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萁-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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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遛。闲坐无事,白影随口说:“你们怎么还没有孩子?”小红轻松地笑着说:“我不想要孩子,”白影听了吃惊地问:“你不想要?我还以为有什么问题呢。”小红不经意地说:“开始我也想这结婚成家了,肯定是要生孩子的。不瞒你说,我真看不上二赖子那种。想着跟他生下来的孩子,能有什么出息。还不如不要呢。有心从哪里偷种来,倒是心里真想找你的,想你断是不肯的,不要再讨这没趣了。”听小红说的可笑,白影打趣说:“那也不一定哦!?心诚则灵,说不准就行呢!”小红望着白影,压低声音说:“小心我日你。”白影听了捂着嘴不让笑出声,又用手指了指屋里:“小心里面有警察。”
小红看着白影,这时入尘出来取东西,拿了两下又放下了,转身轻盈地扭着腰进屋了。白影见了想笑,又没好意思说出来。小红接着说:“你别唱高调好了。那时一个小光棍还不肯。现在身边有着美人陪着还能行了?不过一来二去,我也想通了。”“对呀!”白影接过话说:“你早该想通了,我觉得二赖子虽不务正业,可人还不错。听说现在镇里帮着收些杂税,拿不少工钱呢!”“呸!”小红听这么说竟动了气,“你说他拿钱不少,这我当然知道。可他整天只顾自己吃喝玩乐,没有一点顾家的念头。这不前天领了工资就和几个赌友上赌场。”“二赖子一直手气不错,从没听说他输过多少钱。过年过节我们也会在一起玩,有次我问他:“人都说十赌九输,这么多年也没看你输过什么?”他得意地说:“我有决窍呢。你没听说赖人不赔本。这可是我的强项。眼看牌不兴,输了,浑赖一点,人家也不在意。就是在意和你一争吵,牌兴许就不兴了,你还会输么?”“这我知道,”小红接着说,“那天也不知哪个坏鬼,见他们赌钱,报告了公安。公安来了抓个正着,赌场上的钱都没收,连身上带的钱也收去了。这是他三个月的工钱呢。这还不算,还把人抓了进去。我好歹张罗着花钱找人,又交了罚款才把人放了出来。你说我们有了小孩,这事还不都是我的了。“那也不一定呢。”白影劝着说:“也许他见有了小孩,就顾家了呢。”“这我也想过,可眼下自己马马虎虎过日子都不轻松,再有个孩子还不知怎么样呢。便是一切都如愿,帮孩子带大。上学,娶妻,盖房,再生孩子。忙完这些,我们都老了,好让孩子来侍候自己。想想这些都累,人活着有什么意思,还图老来呆什么时光。我想二赖子这么活法,也不怨他。趁年轻精力好,痛痛快快玩玩,活着也还有意思。整天心事重重,好光阴不能享受,整天操心费力去创什么家业,便是成功了,又有什么了不起的。人活百年终须死,老了还有什么快活。早死了倒干净,不或有个一男半女,死又不让你死,活着又受罪。仔细想来,不如就这么过。”
“闲着无事,就想着弄些时新的东西吃。吃着美味,喝着小酒,夫妻俩有说有笑,觉得自己是天下最幸福的人了。这日子过的多有意思。这人越吃越懒,看人家生儿育女忙的,心里都害怕。有时我也不无担忧地说;”我们年纪轻轻这么好吃懒做,老来肯定要受罪了。人家说得倒轻快:“人老了,没情没趣的,活着也没意思,我就天天去干活,”我说:“你现在不肯干活到人老了哪里还能干活?只怕没干什么就累死了,你猜他说什么?”听小红说的津津有味,白影起身倒杯水给她,自己也喝着。见小红问,白影摇头说:“我不知他会说什么了。”
小红继续说:“他说那就好了,死了就不用受罪了。人生就是一个灾难。”我听了也无话可说,可心里不是很踏实。我们这毕竟是不务正业的下流人活法。自己又不敢学你们这些有理想有抱负的正经人活法,好歹就这么混着呗。这听说你又生了个儿子,心想这就好了,不用担心自己不生育,天下缺了人种,老天怪罪我。我来凑凑热闹,表示一下心里也踏实多了。”白影听了心想真是奇谈怪论,“人家辛辛苦苦的生孩子,好处都给你占去了。你这人还真是聪明呢。”小红说:“我这是图得眼前快活,日后这便宜还不都给你们占去了。你看这天,这地将来都归你们家,便宜可大着呢。”
小红漫无边际的胡扯,白影心里正烦着呢。觉得小红的话似在讽刺挖苦自己,一时没有什么话对她,倒想着她说的也不无道理。这样倒觉得自己很傻,很蠢,做出的事像白痴。能者劳,巧者思,无能者自逍遥,如泛不系之舟。这是《红楼梦》里引用庄子的话。当时看了也不明了,现在真符合眼前的事了。可自己这算能什么?巧什么?千辛万苦在这里盖了几间房子,便算能;累死累活要生孩子来这里守着这份家业。就算巧了。这些成就是实现了正经人的人生价值了?这么越想越烦,越想越苦恼。不觉叹了口气说:“想不到这二赖子吃、喝、嫖、赌占全了,还活出道理来了。”说罢喝着水。
“你也不能冤枉好人。”小红解释着说:“他可不嫖呢,”白影惊奇地问:“现在还有这样的人。”“怎么你以为天下就你一个人这样。”小红得意地说:“这我知道,我还问过他。他说:你没见我有空就去游泳,你知道哪有多舒服?尤其是秋天,在水里漂着,望着蓝天白云,青山绿水,什么都感觉不到了,只有快活。那感觉比“小鸡”放在那里好多了。”听到这里,白影忍不住噗哧的笑了起来,嘴里的水喷了小红一身。小红也笑了。入尘听见了出来问:“什么开心事,都这么得意。”小红站起身说:“不讲了,你问道他吧。我要回去了。”小红走了,入尘问:“现在你们之间挺有话说的嘛?”白影说:“人来家了,你还不让人家说话么。看你还会多心了。”入尘说:“我只是好奇罢了,那会见了小红就跑。这会倒不怕了。”白影说:“有你撑腰胆子就大了。”说的入尘也笑了。“你刚才出来取什么?”白影故意问。入尘早忘了,“没取什么。”“我知道”“你知道什么?”“你向小红显示,我比你强多了,不要痴心妄想了。”“我没说,”“那你特意过来腰扭两下,又进去了是什么意思。”“你这坏东西,就会瞎说八道。”白影把小红刚才的话给入尘讲了,入尘笑得前俯后仰,未了还提醒道:“你们也太过份了,怎么什么话都可以讲呢。”白影说:“你又不能把她嘴捂住。”这时他们才有机会说自己的事。
白影讲到开始的难处,入尘眼泪都流了出来,说到雅兰,入尘很感激地说:“人家好心帮了咱们,怎也不能再让人贴钱了。下一次一有钱赶紧还了人家吧。你看你人瘦成这样,回家这几天也没能歇歇。现在我可以做事了,你就不要再忙了。好好养养吧。”这时妈妈从外面进来了,抱怨着说:“现在怎么和这下流人来往起来了。”白影听了觉得可笑,“说什么叫下流人,还不都是自封的。看自己如何好。人家说不定还说我们是下贱呢。”妈妈急了,“看看,刚跟这样人搅和到一块,就连好坏分不清了。你看这小红整天好吃懒做,连孩子都不要。这哪里像个人呀。”白影说:“妈妈你放心,我有几千年传统的根基,哪能给她几句话就动摇了。我寻思明天就走,继续干我们的事业。”入尘一听,急着说:“你明天就要走?”白影说:“我刚干出头,不抓紧时间赚几块,日后哪里不用钱呀。”入尘说:“也不用这么急吧!”白影叹了口气说:“早晚要去了。在家心也不安,不如就去了。”
十三、城乡拼搏 白影为难
白影走在街道上,这回心里有底,人也放松了,周围的景物也入得心目了。自己一直有一个梦想,早晚要是成了一个城里人,那该是多么值得庆幸自豪的呀。这个梦想自己从未放弃,既使自己成不了城里人,也要千方百计把孩子培养好,让他们成为城里人。奇怪?这马路光亮的,墙面溜滑的,可满街的人都是满面皱纹,步履蹒跚的老头老太。白影的心情又紧张起来,走路还得小心点,把这些老人碰了可不是玩的。
上回回家前,白影和老张有了预约。老张刚退休,又得了一套两居室的房改房,真可谓春风得意了。白影现在直奔他家去。老张平时接送孙女上学,现在孙女上中学了,只有放晚自习要接。老伴前两年有病去世,一人闲着无事,整天陪着白影干活聊天。一来二去两人就熟悉了。房子很快装修好,白影说:“你能把你的车库给我用用嘛。我早晚在外面干活,没住的时候好来住住。多少我也给你点租金。也不耽误你放自行车。”“好哇!“老张高兴地说:“你来干脆就到我居室来。”白影说:“那可不行。你不嫌弃我保不得你家里人看不起我们农民工。我还是住那里安心点。”白影看了老张一眼说:“你现在身子还硬朗,怎么不再找一个伴。”“怎么不想!”老张叹着气说,“老伴前年死了,心里顿觉空荡荡的。有时夜里醒来,这人老本来觉就少,那夜不早早醒来。人醒了,夜还黑沉沉的,到处沉静静的,只有钟的滴答声越来越清晰。人本来就爱胡思乱想,这时更控制不住了。仿佛那声音在宣告我一天天接近衰老,一步步走向死亡。那声音真让人紧张,就像到了什么时间一颗定时炸弹就要爆炸了。”白影听了也觉怪紧张的,忙岔开说:“你甭说这么恐怖好了。你要受不了,就赶紧找一个呗。城里要没有合适的,我从乡下给你找一个你好了。保管又年轻又好看。”老张苦笑着摇着头说:“也不是找不着。有女人死也有男人死的,可就是麻烦事多,让人排解不了啊。”“有什么解不了的?”白影接着说:“你有住房有退休工资,只怕我们乡下大姐都愿跟你呢?”“唉!”老张说:“这给你说着了。你想我都快六十的人了,还不是说死就死。我要死了,这房产还不得归了新娶的女人,不然谁跟你。这样儿女能愿意你吗?还不早和你楚河汉界划得一清二楚了。老死不相往来了。不要说儿女不情愿,就是我自己也得惦量惦量。辛辛苦苦忙了一辈子,就落了这么点家产,就为了一个女人,哪能什么都不顾啊。”
“这样只好苦了你了。”白影自语着说,“那你找小姐好了,她们就没有这些烦恼了。”听了这话,老张正了正色说:“我可不是那些没正经的人,会干些丢人现眼的事。”“你这就糊涂了。”白影有板有眼地说,“你一个人看这么一个大房子,里面除了墙壁什么都没有,也够孤苦伶丁的了。你想上帝造了一个《伊甸园》,里面有花有草,有鸟有兽,上帝还怕人孤独无趣,给他配了小姐来解闷呢。”“你来瞒哄我了,”老张笑着说:“前些日子我闲闷的慌,跟人进过一阵教堂。你讲的是《圣经》上事。可上帝给人的是女人并不是小姐。”“这话你就差了。”白影胸有成竹地争辩说,“你想女人包括就多了,有母亲、妻子、女儿、儿媳妇。而上帝给人配的女人是用来消闷闹趣的,这些都不恰当。只有用小姐来定义这个女人的身份,才是合适的。况且这女人是译者定的,出了差错正常的。你想上帝都这么善待人,人何必要装作忍着苦着自己呢?”
老张听白影说,吃惊地盯着望着,半晌才说:“你这说是有些道理的,我平时好关注这些事。”老张似找到了知音,很想探讨心里的疑问。“我们都说上帝,可你说这世上到底有没有神?你也不忙答,我看你对这些事挺有见解的。我弄两个菜,咱们一边喝一边慢慢聊。反正你今天活也干差不多了,也该吃晚饭了。”“这不让你破费了吗?”“这算什么,”老张笑着说:“你能把我的问题解了,等天我用好的酒席招待你。”“那我可有酒喝了。”白影笑着说。
一会菜好酒也到了,老张说:“来先喝一杯。”白影喝着酒,来了兴致,“看来你酒席请定了。我说了你一准信。”老张笑眯眯地说:“你说来我听听,”心想现在还没人能给圆满的解答。“看来你对当今的科技不陌生。”老张点了点头,白影顿了顿说:“现在用干细胞培养人体器官,用不了几年就会成功的。其实现在克隆人早就能做了,只是一时还接受不了罢了。你想这些东西做出来,人身上哪里坏了,不好使了,取一个换上就行了,说换心、换肾、换头都不是闹着玩的。你想这样人不就可以不死了吗?再说从前人们养头猪,养只鸡得花一两年功夫,现在只需一两月就搞定了。可以说再过些年,人们只需这边把料子倒进去,一按电钮,那边鲜活的猪鸡就走了过来。那时当然要造一个人也是同样的道理,同样的简单,就像神话中说的那样,摇身一变,化着一片轻云,一棵小草,一只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