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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我的深圳,我的孤独-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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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会上我着重强调了你们公司的具体情况。”    
    “多谢多谢。晚上有没有时间,出来坐坐?”    
    “不用了。材料我这里已经通过了,现在已经报到上面去了,估计过几天会有消息。”    
    “行长大人,不管材料报到哪里,我们可全指望您了。”    
    “你放心,我能力范围内的,我会尽力。至于上面怎么安排,我就不好说了。”    
    “什么时候有时间——”    
    “有时间再说吧。”    
    刑总按断免提,冷笑从鼻孔里发出来:“你明白了吧,一面伸手,还一面卖乖。”    
    “400万不是他们权限范围之内吗?还报到上面干什么?放款之前,是不是还想敲点什么。”    
    “这帮人,我太了解了。”刑总摇摇头说:“说你公司这不行那不行,就好比交警查司机一样,怎么都可以挑出毛病来。这行那行我还犯得着找他,天天像祖宗一样把他贡着,到哪个行贷不到!”    
    刑总哼了一声,接着说:“其实他也知道我们那些合同都是假的,彼此都清楚得很。”    
    “他今天的意思是不是还想捞点什么?”我问刑总。    
    “最好是这样,这样款放得更快一点。其实,即便不送,款也会下来,既然10万他都收了。”    
    “免得夜长梦多,再说拖得我们多烦啊。”    
    “他们这是把国家的钱放进自己的腰包,眼都不带眨的,心狠吧。我们用国家的钱,还得付高利息,到期还不上,天天有人找上门。”    
    第二天一上班,我直接去李兴旺公司,将10个塔位办理产权过户。刑总接过产权证说:“你看我们多周到啊,连行长百年善后都想到了。”    
    产权证收到后的第3天,行长来电话说,上面已经通过了,等着贷款进帐吧。


第七章  刑总的妻子第六十六节   这次打牌是我们少有的快乐记忆

    133    
    元旦新年,子鹏终于可以休息一天,难得他一整天和我在一起。早上起来,我心情好极了,买菜、洗衣、拖地,上午一眨眼就过去了。做好午饭,我叫子鹏起床,子鹏眼睛睁了一下,又闭上了。我拉开窗帘,见子鹏还躺着不动。轻轻捏了捏他的鼻子,还是没反应,我开始发力,子鹏一甩手打掉我,我抱着生疼的胳膊,立刻晴转阴,生气地说:“你怎么这样!”见他没答理,我更来气,拼命拽他胳膊。子鹏甩了几下没甩脱,突然坐起来,大声一吼:“你不要管我好不好!”    
    我一下子火了:“我什么时候管你了?我什么时候管过你?”    
    “好不容易休息一天,被你吵得不得安宁。”    
    “我怎么吵你了?现在都几点了,人家都忙了一上午!”    
    “好了好了,你吃你的饭,我睡我的觉。”说完掀起被子,将头埋在里面。    
    我站在床边,委屈地呜呜哭起来。子鹏伸出脑袋,又是一声大吼:“你有完没完。”    
    我哭着大喊:“郭子鹏,你别欺人太甚。”    
    “是我过分还是你过分!”    
    “你说这个家你管过什么,你关心过什么?你说你忙,我怪过你没有?你做过一次饭还是拖过一次地还是洗过一双袜子,你说!”    
    子鹏坐起来,开始找衣裤。    
    我继续狠狠地唠叨:“你只知道你不容易,我容易吗?”然后继续呜呜大哭。    
    子鹏不理我,开始上厕所、濑口、刷牙。我眼泪鼻涕流了一脸,感觉极不舒服,捏着鼻子开始省,正准备用袖子擦,子鹏将纸巾塞进我手里,然后拉我坐在沙发上。    
    吃完饭,子鹏又睡了,我丢下碗筷,气愤地下楼。    
    打电话给文路,她在和邻居打麻将,我知趣地撂了。又想打给阿杰,想想还是别打的好。于是一个人郁闷地沿着马路走。    
    女人世界里人真多,我挤在里面,一楼二楼三楼仔细逛了个遍,最后买了一堆便宜的东西。出来看看时间,4:30了,我惊奇自己在女人世界居然逛了这么久。现在回去吧,太早,谁知道他起床没有,让他自己呆着吧。提着满满当当的塑料袋,又进了新大好。从一楼开始挨家挨户地逛,发现有一家专营棉袜的摊档,什么颜色型号都有,我在里面找了半个小时,最后要了不同花色的10双,清一色男式,子鹏肯定喜欢。走出新大好,拎着大包小包站在新大好门口,要不要给子鹏打个电话,问问他在干什么要不要出来走走,想想还是算了,就凭他中午那副德性,出来也没好心情。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像只企鹅,一步一崴。终于快到家了,这时听见呼机响,我停在路边的大树旁,取出呼机,上面显示着:对你关心太少,请原谅!一股热流从心头一直涌向大脑,还伴有片刻的失忆,我赶紧靠在树上,几秒之后才回过神来。原来,只要子鹏一声召唤,我时刻准备奔向他的怀抱。我提起东西,加速朝家赶。打开门,子鹏已将做饭菜做好,摆在餐桌上。    
    吃完饭,子鹏坐在沙发上,手里洗着两副扑克牌,然后将它分成4摞,放在茶几上,说:“过来,打牌。”    
    我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手,拿起摇控,坐到子鹏身边。    
    “来来来,打牌。”    
    我不理他,开始选频道。子鹏又说:“你自己选,要哪一摞?”    
    我盯着电视,说:“两个人怎么玩嘛?”    
    子鹏夺过我手上的摇控,扔在沙发上,兴致盎然地指着茶几上的牌说:“你挑一摞。”    
    我虽然没有兴趣,还是挑了一摞,子鹏认真地讲着出牌规则,我没有耐心听,说:“好了好了,出牌吧,边玩边讲。”    
    “最小的先出。”子鹏说:“你最小是什么。”    
    我亮出一张红桃3,他亮出方片3,他先出。    
    打完一局,我赢。接着来第二局,又是我赢。    
    子鹏说:“简单吧,会玩了吧。”    
    我说:“没意思。”    
    “这样,100元一局,怎么样?”    
    我立马来了精神,说:“现打现开,不许耍赖。”    
    “好。”子鹏开始洗牌。    
    头两局子鹏赢,第三局我赢,接着子鹏又连赢两局,再来一局,我又输了。500元没了,我热情大减,丢掉剩下的一手牌说:“最后玩一局,干脆,500元一局。”     
    子鹏笑嘻嘻地开始洗牌。最后一局,我又大败,1000元没了。我将牌扔在茶几上说:“不玩了,不玩了。”    
    子鹏还在挑衅:“再来一局,怎么样,一局1000,你还有机会扳本。”    
    “我才不想扳本。”我又操起摇控。    
    子鹏还在洗牌,同时不住地劝诱我:“最后一局,我赢了不要钱,你赢了还你1000,这样总可以吧?”    
    “不准反悔。”我一听,这等好事,谁会错过呀?    
    子鹏将牌摆好,说:“你先选。”    
    我1、2、3、4瞎点一气,然后挑了一摞,心想,不致于运气总这么差吧。拿起来一看,牌还不错,我雄纠纠地挺直腰杆,说:“这局你输定了。”    
    子鹏望着我阴阳怪气地笑,我伸过头看他的牌,子鹏赶紧将双手背在身后。我丢出一手,叫他快出,他赶紧将背在后面的双手缩回来。这时,突然从他背后掉出一张黑桃A,我怀疑有诈,问他怎么回事。    
    子鹏说:“茶几上掉下来的。”    
    “哟,茶几上的牌那么远,长了翅膀?”我不信,叫子鹏起身。    
    子鹏望着我,笑得双肩乱颤,蒙混地说:“轮到我出牌吧。”    
    趁其不备,我将手伸到他屁股底下,果然搜出5张A,我举在手里,说:“还不老实,1000元还我。”    
    事实面前,子鹏还死不认罪,我一把将他兜里还没装热的1000元夺回来,子鹏还想负隅顽抗,我张开双手,在他胳肢窝里乱抓,子鹏只好夹紧双臂,逃离沙发。    
    每次想到此次玩牌,我都感觉格外美好。我常常想,自己的要求其实那么微小,那么容易满足,可是子鹏为什么总不愿意给呢?    
    这次打牌,成了我和子鹏之间少有的快乐记忆。


第七章  刑总的妻子第六十七节   文路心情已好转

    134    
    确定投资一小型超市之后,刑总将公司部分股份转送给眼镜。眼镜开始忙于选地点、找装修公司、联系供货商、招聘经理等等,力争在农历年前开业。公司大部分人都被安排到超市的筹建工作上,彭姐也去了,我仍然留守大本营,成了一个真正的闲人。刑总对我的工作没什么要求,我也乐得如此。每天看看报纸杂志、打打电话。子鹏给了我一个帐号,我开始学习上网。那时候中文网站不多,内容极其有限,尤其无法忍受的是拨号上网速度奇慢,有时候打开一个网页需要几分钟,好不容易培养起来的一点新兴趣在漫长的等待中消磨殆尽。    
    文路在公司还算开心,用她的话说,一大帮年轻人在一起,真好玩。看到我如此清闲没有朝气,文路劝我进他们公司,那还不是郭子鹏一句话。我可不想和子鹏一起工作,他会像陌生人一样对待我,甚至比对一般同事更戒备,我讨厌他装神弄鬼的样子。更何况,从子鹏的个人收入来看,他们公司只不过刚刚启程,什么时候驶入真正的信息高速公路还说不准。    
    135    
    文路作为一名普通职员,每天整理整理资料、打打字,月底按时领薪水,至于公司前景如何,与她关系不大。从我每次见到她的神情来看,较之以前,她心情明显好转,上班时间可以边工作边上网聊天,下班了还常常有约会。我问她,不会红杏出墙吧?文路得意地说,那可不一定。    
    这天下班,我和文路约好在天虹见面。我站在天虹门口,盯着到站的每一趟113大巴,文路笑盈盈地下来了,我问她要不要先吃东西再行动,这时她的呼机响了,文路看过号码之后拉着我说,今天有人请客。    
    “谁呀?”我问。    
    “一网友。”    
    “见过几面?”    
    “今天算第4次吧。”    
    “发展到什么程度?”    
    “这个问题留给你猜,完了我会公布答案。”    
    “还是给王敬业打个电话吧,免得待会他又呼你。”    
    文路想了想说:“好吧,今天就听你一次,免得他又来骚扰。人家还当我未婚女青年呢。”    
    给王敬业打电话时,文路拉我站在她身边。有了堂而皇之的理由,文路说话底气十足。末了,她对着电话说,要不要宁波听电话,然后将电话递给我。我说不用了吧,文路硬是将听筒塞给我,我不知对王敬业说什么,只听见电话里喂喂的声音。我说,你好,我是宁波,我和文路逛逛商场,你没意见吧?王敬业说哪里会?我又说有空出来走走,别老闷在家里。王敬业说行。还要不要跟文路说话?不用了。那好,就这样。    
    经我推荐,文路在天虹买了支欧莱雅哑色口红和浅蓝色眼影,然后我们跑到珠宝专柜看项链。我和文路同时注意到一条带十字吊坠的白金项链,叫服务员拿给我们看。正在这时,一个小伙子拍拍文路的肩,我们转回头,小伙子说了声hello。文路向我介绍:朱凯。我暗自惊了一下,看他单瘦俊朗背双肩包的酷样,顶多不过20。    
    朱凯建议去为食欢乐城。于是文路居中,三个人并排走在深南大道上。朱凯几次将手搭在文路肩上,文路在他手上捏一把,朱凯噘着嘴,不情愿地将手收回。从朱凯口里飞出来的尽是网络游戏、极限运动、摇滚歌星之类的玩意儿,听着我直嫌自己落伍过时。为食欢乐城又添了些外国风味美食,而且顾客比以前更多了,大厅里显得很嘈杂,说话必须大声才能互相听见。我和文路要了两份中餐,朱凯要了份西餐,三个人快快吃完,来到地下室的游戏厅。朱凯买了一大堆游戏币,发给我和文路一人一摞,便自顾自地坐在游戏机上,架起枪投入紧张刺激的战斗。我和文路玩着小孩子碰运气的游戏,真没意思,不如要两杯可乐,坐在一旁聊天。    
    “还是个学生吧。”我朝朱凯那边呶了呶嘴,问文路。    
    “深大的。”    
    “看到他,真觉得自己老得不行。”    
    “本来嘛。”    
    “你跟他聊得来吗?都聊些什么?”    
    “在网上,全是瞎聊,带彩的黄段子什么都有。”文路一脸无所谓,吸着可乐:“反正谁也不认识谁,即使见了面,也不过玩玩。”    
    我再一次发现,自己并不了解文路,她远比我先前认识的文路潮流得多。我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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