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特警队-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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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到9月间日晚上,事情的发展终于急转直下,黄立伟从宾馆出来去街上小烟摊买烟时,被一伙早就埋伏在一辆面包车里的汉子扶持上车,三个汉子头上戴着尼龙袜子只露出两个眼珠,他们把蒙住双眼的黄立伟拉到东郊一间阴森森的旧仓库里,一顿拳脚之后,黄立伟的手被强压在一台钻床上,高速旋转的钻头就在离他手背一寸的地方嘶嘶鸣叫,他尿了一裤裆,为了保命,他按照汉子们的吩咐向宾馆里的黄太太打电话,说是本市财力雄厚的时代公司想拜见姑妈,“刘董事长是我的好朋友,”黄立伟在电话里颤声道:“我敢用人格担保,刘董在这个省里,是打个喷嚏美国都有朋友用飞机往这里派医生的角色,你若与刘董事长携手开拓大陆事业,那是老虎添翼,没有谁能比得过你们的!刘董说早就风闻姑妈的大名,想不到姑妈竟真的到了大陆。刘董事长想请你喝茶,姑妈你可不要驳我的面子啊。”黄太太办事谨慎,当时还捂着听筒咨询随时跟在身边的张莉,问她听没听说过省里的时代公司。“只要是在商海里翻腾的,”张莉的表情表明她对这个响当当的大公司是相当地羡慕,说道:“没有不知道时代的,只是他们的背景有点神秘,没见动什么手,但据说每年的业绩报表上都是几亿几亿的进账,也不知是在卖飞机还是卖导弹。”黄太太道:“时代的董事长姓什么?”张莉道:“姓刘吧,名字我就不知道了。我们小镖局,没与他们大集团打过交道。”黄太太点头道:“这就对了。”她对着听筒告诉黄立伟:“请转告他们刘董,我愿意与他会见。”
黄立伟一刻钟后打来第二个电话,通知姑妈到蓝鸟茶楼与刘董相见。其实这整个铺垫都是一个完整的阴谋的组成部分,是金帝集团的许老板指使黑道上一个大佬所为,黄立伟欠账不还令许老板切齿,黄立伟指天咒地的还款誓言都如水上的浮萍,全无落实,然而800万元人民币不是随便让人赖得了的,黄立伟不还,他的姑妈必须还,即使是以儆效尤,也必须让黄立伟吃一些苦头。当然在台面上,绑架的事与许老板毫无相干,他是鼎鼎大名的金帝集团的法人代表,最循规守纪的模范商人。
黄太太以及陪同的张莉应约到市中心蓝鸟茶楼三楼的豪华大包间刚落座,子虚乌有的刘董尚未露面,张莉即被一个男侍请出去,说大厅有人找她,等张莉转了一圈没等到任何人而回到三楼包间时,黄太太已如黄鹤消失沓无音讯。
在离城十公里的东郊一座独立农舍里,夜色浓浓。一辆飞驰而来的越野三菱汽车在这里戛然而止,蒙着眼罩的黄太太和黄立伟被押进农舍。除了头戴尼龙罩的一伙外,农舍空旷的大屋里有两个人等着,一个西装革履五十来岁的胖子,一个是在尼龙头罩外面另戴了一幅深度近视眼镜的仿佛知识分子模样的青年。他们的头上亮着一盏昏黄的白炽灯。
屋子深处靠墙处有个桌子,桌子下有个铁丝笼,灯影里,隐隐看得见里面关着一只大白兔。
黄太太和黄立伟站在屋子中央,高个子打手取了他们的眼罩。黄太太茫然失措,不知何以会飞来横祸,颤声问道:“你,你们是哪路,哪路英雄?”胖子笑着迎上来道:“啊,黄太太驾到,有失远迎,对不起,对不起。”黄太太咬牙切齿地道:“你,你、你就是时代集团的刘董事长?”胖子仰天大笑道:“本人没那个福分,什么董事长不董事长,都没有我现在操的这个职业自由自在啊。”笑容一收,他的脸紧了:“闲话少说,黄太太,你可能也知道你的侄子在这里得罪了一些什么人,鄙人如今是受他们的委托,要对不起你老人家了。”
黄太太的脸抽搐着:“你要把我怎么样?”胖子道:“不怎么样,不过是人家要借你200万美金来消灾弥难。”黄太太的脸抽搐得更厉害,叹道:“天啊!200万美元!”胖子道:“这得感谢你这个好侄儿,是他与我们的美好合作,我们才这么容易把你请到。”
黄太太恨恨地盯了一眼黄立伟,黄立伟无奈地垂下头。
胖子打个响指,小白脸和知识分子模样的男人立刻上来,架住黄太太的胳膊,将她带到一把古旧的太师椅上,按她坐下。胖子做个手势,两个男人便动手剥黄太太的上衣。黄太太挣扎着,嘶叫着,但哪是两个男人的对手,她被压了下去。数分钟后,她鬓发散乱,敞开的胸脯上横七竖八地交叉贴满了不干胶,里面固定着一个小匣子,这是定时炸弹,一根导线从炸弹里引出,绕过她的脖子又回到炸弹上,另一根导线也是从炸弹引出,在她腹部缠了一圈,同样回到炸弹上。黄太太瘫在椅子上喘息,眼睛里充满绝望的表情。
黄立伟两腿打颤,在一个汉子的架持下好不容易才能站定。
胖子抿着抹了很多摩丝的头发,踱着步讲课似地向周围宣讲道:“这个,也是为了我们彼此少一些麻烦,哈,装在你身上的炸弹,是我们这位年轻教授的新发明。”他指着戴眼镜的年轻人,接着道,“你们记住了,这叫做自行炸弹,像你肚子里怀的娃娃一样,永远跟着你行走。我给你四天时间,四天内,你必须从台湾也好,从美国也好,从香港也好,要弄来200万美元,不是支票,不是信用证,而是实实在在的不联号的钞票,并且要安全交到我们手里,到时,我们这位大教授就会亲自拆除你身上的炸弹。如果超过三天你没有交钱来,16号晚上六点正,炸弹就会自行爆炸。要是这四天内你去报告了公安局,那我们也不能保证你的生命安全,因为,啊,这个炸弹上装有特别的传感器,如果受到厉害的撞击,或者把它弄湿,或者从你的脖子上或者肚子上想把它的导线拉掉取下来,它都会自行爆炸,它上面的线路,没有第二个人能弄懂。另外,为了彻底杜绝你的侥幸心理,即使有人能弄懂这种线路,我们也不怕,这上面有个自动报警装置,只要有人动手拆它,教授手里的接收器就会收到它发出的脉冲报警讯号,我们就会用这个,”他从“教授”手里拿过来一个小匣子,拔出天线,“一揿这个红色按钮,叫你和那个拆炸弹的人一同粉身碎骨。”
他一甩下颏,他身边一位戴尼龙面罩的汉子拉动墙上的拉线开关,远处有一颗电灯亮了,照着那里的一个木头桌子和桌子下面的铁丝笼。汉子走过去,从笼里提出大白兔,灯光下,人们可以看清,兔子身上也被不干胶横缠竖裹着一个扁形炸弹。汉子把兔子放在桌上,兔子温顺地趴在上面。汉子动手拉动炸弹表面的一根电线,胖子手里的脉冲报警器小匣子随即发出嘟嘟嘟的报警声,汉子马上退回屋子这边。
胖子笑吟吟地环视着周围道:“诸位,看好了!”他把手里的遥控引爆器举在空中,轻轻一揿红色按钮,只听嘭的一声问响,硝烟火光从桌子上腾起,待烟尘消散,桌子塌了,那只兔子已经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黄太太双眼一闭,昏了过去。
蓝鸟茶楼那边,从大厅回到包间的张莉几次要给转业到公安局的战友打电话,都被一个留在包间里的男青年阻止了,男青年文质彬彬,他说黄太太她们一个钟头后准时回来,离开时就是这样说的,黄太太临时跟着一个大款去谈一个项目,请张莉绝对放心。
张莉不断地看表,在一个钟头零五分的时候,巨大的担心使她实在忍不下去了,她不顾那个可疑男青年的劝阻,抓起电话就要拨,青年一把按住电话道:“张小姐,你得体谅我只是人家手下的一个马仔,我要遵守一个马仔应该遵守的规矩。”张莉两眼凶狠地直视着他道:“我也是黄太太的马仔,我对她负有安全保卫的责任,我是通途镖局的,你们不能阻止我对我的客户负责。”青年道:“不行!”张莉刷地拉开架势道:“你是想动武啊?!”
就在千钧一发之时,包厢的小门突然打开,黄太太和黄立伟出现在门口,只见黄太太衣冠整齐,脸色严肃,轻喝一声道:“干什么?”屋子里的气氛立时缓和。张莉上去欲扶黄太太,“干妈,”她说道:“我正在想着你——”
还没挨到黄太太的身体,黄太太已紧张地大喊一声:“不要碰我!”
张莉傻在原地,那个男青年一转眼就飘出包间不见了踪影。
9月12日的夜间,黄太太是在心惊胆寒的心情中端坐在一把硬背餐椅上度过的,她不敢偏不敢歪,不敢睡不敢躺,两个台湾带来的男女随员已经乘飞机去香港了,说好的9月14日下午一定要赶回来,提取200万美元给胖子。黄立伟站在一旁束手无策,张莉急得在屋里打转。
黄太太的眼里无声地流着泪,机械地嚅动着嘴唇,“逆畜,逆畜,”她不断地哺哺道:“200万啊……”黄立伟的浪荡气早就荡然无存,他一直处于惊恐害怕之中,“姑妈,”他哭丧着脸道:“我不是人,是我害了你。”他双膝一软跪着向前行进,刚挨近黄太太身边,黄太太一个大耳巴子扇过去,黄立伟应声而倒。
但黄太太也吓住了,她一把捧住怀抱,一动也不动道:“菩萨……菩萨保佑千万不要爆炸。”张莉上前道:“干妈我来看看。”欲撩黄太太的衣服。黄太太像动了自己的祖坟一样尖叫道:“不,不准动我一根毫毛!”张莉急得直搓双手道:“我觉得还是要马上给公安局打电话。”“不行,”黄太太道:“你是要我的命啊!那个胖子说了,到处都有他们的人在监视,警察的人来或者我们去警察局,他们都能马上得到消息。我的天啊!”张莉横眉立目道:“我不信就被他们制了。干妈你等着。”她拉门往外跑,黄太太失态的声音追着她尖叫道:“你站住!”她踉跄着追到门边,对着张莉的背影喊:“你要是敢随便说出去,我们马上断绝任何关系!”张莉的脚步犹豫了,终于停下来。
“姑妈,”黄立伟爬起来道:“你老人家到床上去躺躺。”黄太太悲哀万分道;“你叫我躺得下去吗,啊?就是躺得下去,我这三天能睡得着吗,啊?你这个畜牲!”黄立伟仿佛豁出了一切,把头伸到黄太太脸前道:“姑妈你打我啊,你使劲打呀。”
黄太太扬起手臂刚要扇,却软软地耷拉下来,她不是不想打他,她是想起了胸上的炸弹,她小心翼翼地搂着怀抱道:“我的观音奶奶呢,我怎么碰到这种事情了呀!”
9月14日下午,在紧张中度过分分秒秒的黄太太已经精疲力尽,她躺在卧室大床上,愁眉苦脸地看着桌上的小钟,那上面指着晚上七点。她捧着自己的胸脯,才一天多时间,仿佛老了十岁。
张莉和黄立伟坐在外面客厅,相对无言,憔悴不堪,都是一筹莫展的样子。
门铃响,黄太太的头转向客厅方向,只听到客厅里一阵轻声寒暄:“徐经理您来了?”黄太太的脸上一瞬间漫上了微红的血色,她在卧室迫不及待地唤道:“是根宝吗?快进来。”提着密码箱的青年进去,他是黄太太的飞轮公司在香港的子公司的经理,跟在他后面的还有同机返回的两个男女随员,以及黄立伟和张莉,黄太太期盼地道:“都带来了吗?”“禀董事长,”襄理有些迟疑地说道:“什么办法都想尽了,确实手头都紧,只筹到120万美金现钞。”黄太太猛地从床上弹起,声音却是无限的凄凉:“他们这是想我死,我死了你们好来抢我的椅子坐啊。”
张莉赶紧指着她的胸脯提醒道:“干妈你——”
黄太太一低头,猛然醒悟,抱着胸脯不敢大动,蔫了气地躺下道:“天啊,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啊……立刻再发电传,叫他们无论如何,要在明天,最迟明天下午三点钟前,再给我送来100万,100万!”
床头柜上的电话铃惊魂一般响起,众人凝视着它,仿佛它是一个猛兽。还是男随员镇定,拿起听了几秒,然后递给黄太太道:“董事长。”黄太太接过,只听耳机里说道:“黄太太,你身体好哇?能睡得着觉吗?能安心吃饭吗?两天过去了,200万筹集得怎么样了,啊?”这是胖子的声音,黄太太凄苦地回道:“先生,求你了,我的襄理刚下飞机,确实银根很紧,只带来120万现钞。”“120万?”胖子很惬意地问道:“你是不想活了啊。我那炸弹可没有人的心脏,明天晚上六点正,它肯定爆炸,哈,到时候你就不是什么黄太太黄董事长了,你就是一堆白骨,不,白骨都不是,只是一缕青烟,风一吹连烟都找不到的东西,哈哈哈哈!”
黄太太的手抖得几乎快握不住话筒了,颤声哀求道:“求你了大哥,我真的在想办法,可确实只有120万啊。”胖子像猫戏老鼠般轻松地说道:“啧啧啧啧,好吧,看你一个妇道也可怜,120万就120万,明天听我的指示交货。”
9月15日黄太太和张莉一早就守着电话机坐着,黄太太随时注意保护着胸部,深怕在哪里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