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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总裁你只是备胎-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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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廖凡,他已经死了那么多年,即便林真能够替他讨回再多的权益,他也是看不到的。既如此,又何苦再度翻出这笔陈年旧账来呢?

心里觉得对不住廖凡的时候,多多寄予一些深切的哀思和追忆,也就对了。对廖凡身后留下的遗腹子,尽可能多的帮护着,关心着,也就足够。

林真觉得,她大概只能将此事处置到这个地步了。更多的事情,她管不了,也不敢再作多想。

还好!这一切都只是一个假说!

直至目前为止,并没有真实可靠的证据来证明廖凡昔日的失踪一案,真的就是卢天民恶意制造出来的一桩凶案。

林真这时候宁愿吴胖子终止这场毫无意义的秘密调查。

可是,她却不能公然表达出这个想法来。她怎么可能对私家侦探说:这个案子别查了。即使查出那个所谓的真相来,我也不愿意看到那个结果。我宁愿继续假装鸵鸟。

事实上,林真并不敢强行中断这项调查。该查的,还得按部就班去继续调查。

林真只能私下里默默求祷:“吴胖子你最好不要那么能干。得饶人处且饶人。最好就是什么结果都查不出来,将这段公案,就此湮灭掉真相算了。两个当事人反正都已经死去,何苦还要再令活着的人为难呢?”

让林真嘀笑皆非的是,吴胖子正在进行的这项调查,根本就是她自己委派的。

“怨我自己一时想不开吧。”她自嘲道:“好奇害死猫。我当初就不该去试图探究廖远的秘密。”

话虽然是这么说的,她自己也知道那是假话。

倘若一切还可以重来一遍的话,林真其实还是会毫不犹豫地找到吴胖子,再次委派他全力以赴进行这项调查。即便调查的结果完全承受不来,也还是想要一查到底。这是因为,廖远是廖凡的遗腹子啊。一个女人,乍然知道自己深爱过的对象,以及曾经深爱过自己的那个对象,忽然和别的女人有了孩子。凭什么啊?!心中的八卦之火顿时就会熊熊燃烧起来,一定想要查个水落石出。不查清楚为什么,死了都不能闭眼。

如此种种,只能由林真独自掌控。断然不敢让卢思聪知道了其中还藏着这样一段曲折。

让思聪知道的话,那还得了?

可是,廖记酒店里面鬼鬼祟祟出没的那些身影,廖远的暴力倾向,又对卢思聪构成了令人不安的威胁。卢思聪本人浑然不觉,完全没有意识到危险。林真对卢思聪的处境,目前暂时就是这么看的。她根本料想不到,此刻的实情并不是其他人对卢思聪的人身安全构成威胁,而是卢思聪正在威胁着其他人的安全。浑然没有觉察到重大危险的人,不是卢思聪,而是林真自己。

林真现在考虑的是:在不告知卢思聪太多秘密的前提下,想要把卢思聪哄得来乖乖地离开此地。此事并不十分易办。

却也不是全然没有任何办法。

之前在电话中,林真信口瞎掰出来的风水堪舆之说,恰好就是一个最得体的搬家理由。

新加坡的华侨卢氏家族,移居南洋的历史已经快两百年了,但他们仍然把自己当作中国人。老祖宗留下的传统依旧完整得以保留。不但保留了,还比港台和内地保留得更加完整。20年代广州大革命的浪潮以及新中国破除封建迷信的大革命,完全没有冲击到这些海外华侨。

风水堪舆学说,在南洋华侨界受到更多的重视。

事实上,当年的林记旅社和如今的廖记观光酒店,其方位走向的确是造错了的。林真在这件事情上没打诳语。

这时候卢思聪钻进车里,闲杂人等也已退散,林真便顺着这个风水命题发挥下去。

煞有介事,一本正经的道:“这房子造错了!屋脊的去势和周围的山势相冲,形成一个所谓的生死局。今年是甲午年,我找人看过,属老鼠的人不能住这里。住了恐怕会有血光之灾。”

卢思聪是84年出生之人,属鼠。林真70年生,属狗。这样她就可以自圆其说。因为,最初要选择此地和卢思明见面,是林真自己最早亲自安排下来的。此刻忽然变卦,正可以解释成属相的差异。属狗的人可以不怕这个生死刑冲风水局,属耗子的一旦进来搅局,大家伙儿就得统统做出回避。

卢思聪听林真这么一说,肚子里偷笑不已。其实他要的就是血光之灾。今晚这里倘若没有血光之灾,那他就白忙乎了。

反过来讲,林真的血光之灾说,反而又意外鼓舞激励了卢思聪的斗志。思聪本来担心着他的思明贤弟会不会不在此地出现,倘若思明一直不肯露面的话,按照思聪预先颁布下来的计划,杀手们是不会发起行动的。

此刻听到林真这么忧心忡忡的一讲,卢思聪心里反倒更多了几分底气。看起来,今晚之事,冥冥之中注定能成!

……

☆、第9章、扔个石头试水深

卢思聪忍不住大笑起来。

这一刻,他满怀自信,坚定不移地想要完成自己订下的那个计划。之前曾经有过的些许担心和自怯,也被一挥而去,一扫而空。冥冥之中注定了的这个喜讯,令他欢欣鼓舞。

卢思聪掩饰不住他的兴奋和快乐。眼中放出热烈渴望的光芒,伸出双手用力拉住林真,激情洋溢道:“您别催我。我瞧出来了,您现在一心想要催着我离开这里。那都是为了我好。您一定是希望我远远避开那些听上去十分危险的意外之灾。”

紧接着,也不给林真插话的余暇,不断续说道:“我知道,父亲忽然遭遇意外,对你的打击一定非常非常的大。所以您有些杯弓蛇影了。我可以向您保证:今夜,倘若继续留在此地的话,我肯定不会遭遇任何灾祸。刚才您提及的那种血光之灾,不一定会发生,即便真的发生,也一定不会应在我的身上。今晚我一定得留在这里。直到明天。明天我会陪您一起离开,无论要去哪儿,我都会听您的!”

林真的眉头忍不住皱得更紧了。

卢思聪说话的语气听上去十分诡异。他好像预先知道有事情将要发生。而且,他还明确地知道事情发展的方向。不然的话,他凭了什么做出这样的断言?血光之灾一定就不会应在他的身上呢?这件事情实在太奇怪了!

从林真的视角出发,她完全猜不到卢思聪雇佣来的杀手已经将这家酒店彻底控制住了。即便她能够隐约猜到卢思聪恐怕和屋顶上隐约出现的那些人影之间,有所勾结。林真对此所能猜测的,也是限于勾结同谋而已。

她根本想不到这一次卢思聪竟然会大动干戈,出动了连同他自己在内一共26人之多。卢思聪和他带来的4名卢氏干部,一共5个人。再加上21个雇佣杀手,总共26人。

之所以召集如此多的人手,就是因为卢思聪已经看过了谷歌地图,仔细观察了廖记观光酒店的建筑布局和周边路况。他认为必须完全控制住整个酒店,才能够确保一击必杀。

此刻,酒店里的普通旅客已经被驱逐完毕。因为使用了流_氓骚扰手段,并非暴力相加,这些旅客最多会向消费者权益保护协会投诉,而不会想起去拨打110警讯电话。

除了旅客之外,酒店里的领班、经理、侍应生、女服务员、厨子、司机以及其他工人,统统被入侵者临时羁押在酒店的顶楼几个房间。因为杀手们的狙击位置选在楼顶,同时还要分出人手来看管这些人质,把人质安排在顶楼,距离最近,更方便杀手们分工配合,及时呼应。

林真当然猜不到酒店里现在已经变成了这样一幅模样。

卢思聪却是再清楚不过的。不过,为了在事后脱责。卢思聪带来的4名随行干部,却是真正的不知**士。

卢思聪自从第一脚跨入廖记酒店的大门开始,就在4个手下面前假装惊讶道:“咦!这么大的一个酒店里,怎么一个人都没有?”结果,这5个人就把此地当作了自助式旅舍,一应所需之物,都凭自己的需求随手取用,等待事后再和酒店工作人员结算。反正卢氏财大气粗,谁也不担心卢家大少爷会吃了白食不买单。

这样一来,在血案发生之后紧随而来的警方调查之中,这4名随行人员就可以为卢思聪提供有力的证词。

卢思聪的布局设计得十分精致,周密考虑了各种曲折细节。

于是,林真仅凭她目前的所闻所见,便猜不到卢思聪竟然如此这般雄图大略。林真能够看出来酒店有问题,也能够看出来卢思聪本人也有问题。但她只能联想到卢思聪可能抢先一步,与廖远或者李敏,事先达成了某种不可告人的秘密协议。

林真的心中始终是先入为主地认定李敏是她不可饶恕的头号夙敌,李敏的儿子廖远又是个十分危险的暴力分子。

林真惯性思维,默认廖记酒店如果有事发生,一定就是在廖远和李敏的主持之下发生的,卢思聪最多只是秘密与对方有过勾搭,在一定程度上有所参与。

于是,林真皱着眉头,用有些儿艰涩的语气,十分吃力地问道:“思聪!你真的能够保证,今晚住在这里,你不会有事儿?”

这是一道十分艰难的考题。

卢思聪倘若答错的话,势必会让林真对他绝望死心,同时也会令林真的心情变得非常难过。

林真心里倒是暗自期望卢思聪给出一个好一点的答案,以证明他是清白无辜。这样的结果将会令林真的心情稍觉宽慰。毕竟卢天民尸骨未寒,刚刚失去了丈夫之后,林真不希望紧接着失去儿子,虽然思聪不是她亲生的,却也是她唯一的老来依靠。

44岁的林真觉得自个儿已经很老了,她一辈子没有生过一男半女,卢天民前妻留下的这个孩子,她一直视如己出,还指望着他能出息,日后好为她养老送终呢。

她一边很不愿意相信卢思聪勾结外人出卖和背叛他的父母,一边也不肯停止探究事情的真相。这和她既不希望吴胖子顺利查出廖凡失踪案件的真相,也不肯下令终止调查的纠结矛盾心态,一模一样。

卢思聪今年已经30岁。他从哈佛商学院完成mba学历之后,一直追随在乃父身边,在卢氏集团业绩管理上多有建树,也是个见多识广的精英管理人才。他当然不是傻瓜和笨蛋。

一听到林真提出这样的问题,再看看她那样一副正在蛋疼的表情,卢思聪也就明白了这个继母的想法。

卢思聪意识到林真已经猜到了有一些坏事正在发生,卢思聪同时也看出来林真加重了语气郑重其事提出来的这个蛋疼问题,纯乎是扔个石头试水深,想要测评考量他的底线。

于是故意装作毫不知情,诧异道:“当然啊!这有什么可怀疑的呢?肯定没问题的!您今晚尽管放心住下来吧。”他一边透过汽车窗户巡视外面停作一列的车队,以实力评估的口吻说道:“有你带来的这么多随同人员,再加上我和我带来的人,当然不会有任何问题了。”

这件事情阴错阳差地巧在了一起。平日里卢思聪并不十分擅长仓促之间忽然入戏开演。恰好今次的计划里,他处心积虑要扮演一个不知情的误入者角色。这个角色从他刚刚来到此地,就积极热身开演,现在已经完全入戏,顺势继续再演下去全无半分滞涩之感。

林真恰好是比较熟悉和了解卢思聪的素养。她也觉得:卢思聪一向在演技方面稍显笨拙,此刻,倘若他是作伪虚饰的话,应该表现得稍显滞涩,不可能像现在这么顺溜。

这么说起来,卢思聪应该是对廖远以及廖远安排在楼顶天台上的那些人,一无所知的了?

林真这时候更加肯定楼顶上的对象出自于廖远的安排。她却吃不准廖远究竟想要干嘛?她并不打算去猜测廖远的动机和目的。调查报告上虽然没有直说,但那些报告所要表达的意思分明就是:廖远是个疯子。

跟一个疯子还有什么可说的?猜测暴力型精神病患者的行为动机和目的,毫无任何意义。

这样一来,林真关注的重点,就发生了一个重大的转移。从怀疑和探究廖记观光酒店里头到底在搞什么鬼,在卢思聪的热情忽悠影响之下渐渐转变成了:凭着我方的人数优势,能不能有效防范得住廖远那个疯子可能构成的威胁?

当林真感到犹豫不决的这一刻,卢思聪的聪明机灵劲儿再一次发挥了作用。

卢思聪这时候已经看出来林真起了疑心。思聪知道,当对方起了疑心的时候,一味跑去粉饰太平毫无用处。疑心这东西就像大姨妈,既然来了,就不是那么轻易走掉。除非是巧妙加以引导,把对方疑心的目标,引向另一个合适的对象。这就好像大禹治水,堵不住的时候,不如找个安全的地方去疏导引流。

纸包不住火,既然她已经发现事情有了蹊跷,那就不要再藏着掖着了。

“说来也怪!”思聪假装漫无机心地笑着说道:“我和我的人来到这里的时候,这家奇怪的酒店,里里外外竟然一个人都没有。领班、经理、服务生什么的一个都没见着。就好像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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