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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清明上河图传奇-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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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赵桓请客都要在事前一两天通知,以便及早准备。今晚这么突然,颜玉洁心中不免嘀咕,问道:“我怎么没听到一点风声?”
曲文丕笑道:“事情是这样的,太子半月前就向小米发出了邀请,可是他和他爹一样的怪脾气,藐视权贵,一直不理睬。刚才他派人回复,时间就定在今晚,连殿下都觉得突然哩。”
米友仁的父亲米芾,能诗善文,精于鉴赏,擅长书画。书法得王献之笔意,尤工行草,恣睢放纵,淋漓酣畅,笔走龙蛇,犹如逍遥游,与蔡襄、苏轼、黄庭坚齐名,合称北宋书法四大家。他的山水画多以水墨点染,重意识不求工细,结构奇诡逸纵,多神来之笔,深得赵佶的敬重喜爱,召为书画学博士。因为他内心复杂,感情多变,举止怪异,不合时宜,状似疯癫,所以世称米癫。他去世多年,但在书画艺术方面的影响仍很深远。米友仁是他的长子,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发展和完善了乃父的独特技法,书画都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赵佶常召他入宫切磋艺术,赏赐无数。但他的脾气也很坏,清高自大,出言不逊,待人处世常出人意料,世称小米,意思是个小疯癫。冰美人听了心中释然,又问:“地点设在何处?”
太子请客,如果是纯属私交,则在府邸;如果是官场应酬,则在衙内;如果两者皆具或两者都不是,则在樊楼。颜玉洁估计赵桓这次请客意在和小米拉拢感情,请他在父皇面前多多美言,巩固皇储地位。她很懊悔前几天对太子的态度太决绝,太生硬。尤其是在他艰难困苦的时刻,感情上不能给他慰籍,遇事总该尽力而为,今晚一定要帮殿下笼络小米,改变处境。
“地点在米府。小米说酒宴由他准备,算太子作东。他的回请也同时举行,请太子观赏他父子的书画精品,作为答谢。太子已经出发了,请你随后就到。”
“也只有小米能做出这种不近情理的怪事。”颜玉洁莞尔一笑。她自幼酷爱书画,能有机会观赏到米氏父子的罕世珍品,对她的吸引力太强烈了。“请曲先生稍等,我稍作准备。”
曲文丕喜形于色,去准备轿子。冰美人立即叫来两个丫鬟进入内室,迅速将她的内衣用针线密缝严实,藏好利剪,这倒不是她意识到有什么危险,而是习惯成自然。她特地换上一件色彩鲜艳的绸裙,又薄施脂粉,略加修饰,便随曲文丕去米府。
轿子一直抬到内庭停下,颜玉洁一下轿子就感到气氛不对,眼前一座富丽堂皇的高大客厅,似乎小米没有这么阔气。厅内空无一人,也不像宴请宾客的样子,转身一看,曲文丕和轿夫都不见了。她情知有异,心中着慌,向院门跑去,忽然闪出两个面目粗俗的壮汉伸手拦住去路,背后响起一个放肆而又得意的声音:“冰美人,你的架子好大哟,今天总算把你请来了!”
颜玉洁转身一看,大吃一惊:“你……你……胭脂兽!”
胭脂兽童仲哈哈大笑:“正是小爷,你做梦也没有想到吧?”
颜玉洁失声大叫:“曲先生,曲文丕!”
“别叫了,这小子正在前厅忙着数银子哩,还顾得上你吗!”
颜玉洁方知被曲文丕出卖了,羊落虎口,处境危险,现在只有靠自己救自己,便冷冷地问:“你究竟想干什么?”
“请你陪我们爷俩玩玩!”童仲淫笑着挤眉弄眼,“你先陪老头子,再来陪少爷,这就叫爹和儿子不分家,肥水不流外人田!”
“既然做娼,就没有想立贞节牌坊,贱妾奉陪就是,何必费这么大神思?”
“痛快!俺爷俩不会亏待你这个大美人的。”
颜玉洁顺从地随他们进入大厅,以为缓兵之计。这时飞天鼠卞勇、翻江蛟石太躬身施礼道:“元帅驾到!”
童贯威严地出现在大厅里,金鱼般的眼珠突出眼眶,松弛的肉眼泡耷拉着,大大咧咧地往正中太师椅上一坐,叫人惧怕而又恶心。颜玉洁眼珠一转,轻盈地上前裣衽施礼道:“贱妾颜玉洁奉太子之命前来侍候元帅。”
胭脂兽向两个打手使了个眼色,三人相跟着悄悄退出大厅,到前院饮酒作乐。童贯的脾气,在他玩弄女性时,是不准任何人在面前的。
童贯恶毒的鱼眼睛锥子似的上下打量冰美人,忽然发现她眉宇之间和说话的神态有些熟悉,一时又想不起来在何处见过,心中一动,漫不经心地问道:“请问姑娘,在你的风尘姐妹中有位姓田的吗?”
颜玉洁淡淡一笑:“光开封府直接管辖的官妓就一二百个,姓啥的没有?百家姓一个不缺!”
“我问的是原来镇守西北的叛将田振鹤的女儿。”
“哦,是她呀,说话似破锣,个子赛冬瓜,长得像个丑八怪,只配给姐妹们洗衣烧饭。后来她自惭形秽,感到永无出头之日,就上吊自尽了,说起来也实在可怜。”
童贯当时在西北处置田振鹤,田在东京的家是由开封府查抄的,田有一个女儿也落籍为娼。他回东京后,曾查问此女,意欲斩草除根,不留后患,开封府回复田女已经自尽,今天再次得到颜玉洁的证实,他才完全放心,扁着老婆嘴干笑道:“我和她父亲是朋友,本想照顾照顾她,一死百了,不提她了。本帅即将率大军下江南征剿叛匪方腊,今晚你就陪我痛快玩玩。”
看情势,冰美人颜玉洁今晚难逃魔掌。

盲人骑瞎马,夜半临深池。张择端提心吊胆地在这座迷宫里摸索前进,穿越了两座院落,躲过巡逻的将士,冷静下来判断,发现这里的建筑布局和蔡府的一模一样,心里有了底,便大胆地沿着长廊走去,尽头是一座灯光明亮的大厅,不同的是这里死一般的岑寂,看不到一个人影。
大厅所有的门窗都敞开着,他沿着墙根登上台阶,绕到大厅一侧,慢慢长起身子向里窥探。厅里只有两个人饮酒,相对无语。主座上是位衣着华丽、粗俗不堪、不男不女、年过花甲的老者,不知是何许人也。坐在客座上的是位女流,从背影看身材苗条,估计年纪不大。他想看得更清楚些,便弓下腰向前移动,选择更佳的角度。
颜玉洁极力掩饰内心不安,勉强笑道:“老爷,已过子夜,贱妾不胜酒力,要告退了。”
童贯两眼血红,浑身燥热,解开衣扣,敞胸露怀,完全失去了中枢大臣的尊严,更像市井无赖,冷笑道:“你打算回哪里去?”
“回教坊司。”
“哼,那就不必了,往后这里就是你的家。”
“这……这不可能!”颜玉洁花容失色,慌忙搬出后台,“太子决不会答应的。”
“哈,太子已经把你当做礼物送给本帅了,难道你不乐意吗?”
“不,不,太子决不会背弃诺言,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
厅外的张择端终于从正面看清了姑娘,觉得似曾相识。当她面现愤懑和惊恐时,他终于认出来了,她就是夜闯陈府邂逅相遇的那位白衣冷美人!她就是未婚妻陈云凤!一颗心激动地要从胸膛里跳出来。
“真的也好,假的也好,本帅没有功夫核查。”童贯从桌案下抽出一条皮鞭,声音尖利刺耳,狞笑道,“快把衣裳脱光,我要给你烙下本府的印记!”
冰美人曾听风尘姐妹暗中流传,说童贯是个色情虐待狂,专以折磨美人为能事,特别喜欢将冰肌玉肤的美人剥得一丝不挂,然后用皮鞭蘸水抽打,不到奄奄一息不肯罢手。直到美人遍体鳞伤,发出痛苦的嚎叫,童贯方感到无限的快感和欢悦。她虽然仇恨童贯,但乍听之后也以为是夸大之词,不相信人间真有这样的衣冠禽兽,今夜身临其境,方信不虚。眼看自己就要成为他折磨的对象,不禁悲愤满腔,仰天长叹:“苍天呐,你怎么不长眼呵!”她见老贼挥鞭逼近,“刷”地从怀中掏出明晃晃的剪刀,厉声道:“妾可杀不可辱,你敢再进一步,我就以死相拚!”
童贯一惊,忙道:“你放下剪刀,有话好商量。”边说边装做后退的样子,接着猛一挥鞭,鞭梢卷住她手中的剪刀,“嗖”地甩到窗外去了。
颜玉洁两眼冒火,厉声骂道:“童贯,你这衣冠禽兽,独夫民贼!你监军西北,轻启边衅,杀良冒功,诬杀名将,自毁长城;你回到朝中,暗害御史,阻塞言路,结党营私,作威作福;而今,你又欺哄官家,穷兵黩武,对外联金灭辽,引狼入室,对内血腥镇压,滥杀无辜,耗尽民脂民膏,大宋王朝非葬送在你们这帮奸贼手中不可!”
原来这个不阴不阳、不男不女的老家伙就是母相童贯。张择端听得热血沸腾,暗中称赞:“陈小姐,你骂得好,说出了天下百姓的心里话!”他攥紧拳头,随时准备冲进去,支援陈云凤。
“艳若桃李,冷若冰霜,不愧冰美人之称!”童贯“嘿嘿”一阵奸笑:“骂得好!你是大宋朝第一个敢当面骂我的女子。你骂人的样子真好看,你骂人的声音也好听。”
“打破筒(童),泼了菜(蔡),人间便是好世界!天下百姓恨不得扒你的皮,抽你的筋,吃你的肉,喝你的血!我死了也要化为厉鬼,找你报仇雪恨!”她用衣袖遮面,一头向木柱撞去。
童贯在宫中属于武太监,习武健身,会些拳脚,掌权后又常领兵打仗,骑马射箭,别看身体肥胖,却很灵活。他早有防备,上前用胸膛挡住,就势把她搂在怀里,扯开连裙罩衫衣扣,去剥内衣。颜玉洁的内衣质地结实,又缝得针脚稠密,怎么也撕拽不开。童贯恼羞成怒,一脚把她踢翻在地,挥舞皮鞭猛地抽去。
张择端目睹此景,肝胆俱裂。他看老贼有些功夫,赤手空拳难以应付,忽地想起刚才从头顶飞过去的那把剪刀,一定落在附近,便赶快俯身寻找。
鞭声呼啸,一鞭下去,冰美人衣衫便绽开一道口子,洁白的肌肤上便泛起一道血痕。她既不躲闪也不呻吟,这个看似弱不禁风的美人不知从哪里来的一股力气,突然跃起,抓住童贯挥鞭的手臂,张口狠狠咬住他的小拇指头,痛得童贯大喊救命。
张择端手握剪刀正要翻窗进屋和童贯搏斗,忽听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只得又缩下身子,伺机行事。
胭脂兽童仲和几个卫士闻声匆忙从前院跑来,闯进大厅,见颜玉洁正咬住太师的小拇指头死不松口,急忙上前援救。飞天鼠卞勇一掌将冰美人击昏,童贯才拔出手指,但见鲜血淋淋,一截小指头藕断丝连,无力地耷拉着。十指连心,疼得他浑身冒汗,嘶声喊叫:“快,快,快请御医。”
几个卫士忙把童贯搀走。卞勇将颜玉洁双手反捆,扔在桌案下,对翻江蛟石太道:“我陪公子去请御医,你看好这个贱人,等候太师发落。”
胭脂兽童仲摸了摸冰美人的脸蛋,咽了口唾沫,不放心地对石太道:“这可是个原封货,不许你碰他一指头。”
石太吓了一跳:“瓜田不纳履,李下不整冠。我在大厅外看住她,公子总可以放心了吧。”
胭脂兽和飞天鼠匆匆离去。石太见冰美人悠悠醒来,为避嫌疑,慌忙出厅,沿着走廊来回巡视。
张择端见机不可失,急忙从窗口翻进屋内,爬到颜玉洁身边,给她解绳子。
颜玉洁惊恐地边躲闪边问:“你是谁?要干什么?”
“我是山东诸城张择端呵。”
“我没见过你,也不认识你。”
“姑娘难道没有听说过我吗?”
“不,不,从来没有听说过!”
难道她不是未婚妻陈云凤?张择端深感意外又大失所望。不管是谁,敢于痛斥阉宦,成仁取义的女子就值得舍身相救,情势紧迫,无暇细说,便道:“陈大人两周年忌日那夜,提醒小姐有歹徒快走的就是在下,我是来救你的。”
一句话便取得了颜玉洁的信任,感激地道:“你一个文弱书生怎么救得了我?快,贼人又走过来了。”
张择端连忙躲到窗下,紧贴墙根。石太站在窗口外面,伸头见颜玉洁双目紧闭,绝望地缩成一团,又放心地沿走廊走去。
急中生智,张择端瞬间已经想出了救人办法,听脚步声走远,连忙匍匐到她跟前,迅速为她解开绳索,道:“童府和蔡府仅有一墙之隔,两家的建筑布局一模一样,你换上我的衣衫,照我说的办法去做,就可脱险。”
“公子你不走?”
“我留在这里迷惑他们,贼人要是发现你不见了,马上就会追赶,你就逃不掉了。”
“那你怎么办?”
他想如说舍身相救,姑娘肯定不干,便宽慰她道:“我是蔡京为明姬帝姬请的绘画教习,他们不敢对我怎么样。”
脚步声又响起来,张择端再次躲到窗下死角。危险过去,他又爬到冰美人身边,道:“千钧一发,刻不容缓,姑娘快和我互换衣衫吧。”说着脱下外罩长衫,摘下幞头,背过脸递过去。
颜玉洁见他在危难之际仍不失礼,真是世间难得的志诚君子,便抓紧时间迅速脱下罩裙换上长衫,把长发全塞进幞头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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