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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以复仇女神之名-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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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校领导、院领导,林俐把任军和邓志超的打码艳*照分别发给了任军的一些同事。任军所在学院的网页上,几乎每位老师的简介里,都有一个电子邮箱。凡是留电子邮箱的,林俐都发了。

她要让这些人看看,他们的下属,他们的同事是个什么货色。表面上为人师表,道貌岸然,站在三尺讲台上侃侃而谈。背地里,乘老婆不在家,把情夫领回家中鬼混。

是的,先前,她向任军和任军他妈示好,全都是有目的的。

只有和任军他妈搞好关系了,她才有可能带着任军他妈去泰国旅游,才能给任军和邓志超创造甜蜜同居的机会。只有对任军一而再,再而三地示好,才能让任军放下对她的戒备,她才有机会在家里每个房间,包括卫生间、厨房安装上隐形摄像机,才有机会拍下任军和邓志超的丑态。

如果,她还和这副身体的原主张佳佳一样,一味地和任军母子硬碰硬,对着干,她极有可能再死一回。

怕在家里捕捉不到任军出轨的证据,她还雇了个私家侦探,跟踪任军。只要看到任军和邓志超在一起,甭管在哪儿,一律拍下来。如果能拍到他俩的高清亲密照更好。

私家侦探很好找,随便找根电线杆子就行——现在的电线杆子,十根里能有五六根上贴着专查小三的小广告,价钱还算公道。

私家侦探不认识邓志超,林俐让私家侦探去他们学校的浴池理个发,告诉他,那个顶发上染了一撮黄毛,瘦得跟根麻杆儿似的男人就是邓志超。

从泰国回来的当天,林俐去见了私家侦探,从私家侦探手里拿到了任邓二人的亲密照。第二天,她乘任军上课,任军他妈下楼晒太阳的时候,取下了各个房间里的摄像机。当晚,任军和他妈睡熟之后,她在书房里把照片导了出来存进电脑,然后打了一份离婚起诉书。

第二天上完课,林俐在办公室把离婚起诉书打印出来,带着起诉书去法院提起诉讼。第三天,她对任军母子说要去外地出差,简单地拿了些随身物品,回到了张佳佳的娘家。

林俐对张佳佳的父母说,她要和任军离婚。而且还是起诉离婚,让任军净身出户。

张家父母问,为什么?

林俐没说话,把任邓二人亲密照拿了出来。张家夫妇一看照片,顿时目瞪口呆。

“这是什么?”看过十多张照片后,张父捏着照片问林俐。

林俐很平静,“任军是同性恋。”

张父问,“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前几个月。上回跟他妈吵驾,就为这事儿。”林俐替张佳佳说出了上次吵架时的心理活动——张佳佳听任母说自己不如下蛋的鸡,想到自己迟迟没有身孕,乃是因为任军几乎不与自己同房,而任军不与自己同房的原因,是因为他是同性恋。

“你跟他回家就是为了取证?”张母紧按着胸口,强压着一阵阵强烈的反胃——那些照片虽然打了码,不过对她的视觉冲击依然强劲,强劲到引起了胃部不适。

“嗯。”林俐点头,“我不想便宜了他。”她也想吐,照片上二人实在太不堪入目。

张母一边按着胸口,一边掉下了眼泪,“这叫什么事儿啊?真是的,哪辈子缺德摊上这么个物儿!”

张父欠身从茶几上抽了几张面巾纸,塞给妻子,匆匆安慰道,“别哭了,闺女心里本来就不好受,别哭了。”安慰完妻子,他重新转向了林俐,拍了拍林俐的膝盖,“闺女,作得对!不能便宜了那个王八蛋!太他妈缺德了!你他妈不喜欢女的,你找女的结婚干什么?这不存心坑人吗?爸支持你!”鲜少在老婆女儿面前粗口的张父,这回实在忍不住了。

林俐坐等任军出丑。

为了防止任军对她打击报复,她在包里放了一把水果刀。每次去学校上课前,都背着。

然而,直到一周后,无论是学校还是任军所在的学院,全都风平浪静。经过打听,她听说任军照常上课,并没有停课或是被解聘。

她去找了任军所在学院的院长。

院长是个五十初头的中年男子,个子不高,也就一米七左右,不过人很精神,听说以前在日本呆过两年。乍一见这位院长,林俐还以为自己见到了日本人。

院长一头花白的头发,从中间分开,向两边柔顺倒去。剪裁合体的银色西装里,是黑色的套头高领衫,下面穿了一条米黄色的休闲裤。

日本院长的眼睛很亮,声音很好听,笑容也很慈祥。院长在自己的办公室里亲切地接见了林俐。

林俐坐下后,直截了当地问院长收没收到自己发的电子邮件?

院长犹豫了一下说,收到了。

林俐又问,院里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

院长扶了下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又清了下嗓子说,这是老师的私事,只要不影响正常教学,学院不好插手。

听闻此言,林俐站了起来,“我知道了,打扰您了。”校长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再多说只是浪费时间,浪费唇舌。

林俐没再去找校长,她估计校长的态度和院长的态度是一样的。不然一周了,要处理早有动静了。

不管就不管,你们不管,我也照样有办法治他!

林俐心中憋了一股子气。

任军这几天过得提心吊胆,他和邓志超的艳照像颗定时炸弹,随时都有可能在他头顶开花,把他炸得面目全非。

校长和院长已经知道了,并且已经找他谈了话。原则上,学校不管私人事,但是绝不允许教职员工的私事,影响到学校的教学秩序和声誉。校长和院长正告他,回去尽快处理好私人问题。若是他的私人问题真影响到了上面提及的那两点,他们不会坐视不管。

任军也想早点把这件事情作个了结,可是主动权不在他手上。他给张佳佳打电话,想约张佳佳出来好好谈谈,张佳佳不接他电话。他给张佳佳发短信,发电邮,写Q*Q留言,石沉大海。他去张佳佳的娘家小区,张佳佳的父母不给他开门。他去张佳佳的学院堵她,一大堆学生护着她,他靠不上前。

眼瞅着就要评副教授了,在这个关键时刻,千万不能出差错。他这次很有希望评上的,如果评上了副教授,他的基本工资,课时费,各项待遇都会得到很大提高。而且,以后他的称呼也会不同。

以前人家介绍他,说他是“我院老师,我院讲师”。要是评上了副教授,在介绍他是“我院老师”的同时,肯定也有机会称他为“我院教授”。虽然实际上是副的,但作为爱面子,也照顾别人面子的中国人而言,在介绍副职时,无论是副教授、副院长、副校长,还是别的副职,都会刻意隐去那个“副”字,只留职称。

想一想被别人称为“任教授”的情形,任军就兴奋,嘴角就要不自觉上扬,就觉得窗外阳光格外明媚。所以,他绝对不容许张佳佳在这个时候给他兴风作浪。

他跟邓志超说了张佳佳偷拍二人的事,让邓志超把这里的工作辞了,再去别的地方另找一份工作,避避风头。

邓志超虽是眼瞅着奔三的人了,却没多少主见,只是爱美爱打扮。听任军一说,他马上辞了学校浴池的工作,跑到一个离学校很远的地方。还是在浴池的发廊里打工,只不过由大学的浴池发廊,变成了某条小街上的大众浴池发廊。还是干小工,凭他的手艺,他的岁数,一般上点档次的发廊也不要他。

两人暂时也不再联系。邓志超有些委屈,“她咋那么烦人呢?我也没说跟她抢老大的位置,也没说要分你财产,她还有啥不知足的?她委屈?我还委屈呢!”

答对完邓志超,任军回了家。结果,刚进家门,兜头就被他妈扇了个大嘴巴子。

☆、第一个任务(完)

任军毫无防备,捂着火辣辣的脸,有些惊讶地看着他妈,惊讶之中又带着几分隐隐的明了。

任军他妈抖着手指着任军的鼻子,身子跟着手一起抖。看情形,他妈是想说话,“你……你……你……”可是“你”了半天,再多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任军他妈身体一直不错,没有城里人在她这个岁数常见的病,什么三高了,心脏病了。

但是任军看他妈现在这个造型,很怕他妈来个突发心脏病什么的,“妈,有什么话,慢慢说,别气坏了身子。”他伸出手,想要把他妈扶到椅子上坐下。

他妈一甩胳膊,不让他碰,也终于能说出话了,“你个丢人现眼的玩意儿,你让我这老脸往哪儿搁?往哪儿搁?!”恨恨地质问间,她抬起手照着自己粗黑的面皮,狠狠拍下,拍得面皮啪啪作响。

今早吃过饭,她去楼下晒太阳,顺道找人闲嘎达牙,扯些东家长西家短,打发时间,顺道再埋汰埋汰张佳佳。很多上了岁数的老太太就爱扯东道西地说些家长里短,不但爱扯,还爱听,爱打听。

以往她一出去,几个和她处得不错的老太太见了她,便是笑脸相迎地打招呼。今天她出去,那几个老太太倒是也笑,不过笑得有些勉强,笑些古怪。开始她还没察觉,东扯西拉了一顿后,她把话题再次扯到了儿媳张佳佳身上,再一次说张佳佳不要脸,为了床上那点事儿,就要跟她儿子离婚,以后谁找她谁倒霉!

往常她说这些话,几个老太太都要深表同情地咂几下嘴,再声援两声,然而今天她痛斥完张佳佳,并未能等到这几个老姐妹的声援。这还不算,几个老太太在她说完后,分别以“家里还有点活儿”,“家里还有点事儿”,“有点累了,得回家躺会儿”为由走了。

任军她妈觉得有点不对劲,不过却也没多想。老姐妹都走了,她一个人怪没意思的,于是踅踅摸摸地去看几个老头儿下棋。

下棋的两个老头儿,一个是个闷嘴葫芦,一个是个能白话的。白话老头儿一边下棋,一边白话。见任军妈凑过来了,白话老头儿话锋一转,白话内容由萨达姆作好了战斗准备转到了男女关系上。

白话老头儿说,现在这男的可真他妈不地道,你爱让男的操没人拦你,你他妈还非拉个女的给你当垫背,让人家给你打掩护。打离婚吗,还把屎盆子往人女方脑袋上扣,是不是人养的!”

白话老头儿身边围着几个和他年龄相仿的老头儿,白话老头儿话音刚落,那几个老头儿七嘴八舌地表示赞同。

“可不,真他妈差劲!”

“现在这社会,什么损鸟都有!”

任母这些天对“离婚”二字高度敏感,因为自家儿子正闹离婚,自己又成天跟老姐妹宣扬儿子离婚的事。

白话老头儿说有人离婚,而且男方是个喜欢带把儿的,她好奇地插嘴,“谁呀?别是女的为了离婚,往男的身上扣屎盘子吧,跟我那儿媳妇似的。”

白话老头儿年轻时在公安局工作,正义感挺强。本来,他只打算说两句话敲打敲打任母,没想提名道姓。一听任母说这话,他佯作不认识任军的模样,从衣兜里摸出几张照片递给任母,“就照片里这男的,我今早儿下楼取报纸,在报箱子里发现的。”

另几个老头儿听了任母的话,心里也都憋着气,纷纷跟着附合,“我也收着了……我也收着了,哎呀妈呀,没个看……”

任母接过照片一看,好悬一屁股坐地下。

几张照片里,她儿子任军和另一个男的,躺在床上,赤身*地抱作一团,啃成一团。俩人都闭着眼睛,抱得很紧,啃得很投入。

她活这么大岁数,还从没见过俩男的干这个,这回算是开了眼。开得她天旋地转,两眼窜星。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家,只觉得腿都不是自己的。回到家,她越想越丢脸,越想越生气。想自己问儿子儿媳妇为啥要离婚时,儿子吱吱唔唔,结结巴巴。想自己跑到儿媳妇课堂上大吵大闹,儿媳妇让她回家问自己儿子。想刚才那几个老头儿的阴阳怪气。

她估计整个小区没准儿都知道自家儿子的丑事了……她想起了几个老姐妹古怪的举动。那时觉得古怪,现在一想,她明白了,老姐妹指定也知道她儿子的事了。

任军他妈第二天买火车票回了老家,任军要送她,她坚决不用。火车是中午发车,任军他妈早上六点多就走了——乘早上小区没几个人看见她,赶紧走,她没脸见人了。

在副教授名单下来的前两天,任军被停了职。副教授名单下来当天,他接到了学院的解聘通知——学院不要他了,副教授的名单里也没有他。

对于落选和遭到解聘的原因,任军猜到了八*九分。可是,不亲自问个清楚明白,他不甘心。为了评副教授,他拼命开课,拼命写论文,拼命著书立说,费了多少脑细胞?又掉了多少头发?必须问清楚!

他去找院长,问院长为什么?

院长说,有些话就不必明说了吧。离开,对学院,对学校,对你个人,都好。

他又问,“是因为我的私事吗?”

院长垂下眼沉默了一下,说,“对。”

他急了,“我的私事影响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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