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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宋人轶事汇编-第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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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据案运笔,远山方磨墨拂纸。时服其风流如此。同上 

吴元中丞相在辟雍试经义五篇,尽用字说,援据精博。蔡京为进呈,特免过省,以为学字说之劝。及作相,上章乞复春秋科,反攻王氏。徐择之时为左相,语人曰:“吴相此举虽汤武不能过。”客不解。择之曰:“逆取顺守。”元中甚不能平。老学庵笔记 

太宰徐处仁与吴敏不协。吴敏于政府见处仁,处仁方秉笔据案,敏既坐,有所咨启,语渐相侵,处仁忿然以笔掷之,敏面额唇鼻皆黑。明日敏奏其事,不逾日罢。敏年少不习事,吏胥将文牒至,但云依旧例。是时军期紧迫,急如星火。敏方具劄乞令学者兼治春秋,又谓安石不当继十哲。时人有“十不管”之语云:“不管太原却管太学,不管防秋却管春秋,不管炮石却管安石,不管肃王却管舒王,不管燕山却管聂山,不管东京却管蔡京,不管河北地界却管举人免解,不管河东却管陈东,不管二太子却管立太子。”三朝北盟会编 

吴丞相宣和间著□桥见闻录,记当时事。不敢斥言,多为廋语。其称“安者”谓蔡攸,攸字居安。“实”者谓童贯,“木”者谓林灵素或朱<⿰面力>也。梁溪漫志 

政和丙申殿试,何■为状元,潘良贵次之,皆年少有风貌,而第三郭孝友颇古怪。唱名日,呵出御街。观者皆曰:“状元真何郎,榜眼真潘郎,第三真郭郎也。”上庠录 

何丞相■初入馆阁,饮于宗戚一贵人家。侍儿惠柔者,颇丽黠。慕何丰标,密解手帕为赠,且约牡丹开时再集。何归赋虞美人一阕,隐其小名贻之,云:“分香帕子揉蓝腻,欲去殷勤惠。重来约在牡丹时,只恐花枝相妒故开迟。别来看尽闲桃李,日日阑干倚。催花无计问东风,梦作一双胡蝶绕芳丛。”词苑丛谈 

■好夸大,不谙机会。日于都堂饮酒,谈笑自若,时复一讴柳词。闻虏要浩瀚,■方半酣,摇首曰:“便饶你漫天索价,待我略地酬伊。”闻者大惊。三朝北盟会编 

上遣何■出使,■迟回不决。李若水谩骂云:“致国家如此,皆尔辈误事!今社稷倾危,尔辈万死何足塞责!”■不得已乃上马,而足战不能跨。左右扶出朱雀门,所执马鞭三坠地。同上 

■自谓有折冲之术,对虏使歌曰:“细雨共斜风,日日作轻寒。”左右及虏使皆笑之。同上 

郭京领六甲正兵七千七百七十七人,何■募奇兵五千,并属于京。王宗濋信其术,于殿前验之,其法用一猫一鼠,画地作圈,开两角为生死道。先入鼠于死道,入猫生道,鼠即为猫杀。又将鼠入生道,猫入死道,猫即不见鼠。贼兵围急,京但笑而已,云:“择日出师,便可致太平,直抵阴山而上。”尝请槛车数十,欲出城槛致粘罕。其诞如此。小人以邱浚感事诗有“郭京杨适刘无忌,尽在东南卧白云”之句,附会之以为谶。识者知其必误国也。同上 

何■当京城已陷,入视帑藏仓庾。时有胡思者为司农卿,具诸仓米麦数白■,■送至厅事,遽曰:“大卿切勿令乱量。”思应曰:“诺。”至客次,方悟其戏,盖语有“胡思乱量”也。时谓作宰相如此,何以服百僚。闲燕常谈 

■在虏营题诗云:“念念通前劫,依依返旧魂。人生会有死,遗恨满乾坤。”■北迁,终不屈于虏。三朝北盟会编 

李邺归自贼垒,盛谈贼强我弱,谓:“贼人如虎马如龙,上山如猿,入水如獭。其势如泰山,中国如累卵。”时人号为“六如给事”。王孝迪领簇合犒设金国金银所,出榜文,籍士庶所有之物。谓如此则免,不然则男子杀尽,妇人虏尽,宫室焚尽,金银取尽。人谓之“四尽中书”,以比“六如给事”。三朝北盟会编 

上皇以下出郊,人情忧惧。京城四壁都弹压范琼大呼曰:“自家懑只是少个主人,东也是吃饭,西也是吃饭。譬如营里长行健儿,姓张的来管著是张司空,姓李的来管著是李司空。”军民闻之,骂不绝声。同上 

靖康之末,二圣北狩,四海震动。士大夫救死不暇,往来贼中洋洋自得者,吴幵、莫俦二人,路人所知也。事定皆窜逐岭外。秦会之为小官时,幵在禁林,尝封章荐之,疏见其文集。秦为相,遂放二人逐便。幵,滁人,不敢还乡里,卜居赣上。秦以其壻曾慥知虔州。挥麈余话 

金人欲立张邦昌,令吴幵、莫俦传道意旨,往返数四,京师人谓之“捷疾鬼”。邦昌僭位,诸公皆欲真作两府,莫俦唱道者凡数百人。及事体一变,自知不可侥幸,乃入劄子乞免正官带旧职。于是撤伞去鞍,呵从稍减,人多笑之。三朝北盟会编 

李若水 王履 张邵 朱弁 陈过庭 

李忠愍公若水为大名府元城县尉日,有村民持书一封。公得书读竟即火之,诘其人何所从来,对曰:“夜梦金甲将军告某曰:‘汝来日往县西逢着铁冠道士,索取关大王书,下与李县尉。’既而如梦所见,故不敢隐。”公以事涉诡怪,纵其人弗治,因作绝句记之曰:“金甲将军传好梦,铁冠道士寄新书。我与云长隔异代,翻疑此事太空虚。”公初以书付火时,母妻子弟惊讶求观弗获,独见其末云“靖康祸有端,公卒践之”之语。独醒杂志 

朝廷初欲遣使于金,有举太常博士李若冰,上召见,恶其名曰:“若犹弱也,冰犹兵也,兵不可弱。”遂赐名若水。三朝北盟会编 

李若水、王履见粘罕于榆次。国相即粘罕曰:“使副们何处人?在乡里时以何为生?”若水曰:“某乃洺州人。”履曰:“某乃汴都人。”若水曰:“某等在乡井时以读书为业。”国相举诗一联曰:“近来渐觉家风好,儿读书声女织声。”若水曰:“敢问国相元帅仙里,台眷安在?”国相颦眉曰:“祖乡在沈州,契丹征辽东时,骨肉皆被害。近方得一小女子。”履曰:“以此见兵革岂是好事。”又曰:“陶渊明诗所谓‘弱女虽非男,慰情良胜无。’”国相目属履久之。同上 

副使王履事迹云:闰十一月三日到京城外,粘罕召公与若水饮曰:“且得到使副们乡中了。”遂举觞以劝:“公等奉使有劳,宜劝以酒。”若水叹曰:“某等议和,不能为国家定大事,罪固宜死,酒不敢饮。”粘罕曰:“前言戏之耳!”公曰:“军国事大,何可为戏!”遂以酒杯掷地。粘罕大怒曰:“一齐推去囚了!”二十一日,随行兵士郑福见观察共侍郎高声骂詈出来。观察回首向郑福:‘你若得归去,传语娘娘,我已为天偿债也,休苦烦恼!’公在郊台边被害时,神色不动,仰天长叹,念歌一首,临后两句云:“矫首向天兮天卒无言,忠臣效死兮亦何愆!”公与李若水被害时,斡离不叹曰:“南朝若人人得如此二子,岂有今日之事。”按据此则正史所谓祇李侍郎一人者不实。同上。 

张邵使金至潍州,接伴天使至。有妓乐出迎,公曰:“二圣见在北方,某为臣子所不忍听。”乃止乐。宴罢,遣妓四人来侍,公明烛竟夕危坐。会宁去中都二千余里。时虏方新立国,向慕文学,人知公儒学士,多从之授书。生徒断木书于其上,捧诵既过,则削去复书。中圆如瓠,而首尾锐,目之曰木橄榄。盖其俗儿童诵习率以此。同上 

建炎初,朱弁孝章以两宫通问使为金人所拘,作徽庙哀辞,其序曰:“臣等茂林丰草,被雨露于当年;异域殊乡,犯风霜于将老。节上之旄尽落,口中之舌徒存。叹马角之未生,魂消雪窖;攀龙髯而莫逮,泪洒冰天。”王伦自金还,得其辞,帝读之为洒涕,官其子三人。宋稗类抄 

陈过庭按亦使臣也病且死,其卒自割胁取肝为羹以献,冀愈过庭之疾。既死以北俗焚之,其卒又自割肢肉投之火曰:“此肉与公同焚。”三朝北盟会编 

范致虚 吕颐浩 范宗尹 朱胜非 翟汝文 张焘 

笃耨香初行于都下,每两值钱二十万。蔡京一日宴客,以盒盛二三两,令侍姬捧炉巡执政座,取焚之。至右丞范致虚,取盒尽倾入怀,姬取玉斗注酒饮致虚,致虚辞之。姬以手开衣领,倾酒于怀,其香俱败。高斋漫录 

范致虚帅北京,值靖康之变,飞檄边帅勤王。时谣曰:“草青青,水渌渌,屈曲蛇儿破敌国。”谓“范”字也。张氏可书 

吕元直颐浩作相,遇堂吏绝严。一日有忤意,辄批其颊。吏官品已高,惭于同列,乃叩头曰:“故事,堂吏有罪,当送大理寺,准法行遣。今乃受辱如苍头,某辈贱役不足言,望相公稍存朝廷体面。”吕大怒曰:“今天子巡行海甸,大臣著草履行沮洳间,此何等时,汝辈要存体面!俟大驾还旧京,还汝体面未迟。”群吏相顾称善而退。老学庵笔记 

高宗南幸,舟方在道,每泊近岸,执政登舟朝谒,行于沮洳,则摄芒鞵。吕元直时为宰相,同列戏曰:“草履便将为赤舄。”谒时傍舟水深,乃积稻秆以进,参政范觉民曰:“稻秸聊以当沙堤。”鸡肋编 

吕颐浩、范宗尹、王绹从车驾往海道,常郁郁不乐,游宴金鳌峰以消忧感。三朝北盟会编 

吕丞相颐浩怒一堂吏,命去其巾帻。吏对:“祖宗以来,宰相无去堂吏巾帻法。”公曰:“去堂吏巾帻当自我始。”独醒杂志 

建炎三年春,车驾驻跸于杭。有侍臣召对,所陈劄子首曰:“恭维陛下岁二月东巡狩至于钱塘。”吕相颐浩见之笑曰:“秀才家识甚好恶!”老学庵笔记 

邓璋,永州人。忠宣谪永,馆门下。后过长沙,与故人蒋扩遇,蒋赠诗有云:“莫畏洞庭风浪险,主翁元是济川舟。”后零陵簿李良辅欲媚蔡京,以蒋诗上。蒋、邓皆谴诎,良辅阶此进。靖康间吕元直执政,良辅至堂干禄,吕偶记昔事,云:“尔非陷范忠宣者耶!”命左右毁其朝服。摚鹉豢熘9ヂ肌

马子约纯负材自任。建炎间吕元直作相,子约求郡,元直拒之,徐云:“有英州见缺,公可往否?”子约曰:“领钧旨,待先去为相公盖一宅子。”挥麈余话 

吕颐浩喜酒色,侍妾十数,夜必纵饮。前户部侍郎韩梠,家畜三妾,俱有殊色,名闻一时。梠死,诸大将以厚赂娶之。吕用数千缗得一人,号三孺人,大宠嬖之,中外因以媒进。时吕已六十七矣。樵书 

绍兴十六七年,李庄简公在藤州,以书寄先君曰:“某人汲汲求少艾,求而得之,自谓得计。今成一聚枯骨,世尊出来也救不得。”某人者,前执政留守金陵,暴得疾卒。老学庵笔记 按此当即指吕颐浩。 

吕元直为相,引席益为参政,故席感恩,悉力为助。已而徐师川为西枢,与吕不协。席阴与徐结,时号为“二形人”,谓阳与吕合,阴与徐交。鸡肋编 

公为政喜用材吏,以其多出京、黼之门,乃白上,下诏戒朋党,蔡京、王黼门人有才者听用。续名臣言行录 

吕忠穆薨于天台,陈国佐侍郎为营棺具,得一富家木,有朱漆三字曰“吕安浩”,题于盖上。盖其主人名与公仅差一字。夷坚志 

本朝宰相,文潞公丙午生,元祐元年平章事,未有踵其后者。范丞相乙卯生,建炎四年平章事,未有处其后者。清波杂志 

范觉民作相,方三十二岁,肥白如冠玉,旦起裹头带巾,必皆揽镜。时谓“三照相公”。鸡肋编 续名臣言行录云:“年三十三,自汉唐及本朝未有如此年少者。” 

秦会之、范觉民同在庙堂,二公不相咸。虏骑初退,欲定江西二守臣之罪。康倬知临江军,弃城而走;抚州守王仲山以城降。仲山,会之妇翁也。觉民欲宽之。会之云:“不可,既已投拜,委质于贼,甚么话不曾说,岂可贷耶!”盖诋觉民尝仕伪楚。挥麈余话 

范仆射宗尹为参政时年三十一,拜相时三十二,卒时三十九。然有五子皆娶妇,兼有孙数人。论者谓其年虽不永,而人间事略备。岂物理亦有乘除耶!却扫编 

范觉民为相,事皆委之都司。而郎中王<⿱宀禹>、万格刻薄苛细,士夫多被其害。时谓语曰:“逢<⿱宀禹>多龃龉,遇格必阻隔。”鸡肋编 

绍兴初,范觉民为相,悉革崇宁以来创立滥赏官职。自后应补送官,每事各为一项,建议讨论,并取朝廷指挥。虽公论当然,而失职者谤议蜂起。有改东坡行香子词云:“清要无因,举选艰辛,系书钱须足十分。浮名浮利,虚苦劳神。叹旅中愁,心中闷,部中身。虽抱文章,苦苦推寻,更休说谁假谁真。不如归去,作个齐民。免一回来,一回讨,一回论。”大书粘于内前墙上。时刘豫方据河南,朝论虑摇人心,亟罢讨论之举。觉民为台谏所攻,竟去相位。容斋随笔 

谢石,徽宗时补承信郎。后范觉民作相,讨论追夺。邵溥尚书第三子谓石曰:“我亦能拆字。尔姓谢,身在讨论之间,名石,则终身右选不能出头。”闻者皆笑。二老堂诗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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