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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有我是谁 3-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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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下子。” 
进了厨房,高仕明安排我砍白斩鸡,见周玉没跟进来,我说:“你胆够大的,家里有个大肚子法官,还敢去参加那种集会?” 
高仕明在炒油菜,完工才答:“我还没骂你呢!那晚走也不打招呼,害得别人怀疑我带进了奸细,你真让我失望。” “我没你想象的那么激进,” 我停下手中刀,“民主我也爱,可动不动就要打倒谁,推翻哪个党,砸碎什么体制,这年月还搞抛头颅洒热血的行当,不象五四也不象六四,反而有点象文革,只不过换了民主做招牌。说客气点是天真无知,说刻簿点是哗众取宠,讨好西方的大佬。我才不去掺和,我老人家学不会阿谀奉承,现在不会从政当官,就算将来民主了,也受不了脱光展览,政治是别人的事,老子只当观众。” 
“你不关心政治,政治却关心你,” 高仕明不以为然地挥舞着锅铲。“不过,我参加他们是想把他们引导到法律允许的途径上来,唉!国家是经不起折腾了,回头望这一百多年,也就这二十年是人过的日子,所以要趁机把这种日子巩固。他们的观点不错,但太偏激,还是民运那一套,这其实是一种自我排斥的态度。应该象你小子一样,争取去当政协委员,当人大代表。” 
我摇头笑道:“不关心政治的人才当政协委员,我劝你也别操那份心了,玩什么都行,就是别玩政治。太无聊的话,去入教呀,信佛呀,嫖娼也行。参加那种要命的集会干麻?周玉知道,不和你离婚才怪!” 
“你还在我面前装蒜?”高仕明冷笑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私下资助失学儿童不单是良心发现吧?其实你骨子里最关心政治,我拉你参加那个集会,就是想给你提供个舞台,你小子的一些言论在那里有不少市场,很容易让他们向你看齐。不要再遮遮掩掩了,你也不想总在大树下过日子吧?民主制度是要争取的,美国为此还打了南北战争。他们能为什么我们不能?只要人人参与进来,相信不用太久,我们也会有真正的民主选举,不用再担心发生文革那样的人为惨剧。” 
“去你妈的,你个死胖子,冤枉在美国呆过。”王一州几时进来,我们也没注意。“美国佬那一套是怎么来的?杀光印地安人要土地,从非洲逮来黑奴种,在全世界掠夺财富。把地球上大部分钱财拿在手里,就开始分赃,分赃自然要选出一帮人来制定规则,这才有美式选举。你懂不懂?看看你们中国人,少说有七成是刚刚填饱肚子穿上内裤,别的什么鸟都没有,分什么赃?选什么举?只有你们这些五谷不分的文人和那些大款热衷,老文他们家乡的农民,只关心背一篓炭,走八小时出山能卖多少钱?” 
高仕明敲着锅叫道:“你这是强辞夺理!选举制度在大多数国家都得到肯定,不好的话,你跑去日本干麻?你才冤枉周游列国呢!” 
“你他妈听我说完!” 王一州摆出一副骂街的架势,“什么大多数国家肯定?还不是那几个参加掠夺全世界的西方国家,不然,哪来钱搞他们的工业革命?你以为选举能出钱来?有钱才有选举!选举就能过好日子了?希特勒的选票率还是世界纪录呢!如果中国象美国一样选举,你们不是拿刀在这里砍鸡,而是在厮杀。就算能和平演变,上台的肯定是老文这种暴发户,同样是兔子尾巴,没多久,毛泽东就会从纪念堂出来,带领农民革你们的命。不服是吧?老子不说俄国了,俄国你会说民主时间不够,印度,印度民主时间够长了吧?不说外国也行,就说台湾那个不伦不类的民主,还不是靠老蒋从大陆带去的银子起家?香港也一样,英国人占了一百多年几时搞过民主?你他妈还是法律博士呢!去比比宪法看,全世界有几个宪法比中国的民主?中国人根本不缺民主,缺精神!懂吗?总怕做多了是帮中共干,帮中共又怎么了?至少中共也是中国人。你闭嘴!我知道你想说现在是全球化对不对?人权第一对不对?这种骗小孩子的话也信!没听见美国佬三句话不离美国利益吗?真他妈的蠢!我就搞不懂,你们学学日本鬼子行不行?人家在美国佬跨下过了几十年,照样拼老命的干,现在美国佬能奈他何?” 
我越听越象是在参加政协会议,领导在讲话,只是没出过国,这方面见不多识不广,无话可说。高仕明好象给搞懵了,嘴巴张得老大,也不出声。 
王一州讲累了,拿出雪茄凑到液化炉上点燃,猛吸了几口,又说:“想翻天的人,大多是沽名钓誉之徒,美国佬巴不得你们又回到春秋战国,就算是强奸犯杀人犯,只要喊两句打倒共产党,照样封他做民主人士。还记得潘大山这只疯狗吗?他也成民主人士了,以前他咬我最凶,近来却在纽约一家大报上揭露中共是如何迫害我这个外商,真他妈的气人!等老子去到纽约,第一件事就是找人拔了他的牙。喂!老子好象不是来给你们上课的,还不快点干活!我饿了。” 
我一愣,扬刀斩下鸡头,高仕明也晃着脑袋继续炒菜。 “阿胜,调头!”王一州在别墅门外大嚷大叫,“这么早我睡不着,回来还没去过市中心,明天又走,老子要去市中心耍耍。老文,你不去我和阿胜去,不会有事的。” 
高仕明设的晚宴,不到九点就散,确实是早了点,我只好说:“要去也行,我带去哪就去哪!”王一州得意地点头:“YES,BOSS!” 
我叫阿胜把车开到KK去,至少阿英这个老鸨是熟人。KK那个不男不女的黎老板扭着腰迎来,“哎唷!文老板,以为你出国了呢,这么久都不来看人家,人家怪想你的耶!”王一州在他屁股上摸了一把:“你想不想我?我保准让你屁股爽呆了。”黎老板做出女人的媚状,嗲声说:“占人家便宜,真粗鲁,我才不想你呢,哦!文老板。”说完又扭着离开,留下的香水味让我连打几个喷嚏。 
王一州朝巴台打响指:“拿一瓶XO!” 酒保阿威不动,眼睛看我,我点点头,他才把酒拿过来,给我们每人倒了一杯说:“文大哥,你这位朋友一定是大款,现在敢一次要一瓶的人太少了。”我还没和他搭腔,阿英已出现在我眼前,一次要一瓶XO的人她是不会放过的。 
“喝XO不要点下酒菜吗?” 阿英攀着我的肩。王一州马上说:“你是妈咪?我正想点菜,去叫两个又老又丑的过来,快去、快去,等不急了。”阿英没动,白他一眼,对我说:“你这位朋友点的菜够怪的,那种货色,你叫他到街边去找。” 
“去你妈的,这是什么话?”王一州跳了起来,“想赶你大爷是不是,你他妈不想混啦!”他操起酒瓶就要打,阿胜急忙把他抱住,我也夺下酒瓶。阿英说:“老文,你……你带人来砸场子是不是?别把我逼急了。”我说:“我还没那份闲心,你他妈找两个人来给他不就得了!”她半信半疑,“好!好!我这就去找,你最好别和我做对头。” 
阿英走后,王一州无人可骂,拿阿胜解恨,阿胜不吱声,只是傻笑。王一州更不舒服:“你他妈是木头呀?我骂你这么多,你要骂还我几句,懂不懂?笨得象头猪!” 
不一会,阿英带来两个小姐,却不老,相貌虽不出众,也不算丑,都说十万美女下江南,看来不信还不行。阿英说:“这两个是老娘最次的了,一个月都不出钟,正打算把她们赶走,要的话五折。”我对王一州说:“我看也差不多,将就点用吧!”他摇头说:“不行!老子今晚谁也不要,就要这只老鸡!”他指着阿英。我忙拉住他说:“我们到别处去好不好?今晚包你满意。”这家伙死活不走。 
阿英冷笑道:“好!想拿老娘开心,怕你不成?走!老娘和你玩几招,让你知道利害。”竟拉着王一州走,我真想鼓掌相送。这小子确实是变态,阿英吸毒吸得象个琵琶鬼,瘦骨粼粼,身上没二两肉,他居然还有兴趣,难怪陶洁不愿意理他。 
方姐抱着一大堆信件进来:“领导,都是你老家来的,我猜可能是那些失学儿童写来的感谢信。你先看看还是马上扔掉?” 
我刚交待完大壮和会长,准备去机场。想了一下说:“我不看了,也先别扔,你去抽一个人专门负责写回信,写好后我回来要看。” 
方姐又把一包花花绿绿的小鞋放桌上说:“我做了几双鞋子,你回去给那对宝贝穿,外面买不着的。”我只好找来个公文包装上。行李我都没带,回家麻,有什么好带的。 
飞机平稳的降落,我叫醒还在比赛打呼噜的王一州和阿胜。昨晚我先走,阿胜等王一州和阿英过招不知道等到几点,上飞机他们倒头就睡。 
李启明和老吴早已在等候,秘书小尤还给王一州送上一束鲜花,王一州马上精神焕发,想和小尤拥抱,我拉他一把他才以握手代替。照我的吩咐,李启明租来一部林肯车,王一州是以贵宾的身份在上海露脸,我不想有人问来问去。 
“我马上回去。”进市区路上我说,“我明天再去公司。你们安排王总住哪?”李启明说:“已经订了新锦江。” 王一州嚷道:“我不住新锦江,到南京东路去,我要去那一带看看,十几年前,我老人家还在‘大光明’当黄牛倒票呢!” 
李启明问:“王总也是上海人?”王一州笑道:“我才不是上海人,那年为去日本才到上海来混,什么我没做过?擦皮鞋、倒票、卖假黄带,还去骗些笨女大学生放她们鸽子……。”他一说就没完,车里不时有笑声。 
我坚持要自己开车回去,让阿胜继续跟王一州。李启明要来一部宝马车给我,说是欧阳梅的配车,她特意给我用。李启明另开一辆车在前头引路,出了上海市区才和我分手。 
眼前一排排别墅,和我的郊外别墅比确实只能算农舍,可让麻烦的是,它们几乎是一个模样。车子转了两圈,还是不敢认哪一幢是我家。我很沮丧,想往家里打电话,又忍住。家都找不到,艳艳一定大大不快,还想给她惊喜?停下车拿出烟,电子钟显示是中午一点,早上还在千里之外的城市,如今已和妻儿相距咫尺,看来没有必要考虑是否舍弃刘卫红母子了,就是一天跑两个家也不困难。 
抽完一支烟,不再着急,想出了一个辨认家门的办法。发动车,缓缓而行,没走多久,看见有幢楼的阳台上挂满小孩的衣裤,拿出钥匙塞进门锁,大功告成。 
家里人大概都在午睡,我蹑手蹑脚走进我们的卧室。艳艳和两个小人并排睡在床上,我端详着她们母子女仨,尤其两个小人儿,几个月没见,他们大得让我怕。在弟弟脸上亲了一下,却把他吵醒,姐姐也醒来。四只眼睛望我,两张小嘴同时一扁,随即大哭,他们这种欢迎方式我最是爱看。 
艳艳跳了起来:“才在梦里见你搂个女人呢,正想看清楚是哪个妖精。”我抱起小人说:“除了你这个妖精还会有谁?”她说:“昨晚电话里也不说一声,也该回来了。把小人给我,洗澡去。” 
洗澡出来,小人们已被送走,迫不及待地去解艳艳的衣衫。她说:“你脑子里都记什么了?回来也不选个时间,起码要后天。”我夸张地瘫倒在床上。不过即使没有这方面的乐趣,我也高兴回来。 
无事可做,早睡早醒,虽然窗帘挡住光线,仍能感觉到外面是个好天气。在艳艳脸上无聊地摸来动去,直到把她弄醒。 “别吵麻,这么早,再抱我睡会。”艳艳撒娇地往我怀里钻。我说:“我要去上海,王一州也来了,我不陪不好。”她拍着床说:“讨厌的王一州,狗汉奸!”我笑着起床穿衣,没想她也下床说:“我也要去,老呆在这里,我快成黄脸婆了。” 
我很快就打理完毕,坐下看艳艳穿衣服,我说:“这里虽然交通便利,还是麻烦,昨天我从上海出到高速路就差不多用了一小时。”艳艳说:“你还有车开呢!我出上海都得坐班车,人不满车还不走,去到上海要老半天,我看要买部车在家才行。喂!你出去,看人家穿衣服,不害骚!”她往外推我。女人只喜欢向人展示她最美的时候,对老公也一样。 
楼下岳母和大舅一家在吃早餐,我也坐过去。听说我们要去上海,多多说:“姐夫,带我坐一次你的宝马,好不好,我去请假。”我说:“周末再坐吧!我不急走。”阿珊说:“姐夫,这部车是不是留在家里啦?我们想去上海多不方便,我爸整天要去挤班车,这么热的天。”大舅说:“别烦你姐夫,你姐夫要是什么都给我配备,我还干有什么意思?在家给他养好啦!”大舅和舅母近来帮镇里工厂推销产品,也小有收获。我说:“车是要有一部在家的,我们今天就是想出去看看。” 
艳艳总算下楼,阿珊大赞她的风采,夸张地叫道:“上海男人会为你疯狂的耶!”不知什么缘故我象是从没夸过她的美丽,她好象也从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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