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尘艳遇 (上部)-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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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月沉沉藏海雾，碣石潇湘无限路。
不知乘月几人归？落花摇情满江树。
……
第二十一章 人如湖中花，彼岸花中游
最后一个音符从箫中流出，一时无语，感觉四周一片寂静，有种详和的感觉油然而生，心中泛起丝丝快乐，原来，音乐最能打动人的心弦，音乐对于心灵而言，无需更多的辅助，却能进行无碍的交流与感悟。两人都各自沉浸在刚才的音乐中。
过了一会，碧蓉似乎从音乐中回味出来，轻语道：“春、江、花、月、夜，这五种事物集中体现了人生最动人的良辰美景，构成了诱人探寻的奇妙的艺术境界，这首诗曾被闻一多先生誉为‘诗中的诗，顶峰上的顶峰’，在大学时我们教授也为我们详解了这首诗，诗中的景致描述的好美，好浪漫，令人心驰神往。”她说完看向远方，眼中充满着憧憬。
“说得不错，莫非你是学中文的？”我疑惑的问道，其实认识这么久，我对她的个人的一些信息知之甚少。
“是呀，读了四年的中文专业，有时感觉自己都像个老学究了。”她笑笑道：
“怪不得，你得气质这么好，学中文的人在内体现内涵，在外表现出来的就是气质。”我如实的赞道：
“谢谢。”她对着我莞尔一笑：“你刚才的箫声的效果虽不及古筝弹奏出来那么有意境，但也不错了，也带我进入了那个唯美、纯净的世界，感触清明澄彻的天地宇宙，引起了很多的遐思冥想，与眼前的湖水、香荷也算是相映成趣了呀。”
“原来你也很会赞美别人啊。”我“哈哈”笑道，确实她的赞美让我很是受用。
背对背聊天感觉不便，我们就改为了肩并肩坐着，谈论些历史上的文人趣事，相谈甚欢。
月亮渐渐被一层云彩遮去了光华，我看着碧蓉的眼睛说：“月亮虽说暂时的被云彩挡住，而我眼中又看到了另一轮月亮。”
“水中吗？”她问道：
“不在水中，在你的眼中，夜色中，你的眼睛犹如那挂在空中的弯月，美丽、闪着智慧的光芒。”
“是吗？”
“是的。你的鞋上镶着满天的星星，你的霓裳就是那天空飘着的云彩，我在虔诚的看着。”今晚的碧蓉穿着白色带细边相扣的凉鞋，上面镶着几颗亮亮的水晶石，闪着淡淡的蓝光，引起了我的遐想，让诗般的话语脱口而出。
以前我也常写些词，我也附合你，填上一词吧。
《莲花岛。赏荷》
清风明月入莲花。品茗茶，荡秋千，荷花清香，轻踏小石路。彩云追月轻轻舞。银河边，两相望。
浪花拍岸柳飞扬。看彼岸，吟天籁，水映美景，扶荷嗅清香。与君共品声声慢，此情景，永难忘。
学中文出身的碧蓉，出手果然不凡，短短的几分钟就填词一首，我除了说佩服还能说啥呢，以前夸有才的男子为风流才子，大才子等等的说法，那才女呢，能加风流二字吗？呵呵，才女加风流二字就没人喜欢了。几千年来的儒家思想在人们的心底已根深蒂固了。所以我送给碧蓉的是“美女才女”。
她对我双眼一弯，微笑以示笑纳我的赞美。并伸出柔荑轻抚着我的手臂，并轻轻的将螓首倚靠在我的肩上，诗经上有云：盈盈一水间，默默不得语。用在此处倒是很贴切。她不再说话，似乎在享受着这样的感觉。秀发上的清香向我的鼻端弥漫开来。她的身材好柔，犹如无骨般。让我想到了天上的云彩，还有那洁白的棉花。我真想伸手抓着，爬上去，躺在上面，美美的睡上一觉：）我的心中开始痒痒起来，想伸出手臂环抱着她的纤腰，却被她的玉手抓着，如果我抽出手来的话，会不会惊扰她，打扰她的这种美妙的感觉，让她螓首移走，失去这次美人入怀的机会。但不拥着她的腰的话，我的心中似有不甘，即使心有所甘，我的手也不同意，岂可轻易失去这次手拥她纤腰的机会。冒险吧，如果说富贵要险中求的话，那亲近美人就要大胆的追。胆小者永远只有喝汤的份。
刚才说到她的鞋上的水晶犹如那墨蓝苍穹上点缨着的星星，其实我还关注到了她的脚，脑中跳出的第一个词就是“三寸金莲”，还想到一句诗“一弯新月凌波浅”，碧蓉的脚比较小，我目测了一下，估计在35码左右吧。
“古代文学中写过：小脚女子，特别神秘美妙……纤纤玉脚，步步莲花。”我说道：
“古代女子的小脚很珍贵，不可轻意示人，有很多的禁忌……”她略害羞的回道：
“女人的小脚史就是女人的血泪史，‘小脚一双，眼泪一缸’是啊，三寸金莲，摇弋生姿。现在大街上有很多女子都是赤脚，还涂着指甲油呢。要是放在古代，那是万万不可能之事，”
“最早让緾足的发明者当数南唐李后主了，这个软弱的帝王治国无术，却在文学及女人緾小脚这方面做出了巨大的‘贡献’。”碧蓉特意在“贡献”二字上加重了声音说道：
“是啊，一代风流且昏庸的帝王，让无数的女性受了上千年的苦。我都怀疑当年那些文人雅士的审美观。”我有些感叹道，为封建社会妇女的悲哀而生同情，为几千年来的礼教思想而生愤慨。
“所以有时流行、时尚也很害人，就像唐朝以丰膄为美，现代以瘦为美一样，时代在改变，人的审美眼光也在改变。”她说：
“是啊，当年的女子不能露脚在外面行走，脚是很隐私的一个器官，比女性的胸部还要重要的多。”我说道：
“呵呵，你知道的倒不少，你好像对这方面的文献比较感兴趣嘛！”她先抿嘴含笑，继而掩面而笑，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有这么好笑吗？但至少我没说错吧。”随即反应过来，她在糗我，好像是说我有这方面的偏好似的：“我喜欢研究古代的一些特别的现象罢了。”好色的人能直接告诉别人好色吗？不能，所以我即使有那一点点的色，也要戴个帽子堂而皇之的说出来。
“如果按古代的这种标准及逻辑来看现代的话，如今的女性到处都光着脚丫子满大街跑，还有很多涂着指甲油呢，那岂不是比满大街的坦胸露乳的女人更让人汗颜。不仅是坦胸露乳，而且还是涂着油彩的坦胸露乳。”我继续表达着我的观点。
“你这不是正统的逻辑思维，是痞子思维。”她依旧笑着。
“解放一词如果与女人联系起来的话，现在想想也很有趣，解放了，女人的小脚也没有了，露脸、露手、露脚了；改革开放了，革者，皮革，衣服也。改革就是解开衣服之意吧，开放了，思想开放了，身体也开放了，改革开放的另一大成就就是让女人们的衣服穿得更短、更露了。”我笑着又扯了一堆理论出来。
“那是因为世间的男子喜欢看吧，所以女性展现她们特有的美，要知道女人可是世界上最美的一道风景呀。”她依然维护着她的观点。
“哈哈，好像女人这样都是男人造成的，女人不穿成这样，男人想看也看不到，这个问题好像有些像讨论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感觉了。”我也笑了起来。是啊，以前有句很经典的问题说：世界上有多少人，答案是两个人，一个是男人，一个是女人。好智慧的回答，是的，这个世界的大舞台上确实只有两类人，男人与女人，老子的《道德经》里说：一阴一阳之谓道。道，规律、法则也。男女搭配，就是适合世界平衡的规律。所以从严格意义上来说，男女是相辅相成的，谁也离不开谁。还想到一个有趣的笑话说：丈夫的裤子常坏，妻子帮他补时就讲，真不知道没有我们女人，你们这些男人怎么办。男人回答：没有你们这些女人的话，我们男人就不用穿裤子了。好有智慧的回答：）
“你快成了诡辩大师了。快走吧，纤纤估计要打烊啰。”她笑着用握着我手臂的玉手轻推了我一把，岂料我高大结实，推我不动，反倒她自己由于惯性的作用，身体失去平衡后向我手臂上倾斜一碰，一阵酥麻的感觉迅速传递到我大脑，第一反应就是她那丰富的酥胸与我的手臂又有了一次亲密的接触了。我转头看她，她已经是螓首低下，看着脚走路了。
“是不是丢东西了？”我故意说道：
“没，没……”她略有慌张，嘿嘿，证明她也很明确的感受到了刚才的不经意的相碰。而且比较在意，所以才一时语塞吧。
“你再一推我一下，估计我就会走得快些了。”说完我不由得抿嘴而笑，故意调逗她一下，这也是男女之间调情常用的手法吧，哈哈，喜欢看她害羞的样子，显得楚楚可怜之态，让我有保护她的欲望。
“风景好美……你好坏。”她娇嗔道，转头看向湖中，并顺势白了我一眼，随即松开我的手臂，几个小碎步，跑到了我的前面，并回眸对我一笑。
好似《聊斋》里的狐女婴宁，妩媚的回头一笑，让王子服竟无限相思而不能制已，我紧步尾随其后，观其一颦一笑，还有她那灵动的身影。飘飘乎快出尘世。我嘴里喃喃道：娘子，我来了……
第二十二章 岸蓉初斗诗，轻拥美人归
“你在念叨什么呢？痴痴的样子。”她开始调侃起我来了。
“我不是痴，是迷了，被你迷住了。”我不顾脸红，顺杆而上。一个箭步，跃至她面前，她不再让我拥着，只是幽幽的说：“咱回吧，天色不早了。”
“嗯……”我言不由衷的应着，声音中透出些不太情愿。
“唉，你呀！那咱们沿着湖边散会步吧。”她见我有些不舍，忙用柔荑轻拉着我的手道：
“好啊。”我开心的回道，并也填词一首，不过只说出了上半阕，既想为此行留个纪念，也想为如此良辰增加些浪漫的氛围。
“《莲花晓月》
白玉手，彻香茶，碧蓉微步成莲花。
旧时月，照新人，月下两人，满怀幸福。喜！喜！喜！”我吟完看向碧蓉：
“绿青苔，羊肠路，彼岸初见遇芙蓉。
湖中水，碧云天，斜月如勾，盈目美景。美！美！美！”碧蓉略一思索，轻吟出下半阕说道：“只可惜当年的陆游与唐婉以悲惨结局，空留一曲《钗头凤》呀。”
不错，她显然看出我刚才是以《钗头凤》的曲来填得词。
我想到了李清照的《如梦令》决定再吟一首：
“秋夜寻访莲花岛，湖风乍起，繁星拱明月，快看！快看！满天星光灿烂。”我转头看碧蓉如何回答：
“快艇飞纵阳澄湖，浪花飞溅，月出斗牛间，争渡！争渡！惊起跃鱼无数。”她说完浅浅一笑，看我的反应，我想我脸上肯定写着的是一个“赞”字，谁让她是学中文出身的女才子呢。心中暗道，女才子的称号真是没白赠她，一首词中，居然把“北斗星和牵牛星”也引用其中。
“湖上荷花开得很美，我想到了以前在书上看过的一个对子，说出来考考你。”她说道：“画上荷花和尚画。”
“书临汗贴翰林书。”我扑哧一下笑出声来。
“笑什么呀？莫非正中你下怀？”她有些疑惑的问：
“小时候看过一部国产的电视剧，叫《联林珍奇》，里面的主人公林大秀的经典之作，记得很清楚。”我忙解疑。很多人在很多时候都认为有用的知识必须在当时就能用到，其实未必，但凡知识皆有用处，就像现在，当时记住只是喜好，从没想到有朝一日会用上。否则，我现在肯定在抓耳搔腮的想下联了。知识有时就像在银行存款，成年累月下来，积沙成塔，用时才能游刃有余，应答自如吧。不是有句俗话说：书到用时方恨少嘛。用到的时候自然就有妙用。
“嗯，还有书上圣喻圣上书，观音堂寺唐寅观，香山红叶红衫香，书衷妙语庙中书，秀山轻雨青山秀，书堂中匾中堂书……”她如数家珍，随口又说出好多句。
“才高八斗，学富五车”这样的词汇想送给她，想想没说，暂时置于肚皮里藏着。一直捧她的话，她以为我说假话呢。
月亮渐渐落到西边的树梢上，说明子时已过，湖上有几艘快艇在向岸边驶去，应该是游客返回吧。
鹅卵石铺就的小径上三三两两的走着些人，看他们脸上的表情基本是放松惬意的，莲花岛，也算得上是钢筋混凝土的都市里的一片世外桃源了，我都担心以后游人多了，这份幽静也会被惊扰。返回到汲坞居茶坊，纤纤还在，不过，没有客人了，一个人在绣十字绣的东东，旁边还泡着一壶茶，真得是在修心养性啊。见我们来，忙放下手中的活计，为我们倒上一杯茶，说是让我们润润喉。很体贴的小女人。我把箫还给她，她随手挂在了墙上。坐了一会，我们即起身道别，实在是比较晚了，乘快艇返回岸上，碧蓉顺路送我回城北。到我所住的小区，下车后，她向我挥手道别。
“碧蓉。”我心中想着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