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始皇-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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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这几年的运气越来越好,特别是今天,你就是把你老娘押上我也照样赢来!”
边骂边“开宝”,颜泄也骂道:“嗬,你也太猛了吧,刚过几年好日子就不知道哪儿痒痒了,你比文信侯可差远啦,你才封几天侯?”
颜泄大着胆说这几句,边说边注意表情变化。一听颜泄说自己不如文信侯,把眼一瞪:“文信侯算什么东西,别看他仍然是个丞相,不过是个空架子,聋子耳朵是个摆设,在我眼中猪狗不如。”
颜泄又大着胆说道:“你说文信侯是个空架子,你才是标准的空架子呢,虽然占有国尉这个空位置却不懂兵法,对行军布阵一窍不通,你手下那几个将军谁会听你的。”颜泄话音未落,身后有人接着说道:
“说得好,原先不过是一市井无赖,靠入宫当太监取宠有什么值得自傲的。”
由于赌桌周围挤满了人,只听有人骂他,却看不见是谁,他把玉缸往桌上一摔,吼道:
“都给爷让开,我倒要看看是哪个龟孙王八羔子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爷的大好日子给爷泼冷水,是诚心给爷过不去!”
等到众人散开站在旁边,刚才说话的人也不知挤到哪里了,根本没找到那人,他便把火发在颜泄头上。
“颜泄,你这个狗日的,今天是不是专门给爷捣蛋,找爷的晦气,刚才那人是不是你的同伙?”
“爷,刚才是谁骂你我可不知道,你不能仗着自己府上就欺负人,这可是君王脚下有王法的地方,钱让你赢去了,人你不能乱骂。”颜泄说的时候,又开了一把,揭开玉缸一看,傻眼了,自己白赢半天,被颜泄这一把所押的八千筹码全赢了回来。更火了,把桌子一掀:
“骂你,我还要揍你呢,都是你刚才给老子泼冷水让我沾了晦气,这一把不算数!”
颜泄也不示弱,理直气壮地说:
“爷,你不要赖账,赌桌上人人平等,谁也没有总是赢的时候,谁也不能一直输,我输了半天才赢头一把你就赖账,哪有一点君侯的风度,比文信侯差得太远了!”
“我今天就要赖账,看你怎么着,你刚才不是说这是君王脚下么,你尽管告去!”
“,你仗势欺人,我就是要告,到丞相那里告你!”冷笑道:“你敢告我,别说到丞相那里告,就是到大王那里我也不怕,你没见大王今天还给我送来寿礼呢,告诉你,我是大王假父,他会偏向你!来人,给我把这小子乱棍打死!几名仆从上前把颜泄按倒在地,举棍就打,夹七夹八,不多久把颜泄打得鼻青眼肿,皮开肉绽。颜泄也真有种,硬是没有说一句求饶的话。
不知何时,老臣司马梗挤入人群向拱手说道:“君侯,你就看在老夫面子上饶了他这一次吧,颜泄大小是个大夫,万一闹出了人命在大王面前也不好交待。”气犹未消,恶狠狠地骂道:
“臭小子,看你还敢在爷面前撒野,今天就看司马老兄的情面饶他一命不死,来人,把颜泄给我拖出去!”说完,打个哈欠走了。
早有人传说是做的假手术入宫服侍太后,但谁也不敢证实此事,今天气恨交加,酒后失言说了出来,众人都是面面相觑,当场没有一人敢说什么。一走,众人窃窃私语,但赌意全无,都不欢而散。颜泄刚被拖出长信府门,就从旁边驶过一辆马车,下来两人把颜泄架上车走了。
颜泄在长信侯府被打的事很快在朝野传开了,人们私下悄悄议论的不是颜泄挨打,而是说的那句话,但谁也不敢把这事说给嬴政知道。
马空马携重金来到颜泄家中,颜泄已经能够坐起,司空马关切地询问颜泄伤势后说道:
“太猖狂了,仗势欺人,此贼不除不足以平民愤,如今朝廷上下都为颜大夫鸣不平呢,都说以假腐刑入宫,本身就犯灭门之罪,希望颜大夫带头上书大王,群臣就会一起站出来为颜大夫作证,一定能把搬倒。”
颜泄想了想问道:“丞相的意思呢?”
“我刚才所言都是丞相的意思,丞相正在联络群臣上书斥责,因为事发之始是颜大夫引起来的,丞相希望颜大夫率先上告,颜大夫不仅可以报了府中挨打之仇,还将受到嘉奖,至少可以官升两级。”
颜泄起初以为吕不韦只是让他借赌博之时说几句有损脸面的话,挫挫的锐气,现在才明白吕不韦是想搬倒,其实吕不韦早就知道是个假太监,故意让自己说话刺激他,激怒他,让自己当众自我暴露出来。原来自己挨打都是吕不韦精心策划的。给别人当剑用还差点送了命。颜泄有一种被欺骗之感。当他抬头看见桌上那些黄澄澄的金子,恼怒之情荡然无存。世上哪有白吃的宴席,付出一点皮肉之苦得到那么多金银也值得,何况又攀上吕不韦这个靠山。
颜泄决定按吕不韦的指示上书秦王,告假腐刑扰乱宫闱。事到如今,不这样做也不行啦,被自己得罪了,吕不韦这边不能再得罪,万一真的搬倒,吕不韦一定感激自己,官升两级应该没有问题。司空马回到府中,把颜泄答应揭发的事向吕不韦汇报一下,吕不韦抚摸着下巴说道:
“这几天多派些人打探举动,有什么消息及时汇报给我。还有,大王接到颜泄的折子后有什么反应也派人打听一下。”
司空马有些为难地说:“那里好打听,自从宫中的眼线被大王处死后,宫里的事就很难了解到,大王身边的事更是无人知晓。”
吕不韦不快地说:“那里都是小事,大王那里至关重要,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花重金在宫中收买,但要小心,再也不能让大王查到了。”
“小的明白!”司空马退了下去。
吕不韦把整个计谋从前到后又细想一遍,觉得并无漏洞,暗自一笑,,我看你还能猖狂几天!
第九章 诛杀男宠第124节 宫变(1)
吕不韦完了,李斯理政务,尉缭掌军务,嬴政终于可以轻松一下了……可母亲却偏偏不争气,不仅与假太监私通,还给他生了两个同母异父的兄弟……悄悄地埋伏重兵,要杀死嬴政,抢夺大秦江山……嬴政大怒:将这两个杂种乱杖打死!太后永囚旧宫,不得踏出一步……
一
被赐封长信侯之后,也收买不少眼线,并在宫中安插了几个亲信,以便能及时了解嬴政的活动。
颜泄挨打的第二天,便有亲信把酒后失言的事报告给他。后悔莫及,不断派人打听嬴政对此事的反应。
这天,正在府中与人时羿,内史肆进来悄悄向他耳语几句,大吃一惊,忙问道:“此事确凿吗?”
内史肆点点头:“千真万确,请侯爷赶紧逃走,晚了就来不及啦。”内史肆走后,立即命亲信备一辆轻便马车,只带四名随从,一律着便装出城而去。
来到雍城阳宫,急急忙忙找到赵姬说:“太后救我,大王知道我是假腐刑入宫的,如今正在发怒呢,说不定很快就会找到这里。”
赵姬并不感到意外,很平静地说:
“知道就知道吧,纸里包不住火,早晚他都会知道的,晚一天不如早一天,你放心好啦,这事我向政儿解释,他不会怎么你的。”仍然不放心地说:“我从宫中得到消息,大王要追查此事,扬言灭我满门呢。”
“也许他当时正在气头上,说的都是气话,等他消了气,我亲自向他为你求饶,让他答应咱们的婚事,从此就可以明正言顺地在此过日子,也不必躲躲藏藏,再让嬴政把咱们的两个儿子也封王,你受封的两地山阳(今河南焦作东南)和河南太原郡(今山西太原市西南)就封作国,世代由我们的儿孙继承。”
着急地说:“你别做梦吃棒棒糖想的甜,眼下这一关能闯过就不错啦。”
“要么你先回山阳封地躲一躲,等过了这个风头,政儿心软了我再派人把你接回来。”
不太情愿地说:“去了山阳与留在此地有什么两样,大王不想抓我就是住进咸阳宫也没事;要是大王想杀我,跑到天涯海角大王也能派人把我捉到。”
赵姬一想讲得也有理,便说道:
“你在这里先住着,我回咸阳探探政儿的口风,如果他真的听不进我的劝告要杀你,我再回来另想办法救你。”
事情到了这种地步也只能如此,这样的事说大就大,说小也小,关键是嬴政是什么态度,心里也存着几分侥幸。嬴政确实震怒了。
母亲一次又一次令他失望,若是平常百姓人家倒没什么,可他是天下第一强大国家的君王,他的名声不容许有丝毫损害,王室荣誉至上,可自己偏偏有一个不争气的母亲,怎么办?怎么办?嬴政十分痛苦,比听到成作乱还令他焦躁不安,杀人并不难,他已经不是第一次面对殷红的血迹和面目狰狞的头颅,但这一次不同,他面对的是生身之母呀!
嬴政把颜泄的上书扔在地上,呜呜哭了起来。嬴政伤心落泪的时候不允许任何一个人在场,传事太监更是不敢上前宽慰,就是齐王后也只能偷偷地躲在旁边暗暗陪着落泪。
嬴政一个人哭够了,便乘车来到长乐宫,每当遇到无法拿定主意的问题时,嬴政首先想到的就是祖母华阳太后。嬴政跪在祖母面前又呜呜哭了。
华阳太后命侍女把嬴政扶在坐床上,望着他清瘦的脸也悄悄抹眼泪。不知怎的,统一大业还没开始,就遇到多事之秋,国内祸端一件连着一件,难道上天不佑我嬴秦,命中注定不能统一天下吗?穆公东征崤山惨败封尸而还,我王问鼎中原绝膑而死,夫君昭襄王两次称帝未遂,后来虽然灭了东西周,尽得周朝王室九鼎之器,绝了周嗣,可统一大业从此进展并不顺利,莫非周室不当绝,我西秦强取九鼎触怒天规,倘若这样,老身必须携政儿到雍城故都拜天祭祖,祈祷上苍宽宥。
华阳太后听完嬴政的哭诉,幽幽说道:
“老妇早就听到宫中传闻说是假腐入宫。”嬴政诧异地望着祖母道:“太后既然早就知道这事,为何不加以制止呢?防患未然,也不至于如今闹得满城风雨。”
华阳太后叹息一声回道:“好事不出名,坏事传千里。这样的事无论怎么处置总会为外人道的,我之所以不闻不问就是怕处理不当让王室蒙羞,原以为他们到了雍城,远离京都不会有什么问题的,谁知他们竟然闹出了格,弄到这种地步,也怪我平素对你母亲管教不严,迁就太多。”“请问祖母是何时知道的?”
“说来惭愧,是我真的老了,还是属下人办事不力,成作乱一事事先我一无所闻,假腐的传闻也是在他被封长信侯之后才听说的。”华阳太后说完,闭目沉思。
嬴政问道:“以祖母之见,如何处置这事,我实在乱了方寸,不知如何是好?”
华阳太后抬起头,望着室外阴沉沉的天空,许久没有讲话,最后问道:
“政儿,你是安于为王,还是想登上帝位?”“一统天下,履为帝尊是孙儿多年梦想。”
华阳太后满意地点点头:“攘外必先安内,要想集中精力扫平六国,必须有一个安定的后方,也无任何人掣肘你对大权的实施。做不到这些,一切都是空谈,祖母相信你会处理好这件事,认准目标,大胆地去做吧,无怨无悔!”“孩儿懂了,我不会让祖母失望的!”
嬴政告别华阳太后回到咸阳宫,立即传呼李斯,令他密切监视的一举一动,包括与往来之人。李斯刚走就有太监来报,太后从雍城风尘仆仆赶来要见大王,嬴政明白了七八分,为了稳住太后与,嬴政命令传事太监在寝宫拜见太后。
赵姬早已做好心理准备,如果嬴政不答应饶恕,她仍然像上次为讨封爵一样以软对硬,用泪水威逼,反正女人的泪水本来就不值钱,只要能让儿子屈服,能保住的命,让她做什么都可以,哪怕不要太后的尊号。
事情出于赵姬意料之外,嬴政并没有像她预想的那样不愿见她或勃然大怒,依旧是往日母子相见时的温存与微笑,犹如一头羔羊见到母亲一样欣悦,只是儿子比过去又长高几分,人也愈加成熟了,但为朝政所累消瘦了。
嬴政不先提及的事,赵姬是不好先提出的,拜见完毕,赵姬心疼地说:
“政儿,你又劳累了,比上次见你更瘦更黑,朝政事务繁多,不是一天就能做完的,慢慢做,千万注意身子骨,娘就你一个,累垮了,娘下半辈子还靠谁,统一大业还没开始,你今后的担子重着呢。许多事也不必亲自去做,放心让臣子们做就是。”
这的确是一位慈祥、善良母亲疼爱儿子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