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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逼嫁良妻-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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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竟芜拉开车门:“小辰,上车吧,我有些话想和你说。”

许良辰脸上的笑容不由自主一滞,她当然清楚江竟芜想说的是什么,他若是再问起那个话题,自己该怎么回答他?

眼前情形由不得她闪避,许良辰只好笑了笑坐到车上,江竟芜关上车门,发动了汽车。车灯亮起车,车身优雅转弯一个掉头,滑进五彩霓虹的夜色中。

“竟芜,姨丈的身体怎么样?”看了看似乎全神贯注开车的江竟芜,许良辰决定避开那个话题,于是先发问道。

“父亲的身体还好,因为消息传出来的及时,各方的关注和反应也很快,北方军政府还没来得及敢动粗。”江竟芜看了她一眼,面上表情淡淡地回答道。

“那廖姨呢?那天通电话,她焦灼地都哭了……接着又北上接你们,身子吃得消吗?”江竟芜不多说话,许良辰无奈,只好接着问道。

“妈瘦了些,人也憔悴,但身子还好,你放心吧。”江竟芜手握着方向盘,眼睛直视着前方,声音里似乎有着淡淡的疲倦。

“……你去北平,情形怎么样,还顺利吗?”许良辰从幼时便和江竟芜相伴长大,对他的性情当然熟悉。江大少大多时候是温文儒雅和通情达理的,但若是钻了牛角,却极之倔强,令人头疼。很是无奈地暗暗苦笑,许良辰调节气氛地继续提问道。

车子驶过一个军车来往繁忙的码头,江竟芜似乎很关注外面的情形,许久没有回答,半晌方说道:“我只希望以科技救国,对政治并不感兴趣……他们也不过派了人来游说罢了。”

原来还有这样的事?许良辰意外带着询问地看了他一眼,江竟芜却不再多说,薄唇紧紧抿起,只是认真地开车。

两人沉默着,许良辰只觉车里的气压有些低得自己气喘不畅,于是努力寻找话题:“……回来的路上还平静吗?”

车子猛然转弯,接着停了下来,许良辰一惊抬头。过了码头之后,闪烁的霓虹灯逐渐远去,路灯昏昏暗暗的光彩中,车停在了江边一处平台,她不由询问地向江竟芜看去,却见他熄了火,往座椅上一靠,抱了手臂目光炯炯看过来:“说吧,究竟怎么回事?”

“什……什么?”许良辰被他逼视地闪避了视线:“竟芜,你……想问什么?”

“小辰,不管南方还是北方的报纸,都有那样的消息,你还要瞒我到什么时候?”江竟芜浓眉紧皱,眼神犀利而无奈:“你不知道,我在北平心里是如何的煎熬——父亲身陷狱中,我爱的女子要嫁做他人为妻——你说,我心里是什么味道!”

许良辰低眉,心情复杂里含着难过,不由自主低低叹了口气,却听江竟芜接着道:“小辰,上次我问你的那句话,你一直没有回答我。我不明白,你究竟在顾虑什么?我们青梅竹马,我对你的情意,你应该知道的。”江竟芜伸手蓦然握住她的手:“小辰,只要你答应,其他的事我来处理。他段奕桀权重势大,但总也要讲道理,而且未必我就怕了他!”

许良辰用力一挣,江竟芜皱眉,手上越发用了力气,声音却温柔了不少:“小辰,你回答我。”

两人各怀心事,没有注意到后面一台车尾随到了平台,观察了一会,便悄悄离去。不久,一个神秘电话打到了段奕桀的办公室。

许良辰动了动唇,复又低眉:“……竟芜,我……”眼前闪过段奕桀炯炯的黑眸,许良辰急忙眨了眨眼睛,欲言又止。

江竟芜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握了她的手低声说道:“我是搞军备的,国内几大军阀都曾派人到德国找过我,北方军政府这次抓了父亲,其中一个原因,就是想逼我投诚……”

许良辰心下一愣,江姨丈被捕竟还有这样的原因?竟芜这次北上,是不是发生了其他的故事?正想着,江竟芜冷哼了一声:“他段家父子不过手握中国半壁江山,他若不仁就不要怪我不义——朋友妻不可欺,这道理段奕桀不会不懂……小辰,只要你答应,我去和段奕桀谈……”

听到这里,许良辰才明白江竟芜的心思,心头不由一沉。不管怎么说,南方军政府自建立以来,南部中国才得以稳定,而段家父子开明大度,比北方军政府更加重视民生,对外也更加独立自主,积极收回国权,竟芜一趟北去竟有了这样的想法?

顺次想下去,许良辰心里更加担心。若是只为自己,江姨丈对竟芜的想法会怎么想?而这次江姨丈脱险,大帅府也动用了暗线,竟芜和北方军政府若有接触,他们会不会有所知觉……一惊之下,许良辰反手握住江竟芜的手:“竟芜,你不要糊涂!”

“我想的很清楚。”江竟芜固执地说道:“我提倡科技救国,但不会盲目认为段家就代表着中国。小辰,我重视的是你的态度……不管在哪里,我一定会让你幸福的,就象我的父母。”

看着眼前佳人的俏脸,江竟芜温柔一笑:“我会赚钱养家,你什么也不必辛苦——就像母亲那样,做个幸福的贤妻,温柔的良母——我们举案齐眉……”仿佛感受到了这样的幸福,江竟芜话语轻柔如梦。

许良辰抽出自己的手,心慢慢沉了下去——其实,竟芜求婚,她迟疑的只有一点:竟芜在女子出去做事这件事情上,一直和江博士一样有些大男子主义,他始终认为男子该养家糊口建功立业,女子最大的幸福和价值就在家庭——他最大限度能接受的工作,不过就是学校的先生。

可自己脑海中深刻着母亲的亡故,经过多少坎坷和努力才争取到读书、和男子一样为社会做贡献的机会。自己喜欢这些工作,结婚便要放弃,自己怎么会甘心?想到这里,有些迟疑地,她再次试探地询问:“竟芜,这次姨丈脱险,你不是说报纸上那些报道是不是也起了些作用?《纽约时报》上那篇评论,你看过吗?觉得……写的还确切吗?”

“嗯,这次父亲能脱险,报纸上的舆论导向功不可没。”江竟芜点点头:“那篇评论,我一读便知道是你的手笔,写的很不错!”

“……对姨丈,我了解至深,而且,”许良辰看了看江竟芜:“我……喜欢这份工作。”

江竟芜没有听出许良辰的话外之意,他颔首笑了笑:“父亲看了,笑着说你太夸他了,不过还是称赞道,文字犀利流畅,是大家笔法。”他很是宠溺地看着许良辰,话音怜惜:“不过,小辰,你是个女子,还是不要做这些引人注目、有危险的事好——有我呢,你只要好好的,我就开心。”

竟芜还是老样子,许良辰叹了口气,决定开诚布公,她直视着江竟芜的眼睛,认真说道:“竟芜,我很努力地读书,不是只想自己有一份幸福的生活——女子为什么不可以有追求?为什么不可以以国计民生为责任?我不想只做个贤妻良母……”

江竟芜有些意外又有些了然地无奈一笑,倔强的小辰,当年每当谈起这个话题,两个人就是一场争论,最后总是谁也说服不了谁而不了了之,想不到事隔多年,她还是依然没有改变。

“小辰,想不到你还和当年一样好强,”江竟芜看了她一眼笑道:“你也明白,在社会上做事,并不容易,女人天生就是让男人心疼和宠爱的,遮风挡雨这类粗活,当然应该由男人来做。”

许良辰斜了他一眼,不得不争:“竟芜,你在国外读书多年,思想怎么还这么保守?那里的女人也埋没深闺?”

“当然,”江竟芜理直气壮:“你知道,欧战之前,国外的女人一旦结婚就完全附属于丈夫,同样是不出家门的。欧战爆发,男人被征去作战,留下的只有老幼妇残,养家做事才轮到女人——于是女人出去工作,挣钱养家,和男人一样的工作,她们的工资相对却少的多。这还是特殊情况下的无奈之举,不能用作范例。”

“那我呢?如果我们在一起,你是不是还是反对我出去工作?”想不到长大后的江竟芜比以前更为固执,许良辰暗暗叹了口气,直视着他不得不争。

“……”江竟芜没想到许良辰转了一圈,似乎话里大有深意,冲口要出的肯定回答不由噎住:“小辰,你……女人被丈夫心疼有什么不好?做个名媛千金、为人尊敬的贵太太有什么不好?何必非得出来做事和男人一争短长?你看我妈妈,做江博士太太不也做得有声有色?”

许良辰看着窗外,江上、两岸灯火点点,那些近年新出现的高层建筑,在迷离的灯光中仿佛笼着一层轻纱,江上渔火,照着潋滟的水波,恍如流光岁月,明明已经远去却恍然旧梦重来。她半是无奈半是伤感地笑了笑,竟芜,我们一起长大,你是了解我的,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固执,始终不愿给女人一个广阔的空间?

看着她的乌云般的发,失了力气般的无奈,江竟芜心中一滞,隐隐感觉有些不妥,急忙道:“小辰,我们之间有什么都好商量,没有事情是不可能的,你不要多想。嫁给我,好不好?”伸手从座位旁拿起一支玫瑰,深情款款递过来。

许良辰看着他温润如玉的眼睛,手却沉重千金,竟芜无疑是深爱着她的,今生今世都愿意为她遮风挡雨;可是她,却不愿做一棵依大树而生的藤萝……

许良辰看着自己一动不动,江竟芜不由有些心慌,怎么了?小辰难道真的不愿意?他心急了,欺身过来按住许良辰,呼出的热气带着急促的迫切:“小辰,答应我……”

许良辰闪避不开,抬手推他,无奈力气相差太大,被他越按越紧,心慌意乱之下,不由伸手到旁边一把拉开车门,欲要起身抬头却是一愣!

一个挺拔的身影不知什么时候起就站在了身后不远处,灯光朦胧,许良辰却一眼认出来,那人正是段奕桀。

她愣着没动,江竟芜感觉到了异样,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浓眉不由紧紧皱起来,手里却不由自主放松了。

段奕桀看到车门打开,已经慢慢走过来,站在车子旁边,他眸光灼灼看着许良辰。接到那个电话,自己匆匆带人出来沿江寻找,找到这里才见到两人坐在车里。自己眼皮底下,竟把良辰带出来,没想到,这江署长还真是个人物!

对着眼前的佳人,段奕桀慢慢伸出手:“良辰,我来接你。”

许良辰垂下羽睫,没说话也没有动。

江竟芜从另一侧下车,走过去,淡淡一笑:“大少,小辰和我有些事要商量,抱歉。”

段奕桀抬眉斜了他一眼:“我知道。说完了吗?天不早了,明天还有些事需要和孙市长、大小姐见面,良辰,可以走了吗?”

许良辰没说话,江竟芜笑着接话道:“大少,我认为,男人之间的事不妨男人解决,何必拉扯上别人?”

“哦?”段奕桀微微勾唇,曼声说道:“江署长这话说的有道理。你想怎么解决?是不是转身向北?男人大丈夫,这行径不大光明磊落吧?”

“彼此彼此,”江竟芜讥讽地一笑:“富贵权势令人畏惧,但是不能逼迫女人……爱吧?”

段奕桀眸光一暗,薄唇轻勾冷冷道:“一时的感觉,代表不了一世;只要用心呵护,小苗终会长成大树。”

“大树早已参天,何必费事再等什么小苗。是吧,小辰?”江竟芜斜瞅他一眼,看来这家伙还真的喜欢上小辰了呢,小苗?哼,我和小辰青梅竹马,感情之树早就长大,她会等你?想得美!

许良辰心情起伏,根本无意参与两个男人之间的争风吃醋,见火开始向自己烧过来,面无表情地站起身,淡淡说道:“两位慢慢聊,我先告辞了。”说完,转身向大路走去,那里有来往的黄包车。

段奕桀微皱剑眉,转头向罗宏义施了个眼色。

罗宏义跟随他多年,当然闻弦歌而知雅意,明白大少所指,迅速向前几步,来到许良辰面前,抬手敬礼,笑容可掬:“二小姐,车子马上到。”

没等许良辰谢绝,精灵如猴的司机已经一脚踩下油门,本就在一旁不远处的车子风驰电掣疾驰而至,转眼横在许良辰面前刹住,正正阻住了她的去路。

罗宏义疾步向前拉开车门,又是一礼:“二小姐,请!”

段奕桀斜眼看着这一幕,转头对江竟芜缓声说道:“天晚了,改日我设宴专请江署长,我们好好讨论下‘男人的问题’。告辞!”说完,大步向车子走去。

面前是横着的汽车,拉开的车门,罗宏义含笑相请,身后,传来段奕桀坚定有力的脚步声,许良辰明白,自己别无去路。回头看了江竟芜一眼,她慢慢转头,垂下眼帘,坐进了车子。

段奕桀顺着她的视线,也看了江竟芜一眼,上车。

车子瞬间融入了迷离的夜色。

江竟芜手扶车门,叹了口气,今晚虽然话没说完,他却隐约明白了许良辰始终不肯答应婚事的原因——难道自己错了吗?小辰为什么这样倔强,就为了这样的小事不肯答应?看着江上迷离的月色,江竟芜闭了闭眼睛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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