好奇的羞涩眼神。
“学院中也有女子？”古寒看着那些突然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女子，微微诧异，在他的世界里，这学院除了那头母暴龙外，好像是没有女生的。这道也不怪他，毕竟此人颇有些又宅又忙的味道。
不过，古寒倒是很喜欢有女生的地方，女人天生带着的那种温婉如水的阴柔感觉总能微微化解开心中的那丝冰寒的视生命如草芥的冷漠。
古寒面带微笑的缓缓前行，一路走到最前方，左右三杰七秀剩下的几人皆是站在此处，身后皆是跟着大批的人马，隐隐有一方之主的味道。
见古寒前来，纷纷点头微笑，古寒则是一一抱拳回礼，却是没有再多的交际，纷纷望向前方的那块巨大石壁。
片刻之后，那面巨大的石壁通体洁白光洁如玉，上面一排排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