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尘艳遇 (上部)-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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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对了。”碧蓉笑道：
“答对了有没有奖品啊？”我向碧蓉伸出手去。
“啪”的一声在我手中响起。“这个奖品可以吗？”碧蓉举起柔荑，在我伸出的手上拍了一下。我立刻使出无影手的绝学，手指一舞，瞬间将她的柔荑握于手中道：“可以，我喜欢。”我面露得意之色。
“还得再问一个问题？”我牵着她的柔荑，边走边说：
“说来听听。”碧蓉道：
“那以前皇家的大门是什么样的呢？”我问道：
“皇家大门，那是代表着九五至尊，常见的是大红大紫的装有九排九路金门钉的大门，富豪权贵之家的大门往往是漆黑的装有巨大铜制狮子门扣的大门，普通百姓的大门，则往往是颜色浅淡朴实、装饰器件简单，具有浓郁民风民俗亲和力的大门。”碧蓉转首问我：“彼岸先生，对这样的解释满意吗？”
“非常满意。”我笑道：
“牡丹亭？”路过一家白墙黛瓦的店前，我看到了黑匾额上的字说道：
“是不是想起了汤显祖？”碧蓉说道：
“是啊，被你猜中了。”我说道：
“我第一次来这里时也是这样想的。后来还进去转了一圈呢。”碧蓉说道：“原来，这里可以听苏州评弹的，不过，出名的却是昆曲版的《牡丹亭》。”
“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我唱起了仅记得的《牡丹亭》里的两句词，不过，唱得不是昆曲，而是黄梅调。
“你呢，唱得真是糟踏了这两句词。”碧蓉说道：“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碧蓉也唱了一遍，带腔、撮腔并用，仅仅一句，就唱出了哀怨、回肠的感觉。
“没想到你还会唱昆曲，太意外了？”我惊讶的说道：
“去年没事做时，跟一个昆曲老师学过几天。”碧蓉说道：
“柳梦梅，柳碧蓉，是不是兄妹啊？”我打趣道：
“柳梦梅与杜丽娘一对，虽与我同姓柳，却是八杆子也打不着的。”碧蓉笑道：“你叫彼岸，难道你与彼得是兄弟吗？”
“哈哈哈~~~~~~”我笑道，引得路过的游人转首看我。
“看你笑这么大声，别人都看我们了。”碧蓉用握于我手中的柔荑掐了我一下，小声说道：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生而不可与死，死而不可复生者，皆非情之至也。梦中之情，何必非真；天下岂少梦中人耶？”碧蓉合着店铺内传出的琴声道：
“这也是《牡丹亭》里的词吗？”我问道：
“嗯，情字到了这份上，说什么都是多余，誓言都已变成了生死攸关的大事。”碧蓉说道：
“哈哈，说了那么多，还不如查良镛先生的一句‘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来得直接明了呢。”
“冷雨幽窗不可听，挑灯闲看《牡丹亭》。人间亦有痴于我，岂独伤心是小青。”碧蓉吟道：“这首诗写得意境绝佳，达到书我融为一体的境界。”
“好凄婉啊。我还是喜欢阳光，美好的生活。”我说道：“《西厢记》、《长生殿》、《桃花扇》之类的书，偶尔看看还可，沉溺其中则不足取，看了侯方域与李香君的悲剧结局，会让人无端生愁，人生本多苦难，何不自取其乐呢。”
“生活本就苦乐相伴，知苦方晓乐呀。”碧蓉说道：
“呵呵~~~”我笑道：“这条路上居然也有青年旅店。”
“是呀，是有很远赶来，就为了在这里住上一晚，感受这里的清晨呢。”碧蓉道：
“哦，没觉得多好。”我说道：
“不要这么快的就下结论呀，你没住过，怎知？”碧蓉说道：
“小时候家住农村的我当然知道啦，清晨起来，河面上浮着一层雾般的水汽，看着露水从树叶的末端缓缓滴下，聆听大自然的声音，红色的太阳从树梢上升起嘛。”我想起了小时候住在农村时清晨看到的情景。
“你描述的倒很美，但这里的感觉与农村的感觉又不一样，多了一份古典、多了一份文化的气息。”碧蓉说道：
“哦，听你这样一说，确实有些这样的感觉。”我环顾左右，沿河对岸，小桥流水人家，河岸柳枝垂绦，在我们的前方，有着青石板的小路，略带斑驳的白墙，还有簇新簇新的指示木牌，有些是新修建过的门面，多是一些艺术工作室，个性小店，还有各种咖啡店。我们沿着长长的石板路走，经过一个又一个的小巷，巷里似乎也有些隐秘的个性小屋，透出些暖暖的灯光，让人心往。我们应要去碧蓉所说的地方，所以忍住好奇心没有走进去查看一番。
“注意观察啰，快要到了。”碧蓉提醒我道：
“哦，我正在品着呢。”我说道，用心的观察着道路两旁的景观及店铺。步行不远，我看到一店铺前竖着一个方形的灯笼，透出淡淡的黄色光芒，映出手写体的“彼岸”二字，尤其是“岸”字的那一竖，构思比较精巧，直泄而下，收笔处稍带些弯曲，犹如那流淌着的涓涓细水。黄光黑字。再无其他图案与文字，显得很随意，空旷中透出些幽幽的古意，很符合中国国画的“留白、少即是多”的意念。
“哈哈，”我笑道：“是这里了吧。”
“聪明。”碧蓉赞美了我一下。走了这么久，终于又赞美了我一句。容易吗我！我对自己说道。
“就是这家彼岸茶楼，意外吗？”碧蓉问道：
“有些，没想到跟我的名字一样。”我笑道：“我进去自报家门，怎么着也得给我打个对折吧。”
推开那扇小门，响起了一串动听的风铃声。原来店头在门里面挂了一串风铃。跨入彼岸茶楼，迎面的是一个小吧台，里面站着两位穿着休闲装的长发女子，长相清纯可人，正低头弄着什么。
我环视了一下店内，感觉面积并不大，摆了6张桌子，相对显得有些紧凑感，正因为这种紧凑，倒突显了温馨感。应该说是生意不错的，仅一楼就坐满了五桌人，与碧蓉走上灰褐色的木质楼梯，来到二楼，发现也是满客，无奈，只得再次走到楼下。
“这里平时的客人是很多的，来这里的人都喜欢店里的这种氛围。”碧蓉说道：
“哦，那我们就坐中间的那个位置吧。”我指了指仅有一个位置说道：
“也别无选择了。”碧蓉笑道：
这是由两个小方桌拼成的一个稍长些的桌子，由原木打造而成，仅在表面涂上了一层清漆，木纹、脉胳清唽可见。我转头看向吧台上的两位女子，其中一位正看向我与碧蓉，见我看她，她微微一笑道：“需要喝些什么呢？”唉哟，乖乖，一口的吴侬软语飘进耳朵，让人骨头一阵酥麻。
我看了一眼碧蓉说道：“来一壶龙井吧。”碧蓉点头说好的。
碧蓉将手袋放于桌旁，理了理秀发说道：“是不是很奇怪她的口音。”
“是有些，苏州的口音。”我说道：
“她们本来就是苏州人嘛，笨。”碧蓉道：
“怪不得呢。”我说道：
“你觉得这个店怎么样？”碧蓉道：
“这个啊，我看看。”我打量了一下，刚进门时还未发现，门的背面除了挂着风铃外，还挂着一束很大的稻穗及大蒜头的装饰物。吧台呈灰褐色，后面排列着很多棱形的小格子，里面放着各式茶的包装。吧台面上有几个圆形的玻璃罐，里面盛着半罐的花茶，应该是女人的最爱吧。进门的左侧有一个小茶几，上面放置一个直径约60公分的玻璃鱼缸，有几条红色的小金鱼在里面欢快的游来游去。带动着里面的水藻跟随着水波荡漾。给店里增加了不少生气。鱼缸的上方，是一幅手绘的墙体装饰画，是属于暗调的那种装饰画，烛光下，身着汉服的女子正在焚香品茗呢。挨着鱼缸的是一个两人的位置，台面上铺着一块白绿相间的小方布，一男一女面对面坐着，在窃窃私语中，上方挂着一个方形的灯笼，上面是些不同深浅的墨色，层次很是丰富，看起来不像印刷品，更像是手绘的感觉。其他几桌客人给我的感觉是学生模样，喝着些水果汁，耳中挂着随身听。有些在聊天，有些好像在纸上画着什么。一副怡然自在的样子。南面的一堵墙上开着两个很大的落地窗，透过窗户，可见一个小小的临河露台，一把大的太阳伞撑着，可能是用来平时的遮阳与避雨吧，露台旁靠近河畔的一角落上摆着好几盆漂亮的花草，西边沿河，也配着诺大的窗户，窗口一颗大树斜倚着，在河对岸微暗的灯光下，可见几个老人聚在一块抽着烟袋，聊着天，红色的烟丝在一亮一暗着。估计抽得正欢着吧。收回目光，抬头看了看房顶，由很多根如腿粗的圆木搭建而成，在主粱上，贴着五张佛主的图片。仰望其上，一下子让我心中升起了虔诚礼佛的念头。
六十六章 携手游老街；风光美无边（3）
“看了这么久，看出些啥出来了？”碧蓉说道：
“当然，就用一个词来形容吧，‘情调’。一个很有情调的地方。比较适合情侣来。”我说道：
“你喜欢这种感觉吗？”碧蓉脸颊一红，微低头说道：
“喜欢。”我说道：
其实与碧蓉认识这么久，谁也没捅破这层纸，我的心中肯定是有所期待的，只不过碧蓉一直讳莫如深，不知她心中所想。正如我以前所想的那样，她至少不讨厌我吧。
“猜猜下楼的那位女子是谁？”碧蓉说道，拉回了正在思索的我。
我顺着踩楼梯的脚步声望去，只见一身着贴身旗袍的女子踩着木楼梯款款而下，配着古典的发髻和耳环，淡雅中透出些许温柔。纤手中托着一只青花瓷的托盘，让我仿佛有来到清、民时代的错觉。时光到流，历史似乎重演般，浑身上下透出是那种典型的古典美，那种气质与碧蓉甚为相像。越时西施、汉宫飞燕、唐妃玉环，这些美女的名字在脑中一一闪过，似乎在她的身上都能找到一些影子，我转首看了看碧蓉，自语道：有得一比。
“什么有得一比呀？”碧蓉不解的问道，虽说刚才我说的声音很小很含糊，但还是被碧蓉听清了。
“我是说这个小店的氛围绝对可以与那些大的茶楼有得一比啊。”我忙掩饰道：“这位也是服务员吧，穿着还比较特别呢。”我忙转移话题道：
“不对。”碧蓉摇摇头道：
“难道是老板？”我追问道：
“YES！”碧蓉笑道：
“还真有些意外。”我说道：
刚才帮我们点茶的那位女孩将我们的龙井端了上来说道：“两位先屈坐一下，待靠窗的客人走后，再帮你们换至临窗的位置吧。”
“谢谢。”碧蓉说道：
我看着端上来的两杯茶，与我们平时在茶楼里喝的杯子不一样，而是两个青花杯，大半杯的茶水荡着些龙井的嫩芽，一片片的嫩芽立于水中，犹如那整装待发的队伍，如果用显微镜来看茶汁从嫩芽中渗出的话，那肯定是一组很美的微观世界。稍倾，汤水渐渐变成了淡绿色。呷上一口，淡香入喉，不由得说上一声：好爽。
“为什么叫彼岸呢？”我问道：“是不是希望来此的客人都能登上幸福的彼岸呢？”
“这也是我想知道的呢。”碧蓉说道：
我转头看了一下店主，她正在与楼上下来的客人道别，言谈举止中似乎彼此很熟的感觉。正好靠窗的两个客人此时也走了，我们就移到了靠窗的位置上，那是两组深红的布沙发，坐在上面屁股舒服多了。桌上放着一个白色的铁艺如罐的东西。我不知是什么用途，就问碧蓉道：“这是装饰品？”
碧蓉说：“这是焚香用的，很精致吧。”
我又回首看了一眼店主，她已经送走了客人，于是我就起身向她招手示意了一下。她就走了过来。“两位有什么需要吗？”她说道：
“老板，你好，只是有些好奇，所以想请教一下。”我说道：
“哦，请教就太客气了呀。叫我青惠吧。”店主道：
“青惠，很好听的名字，我想知道，你们茶楼的名字为什么叫‘彼岸’呢？因为我的名字也叫彼岸。”我赞扬了一下她的名字，再道出我的疑问。
“哦，这么巧呀，其实说起来很简单，因为我是三宝弟子。”青惠微微露齿笑道：“这位女孩看起来很面熟，应该来过我们店里吧？”
碧蓉听到店主说她，点头说是的。
“原来是这样，明白了，怪不得起这么富有禅意的名字。”我理解的说道：“我就是她带过来的啦，她说这个店确实很有特色。”
“谢谢，这店里的很多东西都是我自己手工做的，比如那方形的灯笼，墙体上的彩绘……”青惠伴着软软的吴语，缓缓的说道。
“原来你喜欢手工，还是学艺术出身，真是多才多艺啊。”我说道：
“您太过奖啦，那你们就好好品味一番，我叫她们给你们送份小吃来吧。有需要的再找我呀。”青惠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