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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宋人轶事汇编-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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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苟相公执政平允,宗道安敢不服。”事实类苑 

庆历间仁宗亲除先公、欧阳文忠、蔡君謩、余安道四人为谏官,先公实居其长。三公曰:“公宰相子,且不贫,朝廷责之,必不至岭外,纵远亦可行。我辈疏远且贫,凡论事,公其先之。”先公以为然,当时号先公曰“独打鹘”,三公曰“一棚鹘”。续闻见近录 靖按:先公谓王素也,以下二则王素事。 

公任御史日,尝梦至玉京黄阙,殿上有绀服翠冠者曰:“吾东门侍郎,公则西门侍郎也。昔以奏牍玉帝前,语伤鲠讦,遂谪于世。”公梦回,题诗曰:“似去华胥国里来,云霞深处见楼台。月光冷射鸡窗急,惊觉游仙梦一回。”诗话总龟 

王端明素、卢太尉政,俱以丁未八月二十四辰时生。而王出于贵胄,卢起于军伍,王卒于边藩,卢卒于殿帅,事皆略同。青箱杂记 

王定国夙为冯当世所知,而荆公绝不乐之。一日当世力荐于神宗,荆公即曰:“此孺子耳。”当世忿曰:“王巩戊子生,安得谓孺子?”盖巩之生与同天节同日也。荆公愕然,不觉退立。老学庵笔记 高斋漫录云:“荆公曰:王巩止是小男女。”余略同。 

王巩为太常博士,常从术士作轨革,画一堂庑,庭内有明珠一枚,旁置棋局。未几为朱光庭所抨,得补外。墨庄漫录 

东坡于世家得王定国,于宗室得赵德麟,奖许不容口。定国坐坡累谪宾州,瘴烟窟里五年,面如红玉,尤为坡所叹服。然其后乃阶梁师成而进,德麟亦谄事谭稹,士大夫晚节之难如此。鹤林玉露 

王定国寄诗于东坡,答书云:“新诗篇篇皆奇,老拙此回真不及。穷人之具,辄欲交割与公。”魏泰见而笑曰:“定国亦难作交代,只是权摄耳。”墨庄漫录 

王诜为定国画烟江叠嶂图,东坡作诗。定国死,其子由以画货与高邮富人茅生以献宰相,或云禁内。墨庄漫录 

绍圣时,有王毅,文贞之孙,以滑稽得名。除知泽州,不称意。往别时宰章子厚,曰:“泽州油衣甚佳。”良久,又曰:“出饧极妙。”毅曰:“启相公,待到后,当终日坐地披著油衣食饧也。”子厚启齿。玉照新志 

毕文简之婿,曰皇甫佖,少时不羁,唯事蒱博。时毕公作相,累谕不悛,欲面奏其事,使加贬斥,方启云:“臣有女婿皇甫佖。”适值边庭有急报,不暇敷陈。他日又欲面奏,亦如之,若是者三。值上内逼,遽引袖起,遥语毕曰:“卿累言皇甫佖,非欲转官耶?可与转一资。”毕公不敢辨,唯而退。佖即转殿丞。后累典大郡,以尚书右丞致仕,年八十五卒。青箱杂记 东轩笔录作向文简壻。 

寇准 

莱公少时,不修小节,颇爱飞鹰走狗。太夫人性严,尝不胜忿,举秤锤投之,伤足流血,由是折节从学。及贵,母已亡,扪足痕辄哭。涑水纪闻 

寇莱公既贵,因得月俸置堂上,有老妪泣曰:“太夫人捐馆时,家贫欲一匹绢作衣衾,不可得,不及见公之今日也。”公闻之大恸。故居家俭素,所卧青帷,二十年不易。或以公孙宏事靳之,公曰:“彼诈我诚,何愧?”或曰公颇奢纵,非也。盖公多典藩,于公会宴设,则甚盛。亦退之所谓“甔石之储,尝空于私室;方丈之食,每盛于宾筵”。余得于公之甥王丞相作公墓志,述遗事如此。邵氏闻见录 

莱公尝曰:“母氏言吾初生两耳垂肉环,数岁方合。自疑尝为僧,好游佛氏,遇虚窗静院,惟喜与僧谈真。”公历富贵四十年,无田园邸第,入觐则寄僧舍。在大名日,自出题试贡士公仪休拔园葵赋、霍将军辞治第诗,此其志也。湘山野录 

莱公十九擢进士第,有善相者曰:“君相甚贵,但及第太早,恐不善终。功成早退,庶免深祸。盖君首法类卢多逊耳。”渑水燕谈录 

莱公初及第,知归州巴东县,手植双柏于庭,至今民爱之,谓之莱公柏。渑水燕谈录 

寇忠愍初登第,授大理评事,知巴东县。时唐谓方为郡,夕梦人告以宰相至,晨兴,吏报寇廷评入界,唐惊喜,出郡迓劳,且出诸子罗拜。唐新饰鞍鞯置厅之左,寇既归船,其子极白父曰:“适来寇屡目此,宜即送之。”寇询牙校何人知吾欲此,对以十四秀才。既而力为延誉,极由此成名。事实类苑 墨客挥犀同 

寇准年三十余,太宗欲大用,尚难其少。准知之,遽服地黄兼饵芦菔以反之,未几髭发皓白。国老谈苑 

寇忠愍为执政尚少,上尝语人曰:“寇准好宰相,但太少耳。”忠愍乃服何首乌,而食三白,须发遂变,于是拜相。闻见近录 靖按:莱公太平兴国间登第年十九,景德元年始拜相,计其时四十余矣。此条李心传旧闻证误已辨之。 

澶渊之役,寇准与真宗论亲征,上欲入,准曰:“陛下不可入,入则不出矣。”于是高琼至殿下,大呼“逍遥子”,即拥以行。鹤林玉露 

真宗亲征澶渊,每使人觇莱公动息,或曰:“寇准昼寝,鼻息如雷。”或曰:“寇准方命庖人斫鲙。”帝乃安。邵氏闻见录 

澶渊之役,真宗使候准,曰:“相公饮酒矣,唱曲子矣,掷骰子矣,鼾睡矣。”后山谈丛 

莱公恶南方轻巧,萧贯当作状元,莱公进曰:“南方下国,不宜冠多士。”遂用蔡齐,出院顾同列曰:“又与中原夺得一状元。”时为枢密使。邻几杂志 

寇莱公、王武恭公皆宋偓婿,其夫人明德皇后亲妹也。石林燕语 按太祖章皇后,宋偓女,此作明德误,明德李后太宗后也。 

魏野献莱公诗曰:“有官居鼎鼐,无地起楼台。”其诗传播漠北。真宗末年,尝有北使诣阙,询于译者曰:“那个是无地起楼台相公?”时莱公方居散地,即召还,授北门管钥。青箱杂记 国老谈苑同,事实类苑谓是仁宗初年寇南迁以后事。 

寇忠愍知永兴军,于其诞日排设如圣节礼。晚衣黄道服,簪花走马,承受具奏寇准有叛心,真宗惊,手出奏示执政曰:“寇准乃反耶?”先文正熟视笑曰:“寇准许大年纪,尚騃耳,可劄与寇准知。”上意亦解。闻见近录 

寇莱公好舞柘枝,会客必舞柘枝,每舞必尽日,时谓之柘枝颠。今凤翔有一老尼,犹莱公时柘枝妓,云尚能歌其曲。梦溪笔谈 

邓州花蜡名天下,相传是莱公烛法。公尝知邓州,早贵豪侈,每饮宾席,常阖扉辍骖以留之。尤好夜宴,剧饮未尝点油,虽溷轩马厩,亦烧烛达旦。每罢官去,后人至官舍,见厕溷间,烛泪凝地,往往成堆。归田录 

莱公善饮,人罕能敌。罢相判永兴,官吏宾客,能饮者不限位次,令陪饮席。有倅连困于酒,已疾,公尚促之不已。其妻乃叩公庭而讼焉,遂免。后有一道人上谒,自言能剧饮,一引可尽<⿰豆斗>瓶,索公以瓶为对,公喜如其请。既而道人举瓶一引而尽,公则不能,道人强之,公笑曰:“量不可加。”遂止。道人因谓公曰:“今后少劝人酒。”公悟,自是劝酒减矣。道人不复见。能改斋漫录 

寇公尚华侈,夏英公亦然。夏尝语门下客曰:“莱公自奉豪侈,而世弗非之,至某则云云者何多也?”客对曰:“曾传莱公在镇,暇日与僚属出郊围坐,席上闻驮铎声。遣介问之,乃一县令代还行李经由。公即召同席,从容宴饮。公今待入京士大夫与出都之人礼数已自加损,况其他欤!宜乎物论之不同也。”竦默然久之。珍席放谈 

真宗晚年不豫,寇准得罪,丁谓、李迪同为相,以其事进呈。上命除准小处知州,谓遂署其纸尾曰:“奉圣旨除远小处知州。”迪曰:“曏者圣旨无远字。”谓曰:“与君面奉德音,君欲擅改圣旨,以庇准耶?”由是二人斗阋,更相论奏。上命翰林学士钱惟演草制,罢谓政事,惟演遂出迪而留谓。外人先闻其事,制出,无不愕然。上亦不复省也。涑水纪闻 靖按:邻几杂志载晏殊为外制日,误宣入内,出文书除拜数大臣。晏殊以外制对,乃召惟演,明日麻出,皆非向所见,当即此事。 

寇忠愍之贬也,时丁晋公与冯相拯在中书,丁当秉笔,初欲贬崖州,丁忽自疑,语冯曰:“崖州再涉鲸波如何?”冯唯唯而已。乃徐拟雷州。及丁之贬也,冯遂拟崖州。当时相语曰:“若见雷州寇司户,人生何处不相逢?”归田录 

寇准在相位,以纯亮得天下心。丁谓作相,专权黩货,民间歌曰:“欲时之好呼寇老,欲世之甯当去丁。”及相继贬斥,民间多图二人形貌对张于壁,屠酤之市,往往有焉。虽轻眇顽冥,少年无赖,亦皆口陈指画,颂寇而诟丁,若夙有恩仇者。儒林公议 

鼎州甘泉寺介官道之侧,便于漱酌,行客未有不停车者。始寇莱公南迁之日,题于东楹曰:“平仲酌泉经此,回望北阙,黯然而行。”未几丁晋公又过之,复题于西楹曰:“谓之酌泉,礼佛而去。”后范补之讽安抚湖南留诗于寺曰:“平仲酌泉回北望,谓之礼佛向南行。烟岚翠锁门前路,转使高僧厌宠荣。”诗牌犹存。湘山野录 临汉隐居诗话、东轩笔录略同 

莱公南迁过襄州,尝留一绝句于驿亭:“沙堤筑处迎丞相,驿吏催时送逐臣,到了输他林下客,无荣无辱自由身。”林下客大概言之,初无所主名。胡秘监旦素不为公所喜,时适居郡下,既闻之,遂以林下客为公为己发,且有称快之语,闻者无不笑之。石林诗话 

湖湘官道,穷日之力,仅能尽两驿。父老相传以为寇莱公为丁曹所诬蔑,谪为道州司马,欲以忧困杀之,阴令于衡湘间十里则去一堠以为五里,故道里之长如此。公既居道,一日宴客,忽报传敕来,且有持剑前行者,坐客皆失色,公不为动。使既至,公谓曰:“愿先见敕。”使出敕乃贬雷州司户,因就郡僚假绿绶拜命,终宴而罢。独醒杂志 

莱公之贬雷州也,丁晋公遣使赍敕往授之,以锦囊贮剑揭于马前。既至,莱公方与群官宴饮,驿使来言状,莱公遣群官出迎之。使避不见,入传舍久不出,问其所以来之故,不答,上下皆惶恐不知所为。莱公神色自若,使人谓之曰:“若朝廷赐准死,愿见敕书。”使不得已,乃以敕示,莱公乃从录事参军借绿衫著之,短才及膝,拜受敕于庭。升阶复宴饮,至暮方罢。涑水纪闻 

袁抗大监尝言守官营道,闻吏言,寇莱公始谪为州司马,素无公宇,百姓闻之,竞荷瓦木,不督而会,公宇立成,颇亦宏壮。守土者闻于朝,遂再有海康之行。始戒途,吏民遮道,马复踖蹙不行。寇以策叩马曰:“吾尚敢留滞耶?汝何为不行?”马即前去。寇泣且曰:“语丁谓,我负若何事?致我于极地耶!”其后丁自朱崖移道州,袁尝接其语论,遂以所闻质之,丁曰:“寇自粗疎,先朝因节日赐宴于寇相第,寇好以大白饮人,时曹利用为枢密副使,不领其意,寇曰:‘某劝太傅酒,靖按:傅当是尉字之讹。何故不饮?’曹竟不濡唇,寇怒曰:‘若一夫耳,敢尔耶?’曹厉声曰:‘上擢某在枢府,而相公谓之一夫。明日当于上前辨之。’自是二公不协。厥后发莱公之事者,曹貂也,预谓何事?”事实类苑 

寇莱公贬雷州司户参军,道出公安,翦竹插于神祠之前,祝曰:“准之心若有负朝廷,此竹必不生。若不负国家,此枯竹当再生。”其竹果生。事实类苑 青琐高议 

公及雷阳,吏以图经献,视首载郡东南门抵海凡十里,公恍然悟曰:“我少时有‘到海祗十里,过山应万重’之句,乃今日竟尔。”苕溪渔隐丛话 

寇莱公有妾曰茜桃,公因宴会赠歌姬以束绫,茜桃作二诗云:“一曲清歌一束绫,美人犹自意嫌轻。不知织女寒窗下,几度抛梭织得成。”“风动衣单手屡呵,幽窗轧轧度寒梭,腊天日短不盈尺,何似妖姬一曲歌?”公和云:“将相功名终若何,不堪急景似奔梭,人间万事何须问,且向樽前听艳歌。”翰府名谈 

茜桃随南迁,再移光州,茜桃泣曰:“妾前世师事仙人为侠,今将别去,敢有所托,愿葬杭州天竺寺。吾向不言,恐泄阴理,今欲去,言亦无害。公当为世主者阎浮提王也。”公不久亦亡。有僧克仅见公于曹州境上,拥驴北去。克仅询问后骑,曰:“阎浮提王处政也。”涌幢小品 

莱公谪岭过杭州,妾茜桃疾作,谓公曰:“妾必不起,幸葬我天竺山下。相公宜自爱,亦非久居人世者。”北轩笔记 

莱公贬死雷州,丧过荆南,公安县民忆公德政,以竹插地挂物为祭。后生笋成竹,因为立祠,目其竹为相公竹。渑水燕谈录 墨客挥犀略同 

寇准卒,有王克勤者,见公于曹州境上。问从者,曰:“阎罗处政。”翰苑名谈 

陈彦育序,丹阳士子,从后湖苏养直学诗。向伯恭为浙漕,访养直于隐居,彦育适在座,一见喜之,遂以其爱姬寇氏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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