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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豆萁-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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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长漫不经心地东瞧瞧,西看看,随口说道:“你是老党员了,听说你儿子也入了党了。”“是啊!不过我看越来越觉得无所谓了,入不入党不都这样。没有什么好处,每月还得掏党费,丢了又不忍,留了又没什么好处,真是成了‘鸡肋’了。”“话可不能这么说噢。人活着总有个奔头,有个前程。”张三不想听这些套话,“我这还有什么前程,不过一天天走向坟墓罢了。”“可你也得为儿孙想想啊。”“儿孙自有儿孙福,哪里用得着我操心。”“是操不了这份心,可做父母的也不能留个坑让他们过罢。”镇长话中似隐着话,张三想这与孩子前程有关,心里认真起来,关切地问:“、你说我能怎么样呢?”镇长见这样得意地笑了起来,“你还不知道啊?”张三急了,连忙端凳子倒茶给镇长,“请坐着喝茶,慢慢给我讲讲。”镇长松了口气。
“看来你真是老糊涂了,看在你老党员份上,我给你讲讲。政府明明有文件精神,凡是参加闹事的人或其子女,不得进入政府机关工作。就是不许考公务员。”末了几个字,不许考公务员,镇长特意,加重拖长了语调,张三听了半天合不拢嘴,呆呆望着镇长,儿子辛辛苦苦读书,巴巴地入党,就是图将来能考公务员,进国家机关工作。自己这么一闹腾,也不知能得多点好处,就把孩子的前程葬送了,我这真是该死。连忙掏烟给镇长点上,又低声下气地说:“我是老糊涂了,求镇长指条路走。”镇长宽宏大量地说:“都是老同志了,谁能没个错。人不怕犯错,有错改了就好。况且你这事还没闹到上面,都在我这里,只要你肯立功,我们还会表彰你的。”张三听了,点头哈腰地连声说:“我愿意,有什么事你吩咐吧。”
听了张三的话,镇长倒吸了几口凉气,心想幸亏自己谨慎从事,不然真麻烦了。
镇长回到镇上,把大刘找来。大刘本无什么职业,就在镇上混。眼下搞拆迁征地,事情不少,就让他来管这一块了。大刘长的高大,一脸横肉,在黑道上小有名气。“事情我已查清了。现在就交给你办。我们相处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对你我还是放心的。”大的拍着胸脯说:“镇长你说吧,哪里有摆不平的事,俺上,不要看他们人多,砍倒几个那些就蔫了。”“这次不同以往。绝对不能出乱子,这回他们是有组织的,其中有几个骨干你得想法子先从中间瓦解他们,收买一些人,让他们互相埋怨,争吵,有出力有不出力的,自然就瓦解了,剩下的事你就会做,有什么事你可找张三配合一下。”
“另外你跟村民们讲,就说占用的土地我们重新划给他们。”“他们要问哪里还有这么多地呢?”“镇里不是有不少人买了城市户口么,这回正好把他们的土地拿下。”“对!都是城里人了,还占着土地干嘛。”“不光是你这么想,好多人正想看这些人笑话,这么做他们既开心又得了实惠,就不再关心这边用地了。”“哪些买户口的人正怕人看笑话,更不愿声张了。这一招真妙,真绝!”
大刘顿了顿说:“还有件事我挺担忧的,象二赖子那样人,死活不知,他们混在里面,万一闹出人命来。人命关天,到时就麻烦了。”听了这话,镇长挠头望着大刘说:“你有什么办法?”“他原来在镇上跑跑,现在把他叫来,让他有事做,就没机会也没心掺和到那里去了。镇里一年也不过花几千块钱。再说那人真的也很好处。”镇长笑了“这事好办,我也觉得这人挺有趣的。你们相处的还不错吧。”
表哥被判了,白影在家里挺烦的,就一个人跑到田里坐着,望着天空发呆。表哥雨水可是自己患难岁月里最亲密的亲人伙伴,就这么被抓走了,自己无能为力。天啦!为什么仅凭卖淫女的一句话,就把人关到那里去了?您知不知道人一进那里,一生就毁了?他能有多大的错,就要遭受这么重、这么严厉的惩罚!
白影好久没和雨水在一块玩了。外婆去世后,白影也长大了,事情也多,不可能再有机会从容在舅家住下,小舅放回来那会好歹抽空去了一趟。至今想来心里还不是滋味。去时还怀着憧憬的心情,到了那里面,见到许多陌生的面孔,他们都是表姊妹家的孩子。围着舅母叫奶奶,叫外婆,叽叽喳喳没个完,简直没有自己呆的地方。这里曾经是自己的天下,眼下成了别人的地盘,真让人失落,这里的阳光,这里的天空,仿佛都不属于自己了,自己转眼成了外人。
雨水下班回来,兄弟见了面,互相说了许多客套话,只是都未往心里去。白影说了自己的来意,“小舅回来了,我妈让我来看看,今后打算怎么办。”“能怎么办。”雨水叹了口气说,“都这么大岁数了,就这么熬着呗。”一时无话可说,两人坐到了桌边抽烟。半晌白影说:“小舅这事分明被冤枉的,按理我们也该申诉的。这么不明不白的,我们也不好跟人说。”“我也想过,可怎么申诉呢?”“找政府,找公安部门呗。”“可我们现在都忙着,小叔在里面从小蹲到老,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都不知道,让他上哪里去碰头撞脑的。何况出门就得用钱,哪来这笔钱呢?”白影想了一下,“钱大家还能凑一点,可谁有空去跑这事呢?”“就是有钱出去跑,也不见得有什么结果。我想还是现在多苦点钱将来给小叔养老要紧。”听雨水这么说,白影也无话可说,这时三舅听见过来。三舅老了,满面皱纹,一头白发,走路都蹒跚了。“你们没事就歇歇吧,还是想想养好你们的家要紧。”三舅板着脸说:“上哪里去告什么?去碰什么头?这点事也值得告的?”“这还算小事!?”白影雨水相互望着不明所以。“要能告,为从强盗手下救人,反被判有罪杀头,早告了。”“那是过去的事了。我看现在报纸杂志上就有象小舅这样的事翻案了。”“那上面的东西你也能信。”“真的,这是官方的权威刊物。有名有姓的。”“我就不信。既使有也不知走了什么门路,托了什么关系。我们能有什么关系?眼面前国家政策还是把人家财产抢去占去的,有海外关系才赔呢。你们现在看报纸上那东西就眼谗,这不是和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一样可笑。都这么大人了,还跟小孩子一样,一点头脑都没有。”外甥已成有家业的人了,说话也该客气点,见状三舅母忙过来打圆场说:“这也不能怪他。国家这么做事真的不公平!”听了这话三舅更来气了,“国家要发展,百姓忙发家,怎么划得来就怎么做,谁会为这些事烦神。
听三舅这么说,白影心头仅有的那一点热情冲动都没了,不再说什么了。一时舅母、表嫂把饭菜摆上了桌,小舅过来吃饭,白影见了连忙起身让座。虽然到今天白影才头一次见到自己的亲小舅,白影只眼神一接触就转开了。看来小舅比三舅还要老,特别是那眼神,看了真让人心酸难过,那里不知含有多少辛酸和屈辱。白影不知道自己心头为什么如此不安,只是念道:他是母亲的亲弟弟,我们的关系近得不能再近了。
小舅来了,大家都不说这事了。白影问雨水现在都忙些什么。说到这方面,雨水立刻来了精神,“现在土地都分到家了,我又在村上忙点事。”“给村上干给钱么?”“给点不多,一月十块八块钱补助。”“那也值得天天去忙的?”“你可不能小看这几个钱。开始我也没放在心上,家中没要紧的事就过去。几年干下来,真是发现其中大有甜头。”“村里就那么点收入,能有多大甜头?”“这你就不懂了,开头我也这么想,可这大家都为钱忙就不是这么回事了。你看有人要做买卖,有人要盖房,有人要超生,上面拔救济款,这些都要我们管,多少都能弄点好处。一来二去,我虽不当什么官,就凭熟门熟路的,整天有吃有喝,便是农忙时也少不了有人来巴结帮你干活。去年一年吃喝不算,年终还余好多钱,几人一合计,不如到外面旅游一圈。出了家门才知道天下大着呢,好吃好玩的花样多着呢。可惜我们乍出门就象到了外国,说话人家听不懂,也不知跑了多少冤枉路,误打误撞也去了好多地方。”“你那本地土话,就跟黑话一样,除了在家说,外面谁听得懂。”白影见雨水这么得意,自觉有些失落,趁机挖苦他几句。雨水正是春风得意,哪里在意这点。
白影又问:“小丫头现在忙什么?”“你现在可不能喊她小丫头了,”表嫂笑着过来说,“她生了几个丫头了,都不小了,再这么喊,别人不知喊谁呢,”雨水接着说:“她生那些小孩,房子不够住,天天忙盖房子,刚刚有点好转,又嫌房子不够气派,再忙盖楼房,现在头都盘算白了。人一生不知能做多少事。
这些情景仿佛就在昨天,可眼下雨水却被关到那里面去了。谁不知道,人一进那里面一辈子就完了。
天啦!你为什么要这样?我的亲舅舅,他的小叔无辜蹲了这么些年,您们就没有一点眷顾,放过他的亲侄儿?他可肩负着替小叔养老送终的重任呀!白影想向上天倾诉,得到上天的怜悯,可又想上天从不给逆来顺受,委曲求全、苟且偷生的人赐福。
当年夏娃的儿子,亚伯该隐种地放牧。上天偏爱羊羔祭品,对奉献五谷的该隐不理不睬。这让该隐很难堪,心中愤愤不平。因此兄弟俩在田野争吵动了手,该隐失手打死了亚伯。上天要降罪给该隐,把他流放异地。该隐不服,责问上天,我来自尘土,终将归于尘土。在我的有生之年,我还得为自己的衣食操劳,还要敬奉您。可您却对我不理不睬,让我心头不快,因此和我的兄弟打了起来。今天你要为这事责罪我,我无话可说,反正我来自尘土,终将归于尘土,何必再让我负罪流放他乡,任人宰杀。
上天见他竟敢顶撞自己,本想发威可一见该隐视死如归的气慨,不觉心软了,气消了,还暗自佩服该隐的勇气。这样的人留在天地间,必能为之增添许多生气,自己确实不该冷漠他。于是便好言相劝道:不论这么说,伤了你兄弟是有罪的,你必须受到惩罚。不过我向你保证:你到外乡决没有人敢伤害你,而且我还要让你的子孙成为那里的王。
小时自己从《圣经》上看到这段话,觉得很可笑。现在想来上天不要人去造通天塔,亦即搞政治经济,就是让人在这地上玩。谁要是天天心事重重,为自己的家业忙,什么都逆来顺受。一点精神、一点情趣没有,上天看不到生命听风采。只见拼命在上天的家园为自己集聚财产的狂人,能不离不弃么?倘或情绪不好,恨你什么都忍,怨你什么都不争,那就让你忍,让你受。
想到这,白影心里也悔恨,当初大家都拿小舅这事当事办,举家纾难,同仇敌忾,一团正气护身,便是小舅的事没有结果,还会有雨水今天的结局么?可事到如今,后悔又有什么用呢。
来喜找到白影,“大刘可到你家来过?”“没有来过,有什么事么?”“也没什么事。他到我那里去了,叫我帮着和众人说说,不要闹了。弄好了给我三千两千的。我说我做不了这事,不要说三千两千的,就是三万两万的,我也不能不要脸去和众人说去。那我还是人么。我们还立过誓的。他又说只要我不闹就行了。我没答理他,他气哼哼地走了。我寻思他是不是也找过你。”白影冷冷地说:“他哪里瞧得起我。这些人欺负我们都欺负惯了。只怕他还不止只找了你一个人,”“我找过几个人问了,有说没有,有的吞吞吐吐不肯说,有的干脆劝我不要闹了,跟政府闹下去能有什么好处,老百姓还能斗过当官的,这不反天了么。没听说大腿拗不过胳膊。”白影想了想说:“我想这事恐怕闹不起来了。本来这人心就七齐八不齐的,好歹凑合到一起,这经他们一收买,还不就散了,二赖子也到镇里上班了,便是知道也不一定来,无儿无女的掺和这事干什么。”来喜也叹气说:“这些人除看人过好眼红,巴望人家倒霉。遇到硬的,就跟龟孙似的任人摆布。”白影说:“这也是没法子的事。”“不论怎么样,也要跟他们斗一斗,”来喜咬牙切齿地说。
过了些天,工地又开工了。来喜得到了消息,忙着去叫人。可等了半天,也没来几个人。有的没人通知,有的推三阻四不肯来,守财、德福免强来了,也是一脸的不情愿。守财说:“镇里搞工程,市里都拔款了,想我们也阻止不了的。好歹任他们赏点就算了。老百姓哪能斗过当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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